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怎麼對付流氓
不用想,一定又是毛常順乾的!
“別看了,別看了,聽不懂我說的?把紙條都交上來!”
陶斯詠看她的神情,想安慰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大聲嚷嚷。
“老陶,沒用的!這個紙條,別的班也有,甚至高二高三那邊都有。”
周小言提醒,言下之意是“你就別做無用功了”。
毛常順殺人誅心,知道名聲對一個人有多重要,也知道這種擦邊帶黃的小道消息最讓群眾瘋狂。
所以,她身敗名裂了?
現在,全校再一次認識她了。
她自嘲地笑笑,隨後撥打了報警電話。
雖然篤定了是毛常順為了報當日的仇才做的,但也要知道具體細節。
警察局內,警察們在看剛剛在學校搜集到的保安室的監控視頻。
夜深人靜之時,三個殺馬特髮型的社會青年翻牆進了校園,在每道教室門下面塞了一疊紙條,隨後揚長而去。
“如果證據確鑿,這些人能關多久?”
卿卓灼問。
“誹謗罪是三年以下。監控里的這些人我都認識,警察局的常客,死性不改的流氓。他們出來以後,變本加厲報復你的可能性很大。他們還有團伙,有些人沒涉及這件事裏,總不能連那些人一起抓起來吧!到時候他們也會報復你。”
女警說。
這些行為噁心,但性質並不嚴重,而且他們不是團伙作案,關了幾個,還有剩下的人。
對付這些眼裏沒社會規則,沒錢沒地位沒未來的流氓是最難的了。
她嘆息,難道讓保鏢把這群人打一頓?或者讓唐一爻嚇一嚇他們?
這些都不是良策。
上一次他們正大光明地來堵她,她可以用保鏢,而這次這些偷偷摸摸的情況,她反而要考慮後果了。
她忽然想到一個人——傅抱石。
她雇傭的私家偵探給她搜集了所有他的資料。
傅亞民靠着原配發家致富,有錢以後就拋棄了原配,娶了傅抱石媽媽。
傅抱石比哥哥傅抱憾小了二十五歲。
傅抱憾本人毒辣狠厲,給剛出生的傅抱石下毒,導致他五臟被嚴重損害,一輩子都離不開藥。
同時傅抱憾又集結公司元老,逼父親退位,把弟弟趕進偏僻山區。
而外界以為的版本是“傅抱石生來體弱,傅亞民愛子如命,帶孩子進深山養病。”
這樣一個人,能長到那麼大,心眼必定是比別人多很多的。
傅抱石說有需要幫忙的事可以找他,她手機里有他的電話號碼,只是不清楚他接近她的目的是什麼,所以沒有聯繫過他。
現在想想,自己還有什麼好失去的?
連眼前這關都過不了,還談什麼以後啊?
她撥通了他的號碼,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他。
那頭沉默了許久,似乎在考慮她的價值夠不夠讓他幫忙。
“傅先生要是為難,可以拒絕我。”
對方也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病秧子,隨口說的話,她不該當真。
“不為難。”
那頭迅速回復,“一個月之內,定讓你滿意。”
“謝謝。”
她掛了電話,心裏不禁好奇,他並不像信口開河的人,那麼他用什麼辦法可以在一個月之內解決那眾多的小混混呢?
卿卓灼從警局回到了學校,心想,如果傅抱石也沒有辦法,那自己就只好用狠招了。
她坐到了座位上,周小言一臉喜悅地跑到她面前。
“班長,你不用擔心了。全校的紙條都被我們收了。”
他很想給她看看幾千張紙條堆在一起的壯觀畫面,可是陶哥不讓,怕她看到傷心。
“啊?你們怎麼收的?”
她當然知道是陶斯詠在幫忙,可是他怎麼做到讓全校人乖乖把紙條交上來的呢?
“這個嘛!”
周小言為難,陶哥說了不讓他說出去的。
可是陶哥對嫂子好,不讓嫂子知道,那不虧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陶哥說了,一張紙條一百塊,當場微信支付,結果他花出去十多萬呢!全是壓歲錢。”
卿卓灼心頭一股暖流,縱使陶斯詠的方法治標不治本,但他是真為她好。
“這些錢,我會還給他的。”
“別別別!他叫我別跟你說,他要是知道我跟你說了,不得打斷我的腿!”
周小言看到陶斯詠進來了,趕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卿卓灼看到他穿着十三號紅色球衣,頭髮被汗浸濕了,手裏抱着籃球,黑黝黝的眼眸正在盯着自己。
“謝謝你!”
