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
破敗不堪的房間裏。
樂樂聽着外面的閑言碎語,愧疚的看向夜紫璃:“姐姐,對不起,給你添了麻煩。”
“沒事,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她們別求上門。”夜紫璃到是無所謂的摸了摸樂樂的小臉,有人的地方就有爭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沒什麼好在意的:“在說了,現在女人行醫都會被人閑言碎語,更何況我還是個女孩呢!姐姐在決定做女醫,這一行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
“可是,這些看是沒什麼的閑言碎語,會影響到你以後嫁人的。”樂樂看着夜紫璃毫不在意的樣子,擔憂的提醒道:“沒有人會願意娶一個,名聲一片狼藉地人的。”
“那還不簡單!那就不嫁,要是真的在乎你的人,他不會在乎你的名聲如何。他只會在意這個人品如何,知道嗎?”夜紫璃對樂樂說道,後來感覺這問題有點深奧,他還小應該聽不懂:“這些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的,現在說了你也不懂。”
“姐姐,我已經長大了。”樂樂很強硬的解釋到,證明他聽懂了:“沒事,要是姐姐嫁不出去,樂樂養你。”
夜紫璃故作為難道:“可是……姐姐很難養的,怎麼辦?”
“沒事,樂樂多學點藥材,到時候採藥賣錢,就能養你了。”樂樂想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在不擠,我在辛苦點,跟着大童叔叔學打獵,也可以養你的。”
“呵呵……哈哈,好那姐姐就等着你養嘍!”夜紫璃被惹的哈哈大笑。“那樂樂可要多吃點飯、多鍛煉身體才行。”
樂樂很認真的對夜紫璃保證:“好,樂樂以後就多吃飯、多鍛煉。”
“嗯,那我們說好了。”夜紫璃對樂樂這個堅強又懂事的孩子很心疼:“那……樂樂在這裏等着姐姐,姐姐先進去看看,好不好?”
“好。”樂樂乖巧的點了點頭。
夜紫璃進到裏間的瞬間,怒火衝天,這還是個人嗎?
只見姚寡婦衣不遮體,半邊臉腫的很高,已經看不到原本的面貌,一隻眼睛睜的很大(另一隻被腫的睜不開),剛才那位大嬸沒說錯,她確實是死不瞑目啊。
夜紫璃把手放在她眼睛上:“嫂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照顧好樂樂的。”說完把手輕輕向下滑,姚寡婦的睫毛刷過夜紫璃的手掌心:“我會把他當做親弟弟,跟你說個秘密哦!我家是京城丞相府的,雖然我爹不疼娘不愛的。”
“但是我有我自己愛就好,前幾天多了個連媽,現在……在加上一個樂樂,你家明目吧!不然你這樣會嚇到樂樂的,你也不想是不是?”感覺手心裏的濕潤,夜紫璃也難受,到死還在擔心孩子,也是一個可憐之的母親:“你放心吧,我夜紫璃說話算話,從來都是一個吐沫一個釘。”
夜紫璃用床上的被子,簡單的把她裹起來。
做好這一切,掃了一眼她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面青青紫紫,很顯然是兇手留下的,這要是在前世,說不定還能找到兇手,可是現在是在這落後的古代,先就這樣吧。
“樂樂,好了,進來吧!”確定無誤之後夜紫璃喊了一聲。
剛才在外面,還表現的很正常的樂樂,在看到姚寡婦的那一刻,眼眶通紅一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只一個呼吸的時間,眼淚無聲滑落,在那瘦到不成型的小臉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娘……樂樂回來了——樂樂回來看你了。”樂樂的聲音很輕很輕,好似怕打擾到姚嫂子休息,看到姚嫂子臉上的傷,小小的他眼裏有壓不住的怒火。
樂樂知道是誰了,會找他報這殺母之仇。
樂樂瘦小的小手,在姚寡婦的臉上輕輕的摩擦着:“娘,等着樂樂給你報仇,好不好?姐姐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年以後樂樂也成年,出息了,一定要給你報仇血恨。”
夜紫璃在樂樂的身邊,看着他無聲的眼淚,聽着他在他娘面前的保證、誓言,突然覺得他跟自己前世好像。
從一個原本快樂、幸福的小家,一夜之間變成了孤兒,看着自己親人的屍體,在他們面前暗暗發誓,可是後來替他們報了仇之後,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直到碰到那個人,他是一名優秀的警官,為了同事、夥伴、隊友而付出一切。
那時,夜紫璃才知道,人還有另一種感情,這種感情叫做友情,可以為了隊友犧牲自己。
夜紫璃當時在碼頭的行(hang)吊上,細細鋼鐵管,坐上面,感覺手可摘星。
把他們兩隊的人,一切都看在眼裏。自己看不慣他們處於弱勢,才決定幫他一把,結果事情到是幫人,人也在他的一句,把人全部帶走就全部鋃鐺下獄(但然也包括自己),自己難得的也跟着進了一趟武警部隊。
在他身邊呆了半年就離開了,沒想到再次見面,卻是陰陽相隔之時。
想到這,夜紫璃也莫名想哭泣。
不知道是被樂樂傳染?還是為了自己的過去。
夜紫璃拍了拍樂樂的肩膀:“樂樂,不要哭,我們會過的更好的,要做到能力更強,才能以慰你娘的在天之靈。”
“姐姐,我沒娘親了。”樂樂聽到夜紫璃的話,再也忍不住崩潰的大聲哭了出來。
“沒事啊,把她放在心裏,今後你還有我。”夜紫璃不會安慰人,把樂樂抱在懷裏,輕輕的拍打着他的背心,說道:“你還得要為大嫂報仇,所以不要哭了,好嗎?”
“嗯,樂樂不哭,樂樂現在是男子漢,樂樂從今以後就是大人了。”樂樂對夜紫璃說的這些,可是話裏有話的。
他現在已經長大了,沒有爹娘的孩子都是大人。
“嗯,對,樂樂是大人了。”夜紫璃順着他的話說道:“可是我們的小大人,現在該做什麼?”
樂樂想了一下:“先安置好我娘,過幾天再回姐姐家。”
“對。”夜紫璃很欣慰,這就是農村的孩子早當家,給點提示就立馬想到了。
之後兩人一起為姚嫂子辦理後事。。
叫來李大童,幫忙找兩人抬竹席。匆匆忙忙的給姚嫂子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