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宮門
剛進宮,她們要先拜見主殿的賢妃。不過賢妃推脫身體不適,閉門不見,只讓一個老宮女呈來兩碗酒釀桂花,賜給她們。
喝完酒釀桂花,兩個人開開心心地走了。
蕭千雪本想留在微鶯房裏,像秀女那時候一樣,和她睡在一張榻上,卻被紅珠告知不符規矩,只好不情不願地離開。
蕭千雪本已經走到門口,見門外暮色沉沉,九重宮闕,宮外一株老樹枝幹嶙峋,幾隻寒鴉在樹梢鳴叫,說不出的寂寥蕭索。走進深宮,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她心中突然意識到這點,生出股無端寒意,再次扭過頭,見微鶯端坐燈下,靜美容顏暈上淡淡的光,忍不住跑過去,蹲在微鶯身前,拉住少女冰涼的手:“鶯鶯。”
微鶯:“怎麼啦?”
蕭千雪抿了抿嘴角,說道:“我們以後會越來越遠嗎?”
微鶯慈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會的。”
“那,我們要一輩子的姐妹好不好?”
微鶯心裏咯楞一聲,女主這句話不就是活脫脫的flag嗎?所以她以後拿的不會是前期好姐妹後期背叛女主的劇本吧?這叫什麼來着,黑化女配?
宮斗姬很欣慰地說:“宿主你太懂了。”
微鶯:你給我消聲!
為了避免觸發劇情里可怕的flag之力,微鶯拉住女主的手,眼裏飽含深情,好看的唇動了動,吐出三個字:“別了吧。”
蕭千雪本來以為少女要和她結成好姐妹,等聽到她說什麼時,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
微鶯:讓女主為我傷心,我真是個有罪的女人。唉,都怪我過分迷人。
宮斗姬:……
蕭千雪委屈地咬了咬唇:“鶯鶯不願做我的姐妹嗎?”
微鶯嘆口氣:“我從前總愛去橋頭聽說書人講故事,話本上那些說什麼一輩子做朋友姐妹,日後總會反目成仇,我們可不能這樣。”
蕭千雪連連點頭:“鶯鶯不負我,我定不負鶯鶯。”
微鶯:……這句話更像flag了。
難道日後她與女主一定會敵對嗎?不行,她要化flag為神奇!
她拉住蕭千雪的手:“但是我聽過一個故事,那裏的三個人結拜以後,生死相隨,至死不負!”
蕭千雪:“真的嗎?我們也要像她們一樣。”
微鶯惆悵地看眼黑乎乎的宮外:“首先,我們要找到一片桃林,眼下是深秋,沒有桃花,等到春暖花開,御花園那片桃花開了,我們再桃林結義吧。”
蕭千雪:“好!那鶯鶯千萬別忘啦!”
等女主離開,微鶯鬆口氣,癱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眼神渙散。
綠蠟小心翼翼地問:“主子,你身子不舒服嗎?”
微鶯搖頭,和善地笑笑:“沒什麼,你下去休息吧,我一個人靜靜。”
綠蠟並不放心,照顧她睡下以後,才肯安心離開。被強迫壓到床上的微鶯只好睜眼看頭頂的帳子,無奈嘆口氣。
在儲秀坊的時候被蕭千雪管着,到了這邊,又要被綠蠟管了。
她不願吃藥,蕭千雪會哄着她喝完,而小宮女則是直接開始掉眼淚,淚珠一滾就下來了,然後跪在地上哽咽着說:“主子若不服藥,便是奴才服侍不周了。”
這微鶯還能怎麼樣?
她最見不得嬌嬌軟軟的女孩子掉金豆豆了。
喝葯,不就是喝葯!