她低下頭,心頭一陣慌亂,假裝在收拾桌面。
“不用。”
他把籃球換到另一隻手上,大搖大擺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下午學校來了一批書籍讀物,卿卓灼作為班長,自然要去搬書。
和她搭檔的是班上的另一個學霸趙貴東。
因為書多,他們用了推車,兩個人正合力推着,她在前,趙貴東在後。
陶斯詠帶着一群朋友從他們對面走來,他手裏抱着最近一次物理測驗試卷。
他似乎心情極好,看見她便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班長大人,我比你多考了二十多分,要不要做同桌我來輔導你啊?”
卿卓灼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臉,只想抓花那張臉。
“不用!管好你自己!學習那麼好就去提高班啊!小廟容不下大佛!”
她承認她酸了。
她努力學習物理才七十多,陶斯詠弔兒郎當的卻考了九十多。
難道兩個人真的是智商的差距嗎?
“做為男人當然要學習好一點的,不然以後怎麼養得活你呢?”
他看到她終於理自己了,不由得心情愉悅,嘴上沒把門的。
“你神經病啊啊啊……”
她剛要罵人,就感覺自己的腳被撕成兩半了,低頭一看,那推車的鋒利邊緣把自己的腳脖子刮下了一層皮,露出裏面鮮紅的肉,血已經流到了腳後跟。
都說十指連心,這腳疼起來也痛不欲生,她幾乎站不穩了,蹲在地上。
罪魁禍首趙貴東跟沒長眼睛似的,看她一眼,推着推車繼續往前走。
“你給我站住!你推的什麼車?”
繞是她再疼,也被他這傷害了別人轉身就走的態度激怒了。
“明明是你自己推的。”
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用那麼大的力把我的腳碾進去了?”
她又氣又覺得可笑,她在推車前面,是在倒推車。怎麼可能把自己腳碾了?
趙貴東什麼話沒說,站在原地看她,不打算道歉。也不打算扶一把。
“你怎麼了?”
陶斯詠從對面跑過來,他只看到她說著話突然蹲了下去,臉都白了。
“我的腳被這車刮到了。”
她下意識扶着他的肩膀想站起來。
“是你自己推的。”
趙貴東似乎怕陶斯詠,又狡辯了一句。
“你的腳流血了。”
陶斯詠看他一眼,明顯不悅。
“流不流血的先別管。”
她站了起來,“我自己推的?你要不要調監控?真會推卸責任!”
趙貴東只好道:“那你貼個創可貼唄!我能怎麼辦?”
這下不用她開口,陶斯詠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居高臨下道:“貼
mb!你給她弄成這樣的還不承認?”
“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真是太冤枉了,他不過就是用蠻力推空車碾到別人腳了,居然要被人當眾指責。
“c!”
陶斯詠狠狠推了他一把。
“周小言,秦回,拉住他!”
既然道德教育沒用,就只好讓他自己體會一下了。
趙貴東被兩人束縛住,憤怒地瞪着他們。
陶斯詠走到推車前,調整方向,猛地一推,整張推車撞到趙貴東身體上,尤其是某個部位。他頓時臉色慘白,蹲了下去。
周小言和秦回似乎做慣了這種事了,在推車碰到他的時候,默契地鬆開手,兩人毫髮無傷。
陶斯詠還不解氣,那張煞白的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胸腔憋着一口氣。
他把推車推到趙貴東腳脖子十厘米處,用鋒利的邊緣對準那塊肉,狠狠地碾壓過去。
頓時,整個走廊充斥着趙貴東凄慘的尖叫聲,陶斯詠心滿意足地看着對方腳那裏流出的鮮血,心也不疼了,感覺扯平了。
恢復理智后,他急忙看向卿卓灼。
她那樣的好學生,大概不會喜歡那麼衝動而暴戾的自己吧!
可是她一臉平靜地看着他,看到他轉頭,還對他笑了。
哎!
她笑得真好看!
她要是能老笑就好了。
“我送你去醫務室。”
他走到她面前,剛剛的戾氣全沒了,像只乖巧的濕了毛的小奶狗,蹲了下去。
她不想讓他背自己,但腳疼,只好上去了。
“我一定要讓他給你道歉!”
感受到背上傳來重量的他格外安心。
卿卓灼俯在他背上,心裏是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前世,從來沒有一個人保護過她,沒有一個人從始至終堅定地站在她那邊過。
陶斯詠,真好!
她開始慶幸自己重生了,不是因為可以報仇,而是因為遇到了他。
他們很快就到了醫務室。
女護士看到她腳後跟流的血不由得驚嘆,“這是怎麼弄的啊?”
“被個混蛋推推車割到腳了。”
陶斯詠搶在她之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