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花容月貌時時新
當雷東走出小鋪子的時候，差不多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此時的秦石頭，和雷雨去了凌州城外有名的凈水湖，游湖，兩人面對面的坐着，船夫慢慢的划著槳
雷雨突然驚訝的說道“有官軍”
秦石頭轉過頭，看見了一艘大船，看不太真切，“戰船應該不會開進湖裏吧”
船夫道“那是王公子的船，造的和官軍一樣，進不進來就不清楚了”
秦石頭轉過了頭，對着船夫說道“私自造戰船，是違法的吧”
船夫道“他有一個好乾爹，帝王身邊的紅人，宦官劉柳，在這凌州城裏，誰都拿他沒什麼辦法”
秦石頭道“他不會是個欺男霸女的惡霸吧”
船夫道“要是這樣，我早就掉頭了。王公子人挺好的，沒欺負過我們這些窮苦百姓，倒是...”
秦石頭道“我們都是外地人，您但說無妨”
船夫道“知道，你要去神殿的嘛，倒是一些做官的，沒事就搞一個什麼名目，撈我們的銀子”
秦石頭道“很多官員嗎”
船夫道“不多”
秦石頭道“我來自於一個小地方，沒想到凌州城也有這樣的問題。沒來的時候，我可是對凌州城抱有很大的幻想呢”
船夫道“那你可能不知道，這種事，跟了我一輩子了。咱們能有什麼辦法，小老百姓罷了”
秦石頭道“我們那裏，真正做事的官，極少”
船夫道“可能每一座城池，都差不多吧，難免的，有些人做官就是為了撈銀子，還好，我們還能接受，還活着”
“聽說有的地方，已經逼死不少人了。活着，就還好”
秦石頭道“不知道神殿是不是也是這樣，也是這樣的話，那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船夫道“小夥子，神殿要是也這樣，不要反抗，你反抗不起的。拿我們這裏來說吧，官官相護的”
“就算你想告，找誰去告呢，最後吃虧的，是我們自己。有些事，我們就是不能去反抗的”
秦石頭道“唉”
老船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下落的太陽將他的滿臉溝壑照射得清晰異常，歲月的痕迹在兩聲嘆氣中異常安靜
王公子的戰船進入了凈水湖，老船夫慢慢的划著船
秦石頭轉過頭看着，王公子的戰船，一面有二十四隻木槳，每一隻木槳都很長，很厚，很寬，拍打起很大的浪花
船很高，大概有三層樓那麼高，船身上雕刻着一朵巨大的白色荷花，佔據着整個船身
從小船看去，偶爾可以看見幾片白雲，幾隻飛鳥，一條紅色的絲帶
秦石頭突然站了起來，面向戰船，高聲說道“王公子在嗎”
過了一會，戰船內傳出一道聲音，“秦公子，我家公子請你上船一敘”
秦石頭道“我要帶個人一起去”
又過了一會，同樣的聲音傳了出來，“王公子同意了”
秦石頭轉過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碎銀，遞給了老船夫，老船夫推脫着說，“用不了這麼多銀子”
秦石頭笑着道“這是最小的一塊了，總不能不給您吧”
老船夫依舊猶豫着是否接過來，秦石頭拽過老船夫的手，將銀子塞到了他的手裏，這雙手掌手掌很粗糙，老繭很硬，很滑
他突然想起了爺爺的手，爺爺的手很光滑，手掌和手背都是。一個家族裏，族長是不會幹體力活的
秦石頭拉着雷雨的小手一躍而起，踏在船身上，幾步登上了戰船，船上的佈置瞬間讓他大開眼界
一個穿着紅裙的年輕女子婀娜多姿的跳着，眼神遊離在前方坐在搖椅上的穿着貂裘的青年人身上，似乎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在這鐵氣森森的船上，只有人，是唯一的溫柔了
船內隨處可見的兵器，甲胄，就像是一個喜歡收藏的人的珍貴藏品
王公子似乎對於他身後的人極為放心，因為在這裏，除了他們，跳舞的年輕女子，就只有王公子和站在他身後的人了
秦石頭一躍而下，落在了船上，站在原地，道“秦石頭，見過王公子”
王公子抬起眼皮，笑着道，“能夠進入神殿，你的運氣不錯。雖然我並不看好你，但...”
秦石頭道“如何”
王公子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有時候，運氣，比實力更重要。你不是第一個來找我的，你們也不是為了找我的，你也是吧”
秦石頭道“我只是來找你的”
王公子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哦？”
秦石頭道“聽說王公子的乾爹”
王公子不悅的打斷了秦石頭的話，“這不還是來找乾爹的”
秦石頭道“公子聽我說完，凌州城，我是初來乍到，不知王公子在這裏呆了多久”
王公子道“初次見面就探人的底，這不好吧”
秦石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如果王公子在這裏呆的久的話，應該清楚城中的官員吧”
王公子道“你還真是初來乍到啊，城中的官員怎麼了，與你有什麼關係嗎”
秦石頭道“凌州，是我去神殿路上的一個轉折點，我不會在這裏久留。對這裏的一切，都沒打探過”
“聽說城裏的官員，有的，有點欺壓百姓呀”
王公子笑着道“這個帽子可是夠大的哦”
秦石頭道“我也不清楚是誰”
王公子道“我清楚”
秦石頭道“那王公子有什麼打算呢，聽百姓們說，你對他們很好的”
王公子道“殺人，要借勢，要事不關己。勢，還未到”
秦石頭道“好，多有打擾了”
秦石頭轉身欲走，王公子開口道“我請你上船，不只是為了聽你說事情的”
秦石頭轉過身道“我更喜歡鐵氣森森，而不是一個姑娘，跳來跳去的”
王公子揮了揮手，“下去吧”
年輕女子幽怨的離開了
王公子道“在凌州城，她的身段和舞姿是數一數二的。她的笑，可是要花很多銀子的，有些浪費了”
秦石頭道“這樣的姑娘，永遠都不缺。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茬接着一茬”
王公子道“沒錯，她的價值，在於賞心悅目，圖個樂子，沒有秦公子重要，秦公子有可能衝上雲霄，而她，終其一生，也只是，不對，也沒有幾年賞心悅目的年月了”
秦石頭道“王公子是要說什麼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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