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分

二十三

第三世的修行，就象後來我成為唐御弟一樣，從我懂事開始，我就是京郊廟裏的一個小和尚。後來師父告訴我，他是一天在山門口發現的棄嬰，所以跟我取名為棄空。我自小聰慧過人，再加上我的佛根，對佛經是一聽就懂，師父誇我有佛緣，甚是喜歡我，把悟道所得全部傳授於我。

人怕出名豬怕壯，雖然我為人謹慎做人低調，但總還是招來了同門師兄弟的嫉妒，但因師父還在，他們也不敢過多的放肆，至少在表面上還顯得那麼相親相愛。就象一個衙門，雖然大家都在勾心鬥角，但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那麼的風平浪靜。但這種平靜在我十六歲那樣的春天徹底打破了。

因為一場風寒，師父久病不起，他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大限已到。我還記得那天天氣突然放晴，久違的陽光把綿綿春雨掃蕩的一乾二淨。我們正和師兄弟們一起在院子裏談天說地、談經論道，突然從大雄寶殿裏傳來莊嚴的鐘聲。這鐘聲，一般是清晨和傍晚才會敲響，大白天的響，一定是有要事。我們立即收起笑容，懷着疑惑的心情依次走進了殿內。

只見久病的師父滿臉笑容，紅光滿面，我們都還以為師父病好了，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回光反照。

待我們一一打坐安定下來，師父開始徐徐講道：“想我自小出家，在這個廟裏修行了60餘年，除了化緣從未離開過半步，我對這座廟深有感情。”

“在我的努力下，我們這座廟在京城已是小有名氣，但離我的目標還相差甚遠。近來為師感到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恐已沒有力量再去發揚光大，實現我的理想了。”

“我想，應當從你們各位之中選擇一位來擔當重任，待我百年之後執掌方丈之位。這個問題我已考慮很久了。我想不管我選擇誰，其他的眾位師兄弟都要聽眾法旨，全力支持新方丈，你們做得到嗎？”

“我們一定謹聽師父法旨，全力支持新方丈，把我廟發揚光大。”師兄弟們異口同聲應到。

“那就好，那就好，我希望你們言行一致。”師父甚是欣慰，這時候，我們都明顯感覺到師父臉上的紅暈正在慢慢變白。

只見師父強打精神，抬起頭，莊嚴地道：“棄空，你上前來。”

聽到我的名字，我腦海一片空白，只聽到耳邊嘰嘰喳喳全是師兄弟們的議論聲。

“棄空，你聽到了嗎？還不上前。”師父又大聲叫道。

我連忙上前，雙腿一跪：“師父，徒兒在。”

“棄空，我觀眾弟子中，你的佛根最深，佛緣最深，佛力最深，所以我思前想後，決定把方丈之位傳於你，你一定要謹記為師的教誨，把我寺發揚光大，把佛法弘揚光大。”

“弟子謝師父厚愛。”我對這天上掉下的餡餅欣喜萬分。

“其他弟子都聽着，你們一定要牢記剛才對着佛祖所講的，全力支持新方丈，不然為師在天之靈也絕不饒他。”說完，師父緩緩閉上雙眼，入定去了。

我和眾師兄弟意識到師父已經圓寂了，一個個哭了起來。

待把師父的後事依佛例火化之外，報經京城府尹的批准，寺里為我舉行了新方丈的上任儀式。其實，我知道，沒有一個人會服氣，把一座小有名氣的寺廟交由一個十六歲的小方丈來打理，就連衙門中的人都以為是搞錯了。

但事實勝於雄辯，我沒有辜負師父的期望，每次的講經釋道，我都讓師兄弟們為之佩服，對寺院的管理，也讓眾僧尼心服口服，寺院的進項也多了起來，還新添置了許多田地。但我知道，一定還有人在伺機而動，他們一定在拚命找我的缺點把我拱下台來，我不敢絲毫懈怠，更加勤於修行。

也該我要揚名天下，一日，皇上突發其想，要舉辦天下講經大會，弘我佛法。這等好事，我自然是要參加的。而以我的佛根，以我的修行，他人又豈是我的對手。三言兩語，勝負就已定。皇上見我年齡不過二十，佛經講的這麼好，龍顏大悅，當即封我為國師，可自由出入宮中，為皇上和太子講經，加封我寺為御寺，賜田地千畝，白銀萬兩。

