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人化身，萬物滋長
跟隨在楊蓮亭之後，沈浪來到了一間精雅的小舍之中。這裏不僅有着濃烈的花香，佈置也異常精美。
看這一處小舍的樣子，分明就是一處女子的閨房，哪裏有半點天下第一高手住所的樣子。
沈浪卻是沒有絲毫的意外，東方不敗因為修鍊《葵花寶典》，早已經扭曲了心智，變成不男不女的怪物。
只聽得內室一人說道：“蓮弟，你帶誰一起來了？”
這個聲音尖銳，嗓子卻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聽之下，不由得寒毛直豎。
楊蓮亭道：“有一人殺上了黑木崖，他非見你不可。”
房內那人尖聲道：“有誰這樣大膽，敢欺侮你？是任我行嗎？你叫他進來！”
沈浪掀起綉着一叢牡丹的錦緞門帷，帶着楊蓮亭走入房間內。房間中花團錦簇，脂粉濃香撲鼻。
一張梳妝枱畔坐着一人，身穿粉紅衣衫，左手拿着一個繡花綳架，右手持着一枚繡花針，抬起頭來，臉有詫異之色。
沈浪仔細一看，發現那人剃光了鬍鬚，臉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樣男不男、女不女，顏色妖艷至極。
雖然早有預料，但看到日月神教的教主，十餘年來號稱武功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這般模樣，沈浪還是不勝唏噓。
東方不敗這樣一位驚天動地，威震當世的絕頂高手，竟然躲在閨房之中刺繡，實在是讓人顛覆認知。
東方不敗尖聲道：“你到底是誰？蓮弟，你……你……怎麼了？是給他打傷了嗎？”
東方不敗剛準備撲向楊蓮亭，就看到沈浪手中的玄鐵重劍一橫，已經是架在了楊蓮亭的身上。
投鼠忌器之下，東方不敗自然是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是用危險的目光看着沈浪，彷彿隨時都會出手一般。
“這人是武當派的沈浪，這幾年突然在江湖之上崛起，擊敗了一眾江湖高手！
此人實力極強，嵩山派的掌門左冷禪，任我行都敗在了他手中！”楊蓮亭趕忙說道。
“不錯！我就是沈浪，此來就是看看所謂的天下第一人到底是那般模樣。
沒想到，一見之下卻是失望至極。這樣的天下第一人，實在令人唏噓！”沈浪頗為感慨的說道。
“天下第一人對我而言，沒有絲毫作用。只要你放過蓮弟，就算將日月神教的教主讓給你都可以！”東方不敗說道。
沈浪搖搖頭說道：“我所追求的是劍道巔峰，稱霸江湖並不是我的追求！
倒是東方教主，修鍊《葵花寶典》有成，雖然此功有所缺陷，但未嘗沒有真正圓滿的機會！”
東方不敗嘆了口氣，說道：“我初當教主時，也是意氣風發，說什麼文成武德，中興聖教！
但當我後來修習《葵花寶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諦。其後勤修內功，數年之後，終於明白了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要道。”
“教主所謂的天人化生，萬物滋長根本就是走了歪道，根本就沒有領悟其中的精髓！”沈浪繼續搖頭說道。
“哦？我沒有領悟真諦？你倒是說說，什麼是真正的天人化生，萬物滋長？”東方不敗一愣，詢問道。
“所謂陰極陽生，陽極陰生，真正的天人化身，乃是以陽化陰，由陰化陽，陰陽互濟，如此才能萬物滋長。
教主只是一味追求表面上的天人化身，連自己都變成女子模樣，豈不可笑？”沈浪略帶諷刺的說道。
“你沒修鍊過《葵花寶典》，又如何知道天人化身的真諦？此功的奧妙本就是化陽為陰！
我只是恨自己不是一個女子，不能真正體會身為女子的快樂！不然何至於此？”東方不敗悵然若失一般的說道。
“教主可知《葵花寶典》是何人所著？”沈浪問道。
“怎會不知？此功乃是前朝太監所著，蘊含無上奧秘！”東方不敗說道。
“說的不錯，正因為是太監所著，修鍊此功才需自宮，不然陽火燒身，必然走火入魔。
但教主可知，但凡太監，雖然身體殘缺，但也未像教主這般，他們心中最渴望之事，怕是成為真正的男人！”
沈浪雖然未曾看過看到真正的《葵花寶典》，但結合原著中的描寫，再看到東方不敗此時的情況。
沈浪心中對《葵花寶典》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猜測，說的雖然不能說全對，但也算是大差不差。
