第6章 秦琴的態度是雨露均沾
蘇紫的到來意味着平衡破裂,原本安寧悠閑的自然環境,只有捕食者和被捕食者,亂入了“人類”這一物種。
蘇紫這一塊小石子並不能對秦琴和楊書魚這個平淡如汪洋的校園生活引起波紋。
卻添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秦琴從那天開始就不怎麼喜歡呆在教室了,總喜歡在社團和教室來回跑,只要是課間和午休。
楊書魚決定帶上若干本練習冊和試捲去社團,不僅可以避免尷尬,還能好好學習呢,一路小跑偶爾蹦蹦跳跳,有點小激動,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感。
小兔子蹦蹦跳,青蛙呱呱叫……
吱嘎,推開門,秦琴低頭彎腰的樣子像是在打盹,長發自然下垂,看不見秦琴那張楚楚動人的側臉,有點小失望。
秦琴轉頭和楊書魚對視的那一刻,伸了個懶腰。
“午安。”
這可能是秦琴唯一討人喜歡的地方,挺禮貌的,可~禮貌在某種場合即是恭敬也是疏遠。
“唔,嗯。”
楊書魚隨口回答之後便坐在秦琴的左邊,抽出書包的課題開始複習。
受到秦琴強大氣場的影響下,楊書魚開始長痱子,還是聊聊天緩解緩解尷尬得好,這就要看誰的心理承受能力強了。
左顧右盼,集中不了精神,心撲通撲通地亂跳,彷彿有一頭小恐龍在亂撞,難不成社團有第三個人?也許就在那窗帘後面……
“這道題要先把x提出來,套一下公式再放進去。”
數字之間鐵索連舟般的關係被秦琴所化解。
“直角邊那裏加一條垂直的輔助線。”
秦琴把凳子搬到楊書魚邊上,頭輕輕的靠過去,好近,好近,無心插柳柳成蔭,原來秦琴也不討人厭嘛。
淡淡茉莉花香縈繞在楊書魚鼻尖,這會兒的腦子更加思考不能了……
“這個逆否命題錯了,記住一點,命題的否定只否結論。”
“而且你這個是等價命題,也就是說原命題和逆否命題是互相成立的。”
秦琴的嘴唇上下擺動,每次說到[字]的時候最具可愛?
楊書魚覺得本來是能夠理解的,被秦琴這麼一解釋,徹底凌亂了,就是繞,繞來繞去。
“哎呦,你怎麼這麼~傻。”
你素質不高,而不是你素質真差,你長的還行,而是不是你長的真丑。
秦琴收回了這個傻字:“腦子要學會融會貫通,男生的腦子不都是比較靈活。”
秦琴在一旁獨自抱怨,按摩晴明穴。
楊書魚本來是想說[我又沒讓你教我的],不過這個回答方式太沒有良心了,這個應該是氣話,賭氣。
“這個~不能強求嘛~”
秦琴有點疑惑,什麼不能強求,對了,愛情不能強求……
“這個畢竟~不能以偏概全,學習主要還是靠天賦。”
“這個確實不能強求,一個男生的文科竟然還說得過去,個人覺得你不該讀普通高中,直接去技校可能更加的……”
“有一技之長~吧。”
秦琴用着半信半疑的口氣說道,伴隨着上下嘴巴的撞擊聲~吧~這是親吻的聲音……這是在詢問楊書魚的意見。
這個是偏見,文學語言方面的造詣不是男性居多?李白杜甫唐宋八大家文人騷客,只有李清照蔡文姬寥寥無幾的女性。
“連那天那個蘇紫的數學都比你好,不過英語就要差一點。”
額~其實楊書魚的水平是要高的,這個和[100分和98分]有着同樣的區別,別看只差了2分,主要是因為試卷只有100分,而楊書魚的區別就是試卷太難了~都不會……
“成績,考試都沒考過哪來的分數?”
“你該不會特意去調查了那個蘇紫的背景吧。”
楊書魚陷入思考,這個女生,等等,這位“高級動物”不可能那麼簡單。
“你該不會把全班~全校學生的家庭背景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吧。”
“知根知底的情況下是做不了朋友。”
楊書魚小聲補充一句,別說朋友,就連比翼鳥都有私隱。
“做朋友?為什麼要做朋友?”
“喔~我懂了,你這是在教訓別人?”
