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

萍水

白裙少女與虞伯坐上黑色卡宴后,在舒緩的音樂聲中,漸漸睡著了。

夢裏來到一間灰白相間、格調禁慾,但從細枝末節又能看出極端雅奢的辦公室里。

辦公室里有個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白裙女人,少女隱約知道那是未來的自己。

此刻,未來的自己正為坐在老闆椅上的女人送上了一杯薄荷清茶,嗓音帶着獨有的柔媚:“總裁,又做噩夢了?”

穿着妃色西裝的女人看不清臉,從動作上看,約摸是在捏着眉心,良久望向桌面的視線,忽然爆發出極為濃烈的厭憎:“我……我真恨不得把當時觸碰到我的那些人都殺了,多謝你替我擺平,堵住悠悠之口,才沒讓這件事傳到學校去。”

未來的自己似是想起了當時的場景,主動繞到西裝女人的身後,替她摁揉着前額兩側的穴位,唇角凝着追憶往昔的溫柔:“很早的時候,我見您的第一眼,就覺得您像許夫人,沒想到您還真是許家的千金。”

西裝的女人聞言,亦是感嘆:“這或許就是我倆的緣分吧。”

少女旁觀着這幕,因為是未來的自己,所以,她很輕易的就從“自己”的話語中感受到一絲意味深長的算計。

不過,逐利本就是人之天性。

被虞伯叫醒,白裙的少女迷迷濛蒙的醒來,已經忘記了夢中的情景。

虞伯有些擔憂的望着她:“意意小姐,你身子骨弱,這個聚會長達三個小時,你真的能堅持么?”

“能的。”白裙的少女面色蒼白,卻微笑着頷首。

“唉。”虞伯嘆了口氣,“這個聚會很重要,關乎到虞家能否在暮錦市的上流社會站穩腳跟。首富夫婦和他們的獨生女也會出席。”

白裙少女聽懂了他的暗示。

這是希望她能在首富的獨生女面前多多露臉,若是能成為朋友,那便最好不過。

“虞伯,首富夫人許影后是上個世紀影視圈家喻戶曉的美人,想必獨生女的容貌應是非常漂亮的吧?”

虞伯卻搖搖頭,道了句:“比不得意意小姐。”

“嗯?”

“漂亮還是漂亮的,但沒有那麼漂亮。”

那就是配不上首富夫婦的基因,長殘了的意思么。

白裙少女看向窗外,金燦燦的銀杏葉映了滿眼:“說來,我有一個小學同學,姓宋,許多人都說她長的與許影後有些像。”

隨口的一句,此時並無人在意,說過,也就過了。

虞伯卻回憶起了上個世紀的影視圈,那真的是群星閃耀,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成就,許影后更是個中翹楚,進入新世紀以來,能與許影后比肩的,大概就只有豪門葉家的小女兒了吧。

葉薇,三十二歲,就已經成為國際影后,蜚聲海外。

-

懷中的少女暈了過去,纖瘦的身軀卻因承受不住臨時標記的餘韻而可憐的輕顫着,黑紗罩在面部,自精巧的鼻樑以下全部隱藏在朦朧的面紗里,眼尾的淚水,暈開了黑色的並蒂蓮。

躲雨的葉辭,聽着雨絲打在廟檐上滴滴答答的響動,她用手機的光照着,觀察着這個年久失修的矮小廟宇。

在僅有小腿高的木桌上,安放着滿是香灰的博山爐,和一個生了銹跡的竹籤筒。

斑駁的神龕里供奉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他一手拈着雪白的長髯,一手持着一圈紅色的細線。

這個造型……葉辭心中一動,她隨便取出一支簽看了看,果然……

這兒不是土地廟。

系統:那是什麼?

葉辭看了眼簽文:是姻緣祠。

系統亦跟着看去,簽的最上方有兩個字,曰:“上吉”,下方則是頗為對仗的兩句詞:“風弄竹聲,只道金佩響;月移花影,疑是玉人來”。

粉色簽字筆搜索了一下:宿主,這是“君之好事已近”的意思。莫非……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葉辭不禁看向懷中酣睡的少女,心道:怎麼可能?萍水相逢而已。

-

“你……你放開我!”

