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裝傻

午後，南陽、櫻桃一行人正用着午膳，就被張管家火急火燎地趕去了花園。

一年若四十，衣着華美的女子在椅子上端坐着，身後五六個丫鬟站立伺候，很是排場。

南陽通其他三等丫鬟一起在那女子面前排列站立，聽候吩咐，微微勾唇，分外欣喜。

想必這位就是相王妃唐若君了，可有好戲看了。

唐若君晾了大家許久，給足了壓力，足足喝了兩杯茶才開口：“琉璃可在？”

“奴婢在，夫人有何吩咐？”

“昨日我招蘭院中的衣服是你洗的？”

“正是。”琉璃見唐若君神色無異，輕快應下，還以為是有什麼好事。

怎料唐若君神色突變，臉色陰沉，將手中的茶杯摔到她的面前：“好你個賤婢，竟敢洗壞本夫人織雲錦的衣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琉璃一驚、一愣，猛地想起南陽，連忙跪下：“夫人，不是奴婢！這衣服不是奴婢洗的，是南陽洗的！她是新來的，事務不嫻熟，定是她洗壞了夫人的衣服。”

“不……不是奴婢啊！”南陽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跟着跪了下來，“夫人，奴婢昨日洗的是聽竹苑的衣服，而並非招蘭院。浣衣之人拿着自己浣洗的衣服所在院子的牌子前去張主管處登記，這是規矩，為的就是犯了錯事好有憑證，無人敢謊報。主管處的登記斷然不會出錯，夫人可以查看。昨日還有櫻桃和小珮在場，她們可以為奴婢作證。還請夫人還奴婢清白。”

櫻桃立刻反應過來：“夫人，奴婢可以為南陽作證。”

小珮看看南陽，又看看琉璃，也開了口：“奴婢也可為南陽作證。”

唐若君點點頭，挑眉看向了琉璃：“她們都說是你，登記本上寫的也是你的名字，你還想把錯推到誰身上去呢？”

“你們為什麼都幫她？分明就是她！夫人，真的是她，您要相信奴婢啊！”

“夠了！你們還不把她拖下去，往死里打！”

唐若君一發話，幾個家丁立刻上手將琉璃拖走。琉璃的哭喊聲也越來越小。

唐若君又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我今日就是給你們提個醒，讓你們往後做事小心謹慎些，當心一個不小心就沒了自己的小命！所有人罰兩個月的月銀，以示懲戒。行了，都散了吧。”

南陽站起身，向小珮走去：“多謝了。”

“你知道的，我不是幫你，只是自保。”

南陽點點頭，沒再多管小珮，看向櫻桃，得意一笑。

“好啊！怪不得昨天你說你有法子呢！太棒了你。不過，你是怎麼料到小珮會幫你的？”

“昨日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小珮跟那琉璃根本就不是一路貨色。她不過是不好跟琉璃作對，所以不好幫我們。更何況，這府里被琉璃欺負過的三等丫鬟不在少數。就算小珮不幫我，我也有辦法讓夫人認為琉璃是為了欺負我而故意將衣服弄破，嫁禍給我。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我很厲害，有沒有很崇拜我？”

櫻桃滿臉無奈：“是是是！你好厲害！我好崇拜你！”

“你不覺得我很殘忍？我可是間接把她給害死了。”

“你是害死了她不錯，但你救了別人。你不知道，琉璃逼死了府中的好幾個三等丫鬟。你一點錯也沒有，如果我有這個本事，我也想這樣做。你是好人，我知道。”

南陽會心一笑，想起自己的月銀又是一陣心疼：“唉，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夫人會把我們所有人都月銀都扣了！失算，失算。”

她一個轉身，看見眼前的身影，笑容一僵，頓時覺得有點兒臉抽筋。

櫻桃苦笑兩聲：“你現在能繼續很厲害地搞定你面前的這個人嗎？”

南陽眨眨眼睛：“好像不太行。”

“你說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這兒的？”

“他好像已經看了好一會兒的好戲了。”

“那怎麼辦？”

南陽看着櫻桃，萬分認真地吐出兩個字：“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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