“說的也沒錯,不過倒也有一個人,我完全不知情。”
瞬間激起了楊書魚的好奇心,到底是哪一個“倒霉”的學生這麼不受待見,莫非是比秦琴更加的高冷?難不成是秦琴應付不了的學生?看來有必要向他請教請教。
秦琴轉過頭,面帶微笑,露出一張[你覺得呢]的表情。
“不是為什麼知道,這個只是常識而已。”
“準確來說是先天性~行為。”
這個停頓很重要的,不然會引起誤會的。
“就好像嬰兒剛誕生就會爬,魚兒出生那一刻便會游泳,鳥兒一出生就會~討食。”
咳咳……
“總之,要去主動接受一切。”
“而不是非要去接受,認知的時候才……那時候都已經晚了。”
對,就好像孔子推崇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道家崇尚自然,主張清靜無為,反對鬥爭;提倡道法自然,無所不容,無為而治,與自然和諧相處。
道家宗旨也許是太極陰陽。
“反正,也就是興趣的問題,就像你剛剛說的讀書主要靠天賦。”
秦琴挽起長發,端坐在楊書魚面前。
“天賦固然重要,努力是不可少的。”
“其實我個人覺得天賦真的很重要,沒有那1%的靈感就是白用功。”
秦琴嘟起嘴巴咕噥一句。
“你說什麼?”
“我是說~你聽進去沒有?”
秦琴覺得和楊書魚講話好累,至少也做一個沉默的傾聽者~訴苦的話最好挑一個失聰的人。
“嗯~沒什麼,我是說……你是不是開始覺得我有點煩?”
“還行吧?”
“是不是覺得為什麼能對才見過幾面的同學長篇大論,是不是覺得我是傳銷?”
“那倒不會,還有,你這不是長篇大論,而是自言自語。”
回答的多麼流暢,多麼理所當然,多麼行雲流水。
“現在就不用恭維我啦……”
秦琴印象里的楊書魚只會說[還行啊,可以的,還好,勉強吧],這個是中國人獨有的折中理論,這個可以用星座理論來解釋。
一個處女座的女生,謙虛好動,一絲不苟,也有着獅子座般宏大的夢想,到最後才發現自己適用於黃道十二宮,於是改信道教無欲無求。
信星座的女生運氣都不差。
“沒有。”
願意傾聽“廢話”的同學才是好同學。
“反正呢,道理都懂的,只是很少有人遵守而已。”
“就好像我自己,明知道……”
秦琴的聲音漸漸回落,站在窗戶前,微風滑過,桂花瓣拂過倆頰,沒有龜裂乾燥的疼痛感,既不分叉也不幹枯,只是變重了,心思變得無法揣摩。
“該講的我都講完了,現在輪到你了。”
秦琴轉過身,滿臉微笑,這才是真正的秦琴,一股暖流湧向楊書魚的心頭,這幾天的委屈沒白受。
“當然也可以繼續選擇沉默。”
“額~讓我想想看啊~”
對於楊書魚來說找話題實屬困難,難不成是[今天天氣不錯哦]。
“那個女生今天不來了嘛。”
“她叫蘇紫。”
秦琴再三強調。
“哦,她今天不來了嘛。”
“不清楚,我倆只是她生命中的150萬分之一。”
好不容易才融入一個淡雅憂傷的意境,氣氛剛剛烘托起來,才剛打算袒露心扉。
“什麼鬼?”
“網絡調查顯示,一個人一生能遇到300萬個陌生人,我倆只是名為蘇紫海域中的兩滴水珠而已。”
秦琴突然惆悵容易讓人誤解。
“你好像~挺很失落?”
聽說過負負得正嗎?
不是很失落,而是無法釋懷的一種情感,就好像她匆匆的從他的世界路過,留下淡淡的茉莉花香隨風散去,直到記憶里淡忘她,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何以見得?”
“你站在窗口的樣子像極了李白賞月。”
“現在是白天。”
“比喻,比喻而已,你這幅模樣會讓人覺得~你馬上就要朗誦詩歌了。”
秦琴像被說中心聲一般把頭扭向窗戶,手不停繞着頭髮打圈圈。
“抱歉,有點自說自話讓你誤解了。”
“我只是覺得有異性的社團,空氣很渾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而已。”
秦琴站在窗前,任憑微風拂過臉頰,細發拍打雙肩,這個姿勢持續了若干秒。
“那~那為什麼又坐回來了?”
“你見過鯨魚換氣需要換一整天?”
秦琴想表達的意思難道是~自己肺活量很好?
由於楊書魚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兩人就這麼低着頭自顧自的複習功課。
“我覺得你得趁着這個機會和她打好關係才是上上策。”
“畢竟她現在還不知道你的性格。”
啊哈哈哈,楊書魚撓頭傻笑,伴着輕快的語氣,這顯然是一個笑話。
秦琴沒有回答,也許是太累了,打算看會兒書,書本不是放在桌子上,而是寧願扭着脖子放在膝蓋上,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突然,社團的寂靜被走廊的蹦躂聲打斷。
秦琴臉上逐漸露出微笑,畢竟認識這個腳步聲。
“你們在幹嘛呀!”
