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慕容傾璃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無論是周圍環境還是自己本身,都處於一種哪哪都不對的狀態。
她可以肯定,這裏絕對不是她的卧房,她揉了揉自己的頭,用以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可是當她看到自己那雙手的時候,她傻眼了。
眼前的這雙小手白白嫩嫩,看着這雙手就可以確定它的主人絕對不會超過十歲。
她眨巴眨巴眼睛,趕緊下床找鏡子,然後一張童顏出現在眼前,她就徹底的傻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欲哭無淚的自言自語道:“日了個鬼了,這什麼情況啊!”
若是自己睡了一覺醒來就回到了童年時期,她倒也勉強可以接受,可是眼前這張臉,根本就不是她兒時的樣子,所以,她是誰?她在哪?她該咋辦?
像個石像一般坐在鏡子前許久,唉聲嘆氣了不止五十次之後,她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她甚至想再回到床上繼續睡覺,再醒來的時候,是不是就回去了?
想她堂堂西域聖女,美艷無雙,覓得一佳婿,恩愛異常,本該是走向人生巔峰的時刻,怎麼睡了一覺,就成了如今的鬼樣子?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門口傳來女子的聲音道:“二公主,吃飯了。”
女子將飯盒放在門口就要走,慕容傾璃趕忙喊道:“別走別走,我有事問你。”
女子似乎是有些不耐煩,嫌棄的說道:“二公主有什麼事?”
慕容傾璃斟酌了一下,說道:“我姐姐此時在做什麼?”
慕容傾璃不傻,既然面前這女子叫她二公主,那肯定還有個大公主的存在,她叫這大公主一聲姐姐應該沒錯吧。
女子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回答道:“聖女繼承人自然在聖殿修行,你怎可如此不敬,稱呼為姐姐?”
慕容傾璃頓時被雷的外焦里嫩。
送飯的女子走了,慕容傾璃觀察了一下她住所的周邊環境,她可以肯定,這裏還是西域,不過如今的西域聖女卻已經不是她了。
西域之地,向來是聖女代代相傳,聖女的血脈極為特殊,可以煉製強大的蠱毒,而在任的聖女生出下一任聖女的時候,西域會現異象,所以從來不會弄錯。
慕容傾璃的娘親生下孩子的時候,西域也現了異象,可是哪想到竟生了一對雙胞胎,西域一眾主事之人都傻了眼,這哪分得出來哪個才是聖女血脈的傳承者啊。
聖女血脈傳承向來只有一個人,絕對不會出現兩個,所以這一對雙胞胎中,必然只有一個才是聖女繼承人。
上一世,雙胞胎出生之後,由西域的大祭司開壇做法,為兩個女嬰占卜命運,確認了慕容傾璃才是真正的聖女,所以她從小在眾星捧月中長大,至於她的那個孿生姐妹過的是什麼日子,她也未曾在意過。
難不成如今,兩人的身份被互換了?她成了被忽略的那個?
她撓了撓頭,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道好輪迴?
其實能不能做西域的聖女,她並不是很在意,有時候貴重的身份也意味着責任,西域的地方雖然不大,可是勢力卻錯綜複雜,那些勢力首領藉著這些年發展的不錯,已經對聖殿和聖女的管理產生了不少質疑,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講,聖女也算是個苦差事。
而真正讓慕容傾璃在意的,是她的夫君。
前世她與夫君情投意合,十分恩愛,如今被換了身份,難不成她夫君也要歸那個女人了?
她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心中想道:“不行,老娘可不能坐以待斃,別的都可以讓給你,唯獨老娘的男人,沒門!”
她翻箱倒櫃的開始在房裏找東西,最終讓她翻出了幾盒胭脂,雖然都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可是她也不在意,直接拿手摳出來就往臉上抹。
將自己的臉塗的像個唱戲的瘋子一般,她照着鏡子,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嘭”的一聲將那鏡子打碎在地,不光如此,她幾乎將屋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高聲喊着:“哎呀不好了,救命啊,有人要殺我!”
聲音鬧的這麼大,侍候她的人趕忙進來查探,看到她這個樣子的時候,嘴裏幾乎都能塞下一個雞蛋。
由於事態有些嚴重,下人只能將她的事報給了聖殿知曉。
這個時候的聖女還是慕容傾璃的娘親,她聽聞這事,皺着眉頭問道:“什麼意思?她瘋了?”
下人有些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回聖女,看二公主的樣子,若不是瘋了,就是招了什麼邪。”
不管怎麼說,慕容傾璃也算是這位聖女的親女兒,總不能鬧成這個樣子還不聞不問,只得吩咐道:“將她帶過來,讓巫醫給看看。”
“是,聖女。”
這個時候,一個跟慕容傾璃年紀相仿的女孩走出來,一臉不屑的說道:“什麼招邪了,我看她就是不肯安分,故意鬧出這些事來讓母親不得安心。”
聖女一聽,臉色沉了下來,帶着斥責的語氣說道:“琉璃!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可知作為一個聖女最重要的品質是什麼,那就是涵養和包容,你這樣小肚雞腸,連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將來怎麼以德服人,怎麼一統西域!”
慕容琉璃見母親生氣了,趕忙說道:“母親,我不是故意詆毀妹妹的,你不要生氣。”
聖女嘆了口氣,說實話,她對這個繼承人不是很滿意,可是那又能如何?血脈傳承之事,誰也做不得主。
話說慕容傾璃被帶到聖殿的時候,繼續發著瘋,好幾個人都拉不住她,這個時候巫醫來了,見她如此,伸手沖她腦門一點,她立刻像是被人摁住了死穴一般,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巫醫忽視她臉上清奇的妝容,給她把着脈,可是這把脈的時間着實有點長,而且巫醫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巫醫起身離開時,吩咐道:“誰也不要動她,就讓她躺在這裏,若是聖女問起,就說是我說的。”
下人應聲答是,巫醫便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