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TFP]大難不死,必有補刀
人類有一種說法,叫樂極生悲。
或者說,閻王叫你三更死,你再怎麼也拖不。
霸天虎小跑車在停車樓戰戰兢兢苟了好久,終於鼓起勇氣開出來——
從天而降的綠色鐵鎚立馬把他火種倉所在的引擎蓋砸了個稀巴爛。
“人類有一種東西,叫做監控錄像,”汽車人說,“我們一早就知道你進了那幢樓。”
前雷霆拯救隊成員穿過環陸橋,離開了。
破破爛爛的跑車停在原地。
火種在收縮。
史蒂夫沒什麼感想,硬要說的話,他只是感覺,自己終於能靜靜了。畢竟喜歡一個永遠不可能為誰停留的機也挺累的。
他早就做好了掛掉的準備,就算是這麼突如其來當場去世,其實也可以接受。
至少,他完成了小紅的任務,長官對他滿意了一次。
這就值了。
火種即將熄滅。
史蒂夫想起了小紅跟高跟鞋一樣的推進器、總是出賣自己情緒的機翼、罵老鐵桶時臉上的眉飛色舞、廣闊到容納一切的偉大野心、在周圍只有自己時不經意流露的放鬆與愜意……以及那惡劣的性子。
小紅跟班守則第三條,芯思要正。
千萬別喜歡上這麼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混球。
火種的溫度越來越低,史蒂夫看着視野里不斷報錯的警示框,一鍵清空,最後趁着處理器還在運行,看了看天。
藍藍的。
他就要回歸火種源了。
他本該掃描一架飛機的。
……對不起,小紅。
……
“一具屍體?”有人問,其他人則檢查這外星人的結構。
“核心電源和大部分主要部件都損壞了,不過還有很多可以用的零件。”
“帶走吧。”
“遵命!”
……
報應號戰艦內,紅蜘蛛撥通史蒂夫的頻率。
沒有回應。
他略有些遺憾地掛斷了通訊。
“怎麼了嗎?”擊倒問。
“沒什麼,看樣子,史蒂夫死了,”紅蜘蛛回答,“挺可惜的。”
擊倒芯說以你那副德行本來就遲早坑死自己手下。
“確實挺可惜,那小子車技不錯。”擊倒也有些惋惜,很少有雜兵能開那麼快——多虧了小紅的‘鍛煉。
“不管那些,史蒂夫透露的信息應該拖住了汽車人,他們會忙着去找沒激活的原生體,”紅蜘蛛把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鏡頭到手了,我們先改變航線,前往北極!”
“遵命。”控制室的雜兵回答。
老實說,之前還沒感覺,但現在,周圍少了史蒂夫的各種讚美之詞,紅蜘蛛有點兒不習慣。
……也許不該對小跑車那麼狠的。
這個想法很快就被紅蜘蛛拋到腦後,機都死了,再想也沒用。
紅蜘蛛的計劃相當不順利。
他本想融化北極冰川來開採能量,結果本該去找原生體的汽車人跑出來搗亂,更倒霉的是,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幹掉擎天柱,結果,老威不知道怎麼就醒了。
就是那個說過“只有我能幹掉擎天柱”的威震天。
威震天把可憐的紅蜘蛛拖走,暴揍了一頓,然後扔給擊倒。
於是擊倒開始幸災樂禍——好吧他沒有,但紅蜘蛛就是覺得這醫官在背地裏嘲笑自己。畢竟,在整艘報應號,只有史蒂夫的關懷是百分百出自真芯的。
小紅心情賊差。
不行,他需要一個朋友。他的追蹤者小隊都在宇宙,基本聯繫不上,而地球又沒什麼靠得住的……
……話說,那個被人類搶走的原生體呢?
花了一點手段,紅蜘蛛通過人類互聯網,跟機械黨的首領塞拉斯取得了聯繫。
果然,為了到北極阻止紅蜘蛛,汽車人沒能追回原生體。這就是汽車人的作風,為了氣候變化可能危及的幾萬人命,選擇放棄一個孩子、一個賽博坦的未來。
原生體還在人類手上。
“按照你說的,我們把那具屍體的硬盤裝載到了原生體上,”□□組織的頭頭不滿地說,“可是它沒有被激活!”