包間內,咖啡的濃香熏的人飄飄欲醉,舌尖甘醇之餘,本該叫人放鬆身心,靜享愜意。

但這裏,卻發生着刻意引誘、妄圖使人墮入地獄的一幕。

葉曉茹被特製的方糖誘發了發情期,情熱來勢洶洶,被前上司環住的時候,瞳孔近乎於渙散。

更別提灰色西裝的女人故意釋放自己的信息素,勾纏她的鼻尖,誘發她的慾念,使她的渴望壓過理智,更難清醒。

“咔噠。”

是襯衫扣子被解開的聲音。

葉曉茹渾身燥熱,鎖骨驟然接觸到冷空氣的一瞬,她猶遠猶近的聽見前上司的低語:

“這的老闆是我的老熟人,包間內的監控都開着,他正看着你和我,我這樣說,會不會讓你更興奮些,來,看鏡頭。”

又一顆扣子被解開,肩帶露了出來。

葉曉茹的意識已經不清了,她直覺不妙,卻掙扎不得。

就在那隻罪惡的手欲解開她第三顆扣子的時候,手中緊緊握着的手機猛的震動,併發出了一聲“滴”。

是短訊。

葉曉茹半睜着眼看去,屏幕上的“小辭”二字,震動了她的心。

【媽媽,我臨時有事,已先行離開,若你到了一品樓,沒看見我,不要着急,我一會兒便到】

對,小辭!

小辭她還在等着自己!

葉曉茹勉強恢復了幾分清醒,十厘米的高跟鞋朝着對方的腳背狠狠踩去,掙脫開后,第一時間拽開手包,取出夾層的口服抑製劑。

情熱壓制后,急促的喘息尚未平復,躁動的心臟還狂跳不已,劫後餘生的后怕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大腦神經,帶起一波又一波恐懼的顫慄。

但她沒時間等一切平息,先攏起衣領,將包間的門反鎖,又折回桌邊,對着劇痛中的前上司的腹部狠踹兩腳,一把奪過她的手機,將拍攝的露了胸衣的照片刪個乾淨,把手機恢復出廠設置后,又泡進了濃漬的咖啡里。

然後躬身扯開前上司的上衣,解開排扣,用自己的手機對着前上司受驚的臉和裸露的身軀,快速摁了連拍鍵,再將照片上傳至個人空間裏。

最後對着桌上印着咖啡店logo的方糖和咖啡杯多角度的拍了幾張,又錄了視頻,讓前上司和桌上的東西一起入了鏡。

在中招之後,她就猜到應該是咖啡或者是方糖,被人動了手腳。

而在看見前上司手機里拍的照片后,她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對方是想以此來脅迫自己。

於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她用此法只是為了自保。

至於,包間內的監控……

葉曉茹將方糖裝進包里,手裏端着未飲完的咖啡,在撥號界面輸入110后,手指虛虛的觸在綠色的按鍵上方,而後直直的看向監控探頭,她的姿容狼狽,神情卻很堅決,她說:“不想咖啡店名聲盡毀和你的朋友身敗名裂的話,就把監控刪掉,然後把今天這件事一輩子爛在肚子裏。”

前上司想逃,但因為半裸·照在葉曉茹的手裏,只好帶她去找咖啡店的老闆將監控錄下的視頻,刪的一乾二淨,並在確定沒有備份后,葉曉茹將方糖和咖啡當場歸還,但前上司的半裸·照,要等一年之後才肯刪除,前提是這一年風平浪靜,沒有走漏任何消息。

“其實,報警才是最沒有後顧之憂的方法,但你根本就不敢報警,因為你最要臉了,曉茹。”

走出店門的前上司捂着青腫的腹部,衝著葉曉茹嘲諷的笑着。

葉曉茹斜她一眼,眼神略顯凌厲:“你可別忘了你的照片還在我手裏。”

“哪敢忘啊。”前上司一僵,悻悻的離去。

葉曉茹仰面望着沉悶的烏雲和細密的小雨,任由雨絲飄零,無聲而泣。

是啊,我最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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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曉茹不報警,還有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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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文“風弄竹聲,只道金佩響;月移花影,疑是玉人來”,乃上吉,是“君之好事已近”的意思,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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