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兵
人武部部長辦公室里，幾個接兵的軍官，站在窗口看着大院裏三三兩兩的穿着嶄新綠軍裝的新兵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老五啊，這批兵里有幾個素質不錯的，錘鍊錘鍊，又是一批野狼啊。”一個幹部模樣的壯漢，對着一個皮膚黝黑的有些消瘦看起來卻精悍的年輕人說道。
“嗯，是啊，老劉啊，那幾個給我看好了，別讓其他人給划拉走了。”老五說道。
“誰敢在咱的田裏找食，借他個膽。”老劉牛氣衝天的說道。
兩人相視一樂。
人武部長走了進來，樂呵呵的說道，“怎麼樣，老弟我們理縣的小夥子不錯吧。”
“還是老王你支持我們工作啊，每年都給我們輸送了這麼多的優秀人才。我們部隊首長經常感嘆，戰爭年代理縣的戰士是英雄，和平年代理縣的青年都很優秀啊。”老劉親切的拍着人武部長老王的肩膀說著。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劉指導員客氣了。”老王接過老五遞過來的煙說道“看見那個小夥子了沒有？”老王指了指蕭道說道。
“恩，不錯。看起來蠻壯實的，就是帥了點。老王你的親戚啊”老五有點調侃的說道。
“哪啊，這小子是個人物啊。我們縣裏的名人啊，前幾天他們校長還和我抱怨過，說你們挖走了他的一個尖子生，還得他們學校今年出不了清華北大的了。”老王嘆道。
“哦，說說。怎麼回事？”劉指導員和老五感興趣的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聽他們校長說，這小夥子學習成績在他們學校乃至在全省都是拔尖的。參加過全國的物理和化學競賽，還得過一個一個一等獎一個二等獎。他們學校就盼着他今年高考為學校爭光，考上清華北大啊。可誰想到，他應徵入伍了。你沒有看到他們校長當時的表情就好像挖了他的心頭肉一樣啊。”老王吐了口煙。
“那位什麼，他不去上大學呢，說實話現在當兵的可不如大學生啊。”老五疑惑的問道。
“他們校長說，他們家的條件不是很好，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相依為命的爺爺也在去年走了。這小子也是要強的人，不願接受別人的幫助，於是就參軍了。這不，他們校長特地跑到市教育局為他要了個高中畢業證書。”老王有些惋惜的說道。
“連長，我知道這個人，他叫蕭道。住在蕭庄。我到他家家訪的時候，家裏是很窮，但是打理的很乾凈。可見他是個自立能力能強。家裏的牆壁上貼滿了各種獎狀。村裏的人提起他沒有不惋惜的。村裏的人對他的評價很高。無論是學習上還是人品上。我和他談過思想的。”一個班長王海說道。
“哦，是嗎。好，王海回去之後就交給你了好好的操練操練，看他能不能成鋼。”連長老五說道，並且露出了意思耐人尋味的笑容。
“是。”王海應道。心底暗道又一隻肥羊被連座看重了，可憐的孩子。
劉指導員和同樣是軍人出身的王部長看了都會意的笑了。
院子裏的新兵和家屬越來越多了。
伍劍豪整理裝束，說：“差不多了，同志們到下面歡迎新同志去。”
“是。”
操場上的新兵越來越多，新兵們眼中充滿了各種眼神。來自農村的個個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盼望，有着鯉魚跳龍門前的喜悅，來自城鎮的一個個眼神中充滿了脫離父母管教的桎梏的喜悅，當然也有一些情感豐富的，雙眼已經起霧，有些甚至流起了眼淚兩眼通紅。不用說這些主肯定是在家中溺愛有佳的。
蕭道站在角落裏和蕭長貴、蕭國慶小聲的談論着什麼，眼神中依稀有種解脫也有一些不舍。
嘟嘟……一聲清脆的哨聲，隨後傳來洪亮的聲音：“全體集合。”
新兵們頓時忙做一團，花了很久才排好隊伍。
人武部長陪着前來接兵的伍連長和劉指導員走了過來，站在隊伍前面。
王部長上前一步，看着眼前這些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們，笑着說：“小夥子們，同志們你們是我們理縣的優秀的青年，希望大家到了部隊發回我們理縣人吃苦耐勞、敢打敢拼的精神，不忘父母和親人的囑託，好好表現，刻苦訓練，早立新功，替我這個老兵長長臉。”說完利索的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伍劍豪上前敬禮，一切都是那麼的瀟洒。“同志們，我姓伍，你們可以叫我伍連長，這是劉指導員，這是王排長、張排長、李排長。穿上這身軍裝，你們不是老百姓了，雖然還且不能稱之你為軍人，但是我希望大家能以軍人的要求嚴格要求自己。好了廢話不說，現在出發。”
“向左轉，齊步走。”王海發了口令。
三十幾個穿軍裝的新兵蛋子踩着凌亂的腳步走了起來，雖然腳步凌亂，但隊伍至少還算蠻整齊。
“同志們，唱歌歌子怎麼樣。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像太陽，預備起”
“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
腳踏着祖國的大地，
背負着民族的希望，
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我們是工農的子弟，
我們是人民的武裝，
從無畏懼，絕不屈服，英勇戰鬥，
直到把反動派消滅乾淨，
**的旗幟高高飄揚。
聽！風在呼嘯軍號響，
聽！革命歌聲多嘹亮！
同志們整齊步伐奔向解放的戰場，
同志們整齊步伐奔赴祖國的邊疆，
向前，向前！
我們的隊伍向太陽，
向最後的勝利，向全國的解放！”
眾新兵像模像樣的唱了起來，但是氣勢上略顯不足。難怪，這首歌他們也就是前幾天在人武部大禮堂臨時集合是學會的，難免。
伍劍豪他們帶着兩隊新兵走向火車站，後面跟着送車的家長門，那場面真是壯觀，真是“兒行天下母擔憂，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伴着歌聲一行人通過綠色通道進了火車站站台。家長們和孩子們做着最後的告別，嘮叨着、叮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