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深淵靠近你（七）
唐寧這邊疼得都淚流滿面了，里弗桂依舊板着一張俊臉，和掛在牆上的畫差不多。他轉過身去好像要走，唐寧就在他背後齜牙咧嘴地做鬼臉。
里弗桂感覺背後有點不對，回頭一看，唐寧就忍痛對他咧嘴笑。
里弗桂一轉頭過去，唐寧就捏了拳頭對系統抱怨：“你這什麼破方法！痛死我了！”
里弗桂又回頭看，唐寧又只能收起來鬼臉，對着他笑。
里弗桂又背過身去，唐寧深吸一口氣，疼得只想要捶地板。他感覺腿已經不是自己的腿了，而是兩根麻辣山藥棍兒。他都不確定自己是否還可以站得起來。
兩個人來來去去，和在玩一二三木頭人似的。這麼來了幾次，里弗桂再度轉過身來，正好看見張着嘴誇張錘地板的唐寧。
里弗桂：“……”
唐寧：“……”
等，等等！這情況，有點不對啊！說好的勾引，說好的浴室PLAY，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子？！雖說唐寧不知道浴室PLAY應該是什麼樣子，但是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
唐寧正了正顏色，想要支撐身體站起來，但很快就失敗了。他慌手忙腳，哦，腳不能動。反正就是慌得要命地說：“我，我可以解釋！”他頓了頓，不抱有希望地問，“你想聽么？”
里弗桂靜靜地打量了他一番。“你先洗澡。”他說，“等會我過來，給你帶衣服。”
唐寧只能“哦”。心裏那叫一個叫苦不迭。這下完蛋了，里弗桂肯定又討厭他了。攻略對象的好感一直都在降低，這樣下去，購物點要不夠用了。
唐寧抬起頭，看見的不是里弗桂離開的背影，而是小錢錢離開他的背影。
系統這時候叮叮咚咚響了起來：“恭喜宿主完成每日勾引任務。獲得獎勵：里弗桂好感+5。購物點100。”
唐寧：“哎，果然失敗了……啊？！什麼？這就完成了？”
系統：“恭喜宿主！完成浴室PLAY！”
唐寧：“這算哪門子浴室PLAY啊！有人會在浴室里用劈叉勾引別人的吧！你到底是什麼系統啊！能不能靠譜一點！你就不能教我一點，哪怕一點點，比較靠譜的勾引辦法啊！”
系統：“我是超級超市系統，購買物品，升級超級，查詢數據……無所不能！”
唐寧：“所以說，這些辦法都是從哪兒來的？”
系統：“根據數據查詢和統計而來，宿主，你要相信我的專業性。”
唐寧：“我信你個鬼！你把我扶起來啊，我的腿已經在抽筋了！”
系統：“……”
唐寧：“……”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系統：“我沒手啊……”
唐寧：“……”
系統說得有理有據令人信服，我根本無法反駁。
於是唐寧只能自己調整身體，艱難地爬了起來。
這個臭導師，這個破系統！都是他們害的！
揉着自己的大腿根的唐寧，現在就是後悔了，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嘴賤，說什麼“辣眼睛”啊！就那個撲街作者，喜歡寫啥寫啥啊，吐個什麼槽？！
千不該，萬不改，說那句“辣眼睛”。現在倒好，弄成這樣。唐寧正煩心呢，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不打算洗澡嗎？”
唐寧回頭一看，里弗桂手裏搭着一件乾淨的白色襯衣，還端着放有洗浴用具的小木盆。
“正要脫呢！”唐寧趕緊把身上碎成一堆爛布條的衣服胡亂地扒拉一通，根本解不開，乾脆就撕了，“我最喜歡洗澡了！老師！我馬上就好！飯好了嗎？”
里弗桂沒有回答他，只是把盆子裏的洗浴用品一一拿出來擺在一邊。他用木盆舀了一盆水，對着唐寧的爆炸頭當頭淋下。
暖烘烘的熱水讓唐寧打了個顫，雖說太過於突然，暖流拂過身體還是感覺有些舒服。他抹了一把臉，被炸黑的臉蛋顯現出原本白皙的膚色。
里弗桂看了唐寧一眼。他的額前黑髮濕淋淋地掛在臉上，一雙淡褐色的眼睛說不出來的漂亮，眼神清澈得很。
“我這裏，也沒有特別為學徒準備衣服。”里弗桂垂下眼睫，月光在他臉上投下睫毛的影子，“我看你沒有帶行李來，大概是沒衣服可穿。”他把襯衣交到唐寧手裏，“這是我的襯衣，你先穿着看看。”
唐寧低頭一看——說是襯衣，這也太長了！起碼能夠到小腿好嗎？！
里弗桂看他老大不情願皺着小臉的樣子，聲音都柔和了幾度：“馬上快到仲夏節，你把這個當外袍穿吧。我的外袍可能對你來說不太合適。”
唐寧瞥了一眼裏弗桂身上的長袍，就裏弗桂這超過兩米的身高，穿着都拖地。如果給唐寧隨便拿件來穿，那他就是一個活體掃地機械人。什麼垃圾都給吸得乾乾淨淨。
“謝謝老師！”唐寧做足一副乖巧樣，“那冬天怎麼辦？我是說——人總是要未雨綢繆，防範於未然嘛！”
“你先洗澡。”里弗桂站直身體離開，扶着門框回頭，給唐寧甩下一個漂亮的側臉，“明天不要起來晚了。如果你還賴床，我就取消計劃，不帶你出門了。”
唐寧開始還以為里弗桂要說取消早上的課程，結果他竟然說帶出門？這是要去哪兒啊？要說唐寧嘴上也是每個把門的脫口就問：“我們去哪兒？”
里弗桂款款離開，只剩下他的聲音在浴室的牆壁中回蕩。