那可不,激活原生體需要火種能量,地球上沒有現成的火種,只能從現有火種複製一份下來。
不同於霸天虎那些量產的殘次品,汽車人這個原生體相當珍貴——不然他們也不會專門為此準備一艘飛船。
現在,史蒂夫的硬盤被裝載給了原生體,等原生體被激活,它第一時間就會對硬盤進行讀取,然後繼承史蒂夫的忠誠……非常棒。
“噢,我忘了說嗎?”紅蜘蛛像是剛想起來似的,“光有硬盤可不夠,原生體需要掃描一個賽博坦人的火種,然後才能真正被激活。”
“是嗎?那麼,”塞拉斯直截了當地繼續問,“最強大的賽博坦人是誰?”
最強大的……
紅蜘蛛立馬出賣了威震天的坐標。
如果這些可悲的人類肉蟲成功,那麼就會有一個老鐵桶聽自己指揮,自己怎麼罵都無所謂,對方總是會回以讚美之詞。
光是想想,小紅就興奮得不行。
掛斷通話后,塞拉斯瞥了一眼旁邊放着的大型原生體。
“給那塊硬盤設置壞道,破壞掉,換到副盤位上,然後阻斷這機體跟中央處理器的連接。”
那些外星人實在太小看人類了。塞拉斯能猜到紅蜘蛛在打什麼算盤,這具機體本身就有空白的硬盤,如果把有內容的硬盤放到主盤位,用腳想都知道會發生什麼——這機體會作為紅蜘蛛的手下重生。
機械黨不需要一個完整的賽博坦人,他們只需要一具激活了的機體。
機體本身不需要記憶跟思想,甚至不需要控制自己機體的行動,這會由人類代勞。
這是一件武器。
外出巡視礦坑的威震天莫名感覺後背發涼,明明他現在是以飛機形態飛在天上,就算是紅蜘蛛也黑槍不到他。
……好吧還是能黑槍到的。
就在他奇怪的當口,一束綠色光芒從雲層之下的地面直射上來,照了威震天一臉。
被掃描的不適感讓他渾身發麻。
——拆,哪個欠回爐的渣!
威震天立馬拔升高度、改變航向,避開掃描的路徑。等他飛到地面查看,那個敢掃描他的爐渣早跑沒影了。
呵你還能跑得掉?
威震all了自己通訊錄里的萬能情報官。
“聲波,幫我查查!”
與此同時,人類團伙正對着原生體發愁。
因為剛才威震天跑得太快了,他們沒掃描完。
“載具掃描中斷,數據沒存上,主能源——火種掃描進度大約是50%,已經保存了,”科學家給出了嚴謹的判斷,“載具倒是無所謂,但不掃描完火種沒法激活它。”
“附近有另一夥賽博坦人的蹤跡。”立馬有手下彙報。
“運氣不錯,”塞拉斯有些得意,“改變路徑,用汽車人來完成我們的目標吧。”
正帶隊進攻霸天虎礦坑的擎天柱突然背後一涼。
嗯?
遙遠的公路方向突然滋過來一道光,劈頭蓋臉地照在他機體上。
呃,賽博坦人的掃描模塊?
附近有剛來到地球、還沒掃描載具的賽博坦人嗎?或者……那具原生體?
無論是哪個答案,對方毫無疑問需要幫助。
擎天柱愣了一下,在原地站定,任對方掃。
“汽車人沒有躲,另一半火種掃描進度70%……100%,火種掃描完成,然後是載具形態……10%,30%……”機械黨科學家欣喜若狂地念叨。
其他機械黨成員興奮地搓手手。
公路對面突然駛過來一輛油罐車,正好擋住了掃描的光線。
塞拉斯的笑容僵在臉上。
“問題不大問題不大!油罐車也是載具,掃描還在繼續,70%,90%……完成了!”