從那天起，朝中大小官員見了我都是禮遇有加。和尚當到這等分上，豈不是光耀天下了。

“那你後來怎麼又會惹來殺身之禍了？”我和悟空都覺得好奇。

月有圓缺盈虧，就是要提醒世人，萬物萬事都會輪轉，今日之好，豈能忘了明日之不好。我那時終究太過年輕，法力太淺。我心想，我被封為國師，又為寺廟獲得了這麼多御賜，這下子師兄弟們應當服氣了吧。我豈料到，我的大師兄更加嫉妒，他總是想要是師父把方丈之位傳於我，今日豈不是我被封為國師，他根本就不去衡量下自己有沒有這等道行。

他沒有把心思放在修行，而是變本加厲把心思全部用在人找我的薦陷害我上。

俗話說只是做賊的心沒有防賊的眼，再說我春風得意風高氣傲，終於有一日，我被他下的套給害死了。

那是第二年的元宵節，皇上龍顏大悅，下旨要到我的寺中來朝香，祈求天下團團圓圓。接旨后，我自不敢大意，對寺內外進行了反覆的檢查，但萬密總有一疏，我唯獨忘了檢查大雄寶殿的絲綢幕簾，而這造成了我榮華富貴的終結。

我那可惡的大師兄弟，他偷偷叫人把幕簾割開一道口子，只等元宵節那天掉落下來。也許真是上天的安排，元宵那天，正巧皇帝在進香，那幕簾不早不晚地掉了下來，蓋在了皇帝頭上，一時間錦衣衛大為緊張，殿內亂成一團糟，幸好，沒有什麼刺客，但龍顏大變，當即傳旨將我問斬。

皇帝畢竟是真龍天子，剛一下旨，就覺得不對勁，馬上下旨停止問斬，可惜我一絲魂魄已隨頭落地離開了陽世。

皇帝後悔莫及，急命人查明真相，自然我那大師兄害人害己，落得個五馬分屍的下場。

“所以說，人莫害人，害人者終將害己。”我深有體會。

“怎麼，母親，難道你在修行過程中也曾被人害過。”悟空接着問道。

“是啊，要不，我好好的狐狸精，都已經修鍊**了，再努把力，就可以成仙了，怎麼又會陷入輪迴，怎麼又會成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又會成在太子宮中受盡凌辱了？”我想起往事就非常的氣憤：“前面有個亭子，我們去坐下吧，我慢慢講來。”

二十四

那是群妖圍攻后，我心有餘悸，再也不敢出洞門半步，加之修行有了一些成果，法力日益增長可以不用再進食了，我乾脆閉門不出。

但有些麻煩是你不去忍它，它會來忍你。

那是第二年的春天，我正在潛心修鍊，突然，傳來激烈的撞門聲，我連忙運法一看，是牛魔王這頭牛精轉而又回，正在拚命撞門。原來，這頭牛逃出群妖圍攻后，心驚膽戰地逃出好遠。但這傢伙終於是頭牛，牛脾氣豈是他人所能想像。在跟鐵扇公主生活一年後，又生出許多壞主意，運法力一看，嘿嘿，那頭狐狸精怎麼還在洞**中，沒被群妖抓走啊。當然，憑它的法力，它豈算得出青蛇精放我一馬之事，但它想啊，管他三七二十一，我老牛先去看下再說。

就這樣，這頭畜生又來到了洞**，並且拚命地撞我的門。

我勃然大怒，想想經過這一年多的修鍊，我的法力豈會比他低多少，我拿起妲已留下的寶劍，打開洞門，二話不說，朝牛魔王砍去。

我後面才知道，這的決定是多麼的魯莽，千年牛精豈是我等所能戰勝的。只見它拿牛尾巴一掃，長長的牛毛往我手腕上一纏，我的寶劍一下子就不見了。我正要運法，但它豈給我機會，它伸出長長的舌頭，一下子就封住了我的嘴，一下子就鑽進了我的嘴裏，然後它的舌頭一縮，我就象根蔥似的飛了過去。

