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布莊風波

第三十四章 布莊風波

水兒似乎也讀懂了娘的一下子放鬆的心態,小臉上更是燦爛起來,嘟起小嘴喊道:“姐姐,不是那隻,我要這個——”

“好,水兒要哪只,我們就買哪只,好不?”文易憐輕笑這回應水兒的調皮。

“謝謝姐姐,還有大哥哥——你們兩人真好。”水兒開心極了。

“這燈籠多少錢?”

“三兩銀子。”

那對夫婦聽聞要三兩銀子臉上不自覺的緊了緊,心道這三兩銀子都自己一家人幾天餬口的了。正想出聲勸阻他們還是不要買了,但是瞧見水兒那雙美麗泛着異彩的眼睛,終是忍住了衝動,心裏隱隱有一股疼痛之感,嘴唇蠕蠕幾下,似是要說些什麼,也好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

文易憐拿出之前身上還留下的碎銀,遞給那攤主,才接過那精緻的燈籠,就遞過去給了水兒。

水兒接過燈籠,一雙水靈的大眼睛閃爍的異彩,小腮喜氣難耐,漲的通紅,之後就是前後左右的仔細端詳起來,那圖紙上的美麗圖案似是勾起她心中最美好的幻想,還是喜不自禁的把玩起來。

“水兒,以後要乖乖的聽話哦,我們這就走了……”軒乙尤輕笑着低頭和水兒說著,修長的手還捏了捏她的水嫩的小臉。

“水兒一直都很聽話的——”水兒畢竟是小孩子心態,看樣子是那小燈籠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卻沒有再抬起頭,嘴裏含糊着說道。

行過幾彎喧嘩的街道,剩下的是越來越稀疏了,店鋪之間的相差的間隔越來越遠,但是門面也是越來越大,裏面裝飾多半獨有特色,華麗舒適。

“易憐,我們進去那裏面看看,瞧瞧有你合身的衣服么?”軒乙尤停身在一個寬大的布莊前頭,向一旁的文易憐問起。

“好的,公子。”文易憐似乎也早想換一身嶄新的衣服,無奈她那幾身衣服都是給誰漂的素白了,雖說乾淨合體,但是哪家少女不懷春,不喜歡打扮自己?

進的店內,才發現角度的不同,更覺得是華麗中帶有一種特色,裏面的寬大和大氣只有身臨其境才感受的到,左方的一半的寬度整齊的陳列着四條長長的木台,台上都是有次序的疊放着千變萬化的綢緞,一眼望去,形形色色,還不曾用手去感受那細膩滑嫩的觸感,但是那種柔順的感覺還是在腦海里回蕩,這麼多的綢緞堆放在一起,就好像身置一片花海,全身放鬆投入其中,溫爽滑膩的感覺包圍了全身每一個輪廓和神經傳來的每一個感覺。目光轉移,右邊也是很左邊相似的環境,只是長度要稍微短上一些,因為最裏頭的角落裏面擺放着一個寬大古樸的櫃枱,一襲華服少婦身在其中,搖曳的身姿和燦爛的言語聲傳來。

“公子,這布莊真大!”文易憐半響才說道,臉上洋溢着驚喜和好奇的神情,似是即將投入這美麗一行。

軒乙尤也是訝然,這布莊端的是比上那小屋還要大上幾倍。

“這是落瑤城內最大的一家布莊,是史府旗下的門面,自然是雍榮華麗。”那櫃枱處的少婦似是聽見文易憐的驚嘆,出聲解釋道。

文易憐點頭算是聽見了,繼續肆意的瀏覽着,這第一次瞧見這麼多眼花繚亂的衣裳,心裏的驚喜和衝動自然是以前都沒有過的心情,手上輕撫着那涓涓細滑的綢緞,眼中神采飛揚。反倒是一旁的軒乙尤冷靜自若起來,只是還是隨着文易憐的步伐跟進,看着她那動人的身姿和神情自己也是好不開心。

“公子,你跟我挑一件好么。”文易憐突然停身回顧,嬌笑的對着軒乙尤說道。

“易憐,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多選幾件也沒什麼,中意的就都拿上,只要不超過那五百兩銀子就好了。”軒乙尤朗聲笑道,看着這人來人往,都是些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年輕少女。瞧見軒乙尤氣宇不凡的風采,都是回眸一笑,百媚叢生。心裏頭也感嘆年輕真是好。