隨着掃描進度走到頭,原生體表面的賽博坦金屬逐漸移位變形,精密的線路與珍貴的合金行雲流水地卡着角度和位置重新嵌合,最終定格為黑色與銀色相間的裝甲,火種被點燃,機體發光帶漸漸亮起來,最後是一雙紅色光學鏡。
上線……首次初始化……加載各項模塊……完畢。
半透明的提示框一個個淡去,映入光學鏡的是藍天,白雲,它們慢悠悠地移動,遙遠的雲層后還飛過一架銀色戰機。
咦?
原生體……或者說,新生的賽博坦人有點懵。
他是誰,他在哪兒,他怎麼在這?
他想爬起來看看,但行動模塊不聽使喚,似乎受損了,於是他先檢查起其他模塊。腦模塊正常,投影模塊正常,各個感覺模塊正常……好像一切都挺正常。
從激活序列看,他是第一次上線,數據庫一片空白,初始指令被清除了,加載不出自己被創造的使命。
……等等,備用硬盤有數據,雖然損毀嚴重,但賽星機體自帶的程序就能對其進行修復!
讓我康康!
修復……讀取……猝不及防間,一個狂妄作死的白色身影像病毒一樣,佔據了他全部CPU,讓他整個機都不好了。
過於洶湧的情緒差點覆寫他的記憶磁盤,幾乎是本能地,他惱怒地反擊回去,掀翻那些膽敢威脅他的數據流,破壞了硬盤的大部分內容,再把所有跟“紅蜘蛛”有關的信息全部屏蔽,徹底馴服了這塊破硬盤,再次讀取。
濾掉那些紅蜘蛛、小紅、空軍指揮官、高跟、呆毛、機翼、喜歡之類的部分以後,剩下的其實沒什麼難度。他很快提取了硬盤的日誌綱要,大致了解了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這是一個愛看電影的賽博坦量產機——史蒂夫的硬盤,硬盤主人已經掛了,是汽車人隔板殺的。史蒂夫儲存了很多有趣的人類電視劇,還有汽車人與霸天虎主要成員的信息。有關他這個剛誕生的賽星人的資料少之又少,但聊勝於無。
……可是,按照硬盤記憶顯示,史蒂夫已經把他的下落告訴了汽車人,為什麼汽車人沒有來救他?為什麼他沒有在汽車人身邊上線?
為什麼他動不了?
未知又被動的處境讓他既憤怒又害怕,他想打人但條件不允許,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專註於其他事項——整理信息。
他是剛上線的汽車人原生體,沒有名字。
這裏是地球。
運送他的飛船在這兒墜機了。
然後,拆他個U球的,他還是動不了。
原生體……或者說,剛上線的大型幼生體相當煩躁,可他甚至不能轉動一下光學鏡。
“零號激活完畢,可以運行。”有人在他音頻接收器旁邊說著某種語言,他想轉過頭去看看,但動作模塊依舊不聽使喚。
“連接作業系統。”另一個人說。
不是賽星語,自動檢索,匹配到了地球的英文。破解並連接本地網絡,下載語言包,解析中……
……零號?
你他渣才是個0,你全家都是0!你等着你死定了人類!
“連接完畢,可以嘗試活動了。”人類又說。
新上線的機子覺得,自己見鬼了。
他完全連接不上動作模塊,但他的機體——渣的,他的機體在自己動!好可怕!
這樣的經歷對一個剛上線的新生機體來說,實在是太過了。
他害怕得要死。
一個僵硬的仰卧起坐直起上身,視野里映入了其他東西,他能看見自己的腿,大腿只有一層銀灰色薄護甲,小腿是方方正正的黑色厚實裝甲,外側還帶倆輪兒。
從自檢結果來看,他的變形模式是一輛油罐車,看起來火力相當充足的樣子,足以把這些膽敢控制他機體的生物炸上天。
前提是他能控制自己的機體開火。
真倒霉。
氣死個機!