這是蘇紫破門而入的第一句話,順便把小提包擋在沒有一絲凌亂的胸口。
“嗨,秦琴,不好意思來晚了。”
“剛剛從外面回來,一路上太陽曬死了。”
蘇紫的額頭佈滿汗珠,鼻尖也有一顆。
“那個人沒對你做什麼吧。”
蘇紫捏着秦琴的胳膊上看下看的,這是擅自對楊書魚冠上了暴力狂的設定,當著楊書魚的面說[那個人]有些不妥當,尾隨狂也比這個稱號順心吧。
“非要拉着一起去那個什麼阿瑪尼~呀,之類的。”
礙於秦琴的直視,蘇紫變得越來越沒有自信。
“打住打住,我們還有熟絡到需要你自爆私事。”
“而且剛剛你的言論有許多錯誤,首先,紅林市沒有你所說的阿瑪尼。”
秦琴一盆冷水倒下去,徹底澆滅了蘇紫的熱情。
“第二,剛從外面回來?現在又不是周末,而且根據你身上汗液分泌程度以及氣味擴散速度,應該是剛運動完。”
“比如跑完一千米,羽毛球網球之類的運動。”
想必一般人都會無地自容的選擇逃避,但是蘇紫卻說:“哇,秦琴你好厲害,全都被你猜對了。”
“對了對了,最近學校門口新開的那家雪糕知道嘛。”
秦琴往下倒的應該是油,蘇紫的熱情再次高漲。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楊書魚在內心強烈譴責了蘇紫的這種行為。
“那邊的雪糕可好吃啦。”
“喂,剛剛不是還說了沒有熟絡到要自爆私事……”
“特別是抹茶味的,苦苦的,甜甜的,還有一點澀澀的。”
“別這麼看着我,哎嘿嘿,怪不好意思的。”
蘇紫手捂着胸口開始扭起來,婉約版本的安塞腰鼓,一看就是在做春夢,容易想入非非。
“等等,這位同學,你剛剛沒有聽我好好說話?”
“聽了呀,秦琴分析的十分正確,但是有一點錯了。”
“哪一點?”
“我剛剛真的從外面回來,大門對面的雪糕店。”
“下次秦琴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蘇紫雙手搭在秦琴的肩膀,秦琴應付不了如此自然熟的同學,比如同班那個開朗的丁伶俐。
楊書魚也表示很納悶,現在的女生那麼外向?
“不好。”
“哎~為什麼?”
秦琴放下手中的水筆,認真的說:“蘇紫同學,是吧,能不能安靜會兒。”
“可我看你們都不講話,活躍活躍氣氛嘛。”
蘇紫戳戳手指,這是女生才有的嬌羞。
“哇,秦琴你的臉好紅。”
狹小的社團由於蘇紫汗液的蒸發漸漸升溫。
於是楊書魚投來好奇的視線,想看看臉紅的……被秦琴的視線所攔截,不過也瞄到一眼,一點也不紅,不過過於秦琴來說,確實很紅。
“無事獻殷勤,有什麼企圖說吧。”
“沒有沒有,我又不是黃鼠狼。”
“沒有沒有,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不是不是,絕對不是……”
“秦琴你說呢。”
蘇紫哭喪着臉轉向秦琴,換做是別人的話,一定是摸摸頭安慰幾句有的沒的,都說了換做是別人。
“個人認為任何事情都抱有目的的進行,比如你剛剛這一段話。”
“自然熟的女生只會被定義為開朗和開……”
“最後一點就是……和人說話的時候能不要那麼拘束?”
“你是機械人,就是會那幾個動作?”
咕嚕,蘇紫咽一口口水,身子不受理智的控制。
這個楊書魚也看在眼裏,別看蘇紫發言講話挺有活力的,可是肢體動作一直只有那幾個,比如,倆只手搭在一起,膝蓋靠在一起之類的。
“你講話的時候總是喜歡撓頭和傻笑,看起來像是在看我的臉色行事,說白了就是恭維我。”
“你做了什麼有愧於我的事?”
秦琴的講話速度容不得第二人的插足。
“還有,和我講話很累?還是說挺尷尬的,還是說我看起來很兇。”
秦琴抬起頭,用凌厲的目光注視着蘇紫,如此堅定的態度,連楊書魚也從來沒有遇到過。
“秦琴也這麼認為?”
“哈哈,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煩。”
“能不笑了嗎?”
“個人覺得你這個樣子有點討人厭,看上去落落大方和誰都能聊幾句,我認為很蠢,事先聲明這是為了你好才說出來的。”
“相信很多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秦琴瞥一眼那個站着發獃的蘇紫,這是在考慮別人的感受?
