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010.
岑綏被程眠的一番話說得滿腦袋都是問號，什麼Alpha什麼Omega？
與他完全相反的是江輕斐，江輕斐顯然是體會到了程眠這些話的言外之意，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忍住笑，他靠在小推車上，摟着程眠的肩膀在他眉心親了一下：“寶貝你可太會說話了。”
岑綏：“？”
江輕斐顯然不想和岑綏多說。
他和岑綏是發小，平時見面機會也多，沒必要在超市裏浪費時間去聊天。何況江輕斐此刻只想和程眠一起逛超市過二人世界，壓根不想多個電燈泡浪費時間。
江輕斐沖岑綏露出一個笑容，“身為Alpha連七天都不行的話，這邊建議多喝烏雞海參湯。”
雖然岑綏聽不懂什麼Alpha和Omega，但是並不妨礙他聽懂江輕斐在嘲諷他。他翻了個白眼，看看自己此刻還空蕩蕩的小推車，厚着臉皮直接擠到了好友身旁：“既然小程同學也要喝的話，那我也不客氣了，你多煮兩碗，我蹭一點。”
江輕斐的所有好友都知道，他的廚藝相當不錯，絕對比家裏的廚師都要擅長做菜。
但一般情況下他們都無福享受，除非是程眠邀請他們去家裏做客，以及他們厚着臉皮在程眠在家的時候去蹭飯。
岑綏作為兩人多年的好友，無比清楚此刻得等到誰的同意。他偏頭去看程眠，露出英俊帥氣的笑容，連聲音都放得溫柔很多：“小程同學，帶我一起吧？”
往常這種時候岑綏壓根不需要擔心。
因為程眠百分百會同意。
然而今天好像有點不同。
程眠似乎聞到了什麼味道，像只貓嗅到了怪味似的，皺着眉心：“岑綏，你身上香菜味太重了，你怎麼也出門不打抑製劑？”
岑綏：“？”
程眠滿臉都是憂慮：“我這兩天遇到的Alpha都怎麼了，一個個身上味兒這麼重，竟然自己還沒意識到。”
江輕斐聽着程眠那憂國憂民般的語氣，看向岑綏的目光染上了幾分同情。然而扭頭就安撫自己的Omega，“這群A都不像我，一點身為A的自我意識都沒有。本來還能同意你的蹭飯請求，不過現在一看就算了，你還是回家打打抑製劑吧。”
他說完碰了碰程眠的臉，“我們不能把一個無法自控釋放信息素的Alpha帶回家。”
程眠表情嚴肅：“你說得對。”
緊接着他沖岑綏露出遺憾的表情：“岑綏，有時間去醫院配幾支抑製劑。”
江輕斐摟着程眠的肩膀轉身離開，手臂揚起朝着身後目瞪口呆的男人揮揮手。有那麼一瞬間岑綏以為自己今天出門的時候可能被車撞了已經來到了另外的世界，否則他怎麼會聽不懂江輕斐和程眠到底在說什麼呢？
他愣愣的看着兩人的背影，着急忙慌掏出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我艹啊曲嘉陽，我懷疑江輕斐和小程同學腦子壞了。”
曲嘉陽翻看着桌上的資料，神情冷靜，語氣平淡：“自信點，把懷疑兩個字還有江輕斐的名字去掉。”
岑綏頭頂的問號瞬間更大了。
*
雖然已經和岑綏分別，但程眠看上去依舊心事重重的。江輕斐自發認定了他在為AO之間的安全而擔心，心中覺得好笑的同時又不免覺得程眠可愛。
兩人已經走到零食區，程眠一直低着頭。江輕斐便強行抬起他的下巴讓他將目光投在一排排的零食貨架上，“不用擔心其他的Omega，岑綏是個穩重的人，今天只是個小意外而已。”
程眠：“我知道。”
這麼直白爽快的一聲回應倒是讓江輕斐感到有幾分意外：“那你怎麼還這麼擔心？”
程眠看了他一眼，表情有點怪異。
江輕斐的心中竟然突兀地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不等他開口，便聽程眠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你們倆，一個螺螄粉味，一個香菜味，都還挺特別的。”
程眠發誓，自己絕對沒有看不起螺螄粉味和香菜味，要知道這兩樣可是他平時的最愛。但作為信息素的味道，這兩種本來就很少見，現在還偏偏湊成了一對好友，屬實很別緻。
江輕斐萬萬沒想到自己等來的會是這麼一句，一時間心情複雜難言，陷入沉默。
螺螄粉和香菜……大概誰也不輸誰吧。
他應該習慣了才對。
江輕斐輕吸了一口氣，轉而問程眠：“那曲嘉陽呢？”
程眠狐疑：“曲醫生不是Beta嗎？”
江輕斐抿唇，不斷在心中感慨，曲嘉陽的運氣真他媽好啊。
