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長樂街
武夷湖別墅區位於開壇市最南面,長樂街位於開壇市最北面。
長樂街,你可別被它的名字所迷惑,一個街字完全不能體現它的宏偉。長樂街是開壇市最繁華的古建築群,佔地面積將近開壇市的一半。五星級酒店、珠寶店、奢侈品店、豪華KTV、賭場應有盡有。
長樂街的一花一草,一水一木都是從世界採購來的名貴物種,那棵位於街心的大樹杜鵑就是這絕品之一,這棵大樹杜鵑百年樹齡,近三十米高,整個街心都在它的懷抱之下。
長樂街由百方組成。以廣場為中心,四周排列有序的古建築圍城一個方形的小建築群,此為一方,一百個即為百方。
廣場中央都是些名貴的樹木、花草,甚至是已經滅絕的物種,一個個一方由街道小巷相連,小巷穿插其中,將整個古建築連為一體,最終形成的龐大建築群百方就是長樂街。
長樂街四周被9米多的城牆所圍,建國后牆體曾經被修繕過,如今每個角落更是被按上了監控,想要進入長樂街只有東西南北四個出入口。
當然長樂街也並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隨隨便便就是上千萬的消費,不是一般人能夠消費得起的。
為了方便管理,長樂街實行了嚴格的門禁制度,所有想要進入長樂街的人必須出示門禁卡,長樂街所有店鋪通用的五千萬起步無上限的會員卡,據不完全統計,開壇市持有此卡的富豪不超過三人。
開壇市所有人都知道長樂街的繁華,都想一睹芳容,可是又有幾個能親眼所見呢,方銘和陳筱筱也是這想看又看不到中的一員,正好趁着這次機會,他們兩人就自告奮勇來了。
方銘開着康建送的那輛豪車,倍兒有面子,滿臉的自豪感,開在路上自己都覺得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等紅綠燈的時候,看到路邊的美女,方銘都會主動去打招呼,一口一個美女叫着,嘴角都快上揚到耳朵邊了。
明明是豪車,可是方銘的速度卻很慢,一路上不停的向路邊的美女招手,陳筱筱坐在副駕駛心情並不好,相反還有點生氣。
“那個副駕的長的真丑,那個駕駛位應該屬於我。”路過的一個美女說道。
方銘看着陳筱筱打趣道:“怎麼,被他們傷到了?這點小事不至於吧。”
陳筱筱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我沒駕照,這車還輪不到你開,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炫富,這車還不是你的,要是你的你還不上天。”
“這車康大老闆送的,怎麼就不是我的?”
陳筱筱兩耳朵塞上了耳機,一個人玩起了手機。
“好好好,我開快點行了吧,多大點事兒。”
很快他們就到了長樂街城下,每一次都是遠遠的看着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着,還是很緊張的。
門前排了一個長隊,前面堵了四五輛車,方銘排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陳大小姐,還生氣呢。”方銘笑着說道。
陳筱筱繼續玩着她的手機不予搭理。
“What'shappened?”方銘前面那輛車下來個老外,很是不耐煩,心情極度不爽,罵罵咧咧的上前去理論。
這時候方銘才注意到前面的跑車:“卧槽,蘭博基尼。”
方銘激動的下了車,順着車隊一直向前,保時捷、阿斯頓馬丁一輛輛豪車現於眼前,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他拿出手機準備拍照,剛掏出手機,看到了身旁豪車裏的中年老外打着電話。
