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究竟對誰有意思
墨點點戳了戳他的臉頰:“吃哪門子乾醋,人家哪裏有你好看。我是只瞧着他和上次看到有些不太一樣。”
“不一樣?”白夜簫腦中忽然一亮,困惑了許久的疑惑也迎刃而解,二皇子既然沒有信得過的下屬,凡事必是親力親為,而離京多日要不被起疑,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找了替身。
這法子其實白夜簫自己也是用過,此時臨到別人頭上,卻也忘了。
二皇子本也低調,沒什麼交際,所以即便換了人也很難被察覺。
難道,現在這個二皇子是假的?
“如何不一樣?”白夜簫倒也好奇。
“只覺得他的眼神和以前看到底不太一樣,還是得走近了瞧瞧。”
“那有何難。”白夜簫說著拉着墨點點前去敬酒。
白夜簫往日裏與這二皇兄接觸不多,推杯換盞,又問候了幾句,只覺得從聲音到神態,與他平日所見並沒有什麼區別。
分明眼睛已經好了,不再似以往那麼模糊,可是他家王妃卻是貼得那位皇兄極盡,臉幾乎都要貼了上去,哪像是查看,分明是有吃人家豆腐的嫌疑。
白夜簫雖不知道墨點點在看什麼,可是看到兩人如此近,自然是不悅,將她拉到了一邊。
“看出什麼沒?”
墨點點笑而不語,只拉着白夜簫又去其他桌敬酒,滿心歡喜,倒是白夜簫被搞的一頭霧水。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有不少客人先行告辭,其中便有二皇子。墨點點看到白夜行動身,也悄悄的溜出了大廳,在花園處截住了他,堵住了他的去路。
“琅王妃,有何貴幹。”
“我有話對你說,你隨我過來。”墨點點大膽無畏,直接拉了白夜行的衣袖將他帶到一處無人之所,倒是搞得二皇子有些莫名。
“二皇兄總是形單影隻,看着好生寂寞,難道心裏頭沒有什麼喜歡的女子嗎?”
“琅王妃是要想要做一回紅娘嗎?不過本王身子向來弱,也不知什麼時候會……”白夜行說著咳嗽了幾聲,身子抖動如篩,彷彿風一吹就要倒下,“只怕……咳咳……是耽誤了人家姑娘……咳咳……”
“誰說我要幫你介紹了,皇兄看我可合適?”花前月下,墨點點美得動人,此刻故意撅着小嘴,眨着眼,做出些媚人的姿態,更是引人遐想。
二皇子翻了個白眼,又低下頭猛地咳嗽。
“你怎麼都不看人家,難道我長的不好看嗎?”說到這裏,墨點點已經開始毫無羞恥的去抱白夜行的手臂了。
“琅王妃,這使不得,使不得……”
“哼!上次馬車上還對人家動手動腳,現在又說使不得了。”
“馬車?琅王妃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墨點點踮起了腳尖,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真真!”
那一聲“真真”叫的當真肉麻,二皇子不由得渾身一顫,不過此言一出,柳葉真也知道自己的易容被墨點點看穿,不過她到底如何看穿自己的偽裝,卻也讓他好奇,若說他扮成白夜簫,與之日夜相處甚至有了肌膚之親的她,看穿並不奇怪,可是這白夜行,應該是沒遇到過幾次吧。
身份揭穿,柳葉真也大膽了起來,想要去攬住墨點點纖腰,雖然現在的腰已經不細了,不過咸豬手還沒碰到,便被墨點點一把拍掉,分明剛才還吃人家豆腐,現在又要自證清白。
柳葉真十分不悅,不過人家現在是王妃也不好說啥,便是轉了話題:“你上次說了,若是再遇到我,便告訴我怎麼認出的我。”
“每個人身上都有特別的味道,你雖然改變了容貌,身材,聲音,可是那味道卻是並沒有改變。”
柳葉真提着袖子聞了聞,又拉開了衣領嗅了嗅:“昨日才沐浴過,應該不會有味道啊。點點,難道說的是我的無意中散發的魅力。”
“臭美吧你。”墨點點翻了個白眼。
柳葉真也是從小混跡江湖,自然之道這世上又許多奇怪的天賦,古怪的風俗,墨點點如此搖身一變,由流亡天涯的的醜丫頭變成美艷王妃,還有其他天賦也並不算奇怪。
只是……唉……柳葉真哀嘆一聲,以前怎麼沒發現,難怪公子洛當初指名要看住她,所以說人家能驚動名動三國的靈犀閣還是有道理的,自己的眼光還是不能他比啊。
“發什麼呆呢?你一直在啟國,怎麼也不來找我。”
“呵呵,這不是有工作嗎?”