它伸出雙手，把我緊緊地抱在懷中。原來，這畜生還以為我是妲已，還想跟我交配取我的龍丹。

他一腳躥開洞門，抱着我就往床上走去。

我驚恐萬分，心想今天肯定要受這畜生凌辱了，但豈能束手就擒。我暗運法力，從**後邊伸出了我的狐狸尾巴，象一把鋒利的刀砍向牛精，牛精一下子得意忘形，被我偷襲得手，只見它的臉上重重地挨了一刀，血噴射而出，耳朵也差點掉了下來。痛得它一鬆手，我趕緊往下一縮，逃了開來。

但牛魔王的法力豈是我等所能想像，它氣得大叫，拚命撲了上來。我連忙運用法力，舞動尾巴，但再也沒能砍到牛精，相反，倒是消耗了我不少功力。就在雙方你來我往僵持時，突然，牛精佯裝敗相，往後退去，我不知是計，舞動尾巴沖了上去，哪知牛精一轉身，反手一把抓住我的尾巴根部，然後象舞棍子似地轉了起來。

“哈哈，是不是象我老孫平時舞金箍棒啊。”悟空聽后笑道。

“你還笑得出，真是頭猴孫。”唐僧生氣道。

牛精可能真的是氣暈了，不停地轉，直轉得我東西南北都分不清，待我精疲力竭，它把我重重地往床上一摔，然後牛身子重重地壓了下來。

我已沒有一點抵抗的力量，只能眼睜睜看着它撕去我的衣服，然後把它的牛鞭操入我的身體。

我忍住屈辱，想待它**時吸盡它的元陽，讓它不得好死。可豈知牛魔王也是床上高手，它反覆折騰我，就是沒有要**的跡象。眼看我慢慢支撐不住了，下面的水都流幹了，被大大的牛鞭乾的都快疼死了，我沒有別的法子可使，只能用嘴巴使勁的咬它。

牛精哈哈大笑：“小狐狸精，咬吧，我今天不取到龍丹，是不會罷休的。”

“你這該死的牛精，我根本不是妲已，哪來的龍丹，我有龍丹還會打不贏你被你**。”

“不是妲已，沒有龍丹，那我就取了你的狐狸丹，讓你打回原形，讓你重頭再修。”牛魔王惡狠狠地說。

完了，徹底完了。可憐我身子被壓得動都動不了，身體內還有一個碩大的牛鞭在操着我。我的命苦啊。眼看着我的功力一點點地被牛魔王吸去，馬上就要變回原形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我做出了一個看來是無比正確的選擇，我咬舌自盡了。我選擇了以一個人的身體死去，而不願意再成為一隻小狐狸。

就這樣，我僅剩了一點點的法力，我來到了陰間，接受了閻羅王的輪迴安排。我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世的輪迴，但不管哪一世的輪迴，我都是陰陽人，你送給我的那根男人的東西，始終陪着我。我因此而受寵過，但更多的時候是受到的歧視和侮辱。我對着唐僧說。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傳來悠揚的佛音，一股清香拼鼻而來。

“己兒，我們該回西天了。”唐僧站起身，對着我溫柔地說：“我現在就讓你那根男人的東西消去，讓你真正回到女兒身。”說完，他揮一揮手，那根伴隨着我千年的男根真的消失了，我成為了真正的、徹底的女人了。

“你現在雖然脫離了鬼界，但不可久在人間。你還是去輪迴為人吧。”唐僧已慢慢飛了起來。

“為什麼還要我去受那輪迴之苦，難道我還不能修成正果嗎？”

“己兒，一切都有天註定。現在時機未到。待我從西天面佛回來，我自會給你一個交待。我保證還你一個金身”唐僧慢慢消失了。

“母親，我也去了。好好保重。”悟空雖然依依不捨，但也慢慢升天隨唐僧而去。

然後我就看了豬八戒、沙和尚也慢慢飛了起來。

我正看得聚精會神，豬八戒這王八蛋，一下子激動把他的釘耙給掉了下來，剛好砸到我頭上，把我一下子砸到陰曹地府去了。

待我重新投胎為人，我已是在一戶武姓人家的千金了，父母見我乖巧嫵媚，給我取了個小名武媚娘。

我不知道我從新為人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到底是好是壞，但重新投胎，我真的只是個凡人，什麼也不記得了，什麼法力也沒有了。如果有的話，只有身上那股天生的狐狸的媚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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