聞聽沈浪此言，東方不敗微微一愣，隨即陷入沉思之中，久久不能言語，好似心中有了諸多思量一般。
良久，東方不敗嘆息一聲，說道：“由陽而陰，由陰化陽，這或許是《葵花寶典》的真諦。
但我現在這般模樣，心中只想做一個女子，享受天人化身，萬物滋養的妙處，已經不做其他念想！
雄圖霸業也好，無上境界也罷，都不是我的追求，我只想與蓮弟在一起罷了！”
沈浪頗為無語，《葵花寶典》這門功法還真是邪門，硬生生將曾經的一位梟雄，變成了一個小女子模樣。
東方不敗之所以喜歡楊蓮亭，怕也是因為楊蓮亭生的陽剛無比，頗有雄壯男子的模樣。
極陰被極陽所吸引，本就是正常事。但這也說明，東方不敗已然將《葵花寶典》修鍊到極陰的層次。
沈浪猜測，或許是因為東方不敗手中的《葵花寶典》本身就不全，這才變成了現在的這幅模樣。
日月神教中的《葵花寶典》本就是從華山派中奪過來的，而華山派手中的《葵花寶典》本就是殘缺的。
這《葵花寶典》原本是在莆田少林寺之中，華山派的岳肅與蔡子峰前來拜訪之時，偷閱寶典。
因為當時時間匆忙，二人無法短時間內閱遍全書。所以在當時，二人只能分開閱讀，一人讀一半。
等到兩人回到華山派，各自將自己所記默寫下來，居然發現前後對不上，這也造成了華山派劍氣兩派的分裂。
或許是匆忙之下，記錄的東西有所疏漏，又或者是有人刻意隱瞞。但毫無疑問，《葵花寶典》是殘缺的。
殘缺的《葵花寶典》都能造就東方不敗這樣的強者，很難想像，真正的《葵花寶典》到底有多強。
可惜，真正的《葵花寶典》已經被莆田少林寺的紅葉禪師所毀，這門絕學也就算是就此失傳了。
“那就出手吧！與我一戰，你勝自然能與你的蓮弟雙宿雙棲。你若是敗了，也正好與你蓮弟做一對亡命鴛鴦！”
沈浪不再與東方不敗討論《葵花寶典》，因為個人的領悟不同，這本就是一個無解的命題，多說無益。
“既然你自尋死路，那我就成全你！”東方不敗說道，氣勢勃然而起，渾身充滿了凌厲而又陰冷的氣息。
這般氣勢，這般話語，才有雄霸江湖，天下第一高手的幾番氣概，也讓沈浪心中多了幾分期待。
沈浪之所以未殺楊蓮亭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只有楊蓮亭的存在，才能激發出最強的東方不敗。
將楊蓮亭隨手扔在一邊，沈浪雖是隨手施為，但以楊蓮亭的實力，還是被弄得頭破骨折，哀嚎不已。
果然，見到楊蓮亭如此模樣，東方不敗身上陰冷的氣息更盛，望向沈浪的目光中已經滿是殺氣。
“你該死！”東方不敗突然大吼，一張臉滿是陰沉。
突然間粉紅色人影一晃，東方不敗的手中出現一根繡花針，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沈浪疾刺而來。
很顯然，剛才沈浪的種種做法，已經是徹底惹怒了東方不敗。又因為要救楊蓮亭，東方不敗出手之時已經飽含殺氣。
剎那間，東方不敗已經到了近前，如此速度簡直比當初的風清揚還要快上不少，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沈浪早已經凝神靜氣，就等東方不敗出手。此時，沈浪毫不慌亂，玄鐵重劍一劍揮出，千鈞重劍轟然爆發。
“無堅不摧”的力量籠罩周身，東方不敗的速度雖快，但到了沈浪近前，手中的針卻是再難刺下。
東方不敗身如鬼魅，在沈浪四周不斷遊走，手中的繡花針不斷刺來，左一刺，右一刺，上一刺，下一刺。
剎那間，東方不敗已經是刺了不下數百下。但無一例外，東方不敗沒有一針能夠真正刺下。
此時的沈浪，早已經將“無堅不摧”的意境發揮到了極限，玄鐵重劍橫掃之下，儘是千鈞重力。
東方不敗雖強，但卻難以擊破千鈞重力，只能不斷遊走，尋找沈浪留下的破綻。
但《玄鐵劍法》的精妙，甚至還在《獨孤九劍》之上，又豈會留下什麼明顯的破綻。
事實上，《玄鐵劍法》本就招式簡單，秉承也是“大巧不工，重劍無鋒”的劍道境界。
越是簡單，其實就難留下什麼破綻。偏偏《玄鐵劍法》威力巨大，縱然東方不敗也不能無視。
“《葵花寶典》果然名不虛傳，光是這速度，天下已經無人能敵！”沈浪頗為感慨的說道。
“你也不錯，如此劍法，足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劍法！”東方不敗說道。
兩人話音剛落，心中都已經明了。在如此戰鬥中，還能開口說話，顯然是還留有餘力。
一時間，兩人心中倒都有幾分棋逢對手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