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不解釋一下嗎?
齊羽的撤下了那個拿着臉盆企圖襲擊自己村民的臉上面具,動作有些粗魯,連帶着那村民頭上的假髮也一併掉在了一旁。
齊羽看着這光亮的頭,挑了挑眉,扯着嘴角怪笑了兩聲。難怪說覺得眼熟又一時想不起來的,竟然是同他們一起從北京過來的那幫土夫子中的兩人。
齊羽一時有些拿不準這兩人是來了這裏之後被替換的呢?還是說他們本就是這裏的人,而去北京只是為了引人來。
如果說他們本就是這裏的人,那九門裏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一時也想不明白,齊羽也懶得追究。站起了身子,又撐了個懶腰,朝着村子外走去。
“怎麼?”吳二白抬眼看了看老婦人,“不敢嗎?”
“這位後生,咱們事先說的可是要復活你們家小姐,現在是不是該復活你們家小姐了?”老婦人收回了視線,手指慢慢的撫摸着那口小磨上的紋路。
“可是我反悔了。”吳二白輕飄飄的答道。“我就是想看兩個活人站在上面會怎麼樣。”
“既然你興趣這麼大,不如你親自上去?”老婦人道。
吳二白輕笑了一聲,垂眸看向懷中的娑蘿。“她不願變戲法給你看,這可怎麼辦?”
張起靈手中的那縷青絲突然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緊緊的纏住了張起靈的手。越纏越緊,直到勒破了張起靈的皮膚,血液涌了出來,然後被青絲盡數吸去。
張起靈只覺得腦子像是被划拉了個口子,有雙手伸了進來在自己的記憶中翻找着什麼。張起靈的記憶就像是沙漏,存不住;可偏偏這雙手有魔力將那些沙聚攏在一起。
站在一旁的紅府夥計,嚇了一跳。開口想要提醒張起靈的時候,卻被張起靈制止住了。“她來了!”
四周搖曳的火苗像被狂風虐過似的,忽明忽暗。本黃白色的火苗,再一次次在熄滅與重燃之中變成綠色。而那兩口巨大的石磨也自動的開始轉了起來。
張起靈蜷起手指,纏繞在手上的青絲已經卸了力道,又變成了普普通通的一縷青絲。抬眸看向那位老婦人,老婦人在第一時間將那口小磨緊緊抱在了自己懷裏。
老婦人別這突然的變故着實嚇了一大跳,卻又與旁邊慌亂的人群又顯得不一樣,她的眼神里滿是恐懼,還有驚措。
“蛇眉!”一個脆生生的小女孩的聲音突然響起,像是在喊誰的名字一樣。
那個聲音,張起靈很熟悉,紅府的夥計也很熟悉,吳二白甚至有些激動的低頭看懷裏的人兒。是娑蘿的聲音,但卻不是從吳二白懷中那個人口中發出的,而老婦人手中的那口小磨中傳來的。
老婦人嚇得丟掉了懷中的小石磨,小石磨落在地上發處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我不是,不是我,我不是!”老婦人後退了幾步。
張起靈倒是一個健步沖了過去,伸手掐住了老婦人的脖子。“活着還不夠嗎?”
老婦人瞪大着眼睛看着張起靈,眼中有着不可思議,但更多的是絕望。
——你是現在張家的張起靈嗎?
——是。
——會將我帶回族裏嗎?
——不會。
只聽見“咔嚓”一聲,老婦人歪了脖子,那雙死魚眼睛再也不能看誰了。
村民頓時亂了起來,“殺人了!他殺人了!”
“蛇眉!”小女孩的聲音弱了下去,就像是追着誰,越追越遠。
張起靈收回了手,不再去看一眼倒在地上的老婦人。走向吳二白,站在吳二白的面前看着娑蘿一言不發,大概半分鐘后扭頭朝着入口處走去。
“小哥不解釋一下嗎?”吳二白問道。
張起靈頓了頓腳步,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只是繼續朝前走去。後面的路,是他自己的路,既是自己的路,又何須與旁人說些什麼。
“爺!”一旁吳府的夥計看向吳二白,自己準備好只要吳二白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衝上去留住張起靈。
吳二白搖了搖頭,只是淡淡的看着張起靈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