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倒V)

第二十五章(倒V)

這日,賈政生辰。

寧榮兩府擺了十幾桌酒,聚在一起為賈政慶祝,又請戲班,叮叮噹噹開鑼唱戲,熱鬧非凡。

賈政坐在中間位置,一邊聽戲喝酒,一邊與人相談,好不歡喜。

寶玉雖懼怕賈政,但這等大喜日子,他也免不了要主動去賈政面前敬酒。

戰戰兢兢地端着酒杯去了,寶玉見着了賈政,便趕緊說了幾句恭賀的喜慶話,喝了酒便要溜走。

賈政見了,忙叫住他,呵斥道:“男孩子家家的,做什麼縮手縮腳?抬頭挺胸,大大方方的才是!”

“是,老爺!”寶玉應了一聲,渾身僵硬緊繃著,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賈政還是搖了搖頭,心道:若是寶璁,在他面前必不會這樣的。

而寶璁呢,這個孽障,去歲偷偷去了揚州,至今也沒回來!

唉,怎麼生的一個個!

賈政嘆了口氣,轉眼一個姓詹的主事過來敬酒,他又忙揚起笑臉寒暄。

那姓詹的主事,敬了酒,卻是不走,反而壓低了聲音,笑眯眯道:“政老爺,雙喜臨門啊!”

賈政奇怪了,聞道:“這話怎麼說?難道我們賈府還有其他人也是同我一個生辰?”

詹主事搖了搖頭,笑道:“您府上,不是和南邊巡鹽御史林老爺是姻親嗎?這喜事正與他有關。”

賈政聽了,道:“是姻親,他正是我妹婿。”說著便嘆了口氣,難過道:“不過這哪裏有喜事?去歲冬里,林賢弟去世了,只留下個孤女,如今還在他蘇州老家奔喪呢!”

“原來如此!”詹主事朝着南邊拱了拱手,也嘆道:“可嘆林老爺這麼一個人才,竟已經去了。”

賈政道:“誰說不是呢?”又疑惑問詹主事:“你怎麼卻說有喜事與他相關?”

詹主事本就想用那消息來討好賈政,見賈政問了,便微微一笑道:“政老爺可聽說了?聖上前幾日,因為林老爺的事情,發作了忠順王爺!”

“啊?”聽到忠順王爺被罰,還是因為林如海的事情,賈政真是吃了一驚。

他們兩個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再說忠順王爺位高權重,又得皇帝看重。皇帝對他,別說責罰,便是責罵也少有。

“這是為何?你且趕緊細細道來我聽。”賈政道。

於是,詹主事便把自己聽來的小道消息,加上自己的猜想,添油加醋地說了個遍。

他打聽來的消息,說林如海寫了封密折,把部分家業獻給聖上。而聖上在幾個月前已經派人去南邊接收林如海的產業。

後來林家家業折成的銀子,被欽差由水路秘密運送回京,卻在離京城不遠處被人劫走了!

賈政聽到這裏,已經很是吃驚,瞪着眼睛忙問道:“你從何處聽來的?”

林如海寫了密折這事,賈母竟不知道,而賈璉那裏也沒消息傳來說這個,怎麼詹主事卻從外面知道了?

他第一時間便懷疑起真假來了。

詹主事見他不相信,便信誓旦旦道:“這消息定是真的!我也是運氣好,在忠順王府上有些關係,所以才知道這事。外面哪有其他人能知道呢!”

詹主事說的真真的,賈政便是再不相信,心裏也覺得這事情似乎有幾分真。

賈政又問:“這事怎麼和忠順王爺又扯上關係了?”

詹主事便悄悄道:“聽說押送銀子那人,是忠順王爺叫人舉薦的。那人辦事不利,忠順王爺可不就倒霉了么!”

“不過到底皇上看重王爺,只罰了一個月閉門思過,且那人也只罰了餉銀,被奪了職位。”

賈政皺着眉頭,沉吟了一會,道:“那些丟了的銀子呢?順天府可找到了?”

銀子是快到京城附近丟的,應該歸於順天府管。林家那麼大一筆銀子,就這麼丟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說到這事,詹主事便是一臉神秘,道:“這才奇呢!這事竟不歸順天府管,而是大理寺接手了!”

“是奇怪......”賈政心中一沉,喃喃道:“這可怎麼是喜事?真是一件大禍事啊!”

林家的銀子,被皇帝秘密派人押送上京,在京城附近卻被人劫走。京城重地,一向都有重兵鎮守,怎麼會有盜匪去劫船?劫的還正好是那艘押送銀子的船?

詹主事卻搖搖頭,笑着道:“雖銀子丟了,可林老爺畢竟獻了家業。聽說聖上或許有意,要冊封林老爺留下的孤女呢!那孩子不是住在你府上?這還不是喜事?”

賈政聽了,連連點頭道:“是是,那孩子雖還在蘇州老家,但不日就要回京,以後自然是住在我家裏,由老太太親自教養。”

詹主事便拱了拱手,笑道:“所以才恭喜老爺,雙喜臨門啊!”

賈政一時驚一時愁,此時倒真有些喜。只是這小道消息做不得准,所以他便連連擺手:“還是別說罷,說不準呢!”