他坐在一輛車的貨廂上,車子在飛速行駛,眼前的景色越來越遠,更遠處還能看見一架銀色戰機和一輛紅色卡車頭在往這邊追。正當新生機子指望他們追上來隨便怎麼整,總之讓自己趁機脫困時,他們雙雙變形為一個銀色和一個紅藍賽博坦人,打了起來。
你們就這麼打起來?
那我可咋辦,我該幹啥?
把控制我機體的人類做掉?
他倒是想。
他也就能想想。
名叫塞拉斯的人類還在控制他的機體呢。
恐懼,憤怒,委屈,失望,這些情緒充斥在他的中央處理器。他必須想辦法,他不能放任它們佔滿CPU,可他沒法不生氣不害怕,畢竟他的機體都不歸自己控制。
油罐車心煩意亂,導致他動作模塊失控的是硬件損傷,而他目前只能控制軟件。除了常規的模塊,就只剩一個不知道從哪兒移植過來的投影模塊……
……嗯?投影?
唔……這些人類好像把史蒂夫的投影模塊給他裝上了。
很好。
他的CPU跟這投影模塊的上一任主人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他可以在保持機體形態的同時,再控制一個小型的人形實體投影——賽博坦人個體的CPU水平本該做不到這一點的,但是他的確可以。
……管他的。
投影模塊,啟動。
人類史蒂夫突然現身,他從貨車暗處鑽出來,伸手就把兩個機械黨成員從高速行駛的載具上扔下去。
人類的身體很柔軟,投影的也是。
呃……這麼扔下去會掛掉嗎?
嘖,憑什麼擔心他們啊!
他這麼幹起來相當順手,他的線路里好像天生就有一種暴力因子。
……好吧,主要是他沒得選,不把這些人幹掉,他就得完蛋。比起坐以待斃,他更想奮起反抗。
“什麼?”塞拉斯相當震驚,“你是怎麼上來——”
油罐車把史蒂夫投影的控制權交給求生本能。中年男人順手從地上撿起剛才那兩個倒霉蛋丟下的槍,按照硬盤裏的電影畫面找到扳機的位置,毫不猶豫地衝著塞拉斯就是一通掃射。
后坐力有點大,可以穩住。
他要自救,他要脫離現在的情況。
機械黨首領猝不及防,只得把車上的原生體當做掩體,然後抄傢伙射回來。
與此同時,投影已經摸到科學家邊上,提起了這人類的衣領。
“解除零號的處理器斷點。”男人低沉地命令。
要挾科學家,奪回機體控制權,這是邏輯運算得到的唯一出路。他的情感模塊一團亂,現在只能靠邏輯。
“什?不——”科學家條件反射地想要拒絕。
新生機子懶得跟他廢話。
任誰剛誕生就被控制機體,都不會想着給罪魁禍首好臉色。
他感覺自己的機體又動了,塞拉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坐上了控制台,黑銀相間的鋼鐵巨人直起身,站在投影面前,手掌變形為反射金屬光澤的炮筒,對準腳下的投影和科學家,槍口亮起來,在短暫的蓄能后就能開炮。
投影仰頭看向自己的機體。
這是一個很高大的賽博坦人,體型能和硬盤中記錄的擎天柱、威震天之流相當,外形有些像是擎天柱,不過很多結構都有差別,他的機體外裝甲主色是黑色,部分位置則是銀灰色,肩膀上每邊帶一個輪子,還有一門雙炮口的肩炮,看起來比擎天柱還要凶。
跟那個硬盤的主人……跟慫巴巴的史蒂夫完全是兩個極端。
他完全可以君臨天下。
而他的機體卻被人類控制,要對自己的投影開炮,他能清楚地知道自己還有多久能開槍。本體的視野里是兩個矮小到需要俯視的人類小蟲子,一個是自己的投影,一個是投影要挾的科學家。
情感模塊的惱怒強烈到幾乎壓抑不住。
他要氣瘋了。
投影把手裏的槍對準科學家的太陽穴,把他的頭擰向上邊那支瞄準他們的巨大槍口,讓這人類認清楚自己已經被主子出賣。
“做,或者死,自行選擇。”投影在科學家耳邊磨着牙低聲說。
就像他自己一樣,剛誕生上線就面臨反抗還是等死的局面。
做些什麼,這總比直接去死要好,不是嗎?
