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冒死動手人救錯
“一不做二不休，死的埋了，沒死的捅死。”根生彷彿喜歡這種感覺，露出詭異的笑容。
“留下兩個輕傷帶回去給虎哥問消息，這個被他們抓的人也帶回去。我們的腦子，可搞不懂今天發生了什麼。”
民團還有些猶豫，但兩個領頭的已經達成一致意見。
逼着所有民團，每人必須捅沒死的官兵三槍。這也是兩人突然想到的練膽方法。
這個練膽持續了半盞茶，其間夾雜哭泣、抵觸、耳光、哀嚎、求饒……
很多年後，參與這一戰的民團每次談起都洋洋得意大吹法螺，只是關於處置俘虜這一段，卻不約而同沒人肯講。
處理完畢，將死人衣服燒毀覆土。
屍體則光溜溜扔進附近水窪，估計要不了幾天，就沒人能認出誰是誰了。
“根生，你們回去吧，我不回去了。”
清理完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棒槌卻提出離開。
“娘的，虎哥說了，你不回去的話就綁你回去。你看，繩子我們都帶來了。”
根生踢了棒槌屁股一腳，“你個蠢蛋，三斗那王八蛋跑了兩個月，你現在想找，往哪裏找？還是回去吧，那王八蛋遲早會回來。”
“三斗？”棒槌不知道他說什麼，“我還是不回了。”
“我說，你是不是男人，如今喜歡的女人要被人欺負，你就這麼躲出去了？”根生有些看不起他。
“欺負？有虎子在，誰敢欺負她。”棒槌心裏隱隱刺痛。
“娘的，她是你的女人，虎哥哪好伸手保護。再說，即使要墮胎，也只能讓虎哥弄葯回來啊，按她婆婆的方法，你女人不死也殘。”
“墮胎？”棒槌眼睛瞪大到極致，血紅一片。
處理完五名兄弟的刀傷，虎子來到臨時騰出來關人的竹棚。
“娘的，怎麼一出去就捅這麼大簍子。”虎子狠狠瞪了棒槌一眼。
棒槌之前誤會了虎子，心虛地低着頭。
好在，虎子並沒跟他計較，“怎麼樣，問出了什麼？”
子瀾滿臉苦笑，“我們訓練民團，一是保境安民，二，也是準備跟外敵打起來時能幫朝廷一把，積蓄力量慢慢發展。”
“哪知道，你們錯把馮京當馬涼。”
“秀才，打什麼啞謎，怎麼回事直接說啊。”聽得雲裏霧裏，根生連忙催促。
子瀾白了他們一眼，“這麼說吧，本來我們準備幫朝廷打仗，封妻蔭子。這也是你們大多數人的想法吧？”
根生和幾名團練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可是，你們這些混蛋，現在不但將一隊官兵滅了，還救了一名敵人斥候。你們說，怎麼辦？”子瀾恨不得每人扇幾巴掌。
“他……他是敵人斥候？”三德身形靈活，在戰鬥中沒有受傷。本來洋洋得意，聽到這個卻傻了。
虎子正在替背回來的陌生人診治，聽到這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那……那那，將兩名官兵送回去，就說我們不小心搞錯了，再把姦細還給他們？”刺蝟哆哆嗦嗦，今天他可是獨自殺過一名兵丁。
根生哼了一聲，卻沒有發表意見。
子瀾搖了搖頭，這些人，膽子還是不夠大啊，“虎子，先把他們關起來，商量之後再決定吧？”
虎子滿臉鐵青，狠狠瞪了棒槌和根生一眼，“有沒有留下手腳？”
“絕對沒有。”根生滿臉自得，“自從上次三斗踩盤子漏底，現在我們可知道掩飾。衣服、兵器、屍體、血跡、打鬥痕迹都清理過。”
虎子臉色這才好看點，原地轉了幾圈。
“兩個兵丁殺了，埋了。倒是這個姦細可以留下，治好后問問敵匪的情報。”
“殺了？”子瀾沒想到虎子這次會如此果決。
“根生他們已經殺了16兵丁，留下這兩個只能是禍害，早晚會出事。趁現在天還沒亮沒人看見，趕緊處理了。”
“參加這次行動的兄弟下達禁口令。父母妻兒也不許提起。違者，驅逐出去自生自滅。”
虎子少見的異常凝重。
子瀾欣慰地笑笑，擺了擺手，棒槌和根生連忙親自帶人去辦。
嘆了口氣，沒想到過點安生日子會這麼難。虎子彎腰繼續替敵匪斥候治傷。
這人身上三處陳舊刀傷，肩、背、左臂各一，已經潰爛化膿。
除此，還有兩處肋骨骨折，應該是踢的。
虎子眉頭緊皺，自己一個鄉下土郎中，還是第一次見到嚴重外傷，能不能救活，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外傷嘛，取出小刀，將潰爛之處剜去，草藥炮製成膏狀覆蓋上去，再以棉布包紮。
至於肋骨骨折，虎子可不懂。
按照人體結構，稍稍幫他扶正。到底是不是正了，那就只有老天知道。
如此施為，應該是痛徹心扉，幸好，這人彷彿死了一般，半點表情動作都沒有。
“算他運氣，暈了最起碼不知道痛。”
虎子在子瀾端進來的木盆里洗凈血手，“這個人很重要，你親自安排幾個嘴緊可靠的兄弟看守，不許任何人接近這間竹棚，不許他跟任何人接觸。萬不可漏了風聲。”
秀才點了點頭，示意知道輕重。
本以為知道思如受欺負，棒槌會找七嬸算賬。
沒想到這小子衝到竹棚門口，看到老寡婦翹着二郎腿縫衣服，彷彿對這老虔婆有些畏懼，踟躕再三又退了出來。
聽說她被虎子教訓過了，就坡下驢不再計較。只是守在思如旁邊噓寒問暖。
“子瀾，我準備去縣城，看看有沒有墮胎藥。這事越早越好，等孩子大了再動手，大人也有性命之憂。”虎子將摸天台托給秀才，還特意指了指那個關人的竹棚。
子瀾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就你一個人嗎？太危險了吧？”
虎子笑笑，“那晚在五斗米我臉上敷了碳粉，光身子穿盔甲，即使熟識的人看了都認不出。不會有問題的。”
“如今城裏瘟疫還沒清除，人多隻會更危險。我帶來寶去就行。”
子瀾想了半天，的確是這麼回事。點頭同意了。
正準備起行，三德連滾帶爬沖了過來，“不……不好了，虎哥，有……幾個人向檯子過來，其中兩名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