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拔起
第六百九十三章拔起
被娘子訓斥了,莫瑾年也不敢繼續調笑莫成鹿了,“你年紀也不小了,京中這麼多名門閨秀,當真沒有一個看得入眼的?”
莫成鹿也及冠了,一般來說,這個年紀也能將未婚妻娶回家了。
但是莫成鹿沒有未婚妻呀,這就給了那些朝臣機會了。
這可是銀月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丞相啊,再加上他大哥莫臣理是攝政王,莫瑾年又是銀月國最有錢的商人,若是能嫁進這樣的人家,那可真是燒了高香,祖墳都冒青煙了。
莫成鹿正為這事兒心煩呢,他這幾天都接待了不知道多少上門說媒的了。
長嫂如母,吳西語不再,這事兒就是文以南給他把關,但文以南挺着馬上就要生了的大肚子,他能心安理得嗎?
最後還是自己上場,這幾日真是不厭其煩,現在莫瑾年還在他耳朵邊提這事兒,他當即就翻了個白眼,“你當誰家的姑娘都像二嫂一樣呢?”
雖然語氣不太恭敬,但架不住這話好聽啊,莫瑾年瞪了莫成鹿一眼,“臭小子!”
文以南勾唇,莞爾一笑,雖然沒說話,但也看得出來,莫成鹿的話,還是取悅了她的。
說笑之後,問題還是沒有解決,莫成鹿捂着腦袋將一腦袋頭髮揉成雞窩,“你們說,咱們銀月的姑娘,什麼時候這麼不矜持了?”
從前只聽說男子相中了姑娘,請媒婆上門提親,何曾有姑娘家請媒婆找男子提親說媒的?
“這個呀,還不是咱們成鹿有本事。”文以南見他實在懊惱,笑着安撫了一句,“旁人想要這個待遇還沒有呢。”
莫成鹿撇了撇嘴,那他可真是太幸運了,能把這份幸運轉手送人嗎?
“不過話說回來,我看這次,他們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莫瑾年神色凝重。
莫成鹿也明白莫瑾年的意思。
莫臣理在得知吳西語出事之後,就在大舉興兵,一時之間,武將的地位被提高了數倍不止。
在此之前,朝堂可是文官的天下,此番文官的地位一落千丈,他們如何能容忍,若是不加以安撫,早晚會鬧出事端了。
依照莫臣理的性子,自然不會因為一時的為難,向這些人妥協,尤其現在莫臣理因為吳西語的事情,已經沒了和這些找事的人交流的耐心。
但莫瑾年和莫成鹿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銀月因為莫臣理的一意孤行而亂起來,他們不能看着莫臣理在史書上成了銀月的罪人,不能讓吳西語做了那禍國殃民的妖孽。
“再說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莫成鹿一擺手,站起身子,“我先走了。”
走到門口又轉回來了,眨巴着眼睛看着文以南,“晚上我回來吃飯,二嫂能不能讓廚房給我備點我愛吃的菜?”
莫瑾年扯下腰間的算盤朝着莫成鹿就砸過去,“今晚不行,你自己找地方吃放!”
莫成鹿手忙腳亂的將算盤接下來,看着莫瑾年好生委屈,“為什麼呀?”
“好了,”文以南按下莫瑾年的手,朝着莫成鹿笑道:“晚上早點回來,我們等你回家吃飯。”
“誒!”莫成鹿喜笑顏開的應下,還朝着莫瑾年吐了吐舌頭,“略略略略!”在莫瑾年發飆之前,運起輕功,如一陣風一般的跑走了。
“你就寵着他吧!”莫瑾年嗔怪的看了文以南一眼,“大嫂曾經說過,紀念日要兩個人一起過才有意義!”
今天是他們認識兩周年的紀念日,莫瑾年還給文以南準備了驚喜呢,結果眼瞅着就要被莫成鹿那臭小子給攪和了,也難怪向來溫潤的莫瑾年會直接暴走對莫成鹿動手了。
“再寵着還能寵多久了?”文以南面上露出些傷感。
他們都明白,莫成鹿最後只能走上那條路,他很快也是個大人了,家裏再寵愛他,也就這個把月的時間了。
“不行,我得給他好好把把關,就算最後不得不這樣,我也要讓小鹿兒娶一個賢良淑德的姑娘!”莫瑾年一拍桌子。
文以南看着他的模樣,勾唇笑了笑,語氣里頗有些看熱鬧的模樣,“你知道什麼樣的姑娘適合小鹿兒?”
賢良淑德的姑娘,就一定能給小鹿兒幸福嗎?“還是我來吧。”文以南拉着莫瑾年坐下,“回頭我辦個小宴,見見京中的姑娘。”
有了文以南這話,莫瑾年也就安心了,“對了,咱們先回房,我有東西送給你!”莫瑾年說著,就扶着文以南出門。
威廉扶着吳西語進了房間,又扶着她小心坐下,“都說了我去做就好,你非要折騰什麼?就這麼信不過我?”
吳西語搖搖頭,大仇得報,她卻並沒有暢快的感覺,因為罪魁禍首,還在她面前晃悠。
“此番除掉安國公府,只怕那些追隨殿下的臣子心中會有些微詞,不若我尋個機會,辦場宴會,邀請各家夫人前來敘敘舊吧?”
其實,吳西語和這些日不落的夫人能有什麼好敘的舊呢?這麼說,不過是粉飾太平罷了。
“會不會太辛苦?”威廉有些遲疑,擔憂的看着吳西語。
他也知道,此番將安國公府連gen拔起,雖然理由充分,證據充足,但安國公府到底還能算是他的岳家,他下手的時候如此不留情面,難免會讓追隨他的人心寒。
但就算他不幫吳西語報仇,吳西語也定然能夠自己報仇的,且事情會變的更加不可控。
如此一來,倒不如讓他出手,將事情控制在自己能夠控制的範圍內,且又除掉了他最大的對手,對他來說,利弊參半。
讓吳西語以太子妃的身份和那些夫人們交際一番,也着實是個拉近關係的好方法。
一來,告訴底下的人,只要他們不做出格的事情,他還是恩慈的。
二來,也是警告和提醒手底下的人,不要有別的小心思,不然安國公府的下場,就是他們的未來。
面對威廉的擔心,吳西語笑着搖搖頭,“殿下多慮了,我又不是紙紮的,哪有那麼容易受傷?”
再怎麼辛苦,還能比得上失去孩子的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