“卧槽,iphone3GSSupreme,300萬美金的奢侈品手機。”方銘緩緩的將自己的蘋果8放回了口袋裏,剛剛一路上的自豪感瞬間煙消雲散,現在他都有點無地自容了。
與保安吵起來的是隊伍最前面的一對夫妻,大致的內容就是,這個曾經的會員因為公司倒閉,入不敷出,他雖持有會員卡,但是卻不能入內。
這短短的二三十米的路,方銘見到了阿拉伯石油大亨、賭王、地產大王、影視巨星,他們都像普通人一樣,有條不紊的排着隊。
事情很快就處理完了,方銘拿出康建給他們最高級別的黑色會員卡。
“不好意思,麻煩您稍等一下。”工作人員禮貌的說道。
“這卡有什麼問題嗎?”陳筱筱不解的問。
工作人員依舊微笑着,“這卡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我們需要打電話向康建先生核實一下情況,請您稍等片刻。”
原來他們知道這卡的主人是康建,也是,畢竟這麼厲害的地方這點還是能辦得到的。
方銘靠近工作人員:“美女,你好,什麼時候下班,我帶你去兜兜風啊。”
工作人員禮貌性了回了個微笑,並沒有說什麼。
短暫的一通電話核實情況以後,原以為就能夠順利進入,可是並沒有結束。
他們分別將方銘和陳筱筱帶到兩個房間,脫去所有衣物驗身,並且將身上的所有東西包括通行設備全部留下,他們進入長樂街除了身上穿的衣物外帶的東西只有會員卡。
方銘和陳筱筱開來的車被暫時扣留,長樂街安排專門的車輛將他們送到指定的地點。
幫他們開車的正是剛剛方銘搭訕的那個美女。
“美女,我第一次看見你就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你知不知道你和我的夢中情人長的一模一樣。”方銘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嘴裏一直說個不停,後排的陳筱筱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嚴肅點。”方銘翻了個白眼。
“大哥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這種搭訕方式早就落後了。”(陳筱筱)
“要你管。”(方銘)
美女看着內後視鏡,與陳筱筱四目交接,回以一個微笑。
“女士,請問你們要去哪裏。”美女微笑着問道。
“長樂街92號。”方銘接話道。
“您說的是92方吧。”
“92方?”(陳筱筱)
美女解釋道:“長樂街一共有百方,每方36戶,您說的92號,應該是92方。”
“對對對,92方,就是92方。”方銘繼續接話道。
美女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緊接着臉色煞白:“你們去92方做什麼?那可是黃泉之地。”
黃泉之地?這四個字直擊身心,方銘起了雞皮疙瘩,隨即,方銘笑着說:“小姐姐,不能因為我搭訕你,你就嚇唬我們吧。”
美女的臉上倒是沒有任何的變化,目光直視前方。
“相傳,長樂街建於1380年的明朝,由萬三秀出資所建。”
“萬三秀?”(方銘)
“巨富沈萬三。”(陳筱筱)
“沒錯。在明朝建立之前,萬三秀與朱元璋本就相識,明朝建立以後,他為了討好朱元璋,自己出資建了這座長樂街。當時在全國範圍內召集風水師,開山鑿石,長樂街竣工以後,萬三秀長將全國各地特色全部囊括其中,酒樓、茶館、妓院一應俱全,他此舉也身受朱元璋喜愛,因此得寵。但是朱元璋本就是生性多疑之人,最終萬三秀被賜死,斬首地點正是他所建設的這座長樂街92方,傳聞萬三秀的血流遍了整個92方,中心的那顆銀杏慢慢枯萎,他的鮮血所流之處均長出紅色的花朵。自萬三秀死後這座城就離奇消失,直到建國后才得以重見天日。”
“就是因為這個就被稱為黃泉之地?”陳筱筱不解的問。