“去鎮上的集市，給你買衣服。”
快速洗完澡，唐寧穿着里弗桂的襯衣回到自己的卧室。第一天來到里弗桂的法師塔，就出了這麼多狀況，將來的日子還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煩。不過，里弗桂的襯衣，總感覺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味在上面。
說是襯衣，實際上和現代社會的襯衣完全不一樣。是標準的中世紀樣式，和睡衣差不多，而且還很寬鬆。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穿着比現代的襯衣要舒服很多。長度果然如里弗桂說的那樣，可以給唐寧當袍子穿。
里弗桂穿大概也就到大腿，唐寧穿着小腿肚子都蓋住了。而且，真的有香味！
唐寧一骨碌翻身起來，抓住衣領低頭嗅了嗅。確實香味是從襯衣上散發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用的什麼香料，比唐寧聞過的任何香水都要好聞。不像別的香水那樣，有刺鼻的酒精味道，不夠濃郁。
這是一種十分清新的味道。
有點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又有一點雪和河水的味道。有一點像是冬日早晨，白茫茫的霧氣在肺部轉過一圈的味道。
那可是——聞一下提神醒腦，聞兩下長生不老。
唐寧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系統突然發聲，嚇唐寧一跳：“恭喜宿主，獲得【男友襯衣】成就！”
唐寧：“男友襯衣是什麼鬼啊！喂喂！你給我正經一點好嗎？為什麼會有這種下流的成就啊！你正常點！”
系統：“獎勵科技點+1。里弗桂好感+6。快來開啟新的商品販賣種類吧！”
唐寧：“我是不會上當的！不給看，也沒提示，點一下就買了，我要先考慮好。”
系統：“宿主，早開早享受啊！”
唐寧：“別說這些虛的，你資訊那麼多，那我問你——這座塔，有很多秘密嗎？”
系統：“宿主，查詢《魔法導師里弗桂》資訊，一次10購物點。”
唐寧心裏直罵這個系統摳門，嘴裏卻說：“算了，我明天直接問他！”
忙了一天，累得要命。唐寧倒下就睡了，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他感覺鼻子又痒痒的。這次他可知道了——肯定是里弗桂的頭髮！
雖說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唐寧睜眼時，還是給嚇得倒抽一口涼氣。
里弗桂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蛋突然在眼前放大，兩個人鼻尖都幾乎要碰到一起！
唐寧：“醒了，醒了，我醒了！”
他慌手忙腳地爬起床，動作幅度大的腿根都漏了出來。
里弗桂的面色還是那樣平靜。魔法導師丟給他一雙長筒襪，還有一雙靴子和一根腰帶：“穿着這些，去洗漱。你準備好了，我們出發。”
這長筒襪，看上去就是沒有襠的連褲襪。這種東西，就唐寧看見跳芭蕾的穿過。長度幾乎要到大腿根。
襪子又小又沒什麼彈性，好在唐寧腿不粗，套進去也不會往下滑。他兩腳蹬上靴子，把腰帶往身上一紮。嘿，活脫脫一個貧窮小學徒！
對着鏡子欣賞過一番自己的儀容，唐寧覺得這樣的打扮還算是挺好看的。怎麼說，就是那種年輕人的逼人英俊，別說是一件襯衣了，就算是披個麻袋都好看！
唐寧哼着“好嗨喲”一路跟着光球來到大門。里弗桂已經在那裏等着，晨風吹動他的長發與長袍，怎麼看，怎麼都好看！
臨近出門的時候，唐寧又猶豫了。“我沒錢。”他說，“我是說，我的錢被炸飛了。”
里弗桂淡淡開口：“不用你出錢。”
唐寧一聽就樂了，湊過去巴巴地看他的導師：“老師，你給我買？”
里弗桂嘴裏說著好話，態度卻很冷淡：“你是我的學徒，我當然要對你負責。”
精靈大法師說話時，湛藍的眼睛好像透過光的寶石。
太過於璀璨的色彩，讓唐寧無法直視。他垂下頭，透過睫毛看着自己的鞋子，莫名地有點局促不安。
精靈大法師伸出手，蓋在唐寧腦袋上。溫熱的手心，溫柔地撫摸那頭柔軟的頭髮。
“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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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所以這個劈叉，到底是是什麼破招數啊！還加好感的！
系統：荊軻刺秦王！
唐寧：兩條毛腿肩上扛！等等，我為什麼要說這個！
里弗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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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