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奶奶,您放過我吧
母子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把方之酉說成了忘恩負義的鼠輩,聽得老夫人對她更加厭惡了,指着她,“你媽媽辛苦把你帶大,你卻這般狼心……”
“辛苦?”方之酉打斷她的話,面上一抹嘲諷,“是啊,每天都費盡心思苛待自己的繼女,是挺辛苦的!”
老夫人平時看到的都是楊麗如何袒護她,對她比對親生女兒還親,說她苛待,她絕不認同,聲色俱厲道:“你住嘴,馬上給你媽媽道歉!”
方之酉就知道她不會信她,這麼多年了,如果要信早就信了,會等到現在嗎?
偏見一旦形成,那麼這個人即使說了真話,在其眼裏也像個小人。
罷了,不信她的,說再多,也沒有用……
掃了一眼滿是得意的楊麗母子三人,方之酉態度無比堅決,“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我今天來只是想找回我的護照,找完就走,不想把事情鬧的難堪,也希望你們離開我的房間!”
“離開?”老夫人氣的渾身哆嗦,“好好好,你長大了,翅膀硬了,不僅敢打妹妹,還敢污衊媽媽,現在又三番兩次頂撞你的奶奶,方之酉,你眼裏還有沒有長輩?”
“沒有!”方之酉直直迎着老夫人嚴厲的目光,眼神冷漠,擲地有聲,“從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長輩了,沒有媽媽,沒有爸爸,沒有奶奶,有些人雖然活着,但在我心裏,他們早就已經死了!”
一番話懟的老夫人身形一晃,勃然變色,“你……你這個混賬……”
楊麗忙扶住老夫人,抬手給她順氣,“媽,彆氣彆氣,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育好她,您要怪就怪我吧,可彆氣壞了身子。”
方甜甜配合著婊演,“媽,你怎麼這麼偏心?她都把奶奶氣成這樣了,你還護着她!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方時越也道:“是啊媽,就是因為你老袒護大姐,她才這樣有恃無恐,今天敢氣奶奶,明天就敢掀屋頂了!”
一方唱白臉,一方唱紅臉,配合的天衣無縫,楊麗又可博得慈母之名,又能讓老夫人更加討厭方之酉。
這一套戰術,一直都是屢試不爽。
果真,老夫人聽了氣得快要暈過去,一把推開了楊麗,“你給我站一邊兒去,再敢護着這個混賬,我連你一塊兒罰!管家,管家,去請家法!”
外頭的管家看到老夫人真動怒了,不敢懈怠,馬上去把家法請了過來。
圍觀女傭們看到管家奉着家法棍子進來,全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每個人的心裏都潛藏着一種罪惡,這種罪惡會在渾濁的常態中激發擴大,漸漸淪為渾濁的奴隸。
清澈本身無罪,但在渾濁中,它就是一種罪過!
老夫人拿起棍子,朝方之酉走過來,大聲呵斥,“跪下~”
方之酉當然不可能跪,眉眼之間一絲倦態,“奶奶,您放過我吧,我得了癌症,時日不多了,您贈我一份仁慈,讓我也感受感受什麼是親情吧……”
方時越依靠在牆上,不屑一笑,“大姐為了逃避家法,真是什麼慌都敢扯。”
方甜甜附和,“就是!”
楊麗一副‘愛女心切’的模樣,“酉酉,我不許你撒這樣的慌來詛咒自己。”
方之酉已經煩透他們母子三人這樣打配合捂她的嘴,也知道奶奶不會相信,輕聲對身後保鏢吩咐,“把他們請出去。”
保鏢們收到僱主的命令,二話不說,架起方家幾人,就送到了外面去。
在自己家裏被這樣對待,老夫人氣的暴跳如雷,“方之酉,你可真是好樣的,好樣的!”
方甜甜揚着聲音喊,“大姐你真是太過分了……”
方之酉充耳不聞,繼續在房間裏找護照,每個角落,每個地點都找了,就差掘地三尺了,仍沒有找到。
難道是有人拿走了?
倏爾,她把目光落在了方甜甜和方時越身上,“是你們對不對?是你們拿了我的護照。”
小時候,他們就經常藏她的東西,讓她在學校里出糗,除了他們,她想不到別人。
方甜甜一愣,隨即看向老夫人,“奶奶你看她,我都沒見過她的護照,怎麼可能拿?她怎麼能隨意污衊我?”
老夫人不悅的瞪着方之酉,“沒有證據,可別胡說八道!”
方之酉又看向方時越,“那就是你拿的了?”
方時越從口袋裏拿出護照,很無辜的表情,“大姐,我可沒拿,這是我撿的,你自己弄掉了,反而污衊旁人,你真可怕……”
方之酉在他們面前,從來都是百口莫辯,也不想費那個力氣辯解,直接朝方時越沖了過來,搶自己的護照。
她身高168,方時越184,他只高高舉起來,就能讓方之酉就夠不到。
被一番戲弄后,方之酉也不搶了,往安全處一退,對保鏢說,“你們幾個把護照搶過來。”
然而,還沒等到保鏢去搶,方時越便掏出了打火機,衝著方之酉邪惡一笑,然後直接點着了護照。
焦皮子味兒在走廊里瀰漫開來,微弱的火焰,直直燒進方之酉的心裏。
積攢了十數年的恩怨,山崩地裂的爆發了。
“方、時、越!”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着他的名字,聲音抖的不成調。
方時越卻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大姐,這就是你不尊重長輩的懲……”
‘罰’字還未來及說出口,便被方之酉嘶吼着打斷了,“你混蛋,你們給我打他,雙腿不斷不許停,出了事,我自己承擔!”
保鏢們拿錢辦事,本來就是維護僱主,只要不是殺人,讓幹什麼都干。
十幾個保鏢立刻圍住了方時越,直接混合開打。
方時越哪成想方之酉真的敢,一對一尚有勝算,一對十幾,那完就全是單方面挨揍,不過片刻,就被揍得鼻青臉腫,縮在地上抱頭求救,“媽救我,奶奶,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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