“當然,不僅僅於此。長樂街的每一方有36戶,除去特殊的40方以外,剩餘的60方都是由每排9戶,4排圍成的方形小建築群,方形的正中心都會有一種珍貴的花草樹木,這是長樂街每方的特點,也是區分他們的唯一方法。”
突然車內的空氣變得凝重起來。
“這92方的銀杏死後,從銀杏樹上長出了紅色的花朵,像血一樣紅,頃刻間紅色花朵已經將整個92方吞沒,這種紅色的花古人稱之為黃泉之花,而現在它的名字叫……”美女突然的停頓讓方銘顫了一下。
“曼珠沙華。”
方銘突然鬆了一口氣:“什麼嘛,我還以為是彼岸花。”
“白痴,彼岸花的另一個名字就是曼珠沙華。”陳筱筱有些不解,不過她的反應倒是很小,對於她來說,彼岸花是她沒見過的,有幸目睹,比恐懼更多的應該是興奮。
“喂喂喂,別逗我了好吧,那可是開在陰陽交界的死亡之花,陳筱筱我們回去吧,這麼多繁華的地方我們為什麼非得去這麼一個陰氣沉沉的地方。”方銘有些慌了。
車突然停了下來,美女微笑着說道:“方先生、陳女士,這裏是91方,沿着這條小巷橫穿過去,不出5分鐘便是92方了。”
方銘和陳筱筱下車以後,美女道了句,92方24時開放,便開車離開了,這附近人煙稀少。
24時?什麼意思?越說越玄乎了,這個美女到底是想我們進去還是不想我們進去啊。
只見微暗的天空印着血紅色的晚霞,方銘轉身看了下另一側的天空:“你看,那邊是紅的,這邊才是正常的顏色。”
“那是西方,晚霞當然是紅色的,你是不是傻?”
“晚霞哪有那麼紅啊,那應該是彼岸花印出的紅色,像血一樣,你想想,永生銀行這樣的地方都存在,彼岸花也一定存在啊,要不然我們離開吧。”
陳筱筱在下車不遠處發現了一張92方的示意圖,圖上清楚的標明了92方的8個出入口,如果將八個出入口相連接的話正好形成一個“米”字,示意圖上最中心的地方是一朵盛開的彼岸花,示意圖右下角幾個紅色大字清晰可見“禁止前行,後果自負”,也不知道是哪個設計師的惡趣味,將這幾個字用血紅色字體寫出來也就算了,還在字上做了個流血的特效,實在無法理解。
眼前的場景,方銘越發覺得不能前行,不過陳筱筱卻有了極大的興趣,眼睛都快放光了。而方銘所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勸說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可是並沒有任何效果。
“如果你害怕的話,你就在這裏等我,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說完,陳筱筱一個人進了微暗的小巷。
“誰……誰害怕了,我……我是怕你到時候哭鼻子。”方銘厚着頭皮就隨其後。
突然,陳筱筱身後出現了一個微弱的人影。
頓時,方銘寒意直衝腦門,全身起來雞皮疙瘩,那是一個沒有腳的模糊人影。
剛剛還跟着陳筱筱的人影停了下來,他發現方銘看見他了,緩緩的轉過身來,那一刻是方銘人生中最恐懼的時候,方銘的腦子裏閃過無數驚恐的電影場景,各種妖魔鬼怪的傳說在那一瞬間湧上心頭。
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是一張他熟悉的普通面孔,再熟悉不過的面孔。
另一邊,康建和徐明兩人來到了第一監獄。
他們在來訪處登記信息,此時康建的電話響起,來電顯示是:方銘。
“我們白跑一趟了,這92方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個普通的廢棄廣場。”
“是嗎?真遺憾。”
“你們那裏有什麼收穫嗎?”
“哎,我們彼此彼此。你們先回去吧,我們在基地匯合,哦,對了,管家買了你最喜歡的芒果布丁,在冰箱裏,你回去的時候記得吃。”康建的臉上緊繃著。
“好,我們回去見,康建。”說完電話就掛了。
徐明看着康建的表情覺得不對勁:“怎麼了?”
