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再入案發現場

“沒錯，我們只有一本日記。她似乎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專家還在分析她剩下的日記，希望能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吧。”

陳意涵繼續說道：“其次，范瑩瑩是否對案發現場進行了其他破壞，還有，就是戴秋這個人的故事，我們知道的還太少。”

“總結的很好，陳警官。見過了這個戴秋的朋友，我們還是應該再去見一次范瑩瑩，重回案發現場一次，這才是最重要的直接證據。”

我試圖把自己代入呂小范的角色中去，發現戴秋這個人，是關鍵人物。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呂小范的家裏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兇手肯定是用了某種手段躲開了所有的監控攝像。如果是他一個人在進行了長時間的研究以後，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如果要是再帶一個屍體，就幾乎不可能了，所以可以確定呂小范是在自己的房間裏面被謀殺的。

兇手需要具備的第一個特徵，就是知道了呂小范家裏的監控被拆除了。

其次，兇手想進入到房間裏面，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從門，那麼就是呂小范開的門，一個就是從窗戶，雖然在案發現場沒有留下任何進入的痕迹，但是也不排除，范瑩瑩進行了一些清理。當然了，我也懷疑，可能兇手根本就沒有進入過呂小范的家裏，而是在外面，通過某種手段，完成謀殺。

作案的具體細節，還需要再去一次案發現場。

現在在我的心中，范瑩瑩因為那個不在場證明已經洗去了嫌疑，而戴秋卻走入我的視野，我需要完善這個故事，才能知道到底他有沒有殺人動機。

想到這裏，頭很痛。昨天晚上睡的實在太晚，陳意涵看到我這樣，他問道：“不然我來開車吧？”

“不用了，看，前面就到了。”

今天是周六，我了解過戴教授今天應該是要去研究所，這個沒有課的王老師，應該在家裏。

果然，陳意涵按響了門鈴，一個看上去比戴教授還要年輕一些的男性開了門，他困惑地看着我們，“你們找誰？”

“我們找王剛，王老師。”

“我就是。”他點點頭，詢問地看着我們。

我掏出證件：“我是市刑警隊的，現在有一起凶殺案和戴秋有關，我們想和你了解了解情況。”

一聽到凶殺案兩個字，他瞬間就有些慌了，不過還是開了門讓我們進去。

一般的民眾聽到這樣的事情，肯定會有些擔心的，他表現的還算是冷靜了，聽說上次鍾隊去一個家裏走訪，那家人硬說他是騙子。差不點和鍾隊打起來，場面一度失控。

王老師的家裏很簡單，一看就是單身男士的公寓，在沙發上到處都是他的襪子和衣服，看上去是一個不算整潔的人，房間裏面有兩個卧室，一個是王剛的，因為依舊很亂，衣服到處都是。另一個關着門，我推開，整潔且一塵不染，應該就是戴秋的房間了。甚至被子都是整整齊齊，有些我在警校疊豆腐塊的風采，這樣一個有着輕微潔癖的人，怎麼會選擇來到這裏和王剛住在一起呢？

“警官，你們坐。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他把這些衣服都收拾到了洗衣框裏面，我說道：“沒關係。對了，你現在是和戴秋住在一起是嗎？那個是他的房間？”

他憨厚地撓撓頭：“是啊，他這個人就是過度整潔，您一看就看出來那是他的房間了。我就不行了，這東西就是喜歡到處丟。”

陳意涵繼續環視房間，我則繼續問道：“什麼時候開始你們兩個人住到一起的，能講講具體的過程，還有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嗎？比如他平時的作息，外出的時間？等等。”

“應該是差不多一年前吧，他那個時候因為自己未婚妻的去世開始整日酗酒。在學校里也認真工作了，在家裏也一塌糊塗，好幾次都是因為自己喝的實在是太多了，連房門都打不開。我看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就主動邀請他來我家，我們可以有個照應，我也開導開導他，但是他最開始的時候是不同意的，說是不想麻煩我，但是後來，突然就同意了，搬到了這裏，直到現在。”

我起了疑心，“突然同意了，為什麼。”

“可能是覺得一個人生活太辛苦了吧。戴秋是一個算是有點小潔癖的人，而且生活一絲不苟，之前在學校的時候也算是個男神、偶像，他長的也不賴。但是自從他未婚妻離開以後，他完全對生活喪失了信心，性情大變，沉默寡言，不愛和人說話了。學校方面也勸過，但是不好使。因為他的科研能力真的很強，所以一直也都沒有辭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我猜他可能也是想找個人說說，就來找我了。”

