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守株待兔
“多了一個布娃娃?”我有些愣神,轉頭看向了鍾健。
發現鍾健完全也是一臉茫然,說什麼我們也不樂意去相信,兇手竟然在作案之後還沒有十二小時,就竟然回到命案現場來進行第二次作案。
“這個小王八蛋膽子太大了。”鍾健皺着眉頭說著。
聽了他的話,我也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確實是這樣的,這個小子的膽子確實太大了。
這麼多年以來,剛做完案還沒有十二小時又回到案發現場繼續作案的,我還是頭一次看到。
我趕忙走到電話前,對着電話中的房東開口道:“你先冷靜,不要害怕,大白天的,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我想了一下,又覺得我這個說法並不是很正確,於是我繼續開口道:“把所有門窗都關死,別貼着窗戶或者門帶着,盡量躲起來,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你不用擔心。”
聽到我這麼說,這房東才好像是放鬆了一些,不過依舊很緊張。
這也是很正常的,換成是誰誰也無法淡定下來,畢竟才發生的那幾樁命案就擺在眼前。
在掛掉電話之後,我們整個組裏又趕忙行動了起來。
我手裏可用的人就這些了,十幾個,有一半兒都是坐鎮在老巢里的,剩餘的一半,還在昨天死了兩個,無疑這對我們是造成了很大打擊的。
一邊,我讓趙春密切關注兩個姑娘的電話,另一邊,我趕緊安排人去那邊守着,守着房東以及王琳。
這一次,我改變了策略。
不再是派人守在她們家裏,而是所有去那邊的人都穿便裝,盡量打扮的像一個混子,那樣我們能掩人耳目。
就算這兇手再厲害也不能把從未見過的人一眼就判斷出那是警察吧,那絕對是不可能的,我們組裏的人,都是精英,特別善於偽裝。
那個房東看樣子真的是被嚇壞了,給我們開門的時候都猶豫了半天,開了門之後大腿都在顫抖,就差被嚇尿了。
簡單安撫了一下房東之後,我把劉琳叫到了房東家,兩個人抱團,並把事先準備好的無線耳機遞給了劉琳,自己也戴上了一副。
並且告訴她,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要把耳機摘下來。
這耳機是警方特供的,近兩年才出來的新產品。
主要功能就是竊聽。
我這邊是可以關掉麥克風的,但是王琳那一副就關不掉了,一直開着,而且監聽範圍特彆強悍,就是有人在房間裏放個屁我這邊都能聽到,所以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外邊大街上守着,一旦二人其中的一個喊叫了或者是發出求救信號,那麼我們絕對在第一時間就趕過去。
在房間衣柜上,我們安裝了微型夜視攝像頭,為的就是記錄下某些東西。
由於警力有限,我們八個人,分成兩組。
一組由鍾健帶隊,守後邊,一組我帶隊,守前邊,密切關注這兩間房子的動態。
這一次,我敢打保證,除非兇手會隱身,要麼會飛,否則的話,只要他敢來,就絕對回不去。
閑來無事,我便和鍾健用對講機聊了起來。
而其餘的人,幹什麼的都有,手裏拿着肉串吃的,抽煙的,看姑娘跳舞的,幹什麼的都有,這也是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
我們要是抱團待在一起,什麼都不幹,那白痴也能看出來我們這裏有問題。
“你那邊怎麼樣?”我對着對講機問着。
隨後鍾健的聲音便傳來:“一切正常,只不過,要不要咱們兩個換換位置。”
“為什麼?”我有些詫異,便對鍾健問道。
對講機嘩啦啦的響了半天才傳來鍾健鬱悶的聲音:“我說這邊也太冷清了點,啥都沒有,就我們幾個大男人在這閑逛,跟瘋子一樣,這兒一個那兒一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來抓蛐蛐的呢。”
“對,你就是要給兇手造成一種假象,你是來抓蛐蛐的,哈哈。”
“哎,你不理解,太難了。”
我和鍾健就在這有一句沒一句的瞎扯着,忽然,我的電話響了。
電話竟然是老孫打來的,這倒是讓我有些奇怪,於是便接了起來。
“孫哥,忙完了?是不是組裏沒人找不到我們?我們在外邊辦案呢,語氣好了,晚上可能就回去了,運氣不好得明天了。”
老孫的聲音很嚴肅:“不是,我沒來找你們,咱們之前調查的案子,我懷疑是團伙作案。”
“為什麼這麼說?”一聽他這麼說,我也集中了精神。
“前兩天,我本來是準備回局裏看看的,沒想到剛回去就接到了電話,在城東,有人販毒。”
“然後呢?”我繼續問道。
“既然接到了這個電話,我也剛好回去了,那我就去唄,等着手裏頭的處理完了就回來找你們,沒想到的是,在城東,我倒是發現了很多,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猜我看見誰了?”