康建看了下手錶:“從別墅到長樂街走高架的話一個小時就能到,如果不走高架的話差不多要兩個小時,按照方銘的性格來說,他應該會去炫耀我送他的車,所以不走高架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再加上炫耀的時間,應該差不多需要2個半小時甚至更久。我們從別墅出發到現在不過三個小時,方銘和陳筱筱進入長樂街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出來的話是不可能這麼快的。”
徐明聽着有點懵:“可剛剛的電話是他的,聲音也是他,這應該沒錯啊。”
“所有人進入長樂街必須交出自己所有的隨身物品,通訊設備也不例外。”
“那也有可能他們還沒進入長樂街。”
“可方銘剛剛和我說白跑了一趟。除了這一點以外,還有三點可疑,第一,方銘不喜歡甜品,甜品裏面最討厭的是布丁,布丁里最討厭的是芒果味的,我剛剛說給他買了芒果布丁,他沒有拒絕。第二,方銘都是怎麼叫我的——康大老闆,而他剛剛叫我康建。”
徐明在登記表上寫了名字:“康董,您就別疑神疑鬼的了,不管再多的可疑,電話總不會代打吧。”
“長樂街一共有百方,目前為止被找到的只有97方,在這97方中有一方是禁止入內的,92方——彼岸花海,傳聞那裏是陰陽兩界的交界,而他卻說那是一個普通的廢棄廣場。現在唯一的推測就是有人盜用了他的手機號碼,模仿了他的聲音給我打電話。”
徐明不解的問:“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康建的臉上多了些笑容:“這還用問嗎,肯定是不想我們去92方,92方肯定藏着什麼大的秘密。”
“等下。”徐明突然叫了一聲。
康建有些不耐煩:“又怎麼了?”
“這是……”徐明盯着來訪名單上的名字。
海洋?就在十五分鐘之前。
康建話也沒說的直接跑了出去,在門口左看看右瞅瞅,沒見到海洋的身影,無奈之下又回去了。
此時大廳里空空如也,只有櫃枱裏面的一個工作人員。
“剛剛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呢?”
“他先進去了。”
此時後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壞了。”康建預感不好,急忙跑了過去。
血,那是血的味道,腥氣十足,還未到門口就飄出了血的味道。
探視室里,徐明被釘死在探監室的玻璃上,鮮血順着玻璃流了下來,康建透着玻璃看到另一端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李明陽。
那是一根牛钁正中眉心,徐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目光里充滿了恐懼。
這到底是什麼人,能在這監控之下,如此囂張跋扈。
隨即監獄調取了監控錄像,剛開始的時候一切正常,後來突然間徐明不受控制的浮空,還沒等徐明反應過來,憑空出現的牛钁沒有一絲猶豫的扎中了徐明的眉心,徐明抽搐兩下,當場死亡。
徐明到底知道了什麼?才會慘遭滅口。康建想到了探訪記錄,前去查看的時候,發現那本探訪記錄已經不見了。
難道是因為探訪記錄上的海洋?不對,康建也看到了,可他現在活得好好的,況且剛剛那是一場非人能做到的謀殺,海洋也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呢?現在探訪記錄無緣無故就消失了,只能說明一點……
探訪記錄上除了海洋的名字以外還有其他不該出現的名字,所以要將其銷毀,而徐明又是這唯一的看到名字的人所以要將其殺人滅口,到底是什麼樣的名字……
不,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無法辦成這樣的殺人舉動。
永生銀行。
這四個字再一次湧上心頭,除了永生銀行康建再也想不到還有其他人能辦到此事。
康建撥通了某個電話:“你幫我查一下徐明的兒子徐子龍現在在哪裏,查到以後幫我把他帶回來,就告訴他,他的父親徐明已經死了。”
康建此舉除了保護徐子龍以外,還有一點,那三個案子康建的假設是如果捐贈者死亡,30天以後受贈着也會死亡,雖然是猜測,但是康建想要驗證這個猜測的真實性。
