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覺親切,靈力顯
次日大早,青丹姑姑便帶着十來個剛剛採辦來的書童路過教習室的窗下,恰逢里繆瞌睡剛醒,一眼就看見了眉眼幾分玲瓏粉嫩的小姑娘。
想來有一個人能夠認識,於是隔着兩位同學,也要將毛筆砸了路白湮的腦袋。
“……??“路白湮回頭,眼神中滿是問號。
里繆勾了勾指頭,示意讓她看過來。
“無聊。”路白湮並未動心,而是轉過頭去繼續聽佛學課。
雖說張玄岳看上去非常不近人情,但是課堂卻是十分鬆散,若不是路白湮恰好對佛學很感興趣,此時不會如此聚精會神。
類古翎那丫頭,此時見里繆有了動靜。
於是揚着下巴順着窗沿看下去。
“你看上哪個妹妹了?“她問里繆。
“誰告訴你是我瞄上了妹妹?”里繆笑言:“我只是見到了小路的故人罷了。”
古翎挑眉:“那便是俊俏書童?”
“如果你喜歡,下了玄岳的課,我們綁上小路一同去青丹姑姑那裏要人,如何?”
古翎笑,還未說話,就聽見張玄岳走近,低聲呵斥:“你們倆,現在就可以去!“
說罷,吹着鬍鬚瞪着二位。
惹得其他人都忍俊不禁地看着他們二人是走還是不走。
里繆嘭的再次裝睡過去,古翎閃着無辜的眼睛看着教導先生,饒是他也能給點面子。
最後氣的張玄岳一口氣差點背過去,匆匆講完剩下的內容,宣佈下課。
再次見到熟悉的故人,已是午飯後。
里繆獨自一人去了洒掃打雜的傭人們住處,一探究竟,結果還是被一個人搶了先。
赫連靖潛見到來人,倒是一點不驚訝,身旁跟着的紫衣女童則是冷冷的眼神。
“果真是這個小丫頭。“里繆上前:”你還記得我不?“
袖言未說話,只是看着里繆。
“你該不會也像小路那般被人抹了記憶吧。“里繆不作他想,當即就鎖定了動手的人:”赫連靖潛,你這個宵小賊人!“
“嗯?”赫連靖潛站定:“你確定是形容我的嗎?”
“不然是誰!小路從驪山被你帶走,再見她便是那個樣子,能不是被人抹去了記憶?“
“你倒是不笨。“赫連未否認,但神情也並不好:“我倒是沒有看出,你與小路已是朋友,你這樣為她出頭。”
里繆被這麼一說,只是有些噎住,他倒不是把小路當成是朋友那麼好,只是再次遇見她,加之驪山上的經歷,有了幾分不同於這裏其他同學的探究。
“你二人若是真心待她,就該瞞她驪山之事,天下學堂尚且是安全的地方,卻也是最不安全的地方。“赫連看向上課的撫翼廳,若有所思:“細如春雨浸潤,或許會因此變化為秋日風刀,鳩羽獸霍亂蒼生,我亦肩負蒼生之責。”
等里繆消化完這兩句話,赫連靖潛只留了個背影給他。
“老子沒有佩服過誰,赫連靖潛當真把正陽宮的風骨繼承了。”里繆按了按太陽穴:“也罷,我湊個熱鬧而已。”
袖言眼底閃過一絲清冷,散去之後,才用清脆童聲詢問里繆:“里繆哥哥,路姐姐忘記我們了嗎?“
“大概吧。忘了我。“里繆不敢確定她是不是忘記了所有人。
袖言點頭,是否還記得,自己去嘗試下才是正道。
夜幕降至,寒光冷冽,學堂今日並沒有晚功,原因是明天一早他們要入霧瘴去上術法課。赫連靖潛建議早睡。
一聲女子的尖叫打破寂靜,黑夜如一片絲綢被拉開了一個大口子,隨即又安靜下來。
剛剛劍氣明顯逼近,不知怎的,又出現一個身影,幫路白湮擋下了。
她還未反應過來,殺手已經跳窗逃走,而女孩則是倒在了她的床邊,青丹姑姑距離這裏最近,掌着燭火前來,清晰地照出袖言紫色衣襟上暈出的紅色血花。
房間大亮,隨即趕來的眾人看到眼前一幕均屏住了呼吸。
葉暮沉披着墨黑色衣袍,此時蹲身,捻起地上一小撮黑紫的泥土,放在鼻子下問了問,隨即說:“微生門。“
青丹姑姑聽到,連連後退。
袖言臉色慘白,額間滲出汗水,路白湮才不管刺殺的人是誰,只是手腳麻利地為她按住了傷口。
她顫着聲音問:“你是誰,為何救我?“
袖言小臉慘敗,從喉頭擠出虛弱地聲音回答:“小女袖言,是今日剛來的學童,路過姑娘寢殿,聽見聲音,所以就進來了。“
“謝謝。“路白湮眼疾手快接過里繆剛要拿出的金瘡葯,為她上藥。
葉暮沉則是很淡定,見到袖言手臂上的傷口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確定了心中疑問:“寬一寸三分,厚一分,波如蟬翼,是血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