只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碰頭,這落瑤城說大不大,卻是沒想到這幾日之間,倒是連續見到這李士仁兩次了。此時還是一手搖擺着,身側是一個妖艷的少婦,那濃妝似是近有一寸之厚,惺忪的雙眸似是剛剛睡醒一般,缺少生氣。身後又是一群小廝的跟着,人數好像是較上次多了幾個,眼中精光閃爍,好像又是比之前的那兩個惡丁還有強上一些,如此招搖過市,真是飛揚跋扈。那李士仁似乎還沒有瞧見軒乙尤兩人,時而對着那寸妝少婦談笑風生,時而又用小扇合攏拍打着掌心,嘴裏吐出一些文雅的詩詞,模樣好不風騷。店內的年輕少女也隱約有幾個被他那份風流吸引去眼球,顧盼生輝。

這李士仁到是長的一幅好皮囊,就是為人飛揚跋扈,不思正業,迫害人家子女,不然也是可造之材,恁地辱沒了他那上好的家世風采。

不過心思一落,心頭又是搖頭苦笑,為自己剛剛那看似實際而又符合邏輯的想法感到有點荒唐。若是每個人都是些正義之士,淑人君子,那這世界不也是缺少一些多姿多彩嗎,若不是每人都有些不同的優點或是一些缺點的話,那誰不是可造之材呢?搖頭笑笑,為這個一時難以理清的問題感到一種全新不同的感受,之後就也不做深入,放置不理。

文易憐也是一心浸入到自己挑選衣物的世界裏面,對從門口進來的李士仁也是沒有瞧見。

不過,雖說這布莊不小,但是終究還是會碰面的,不過,那李士仁倒是第一眼看去就認出文易憐了,對一旁的軒乙尤也是還沒有緩過印象來。

“咦?小妮子,是你?——真是冤家路窄,怎麼?看來你的賣身契約很成功啊,這麼快就獨自買衣服過來了?”待看見文易憐出神的在挑選着衣物時,臉上含怒,獰笑道。

“你……你是?抱歉,請讓開,我不認識你。”文易憐雖然是認出那李士仁,但是自認為自己還算是不認識他,所以語氣冰冷,不含任何神情。

軒乙尤看這情景,也是近了近身子,把那李士仁擠開一個位置,臉上也是和一開始的冷淡,心道:上次和這李士仁叫板,而且當那麼多人的面丟他顏面,他自然是不會善後了,反正也是得罪了,現在也就不怕他能怎麼樣。

軒乙尤本來就是這性子,和衛思那史府內的人間理論自是大相逕庭,人不犯我,我自也不犯人。人一若犯我,必然傾倍還之。而且,雖然本性善良,但是對於那些與自己對立場合而危害自己身邊的人,也從來不帶慈悲之心。

“是你?沒想到還真給遇見你這小白臉了。”顯然,這次李士仁叫起小白臉彷彿都底氣要充足一點,看見一身白衣長袍的軒乙尤,長身玉立,配上那冠玉般的臉蛋,臉上森然,那妒忌的神情格外明顯。

一旁的寸妝少婦也是頻頻拋來眉眼,挑逗似的看着軒乙尤,濕潤的小舌含信輕吐,來回卷弄着唇邊,那眼神傳遞的意思認誰都可以讀的出來。

軒乙尤自然是不予正眼相看,不是說任何女子都可以讓軒乙尤體內那古怪強悍的真元不安分起來的,這女子就是其中一個。所以只好幽怨似地瞪了軒乙尤一樣,忖思着:這小哥不像這李士仁,臉皮肯定薄的緊,還是想李士仁這樣直接的符合她的要求。天知道軒乙尤此刻完全不應臉皮薄的問題,這幾天下來,雖說那木訥的性子美譽改變多少,但是見到陌生女子的臉色變化是越來越少了,也越來越淺了。

李士仁嘿然說道:“小妞,你就是這眼光么,看他那模樣,披上一件白色袍子就以為讀過幾本書嗎?看他這副德行,就知道把自己給安排一下,也不管你的死活。”