“你不開你的酒樓了啊?我還是覺得老闆娘的形象適合你啊。”墨點點細細的看了那張臉皮,雖了解了不少易容的門道,看了半天卻也沒看出粘合的痕迹,果然,這傢伙教給自己的還是有有所保留啊。
“其實呢,這任務本是我一個師兄的,不過他有事要離開啟國,便叫我暫代一段時間。”
“這做皇子還不好啊,吃喝不愁。”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二皇子的性格,一向寡淡,都沒幾個服侍的人,晚上連個侍寢的宮女都沒,唉……”
聽到這裏,墨點點身子一下彈開三丈,果然還是男人本色,要小心呢。
“我這還得回去呢,下次再來瞧你。”
“下次你扮個女人來吧,這幅樣子我家王爺要吃醋的。”
“這樣說來,我下次定要扮個比狼王更帥的,讓他好好吃回子醋。”柳葉真奸詐的笑着,忽然神色有凝重起來,“這事你沒跟狼王說吧。”
墨點點望了望天,二皇子有異,她早跟白夜簫提過,不過具體是誰卻也沒說,該是算沒說吧:“他應該不知道你是誰。”
柳葉真知道,墨點點這人向來藏不住什麼事情,怕是即便沒說,狼王也是瞧出些什麼端倪了吧,不過被墨點點看出也是意料之外,他只得嘆息了一句“也罷。”
柳葉真方才還眉飛色舞,此刻又變作了一幅病秧子的模樣,擺了擺手,告辭離去。
假冒的二皇子剛剛離去,白夜簫便閃了出來:“點點,看來你還有很多事情瞞着我啊。”
“有嗎?有嗎?你不是早在一邊偷聽偷看了,怎麼算瞞着你呢。”
“我說的是之前,難怪你那天哭哭啼啼,又是求抱抱,又是求安慰,你怎麼不跟我說。”
“人家哪裏有哭哭啼啼啊。其實也沒什麼啦,若真是出格的事情,我又怎麼會瞞着你,你別為難人家了。”
其實呢,是有點出格,不過比起白夜簫以前的不要臉,還算是收斂,更何況,除了被親了下,人家也沒做成什麼,最最主要,人家也教自己易容術作為補償了,所以墨點點決定還是原諒。
柳葉真的易容術當真厲害,且不說是現在的二皇子,就是之前,白夜簫甚至連男女都沒有瞧出。
不過幸好自家王妃小鼻子了得,看出了他的易容,也為他解答了以前的疑惑。
看來還要再找這柳葉眉問上一問,雖說他們這行的規矩是不能暴露僱主的,不過他狼王有的是辦法,不過此事還是悄悄的來,莫要讓墨點點知道。
白夜簫打定主意,便笑着拉過了墨點點:“我自是不會難為他,不過我家點點可不乖,竟然公然勾引二皇子,你說該不該罰。”
“什麼勾引啊,這是試探啊,你不要亂說啊。”
白夜簫邪邪一笑:“這話還是留着晚上再說吧。”
“晚上你個頭啊。”墨點點做了個鬼臉,提着裙子跑了。
客人絡繹不絕,那酒宴也開了幾日,然而各眾皇親幾乎都來了個遍,反倒是那平素里,對墨點點色眯眯的太子卻一直沒有過來,直到了第三日,方才來了太子妃一人。
相對於其他賓客一身喜慶的服裝,太子妃的卻穿難得意外樸素,然而再樸素也難掩她美人的氣質。
太子妃堪堪施禮,送上了厚禮一份,這才娓娓道來:“太子爺的身子不太好,便由我一人代勞,琅王千萬莫見怪。”
墨點點久未見她,自是親熱,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不方便表露,太子妃依舊是那一幅半冷不熱的態度。
照常的酒宴,太子妃坐在琅王下手的上座,離得極近。酒過三巡,各桌又開始敬酒,太子妃也是捧了酒杯前來敬酒,推杯換盞之間,不知那酒水怎得就撒了下來,正落在白夜簫雪白的衣袍上。
“我怎麼這麼不小心,琅王莫要見怪。”太子妃趕緊掏出了隨身的帕子,幫白夜簫擦了起來。
其實說是擦,不過是做個樣子,她是太子妃哪可能真去擦,不過是為了聊表歉意。兩人的身形被桌子擋着,眾人也沒去細瞧,可是坐在一邊的墨點點卻是看得清楚。