“我……”
蘇紫也許是想說[我知道了],秦琴的口氣和態度,並沒有給蘇紫反駁和主動承認錯誤的機會。
“是不是覺得我很討厭……好像所有人都覺得我很煩……”
蘇紫委屈的都想哭了。
“沒錯,所有人都會覺得你很煩,不過所有人裏面並不包括我。”
秦琴好會撩妹子呀……
“啊,真的,哇,秦琴你好酷啊。”
“就知道秦琴你不討厭我……”
蘇紫衝上來摟住秦琴的脖子轉啊轉的,就差一個熊抱了,不過身高相仿了倆個人怕是不行。
“但並不表示認同你……”
“我知道啦!!”
“那這個楊書魚講話是不是也是酷酷的?”
什麼叫做[這個楊書魚]?不過用“酷酷的”形容楊書魚還是可以的。
“快跟我講講,他……”
蘇紫挽住秦琴的胳膊往上黏。
“那是因為……”
“咦~真的假的。”
基於蘇紫如此誇張的表情,不可否定秦琴有添油加醋的嫌疑。
......
好不容易成功轉移的話題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該不會社員就你們倆個吧。”
秦琴把頭扭向一邊,由此可以看出這一點十分不願意承認。
“暫時。”
“應該只有我一個。”
於是蘇紫十分嫌棄的看着楊書魚,過了十秒鐘之後,神情變得慌張起來:“他~還不是人!”
不是人也就算了,這個“還”是什麼意思?還不成前提是楊書魚先是孤兒,然後還不是人。
“女子所見略同。”
“所以,蘇紫同學,以後離這種人遠一點。”
蘇紫乖巧的點點頭,拜託這種時候不要默認啊,怎麼能聽信“小人”之言呢。
楊書魚主動搬起椅子坐在了前門邊。
“那麼,蘇紫同學……”
“這邊真的不是羽毛球社?”
“出門左轉。”
“哦。”
“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屈亦潔。”
蘇紫握拳捶向手掌豁然開朗,這是想到好點子的pose,終於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如此偏僻的實訓樓。
“切,要不是屈亦潔。”
雖然沒聽出什麼名堂,但是那張表情卻出賣了蘇紫,一定又是威逼利誘。
“屈老師說這裏有一個問題兒童。”
一臉平靜的秦琴和早已習慣的楊書魚。
“哦哦哦。”
秦琴連連點頭表示認同,但是突然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不是倆個?”
秦琴扯一扯黏在大腿上的七分褲,一臉天真的問道,對,沒錯,就是倆個,倆個女生嘛,咕嚕嚕嚕。
“屈老師說這邊有倆個不按時吃飯的壞學生,所以讓我來。”
丁零噹啷,從粉白的小背包裏面倒出了許多零食,幾乎全是膨化食品,是這麼塞進去的?難不成是機器貓嗎?
“督促你們健康飲食。”
“勤勤吃嘛。”
秦琴挽着胳膊,頭扭向一邊,時不時的撇一眼那個“壞”學生。
“說了我是秦……”
“嗚~額~嗚~嗯……”
秦琴的玲瓏小嘴被硬硬的條狀麵包堵住了。
這個絕對是報復,報復剛剛秦琴讓自己這麼下不來台,雖然說社團只有倆個人……其中一個可以無視。
秦琴漸漸安分下來,捏着硬麵包一點一點撕下來吃,像是肉鬆麵包,發酵的很好,好像還挺好吃的唉。
其實相對於軟麵包,還是硬麵包更加好吃,特別是牛奶味啊,香草味啊,青草味啊。
撕開包裝袋,把麵包捏成一個球,這樣比較好吃嘛,因為比較又嚼勁?
“姑且。”
“先收下了。”
秦琴又小心翼翼的補充一句。
“謝謝。”
面對低頭小聲嗶嗶的秦琴,蘇紫使勁張大耳朵還是聽不見,不過讀唇語也~~~讀不出來。
想着就這麼敷衍了事,可是這只是秦琴單方面的想法,蘇紫可是一個固執的女生。
也許真的會被帶偏,不是秦琴,便是蘇紫,難道會是楊書魚?
“走啦,秦琴。”
“快點,起來啦。”
蘇紫挽着胳膊把軟趴趴的秦琴從凳子上拉起來,將近七點的三中天空,消逝在夕陽之下。
“去哪。”
秦琴被蘇紫強硬的帶出社團,秦琴的高冷對蘇紫起不到作用。
“都可以,隨便啦……”
還真是“輕浮”的女生。
這是秦琴遇見過的最為“主動”的女生,對秦琴自己而言。
留下楊書魚一個人獨守空房,所以,還是喜歡一個人的自由。
楊書魚沒有時間觀念[沒有手錶和手機],也搞不懂晚自習有沒有開始,打算踱步去往教室。
已是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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