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僧撬月下門

第二百二十章 僧撬月下門

東方既白,明月依舊留有幾分殘影。

常昊兩人一前一後進門,玄奘大步走在前面帶路,神色怡然,好像在逛自家院子,常昊抱着小女孩圓圓走在後面,比起玄奘的悠然自得,顯然要緊張幾分。

掰着手指頭算算,常昊這還是第一次來縣衙。

進門之前,常昊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進縣衙大門,竟然是這種方式。

“這裏是縣衙後院,是縣太爺府上下人居住的地方,或許還有一些買不起房子,住在縣衙的吏書捕快。”

玄奘指了指周圍幾間房子,隨口解釋道:“不過不用擔心,只要神色自然一些就不會有麻煩,遇到人之後,自有貧僧在。”

玄奘好遐以待,隨口解釋道:“在往裏,才是縣太爺一家所在的中院,對方住在靠左側的一處大院子,中院中除了主薄和縣衙師爺。”

“主薄暫且不說,倒是那師爺值得一提,對方姓吳,算是縣太爺的自家人,平日裏縣太爺有不少事情,都會安排這個吳師爺出面解決的。”

聽着玄奘一口一個縣太爺,常昊只覺得無比怪異。

吳屠戶這麼稱呼對方還情有可原,畢竟吳屠戶只是個普通坊間百姓,對他而言,一縣之主算是個頂天的大官了。

但對玄奘這種敢撬縣衙大門的人……的和尚來說,縣太爺的稱呼,難免有些刻意了。

更何況,他們這次來是找麻煩的,等會兒見到正主,開口就是“縣太爺能不能把劉叔放了”,成何體統?

常昊瞥了玄奘一眼,低聲道:“你能不能換個稱呼?”

小圓圓還在犯迷糊,再加上他們現在算是深入虎穴,最好還是小心為上。

玄奘故作恍然,點點頭道:“那吳文石算是清流出身,正兒八經的進士及第,之後在朝堂上坐了好些年冷板凳,之後塞了不少銀子傍上了前太子李建成的關係,這才混到了萬年縣縣令的位置。”

“之後當今天子與李建成不合,姓吳的倒也算是有些眼光,算是最早向當今天子投誠的一批,所以當今天子肅清李建成餘黨時,並沒有影響到對方。”

“對了,吳文石的正室夫人算是有些背景,似乎和某位朝臣有拐彎關係,吳文石有資本給人塞銀子,他這正室夫人出了不少力。”

玄奘竹筒倒豆子似得將吳文石的情況全講了一遍,聽語氣,似乎比吳文石本人還要了解。

常昊聽得臉色古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插嘴才好。

說玄奘靠譜吧,結果這死禿驢渾身都是秘密,半點不像是他了解中的那位玄奘大師,說他不靠譜吧,每次遇到事情的時候,他總是能給出些許驚喜。

玄奘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停下,兩人穿過後院時並沒有出現任何波折,唯獨經過後院廚房的時候,不小心撞見了正在廚房忙活的幾個下人。

沒等常昊開口,玄奘二話不說直接從后腰掏出兩把短柄斧。

“冤有頭債有主,吳文石給你們的那些銀子,不值得你們替他賣命。”

“莫要說話,莫要想着通風報信,只當沒有看到我們。”

“否則,就別怪貧僧違背清規戒律了!”

一連三句話,根本不給那些下人反應的機會。

於是,在常昊的注視下,正在廚房忙活的下人們很是識趣的蹲在了地上,雙手高高舉起,配合就像是玄奘一早安插在這裏的姦細一般。

玄奘心滿意足的收起短斧,隨口解釋道:“這年頭人人惜命,特別是跟着官家人混飯吃的,更在乎小命。”

“主子死了,再換一家當下人就行,可自己死了,就萬事皆休。”

“這些施主都極具佛緣,難得難得。”

說到這裏,玄奘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

常昊瞥了眼那些下人,然後轉頭看向玄奘:“死禿驢,你是不是不叫玄奘,之前是哪個山頭的剪徑大盜,和尚只是你的偽裝?”

“說實話。”

“阿彌陀佛,貧僧可是正兒八經受過足具戒的僧人。”

玄奘說的義正言辭:“還是有度牒的那種!”

“偷來的度牒?”

“借,貧僧那是借,再者說,後來不是也還回去了嗎?”

常昊懶得跟玄奘計較那麼多,轉頭看向通往中院的門洞:“趕快過去找人,還不知道劉叔現在是什麼情況。”

提及劉屠戶,常昊臉上倏然多出幾分冷意。

只是因為懷裏有個小女孩兒的緣故,掩飾的比較好。

實際上,自打領着小圓圓開始,常昊那副目眥欲裂的模樣就消失不見了,但玄奘知道,常昊非但沒有消氣,而且滿肚子的怒火都在心裏憋着呢。

就像是一壺滾燙的開水,乍一看,不顯半點溫度,但真要把水倒出來,那可是能燙死個人的。

玄奘點點頭,步子加快幾分。

縣衙佔地面積極大,約莫是為了隔開中院和後院的,中間還特地安置了一處小花園。

從後院進門,一路上都沒有出現波折,可臨到小花園的時候,常昊玄奘兩人卻齊齊頓住了腳。

原因很簡單。

小花園裏有人,而且數量不在少數。

當玄奘和常昊兩人走進時,小花園中,至少有三人抬頭看了過來。

三人都是一身便服打扮,但抓握在手中或是隨手放置在一旁的制式佩刀則表明了這些人的身份。

萬年縣縣衙的衙役們。

而且為首的一個還是常昊的半個熟人,衙役班頭,吳文石的小舅子,吳自得。

吳自得先是看到了走在前面的玄奘。

若是換做其他人,自然不值得他注意,畢竟後院是下人們住的地方,而且這會兒已經是早上,下人們做好了飯菜需要送完中院,平時早上的時候,也會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但滿是下人的後院,突然走出來一個光頭和尚,任誰看到都會多看一眼。

最關鍵的是,這和尚,看起來有些面熟。

吳自得目光轉向玄奘身後,緊接着便看到了抱着小圓圓的常昊。

一瞬間,吳自得臉色瞬變。

常昊眉頭微皺,開口喊了一聲:“玄奘!”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聲音大小了.

玄奘爽快應聲,左腳狠狠一腳踩到地面上,緊接着整個人直接朝正前方衝去。

在看到玄奘的時候,吳自得已經提高了警惕,再加上聽到常昊那聲呼喊,吳自得瞬間回過神來。

“戒備!”

吳自得一嗓子喊出口,緊接着直接抽出長刀,做出禦敵的姿勢。

只不過,還沒等他有什麼多餘的動作,眼前已經多出一道黑影,光頭,五官秀氣,好似書上說的所說。

好一個唇紅齒白少年郎。

吳自得並沒有因為玄奘的長相而放鬆警惕,而且,看着玄奘,吳自得整個人的身子瞬間僵在原地。

脖子上似乎有若隱若現的寒氣傳來。

玄奘微微抬手,斧刃距離吳自得的脖子只有不到半指的距離,只要玄奘稍稍挪一挪手,就能輕而易舉削去吳自得的腦袋。

玄奘就像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臉上笑意瑩然:“貧僧記得,你是吳文石的小舅子,對吧?”

“你姐夫呢?讓他出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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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我在長安開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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