在程眠這兒竟然是個沒味道的Beta。
這不比螺螄粉味和香菜味強？
江輕斐感慨完便嘆了一口氣，揉揉程眠的短髮：“你還是去挑零食吧。”
*
買了兩大袋的食材和零食，江輕斐回家的路上又往甜品店拐過去，給程眠買了個草莓蛋糕。程眠看着被放在懷裏的小蛋糕，透明的盒子能輕易看到小蛋糕的長相，小小一塊上面點綴着的一顆草莓，有淡淡的奶香味從盒縫鑽出來，程眠沒忍住打開了盒子，挖了一勺。
細膩的奶油讓他滿足地眯起眼睛，正巧趕上紅燈，身旁駕駛座上的男人輕輕敲了敲方向盤，偏頭去看程眠，“好吃嗎？”
“好吃。”程眠又挖了一勺點了點頭。
江輕斐看了他兩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買的，我也想嘗嘗味道。”
程眠心裏感到怪異。
在他的印象中江輕斐其實並不喜歡吃甜品，但此刻對方的動作和神情顯然只有一個意思：快點餵給我吃。
他摸了摸鼻子，只能將這一勺蛋糕方向一轉，朝着江輕斐而去。
對於程眠而言非常好吃的蛋糕在江輕斐嘴裏只能是一般，但見程眠眼巴巴望着他，看他不說話又皺了皺眉，他挑眉問：“甜嗎？”
“還好吧，動物奶油不怎麼甜。”
“甜甜甜，怎麼能不甜呢。”江輕斐左側的車道上，岑綏不知是什麼時候與他們並排的，此刻正坐在副駕駛上跟個猴子似的探頭往副駕駛乃至窗戶的方向湊。
見江輕斐和程眠齊刷刷看過來，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可真是甜到我心裏去了，這位可愛的Omega。”
江輕斐：“……”
正巧此時紅燈倒數變成綠燈，岑綏沖江輕斐和程眠一個飛吻，踩上油門立刻便出發了。江輕斐眼角一跳，也跟了上去。但兩人到底不是個一個方向的，在某個路口一人左轉一人右轉，就算分道揚鑣了。
一直到邁巴赫停在雲州別墅的車庫，程眠下了車，用有些遲疑的目光不斷瞥着江輕斐。
江輕斐：“怎麼了？害羞了？”
江輕斐倒是沒多想，只以為被岑綏鬧了這麼一出，程眠的薄臉皮擋不住了。
誰知程眠只是搖了搖頭，他挨到江輕斐，小聲道：“你好好跟岑綏說說，對Omega說這種話小心被Omega舉報進派出所。”
江輕斐愣了足足一分鐘才想起岑綏在車上朝着程眠說了句‘這位可愛的Omega’。
他扶額：“我知道了。”
等回到書房，江輕斐二話不說立刻將曲嘉陽那位實習醫生髮來的資料打包轉發給了岑綏。
並附註：這位香菜味的Alpha，請你注意一下A德。不要隨時散發你那香菜味的信息素，不要對其他的小O說一些曖昧的話，維護AO和諧，你我都有責任。
岑綏立刻發來一大串的省略號，心中對於江輕斐是如何寵程眠的有了更深的認知。
真難想像，江輕斐竟然會這麼配合演戲，甚至還有種入戲太深的模樣。
岑綏翻了個白眼，將資料細看過一番后，他頗為好奇的問：江總你是什麼味道的？
他隱約能猜到程眠會認為他是香菜味的A，是因為他之前拿了香菜又放下。
那麼江輕斐呢？
江輕斐在程眠那兒會是什麼味道的？
但岑綏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來江輕斐的回復。
江總早已按掉手機，拒絕和好友進行Alpha信息素之間的探討。
真正的Alpha與Alpha都是不溶於水火，誰他么跟你探討私密問題。
時間不早，江輕斐便換了衣服回到客廳，程眠此刻正盤腿坐在沙發上整理他要帶去劇組的小零食。沙發上已經擺了一堆，幾乎攏成了一座小山。而沙發前的行李箱已經塞滿一半了——
江輕斐的目光忽然落在那行李箱上。
半個行李箱都是被同一種紫色給塞滿的。
是程眠平時最愛吃的某牌子的螺螄粉。
江輕斐碰了碰程眠的肩膀，示意男朋友看看這個行李箱。程眠伸長脖子看了一眼，隨口道：“哦對，我還再帶個小鍋，不然到時候沒法煮了。”
江輕斐心想我倒也不是提醒你帶鍋的，他沉默一瞬試探般的問：“你有沒有覺得你帶的稍微有點多了？”
程眠撥了撥行李箱，疑惑道：“多嗎？”
他無辜的望向江輕斐：“我倆即將分別一個月，我一定會很懷念你的信息素。”
江輕斐：“……所以你選擇直接吃螺螄粉。”
程眠：“性質都是一樣的，味兒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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