現在她的嘴巴里的泛着苦意,小宮女又要她按時喝葯,又要她按時睡覺,果然是來克她的。不過想到原書里這位忠心小宮女的可憐結局,她就忍不住心軟了。
微鶯:小雞,這次任務念給我聽聽。
宮斗姬歡快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好的宿主,這次一共發佈兩個任務!一個任務是剛才說了的,在初次請安時一……
宮斗姬回憶了下上次宿主的表現,默默把“一鳴驚人”這個成語給咽下去,改成:“在初次請安中給妃嬪們留下深刻印象,可以獲得十點體質和融合度,還有一次最差綠.卡的抽卡機會。”
微鶯:“這個容易,我會。”
宮斗姬小心地說:“宿主你也不要太超常發揮,正常發揮就好了。”
微鶯怔了怔,點頭:“行吧,那後面一個任務呢?”
宮斗姬聲音昂揚:“這是一個特殊任務,沒有時限,在宮中收買人心,拉攏友方勢力,可以獲得積分獎勵。”
“積分獎勵?”微鶯皺了皺眉:“這是什麼?”
宮斗姬:“積分獎勵可以直接在商城兌換卡牌哦~等會我會幫你把商城打開,裏面有很多很多的卡牌,最適合宿主這樣的非洲選手。”
微鶯攥了攥被子,有氣無力地說:“也不用直接說出來。”
非酋沒有尊嚴的嗎?
不過宮斗姬說得沒有錯,積分兌換卡牌最適合每次抽卡都抽不出好東西的她。宮斗姬在那邊念任務規則,拉攏一個低等宮女能夠獎勵5積分,越往上積分越多,太監侍衛也是同理。不過紅珠綠蠟已經屬於友方勢力,沒有辦法拉攏。
在宮斗姬不停的bb中,微鶯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金閃閃的卡牌。
————
天微微亮,微鶯坐在銅鏡前,任綠蠟梳妝打扮。
綠蠟一邊替她梳頭,一邊忍不住誇讚:“主子好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人,主子的頭髮摸上去和綢緞一樣,又長又黑又順滑,主子的皮膚好嫩,跟過年時姑姑給我們的牛奶羹一樣……”
微鶯喊住她,讓她不要再彩虹屁了。
綠蠟咬唇,老實地點點頭,但等到微鶯穿上那襲留仙裙時,忍不住再次驚嘆:“主子好好看啊!”
荏弱蒼白的少女換上鮮紅的綉金牡丹留仙裙后,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雙頰被紅裙映着血色,美得不可方物。
綠蠟:“……吸溜。”
微鶯:“你不要學千雪她們啊!”
綠蠟捂住胸口:“主子太好看了我都看呆了。真的,主子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也沒有主子好看……”
她心中小鹿亂撞,整個人都要凌亂了!
微鶯拉住她,“我這不是還沒有弄好嗎?你來給我繼續挽髮髻吧。”
綠蠟連連點頭:“好的,吸溜。”
微鶯:……
等到出門的時候,蕭千雪和紅珠已經等在玉露殿門口了,看到微鶯,主僕兩人很整齊地倒吸一口氣涼氣,然後——
“吸溜。”
蕭千雪今日穿的依舊是嫩黃的長裙,顯得她整個人特別鮮嫩,像一株隨風搖擺的油菜花。
宮斗姬:宿主你這什麼比喻?
微鶯看着自己的紅裙,嘆口氣:而我像一鍋重度辣的牛油火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們傳染,她都想“吸溜”兩下了。
蕭千雪衝過來一頓彩虹屁,微鶯也不甘示弱,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在兩人相互吹捧之際,賢妃帶着宮女過來了。
這時兩人才看清玉露殿的主人。
賢妃人如其名,賢淑溫柔,嫻靜美麗,身着淡青的斜襟衫,一身詩書氣。她看到微鶯,怔了片刻,隨即朝她們笑道:“兩位妹妹和我一起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吧。”
微鶯坐在轎子裏,搖搖晃晃一程路后,又下轎和賢妃走了一段。
在路上,她們與宮貝奴來了個不期而遇。宮貝奴跟在淑妃身後,看見蕭千雪便瞪圓眼睛,怒氣騰騰地看着她。
蕭千雪:略略略。
有本事衝過來吵架啊。
淑妃和賢妃非常塑料地打個招呼,而後別開臉,一左一右地來到長春宮,進入宮殿裏,而幾個跟屁蟲似的新晉妃子在外面等候。
宮貝奴:“呵,打扮得花里胡哨有什麼用,陛下又不會過來?”
