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扇面畫中畫
賀二爺只覺得自己被羞辱，還是被一個他看不起的窮鬼！
不過是寒暄了幾句，張承志就去忙活拍賣會的相關事宜。姜凱坐在座位上時而看一會手機，時而又看看萬寶樓裏面高奢的裝飾，以前的自我想進入萬寶樓是像也不敢想的事情。
心裏盤算着自己大約需要多久才能開這麼一家古玩店，正當他想着時拍賣會不知不覺就已經開始。
姜凱看着那些拍品卻只覺得是俗物，倒是賀二爺興趣盎然，前十二號拍品拍下了四件，而且每拍下一件，他就有意無意的看向自己，似乎在炫耀什麼。
明明看着快五十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小家子氣？姜凱忍不住笑了笑。
雖說是坐在這裏，但是姜凱不動聲色的觀察着整個拍賣場。他總覺得不知道是誰，在哪裏看着他，那目光雖然銳利但卻不具備攻擊性。
偷偷地觀察了一圈，也沒見到他熟悉的人，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正當姜凱想要在聚精會神好好看看是誰在看他，卻聽到競買人高喊：
“下面是第十三號拍品摺扇——扇面為清代·湯祿名的《梅竹仕女圖》，起拍價兩萬！”
此言一出眾人駭然，《梅竹仕女圖》？那不是早就已經在博物館的時候就被盜，自此下落不明！
“該幅作品由賀家已故……”
“五萬！”賀二叔坐在二層，看着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扇子，說不定那是她姐姐留下的最後的股份也說不定也與那扇子有關。要不是家裏那個老頭子拿他姐姐的遺物來做拍賣，自己也不至於在花這些冤枉錢。
“八萬！”賀靈薇看着賀二叔加價，忙不迭繼續。
“等一下！”蒼勁有力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張承志急忙看向錢理群坐着的方向聲音，“老朽對扇面研究略有拙見，這幅《仕女圖》一定是假的！”
在場不少人聽出了錢老的聲音，頗有些激動，萬寶樓怎麼可能會拍賣假的古玩珍寶呢！而且看賀家的兩位對此如此重視，這必然是臻品。
“此物本就是……”賀靈薇站起身，衝著眾人開口。
未等她說完，賀二叔也站起身，“這是我們賀家的東西，我們賀家未能及時辨別此物真假，還望在場的大師加以指點，此物是我姐姐的遺物，如若為假也希望您歸還於我。”
賀家的事眾人也有所問問，因為血緣的原因，賀家二爺沒有賀家正統血緣標記一直的不到認可，而在賀正歆女士去世后，賀家的經濟大權也都握在他的女兒賀靈薇手中。
平日裏賀靈薇和賀家二爺總會心照不宣的不在同一場合出現，但是今天兩個人為了一把扇子同時出現，但是錢老卻宣告這扇子很有可能是假的，讓眾人多少有些摸不清頭腦。
“既然您這麼說……”張承志看了一眼賀靈薇，又對賀二爺一臉笑意，才繼續道“那便請我們錢老親自鑒定，這扇子是真是假！”
姜凱略帶一些玩味的看着萬寶樓發生的事，沒想到那位賀小姐竟然也出現在這裏。
不知道何時，錢理群已經到了扇子前，戴上了手套，從裝着扇子的紫檀木盒開始摸索。
在古玩學過幾年的人都應該知道，這是在賞玩件感受傳統文化氣息的一種途徑。如果這位老人僅僅是這樣，姜凱未必會震驚，但是看到老人手指上有一個小小的圓筒狀的物品，姜凱的臉色微微變化，微型顯微放大鏡。
看來這位老者必然是專業人士，單單從他手上的顯微鏡八九千的價值就可以看出，這絕不是普通的東西，雖然距離不盡，但是從大熒幕上也能看出，那是外國貨。
姜凱之所以認識，是因為他之前被金大牙騙過，而金大牙就有這養一個物件，聽說是當時出國淘貨咬牙買的，回來以後在圈子裏到處嘚瑟，最後還因為不會用被人嘲笑。
“這盒子有些年頭，至少也是民國時打的，紫檀木多少也值一些錢。”錢理群看着手上的紫檀木盒，先合上仔細研究了一番，才終於慢慢的打開。
說來也奇怪，姜凱明明看見了盒子上有氣韻但是那層氣只是薄薄的一層，甚至如果他不專註的看，那層氣會消失。
聽到錢老說出木盒的材質，賀靈薇的心裏微微有些輕鬆，可以確定這人不是賀二叔招來坑她的。
而賀二叔的臉上也堆滿了笑容，就算扇子是假的，木盒也算是文玩，應該同樣可以賣出一個好價錢滿，再加上扇子上的股份，絕對是物超所值的！
“幸好有錢老在啊，不然這多少人要吃藥了！”
“果然是錢老，要不然誰知道這扇子的真假！”
“說不定那扇子是真的！”
“噓，看看錢老判斷再說，要是真的，我就買下來。”
……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期待着加下來的事情。在古玩行業中，吃藥就是把贗品當成是假的買下來，或者即使是真的可能花費很高的價格。
“嗯……這幅扇面……”隨着錢老的斷斷續續，眾人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終於一直到木盒打開，姜凱的目光也沒有離開，只是餘光掃過賀靈薇，眼神中滿滿的悲傷和心痛。
緩緩的打開紫檀木盒，錢老輕輕的從黃布綢子上拿起了摺疊在一起的微微泛黃的扇面。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番，臉色有些凝重，讓人看不出悲喜，手法一直十分輕柔，但是當錢老在仔細的端詳扇面時，也只能無奈的搖頭。
這扇面就是假的，雖然不是現代仿製，但是從製作到製作工藝到技術都是民國仿製的特點，縱然是有百分的相像，這扇面也是假的。
賀二爺兀自扯出了一個笑容，不管如何他都是賀靈薇的長輩，如果這扇子是假的，張承志也會把這把扇子給他，再由他轉交給捐贈者或者賀家其他人。
“這扇面……”錢老無奈的搖搖頭。
“這扇面，是真的！”
姜凱突然站起，不是他不相信這位錢老，只是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