“——要是你現在回心轉意也無不可,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對你好的,這布莊的衣裳你隨便挑,金珠玉器也隨你喜歡,我們還是可以選擇陽光明媚的時候,踏踏青,走訪人家,也可以在家吟詩作賦,何其樂哉!”那李士仁剛剛的話才說完,不等她開口又是趕忙說道,那一如既往只有他自己的理解的了,另外那踏青走訪人家,更是時刻不忘拿吟詩作賦那點事兒。

一旁的寸妝少婦聽完李士仁的滔滔其詞,忍不住“撲哧”一聲輕聲笑了出來,李士仁聽見,怒目一睜,哼了一聲。那寸妝少婦亦只好一聲停住,但是那笑聲想必是那套陳詞濫調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文易憐依然是不動聲色,怔然不語,對那李士仁的假面顏色依然是毫不理會。而軒乙尤也是如此,兩人一如既往的忙在自己的淘寶世界裏面,彷彿李士仁從不曾出現過。

李士仁怒極,臉色森然,對着一旁的寸妝少婦使了一個眼色,之後又是頭也不回的對身後五個武丁小廝擺了擺手,自己也不出聲,緩步跟在文易憐的身側,看着她水月觀音,瓊林玉樹一般的身影,臉上都禁不住狂抖了一下,眼神露出狼一般的渴望。

那寸妝少婦款款細步,扭着那纖細的腰肢,眉眼含丹,全部拋向也是在文易憐身後緊步跟隨的軒乙尤。

軒乙尤一開始還是覺得對那寸妝少婦毫無看頭的,只是這一形聲具備起來,心神還是不由出現一點點絮亂,似那柳絮般悠揚,纖細而又漫長。終究還是很容易給一些女子打亂心神,若是達到天循心法下一重,也就是地八重的境界——一破萬塵的境界,則是不受外界任何干擾,這干擾無所謂往事,殤情,開心,悲痛,雜念,幻影……一切都是過眼煙雲,轉縱即逝。誠然,菩提本無樹,何處惹的塵埃呢?這是全新的一種境界,對着塵世空靈的感受,無悲無喜,無苦無痛……唯留下內心最深處一片情感,這樣就足夠了。

但是,現在軒乙尤還只是停留在第七重神識之念的境界,里那一破萬塵的境界還是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所以此刻只能停留在對那種全新的世界感受嚮往,而對這寸妝少婦有優點無可奈何的感覺地步。

所以,軒乙尤稍微抬起頭,淡淡的看了寸妝少婦一眼。

李士仁瞧見,朗聲大笑,快步走來道:“你若是看上了這女人,我便讓她以後跟着你了,如何?香兒她可是難得的一個寶貝,對男人可是很有一招的,要是讓她來侍候你,保證讓你欲仙欲死,終日呆在溫柔鄉里,不願醒來……”

“公……子”那寸妝少婦似是輕怒的一聲嗲來,只是臉上卻並沒有半點不高興的神情,那半嗔半喜的神色,倒真是讓她那寸妝的小臉上動人明媚起來,雙眼含水,眉眼如絲,挑釁似的看敲了敲軒乙尤。

軒乙尤怔然不語,許久才是木然的道:“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我素來不近女色,你的香兒的確水靈的緊,你回去可得看緊着點,千萬提防着她哪天跟人家跑了!”

“咯咯……要跑還得是和公子跑了。公子不近女色,不懂男女倫理也不怕,就讓我來伺候你就行了。”寸妝少婦看樣子一下子就是從剛剛的輕怒的情緒中走出身影,一下子變得這麼熱情,倒是讓軒乙尤不知道如何應答。

“這……這……”軒乙尤無語噎住。

“不妨,不妨,知道公子臉皮薄,但這男女之事在正常不夠了,先人不是說過了嗎?食,色,性也!這色也僅僅是排在食之後,而且民以食為天,這食是天大的事,色才緊排在後面,所以也算得上一個天大的事啊!”

這些話給這李士仁道來,還真的是有聲有色,說道後面,色是天大的事好像也很有邏輯道理似的,先人的話一套一套的壓將襲來,讓人還不得不信。一語既出,一側的軒乙尤和易憐,即使是那寸妝少婦也是一陣莞爾,皆是心底好笑。看來這李士仁在語言方面倒是下過功夫的,它那一套壞事做來,看來都為自己披上先人的衣裳,要是有人疑惑起來,他就一帽一帽的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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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情之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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