蕭千雪很不客氣地懟回去:“有的人整天打扮花里胡哨,陛下也沒多看一眼。”
宮貝奴:“你——”
微鶯在旁邊激動地搓手,一邊吃瓜一邊問系統:“統啊,現在她們吵架我還能刷盲盒嗎?”
宮斗姬:“不能哦。”
微鶯:那沒事了。
就在女主女配快要重新掐起來時候,兩扇門緩緩打開,一個和顏悅色的老宮女出來,笑着說:“娘娘傳喚新晉的妃子們進去呢。”
她們混在人群里,跟着魚貫走進長春宮。
皇后住的宮殿十分氣派,金磚鋪地,紅牆綠瓦。
蕭千雪小聲說:“這裏好大好空,住着一定很冷吧。”
微鶯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突然想到……那位夜裏常常遇到的女鬼姑娘,難道是皇后嗎?
倒也不是因為別的,只是那人總給她一種寒涼的感覺,彷彿高處不勝寒的寂寥。
新進宮的妃子們現在門外跪下來齊整整地請完安,接着被帶進宮殿裏,一個個接受宮中幾大巨頭的審視。
巨頭中的老大坐在正中的位置,穿着華服,端莊清冷。
皇后目光落在空缺的位置,聲音清如裂玉,“貴妃還未來?”
淑妃笑道:“姐姐定是又起得遲了,啊呀,姐姐總是這樣嘛,等一會就來了。”
皇后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只是有些想念貴妃妹妹。”
一時間,整間房裏充滿塑料的氣息。
微鶯心中有幾分失落:皇后不是那人……但也很好看!
緊接着皇後轉頭和新進宮的嬪妃們進行客套的問答,看着紅衣少女,眉頭不着痕迹地皺了皺:“是蕭貴人嗎?”
淑妃嗤笑:“是陛下親口封的鶯貴人呢。”
皇后:“聽說她會口技,會很多鳥兒的叫聲?”
淑妃拿着團扇,半掩着唇:“可不是,選秀的時候可把我嚇到了,段微鶯,現在大家都在,不如再表演一下如何?”
被點名的微鶯再次站在中間,被迫接受一眾妃子的目光。她柔弱地咳兩聲:“能為娘娘們表演是臣妾的榮幸,不過臣妾想坐在屏風后……”
皇后嘴角不自覺翹了翹:“本宮幼時聽過一場口技,那人便是坐在屏風后,一桌一椅一撫尺,神乎其技驚艷絕倫,讓我至今難忘。萱園,快給鶯貴人佈置好。”
幾個宮女過來在房間中央安好屏風桌椅撫尺。
淑妃問:“娘娘在哪裏聽的口技?”
皇后:“市井之中。”
淑妃驚訝地瞪大眼睛:“原來皇后也去過市井?”她笑了兩下:“我已經皇後娘娘出身世家,自是不會去市井這些下流的地方。”
皇後面無表情地端坐着。
淑妃又看向屏風后的麗影,歪了歪頭,摸摸耳垂那顆垂落的碧玉耳環:“鶯貴人,你口技這麼好,不如給我學個狗叫吧,本宮自小關在閨房中學女紅,還沒聽過狗叫呢。”
皇后攥緊手掌,眸光微冷。
微鶯心裏默默對系統說:“你看她陰陽怪氣一向是很有一套的,把皇后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宮斗姬:現在重點是這個嗎?你被針對了啊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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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鶯:讓她們拜倒在我的口技之下。
宮斗姬:你說的口技是哪個口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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