康建來不及思考開着車直奔長樂街。
92方巷中。
方銘瞪大了雙眼,眼前的那個虛晃透明的浮空人影正是前不久剛見過面的徐明,徐明的臉色煞白,毫無血色,額頭上還插着一根牛钁,血液從他的額頭上順着鼻樑流經鼻口,直至從下巴滴落,滴落而下的血液在空中消失。
徐明死死的盯着方銘,詭異至極,方銘全身虛汗,腿腳發軟,杵在那兒一動不敢動。
徐明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目光獃滯的直視方銘,徐徐的靠近方銘,方銘攤到在地上,手足無措,慢慢的徐明站到了方銘的面前。
“徐…徐……”方銘已經開始哆嗦,可是徐明沒有絲毫禮讓的意思,直接從方銘的身體穿了過去,那樣的感覺方銘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無助、悲涼,穿過身體時刺骨般的疼痛讓他永生難忘。
方銘怔怔發愣,他不敢回頭,他不知道身後有着一張怎樣的面孔在等着他回頭,他只是坐着、一動不動。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巷中氣溫驟降,方銘不住的打着寒顫,寒冷導致身體開始顫抖,已經和恐懼融為一體,方銘想要打噴嚏,可是他害怕這個噴嚏打出去會驚擾到什麼不該驚擾的東西,於是強壓着自己,可是一個沒忍住還是打了出來,嚇得他在地上匍匐了幾下,見沒反應,才敢慢慢的扭過頭來。
不知從何時起巷中已是煙霧繚繞,方銘小心翼翼的取下他的眼鏡,輕輕的旋轉了兩邊的鏡腿,眼鏡中樁頭處探出兩個微型的小凸起物,輕按了下小凸起物,竟發出微弱的燈光,由暗到亮也就短短的兩三秒時間,這是一對微型照明燈。
方銘回望來時的路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他又看看陳筱筱去的方向,依舊一樣,方銘小聲的呼喊了兩句陳筱筱,見沒有反應才慢慢放大聲音,在方銘第一聲呼喊出去以後,煙霧開始變濃,而且還夾雜着不知名的紅色煙霧,越來越濃。
“這是血的腥味。”方銘知道這是最壞的結果。
身後的寒意越來越重,腥味越來越濃。
“吱~呀~”長到足以劃破天際的開門聲在這個寂靜的小巷,刺耳驚心,隨即在方銘的身後一道亮光直射而出,方銘盯着地上那長長的影子,身體又開始哆嗦了。
突然在方銘影子的兩側分別出現了兩個高大威猛的影子,那影子比方銘的影子長太多太多,怒目猙獰,竟在影子中投射出面容,四齒獠牙,尖嘴猴腮。
那是我剛剛進來的地方,前後也就幾分鐘,我根本就沒看見什麼門,可是此時的這個又是什麼?
方銘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左右,緩慢的轉過身,雖然他試圖努力的去違背這股力量,可是並沒有任何作用,他就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牲畜一樣,無能為力。
那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門,通體透黑,門上殘留着未乾的血,兩側的門上分別有一個門神守護,也就是剛剛那兩個怒目猙獰的影子。
那股力量繼續驅使着方銘不斷向前,呼嘯而過的寒風已經吹的他幾乎昏死過去,寒風帶着未乾的血吹到了方銘的臉上,濃郁的血腥味給昏昏沉沉的方銘提了個醒,可是方銘還是無法違背那股力量。
當方銘幾乎走至門下時,他的頭髮已經結冰,這可是八月酷暑啊,就算是開壇市的冬天也沒這麼冷吧。
方銘虛弱的抬頭看着那藏在雲霄之中的門牌,僅有的下半部分露了出來,那是……
鬼門關。
果然,是啊,沒想到我方銘,竟會這麼英年早逝,還真是諷刺啊。
方銘的腦海中閃過走馬燈,基本上都是他獨自一人待在家裏打遊戲,通宵的場景。
“你怎麼不去死,整天就知道多管閑事。”
“我不要你管。”
“滾,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
眼鏡上的微型照明燈開始變暗,慢慢暗下去,直至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