詹主事也明白賈政的意思,便笑眯眯地點點頭,心領神會地又敬了他一杯酒。

賈政受了敬酒,正要招呼他看戲,卻見一個小廝慌慌張張來稟報道:“二老爺,六宮都太監夏老爺前來宣旨了!”

賈政趕緊叫人撤了戲台酒席,又在前院擺上香案接旨。原來皇帝宣召賈政賈珍賈赦幾人進宮覲見。

時間緊迫,賈政只匆匆換了衣服,讓小廝和賈母傳話說不必擔憂,便和夏太監進宮去了。

賈府中,人人惶然,等着消息。

賈母一把年紀了,也惴惴不安,直在邢夫人和王夫人的攙扶下走來走去。

等了大半日,賴大家的回來傳消息,卻是件天大的好事!

原來是元春被加封了賢德妃!

賈母幾人便趕緊穿戴起來,一起進宮謝恩。到了晚間,賈母幾人等這賈赦三人一起,終於又回到了榮國府里。

賈府眾人主子丫頭們,紛紛祝賀賈母,又賀王夫人,個個圍着她們說話,喜慶得不得了。

卻說已經是半夜,賈政還未休息,轉到了賈母房中。

賈母原是要睡下,見賈政來了,雖有些奇怪,但也披上常衣起來了。

“這半夜三更的,你還不去睡,可有什麼事?”賈母問道。

賈政卻是不說,反而擺擺手,對鴛鴦示意,將一干伺候的丫頭婆子都趕了出去。

賈母見此,心中越加疑惑了,道:“到底是什麼要緊事?”

剛問完這話,她卻看賈政撲通一下跪了下去,抱着她的腿,嗚咽哭道:“母親,大禍啊!”

賈母一輩子經歷過多少大事呢,只看賈政這行動說話,頓時心裏就覺得不好了。

只是她見慣了風浪,心裏再慌,那面上也是鎮定。

於是她拉着賈政,叫他起來,循循道:“什麼大禍!你慢慢說給我聽!”

“我還沒死呢!娘娘也好好地在宮裏坐着,你慌什麼!”

今日,她剛去鳳藻宮裏與元春見了面,根本不可能是元春出了事。

只要不是元春出了事,賈家沒犯了謀逆大罪,那便都不是什麼大事!

賈母心裏定定的。

賈政今日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面聖,本就心裏緊張。

誰知進宮之後,他先是得了元春封妃的消息,心間大喜,后又被皇帝單獨留下,說了另一件事,卻是受了大驚。

這一喜一驚的折騰,所以才有了惶恐抱着賈母大腿的驚慌。

到底有了定心石就是不同,不過一會,賈政就被賈母安慰地鎮定了下來,然後徐徐將今日宮中的事情說了。

“原來林賢弟已經寫了密折,將林家七成家產進獻給聖上。可派的那人去揚州的時候,璉兒和寶璁已經將林家產業折價賣了!”

賈政喘了口氣,繼續道:“這還不算,那些折價銀子運送回京的時候,途中被人劫走。要不是恰好被南安郡王的人發現,把銀子找了回來,咱們家可是要背上劫銀子的大罪了!”

賈母震驚道:“這怎麼會?不說咱們根本不知道女婿獻家業這事,便是知道,也根本不會去劫那銀子!”

賈政搖搖頭,凄聲道:“兒子不知,聖上只說,這事如今交由大理寺在秘密查案,有可能是......”

賈政頓了頓,賈母卻是着急,忙問道:“是什麼?”

賈政結結巴巴道:“說有可能是史家和王家......”

“胡說!”賈母當即打斷了賈政的話,“史家和王家都我們是姻親,也是世交,怎麼會去做這種事!”

賈母是萬萬不相信,這事情會和她娘家有關的!

“可是聖上雖沒有明說,卻彷彿透露出些意思......”賈政喃喃道。

賈母聽了,沉思了一會,忽然盯着賈政,問道:“你說聖上沒有明說?那他單獨留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這......”賈政心間一抖,回想起皇帝那副嚴厲神色,頓時戰戰兢兢道:“聖上的意思,說讓我暗中協助大理寺調查,秘密查探史家與王家......”

賈母聽了神色凝重,想了許久之後,才重重拍了下茶几,對賈政道:“果然是大禍!”

“母親,這!兒子該如何是好?”賈政惶然。

“孩子,不必怕,聖上許是在試探咱們。”賈母目光灼灼,囑咐賈政道:“你只管按照聖上所言,去協助大理寺查案。”

“可要查史家和王家......”賈政心道,都是姻親,要真查起來,豈不是壞了幾世的交情?

“傻孩子,女婿獻家產的事情,連我們都不知道,史家和王家又怎麼會知道?更別說是去劫銀子了!”賈母搖搖頭,嗤笑道:“我看這銀子,很有可能是其他人劫走了!”

“原來如此!”賈政聽了,心下安定了許多,又問賈母:“那母親怎麼又說是大禍!”

賈母便哐哐拍了幾下茶几,怒道:“璉兒和寶璁這兩孽障,在揚州賤賣了林家家業,惹得聖上大怒,還不是大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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