太子妃竟真的拿着帕子手在白夜簫大腿擦了幾下,不過說是擦,卻更像是按摩,小指兒挑起,動作頗為曖昧。
墨點點看着太子妃的動作,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不對勁。
白夜簫也是察覺到了太子妃的異樣,低下頭去看她,太子妃抬了頭眉眼兒一挑,平日裏她眼神冷淡,看誰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而此時,眼裏似有千言萬語,墨點點看在眼裏,不由得小心肝一跳。
那樣的眼神,她是見過的,太子妃總是這樣的眼神偷偷看她。可是,今日裏太子妃看的竟然不是她,而是她邊上的白夜簫。不但看了,竟還對着他一笑,太子妃平日裏冷淡慣了,幾乎沒人見她效果,這難得一笑,竟是說不出的風情。
擦擦擦!什麼情況!
白夜簫感覺了邊上的殺氣,抓了太子妃的手便要推開,兩人觸碰在一起的手,看在墨點點眼裏,卻又是曖昧無比。
“哼!”小女人從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便這般輕哼了一聲。
白夜簫趕緊鬆了太子妃的手,站立起身:“這衣服髒了,怕也是擦不幹凈,我去後頭再換上一身。”
他知道墨點點這人小心眼,趕緊找了借口離了會場,而小心眼的琅王妃自然也立馬追了出去,眯着一雙眼睛看着白夜簫:“我怎麼發現,太子妃對你有意思呢?”
“不會吧,我怎麼記得太子妃跟你好的很啊。”還未等墨點點第二輪攻勢上來,白夜簫趕緊搶了話語,先發制人,以立於不敗之地,“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同吃同住,還一起洗澡了呢。”
“我們……我們姐妹情深嘛。”一連串的發問,倒也讓墨點點遲疑,不知如何回答。
“你跟殷凝也是姐妹,還是親姐妹,除了一同吃飯,也沒見你們兩這麼親熱啊。說,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啊。”
“你,你……你吃二皇子的醋也罷了,怎麼連個女人的醋也要吃啊,我看她就是對你有意思!”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針鋒相對片刻,外人看着雖像是吵嘴,卻也是夫妻兩的情趣,然而白夜簫卻忽然頓住了,只墨點點一人在那裏說著,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道來:“那若太子妃真對我有意思,那你又該如何?”
“那……”墨點點竟是一時語塞,亦是頓了許久,才答道,“你,你臭美,阿九才不會看上你呢。”
“那可不一定呢。即便她沒有看上我的人,你又怎知她不會看上我的其他呢……”
“你也就是比太子帥一丟丟,其他的也強不到哪裏吧。”
“那點點,我們不妨打個賭好了。”
“賭什麼?”
“無論什麼原因,若是太子妃真的中意我,那便算我贏了,你便要讓我做一回我想做的事情,即便你心中不願,也不能阻撓,可好?”
“那,你若是輸了呢?”
“那我便答應你做一件事,無論我心中多麼不願,可好?”
“成交!”那時的墨點點自以為對太子妃了解甚多,知道她定然不會看上白夜簫,然而怎料世事難料。
而那時的白夜簫,並不知道太子妃要做什麼,然而他卻預感到,這盛都必然有一場大波動,他說那話,不過是為自己留下條退路,然而又卻怎自己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