在剛才匆匆一瞥的電影情節里,這麼做相當有威懾性。
果然。
科學家顫抖着手,敲了幾下旁邊的鍵盤。
這不就結了。
動作模塊恢復——自檢——一切正常。
驟然得到機體控制權,緊張至極的大型機一個趔趄,差點摔下車去。
淦,他第一次適應站立就得在這麼一輛高速行駛的載具上嗎!
管他呢,他自由了!
油罐車氣急敗壞地停止手炮蓄能,然後用槍口把控制台上的塞拉斯掃下車,金屬跟人類頭骨的撞擊聲很清脆,不大不小,倒是把科學家嚇得顫了顫。
然後油罐車低下頭,跟科學家和自己的投影面面相覷。
嗯?他在跟自己對視。
真奇妙。
他能看見自己的人類投影眼神有多冷俊,也能看見自己的金屬戰鬥口罩跟紅色光學鏡,就算有口罩遮擋,他的憤怒也完完全全寫在光學鏡里,他看上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黑貓,大型的黑貓,而且還在炸毛的那種。
誰他渣在炸毛啊!
嘖……好吧,他自由了,他不危險了,他還活着。
可他還是好氣。
投影放開了科學家。
那邊打架的賽星人不知道誰瞎比開了一槍,波及到油罐車腳下的載具,整輛車身都顫了顫,誕生不久的大型機再次腳底不穩,差點摔下去。他不得不半跪下來,啟動齒輪,把槍口咔咔地變回手掌,扶住貨車頭,防止自己摔下去。
然後他驚魂未定又充滿委屈地回頭看了一眼後邊。
威震天和擎天柱倒沒在打了——互相掐架的博派和狂派首領對視一眼,同時放開對方,變形朝自己衝過來。
兩個打起架來超凶的大型機。
就這麼勢不可擋地殺過來!
黑色機子嚇得睜大光學鏡,不由得往貨車頭縮了點兒。
哦,普神,這場面真他渣可怕。
這倆貨為什麼要執着於他?他除了長得跟擎天柱有一丟丟像以外,還有什麼吸引他們的點嗎?他又沒有急支糖漿!
難道因為他是個新生的賽博坦人,所以博狂兩派都想拉他入伙?
哼,他才不,他要自己當老大!
黑色大型機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估算了一下腳底貨車的速度,果斷把自己的人類投影往手裏一撈,然後從貨車上跳下去,啟動變形模塊,齒輪重組,裝甲拆分旋轉移位又聚合——變形為一輛高速行駛的油罐車,投影就在自己駕駛室。
載具形態比人形好控制多了。在剛變形時因為車輪轉速跟實際速度不匹配而歪歪扭扭滑出一大截以後,油罐車就適應了行駛的感覺。
地上的卡車和天上的飛機追上來,剛上路還帶着個油罐的新手不可能甩掉這兩個久經沙場的傢伙。
——你們追個屁啊!你們知道自己很嚇人嗎!
不過,前邊的道路是一座橋樑,橋下是隧道,如果跳下去開進隧道,不說卡車,他至少能先甩掉飛機。
他才剛誕生,還比較虛弱,不適合跟別的機打起來。
那就跑。
顧不上取消投影,在即將被追上時,油罐車開到橋頭,立馬變形,抓住因為變形而被甩飛出來的投影,在失重感中調整身形,然後跳下橋,落地,把水泥路面踩裂開,手忙腳亂地穩住重心,接着再次變形為油罐車,用最高速度開進隧道。
威震天和擎天柱暫時沒追上來,他們大概又打在了一起。
很好,他從險境脫困,至少獲得了暫時的自由。
小油罐車給自己點了個贊。
他成功了,活着的,自由的。
那麼,就來想想,下一步該怎麼稱王稱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