“看見誰了?”我有些緊張,別告訴我是看見陳鬆了。
“我看見彭強了我草!”
“啊?”我有些驚訝,這人是不是活見鬼了,怎麼可能看到彭強,彭強已經死了,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啊。
“我剛開始以為自己眼花了,我剛過去的時候,警方和他們已經開始交火了,在混亂的時候,我看見那個像彭強的人和一個陌生男人上了車,那個彭強,穿着一身農民工的服裝,戴着一個安全帽,我確定那不是彭強,那非常有可能就是陳松,和檔案裏邊的照片長相非常相似。”
“你沒追?”聽到這裏,我對着老孫問道。
隨後老孫便回答道:“我怎麼追啊,他們火力很猛,我們被壓的頭都不敢抬起來,沒法追,不過我懷疑他們是團伙作案的原因就在於,他們跑的很着急,有一輛車他們沒有開,裏邊全都是布娃娃,什麼樣的都有。”
老孫頓了頓,繼續補充道:“不過,這也只是懷疑罷了,我無法確認。”
聽着老孫這麼說,我陷入了沉思。
既然那個人非常像陳松,那麼按照老孫說的,和陳松一起上車的那個人是誰呢?
猛然間,我的腦海中一副畫面閃過。
“難不成,是周濤?”我自言自語着,卻聽到了老孫驚訝的聲音:“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周濤?”
“在你離開的那天,我讓周濤抓了,命大,撿了一條命。”
隨後,在老孫的追問下,我把我那天所經歷的和老孫說了一遍。
聽着我說的話,老孫沉默了很久。
隨即,他便道:“那估計沒錯了,他身邊的人,那個像彭強的,估計就是陳松沒跑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有報案的時候,說有人看到了彭強帶一個姑娘回家了,然後彭強消失了姑娘卻死在了屋子裏,然後咱們發現了彭強的屍體,已經死了一個禮拜了,和那天晚上的時間根本不符合。”我對老孫問着。
老孫沉默了一下,便嗯了一聲。
我繼續道:“所以了,今天聽你這麼一說,非常有可能,我幾乎是可以肯定,那天他們所看到的,是陳松,只不過陳松和彭強的體型什麼的很相似,而且那天又是夜晚,所以他們沒看清,至於你今天看眼花了的原因就在於,你沒見過陳松,咱們也不知道陳松的體型,所以才會誤把陳松當成彭強。”
然而,在我和老孫在這裏分析案情的時候,忽然間,右耳的耳機中傳來一聲尖叫。
尖叫的聲音非常大,震的我耳根子生疼。
我一愣,隨即便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在我正準備招呼人過來的時候,這個時候,王琳開口了:“耗子,耗子,我最討厭老鼠了,快打死它!快打死他!”
一聽王琳這麼說,我不禁鬆了一口氣,差點嚇死我,我還以為陳松來了。
虛驚一場過後,我和老孫又說了幾句之後就掛掉了電話。
老孫說他現在手裏還有些事情沒有辦完,估計明天才能來。
整整一天,我們都沒有發現什麼,好像這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事情一樣,很平靜,大家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而我們也在這傻等了一上午。
中午的時候,我們彙集在一起吃了一頓飯,也就是一個小麵館,我們這些人把麵館全都坐滿了,老闆笑的都合不攏嘴了。
吃飯的時候,我和鍾健把之前我和老孫通話的內容說了一遍。
鍾健並沒有表出什麼態,只是說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這個案子就複雜了,說不定能一連串的拽出來好多大人物。
其實聽到老孫那些話的時候,我也有過鍾健此時的想法,有些開心,更多的,是頭疼。
連這麼一個小人物我們都抓不到,還談什麼去抓那些大佬。
獎盃就在面前擺着,你也得有能力去拿啊。
吃完飯,大家在這裏坐了一會兒之後便離開了麵館。
依舊是漫長而又無聊的一個下午,而這一下午,我也再沒有收到什麼消息,那邊很平靜,一直是王琳和房東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我也懶得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