戴秋居然曾經這麼頹廢，那現在突然恢復了正常，也太奇怪了吧？

“那他和你說過什麼？你有聽過呂小范這個人嗎？”

王剛點點頭：“聽過，不過不是戴秋和我說的。他和那個女學生的事情學校還是有不少的風言風語的……不過我倒是沒往心裏去，戴秋真的很愛她的未婚妻，從來都對那個呂小范沒有任何的想法。”

我看着王剛的眼睛，說道：“呂小范死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戴秋和我說過一次，今天早上提了一句。”

一個從來都不和他說關於呂小范這個學生的事情，為什麼現在突然就告訴王剛這個消息了呢？這個戴教授，真是有太多不尋常的地方了。

“昨天晚上，他幾點回來的？”

“這個我真不清楚，我睡覺特別死，除了在我的耳邊敲鑼打鼓，我是醒不過來的。我只知道他肯定是回來了，因為早上起來的時候早餐是他做的，至於什麼時候，我不知道……”

陳意涵這個時候巡視走了回來，問道：“兩個男人在一起住，會有點不方便吧？”

“也還好，戴秋是一個很細心的人。搬到我家來以後，他平時去上班都和我一起，晚上回來的時候也一樣，然後就待在自己的房間裏面，喝酒也好，也可以就坐着發獃，我不打擾他，就在客廳里看我電視，玩手機什麼的，早餐和晚餐都是他做，晚上睡覺的時間也很早，比我要早。他話很少，和我的交流也不多，但是酒卻喝的很兇，而且這一年熬得身體素質也不行了，我其實比他還大呢，但是現在他看上去倒是比我老氣了起來，都是這些事情害的他！”

陳意涵給我試了一個眼神，我知道這是有發現的意思，我繼續問道：“還有什麼事情發生嗎，和呂小范有關的也行，或者是戴秋的什麼反常舉動，都可以告訴我們。”

看着王剛的眼神，他應該是覺得我們懷疑戴秋，眼神瞬間就小心了起來，生怕說漏了什麼，猶豫地回答道：＂反常舉動應該是沒有什麼。前段時間他一直都沉浸在失去自己未婚妻的痛苦中，現在終於恢復了正常，就又變成一個工作狂了。＂

＂他最近為什麼突然戒酒了？你知道嗎？我看他現在狀態挺不錯的。＂我努力把問詢的這個調度輕鬆愉快下來，王剛放鬆了點，說道：＂可能是想開了吧，逝者如斯，現在放不下也什麼都改變不了了。＂

後來又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也沒有什麼太值得人注意的事情了，我和陳意涵離開了王剛的家裏，在車裏，我問他剛才發現了什麼。

＂王剛的家裏很亂，但是戴秋的家裏卻出乎意料的乾淨，而且我發現，他的床邊上面有些積灰。＂

陳意涵說道，我不由得開始佩服他的觀察力，他繼續說道：＂我想，應該是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回來住過了，而且我發現。在衣櫃裏已經沒有太多的衣服了，最重要的是，沒有睡衣。＂

＂可能戴秋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住在朋友的家裏了。＂

陳意涵搖搖頭，＂按照王剛的說法，他是從一年一前開始在這裏住的，和呂小范遇到恐怖的東西時間相吻合，下一個就是他突然恢復的時間，是呂小范遇害的時間，總不會這麼巧合吧？＂

＂你懷疑什麼？＂

＂雖然說，住在朋友的家裏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不在場證明，但是王剛自己也承認，他睡覺特別的死。如果戴秋晚上出去的話，他不會有所察覺的。＂

我點點頭，這個戴教授身上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他說道：＂現在我馬上給鍾隊打電話，看看他的妻子是什麼時候去世的，我覺得，現在他未婚妻的故事還不夠明朗，還有就是，呂找范和他到底發生過什麼。＂

我完全同意他的想法，我們找到路邊的一家餐館吃了飯，但是都沒吃多少。腦子裏全部都是案子，還有呂小范最後那個死前驚恐的目光，似乎裏面還有些驚訝，兇手應該是她認識的人。

＂我還有一個問題。＂陳意涵打斷了我的思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