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莫逆之交
受了傷的南宮霸拖着疲憊的身體和鄧安樂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密室。
看着自己斷掉的手臂,南宮霸那叫一個狠啊,看着獃獃站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的鄧安樂。
南宮霸將氣全部撒在了他身上,一腳就把他踹倒。
三叔似乎也聞聲趕來,看着受傷的南宮霸。
“家主,你這。”看着受傷的南宮霸三叔有些不敢置信。
三叔扶起南宮霸的手,輕輕一摸,南宮霸便疼的滿頭大汗。
“手骨盡碎?”三叔有些不可思議,南宮霸雖然不是什麼絕世高手,但武功修為絕對不至於會被人斷了手臂。
南宮霸將與常風一役告訴他。
“五魔焚心掌,如此之兇猛嗎。”三叔說道。
“我不會放過他的。”南宮霸死死的揣着自己的拳頭。
“家主,盡碎的話,恐怕沒那麼好接了。”三叔輕聲說道,怕南宮霸生氣。
“啊!”南宮霸抬頭大喊,心中的不甘全部發泄了出來。
深夜裏,常風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在他眼前的,是南宮霸和鄧安樂的臉龐。
南宮霸舉起長刀,直接插入常風的身體。
“啊!”
常風猛的一睜開眼,原來是夢。
常風坐了起來,四處觀望,是一家木屋,屋內的裝飾都非常簡樸,出了一個出去的門,所有的傢具都在屋內。
牆上還掛着弓和箭,想必主人應該是名靠打獵為生的人。
常風發現自己身上的傷處都纏滿了繃帶。
常風想從床上下去,卻發現還是有些艱難,一用力,身上的傷口還是有些許疼痛。
咚咚咚。
一陣腳步聲襲來。
一個男子端着一碗粥了進來。
“哎,你醒啦,可別亂動哦。”
說話的人是一個男人,身穿很樸素的布衣,腰上沒有纏腰帶,用的白布綁住,腳上穿的藍色的布鞋,一頭黑色的頭髮綁了起來,說話聲音很溫柔,給人很親切的感覺。
“你是誰?我睡了多久?這是哪?”常風一時間問了好幾個問題。
“你一次問這麼多問題嗎。”男人撓了撓自己的頭,一邊憨笑一邊說道。
“我叫阿牧,你睡了一天一夜,這是城外的商許村,人口很少。”
阿牧把常風問的問題一一回答給他聽,然後端着粥走到常風面前。
“你想幹嘛!”常風看着阿牧,或許是性格的原因,常風對陌生人和不熟悉的人,都保持着警惕。
“別激動別激動,這是我熬的白粥,喂你吃太怪了,你自己拿着喝吧。”
阿牧笑着把粥遞給常風,常風接過那碗粥,阿牧走回桌上開始吃飯。
桌上的菜也差不多,白粥,青菜,和一盤看起來吃了兩三頓的豬肉,因為盤裏只剩兩塊了。
常風看着手上的這碗粥,再看向眼前這個救了自己的人。
一時間,常風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自己初涉江湖,從遇到讓自己一看便喜歡上的司徒婉儀。
然後是為人和善的掌柜和客棧那些經常照顧自己的夥計。
剩下的便是想殺了他的人,這個村民卻願意救自己。
常風默默想着,緩緩喝下了那碗熱乎乎的白粥。
“那個,你是怎麼救到我的?”常風小心翼翼的問道。
阿牧在吃飯,一開始還沒注意到常風問了他問題。
“蛤?你剛才說什麼。”阿牧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看着常風問道。
“我說,我說我叫常風。”
“哈,常風,好名字,你今年多大啊?”阿牧端着飯碗走向常風,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我,十九吧。”常風似乎也沒怎麼記得自己的年齡,思考了片刻才回答了阿牧。
“我十八耶,我該管你叫常風大哥。”阿牧笑着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阿牧經常把笑容掛臉上,但他的笑容卻能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你是怎麼救到我的。”常風再次問了這個問題。
“噢,我每隔幾天就要往墨城的酒庄,飯莊送一些食材,因為我經常去打獵嘛,那天剛好經過,便看見了常風大哥你躺在地上。”
阿牧回憶起那天救常風的情景,
那天阿牧架着馬車,看見地上躺着一個人,渾身是傷,還流着血,便沒有去墨城,而是把這個人送回家,而這個人就是常風。
幫常風清理血跡,包紮傷口,全部安頓好后,便出門去送貨了。
“原來如此,多謝!”常風點頭示意致謝,他的左肩暫時不發動彈,喝粥都是用右手一隻手拿着喝的。
“不客氣不客氣,常風大哥不要客氣,其實換誰都會救你的,我只是比其他人先做了罷了。”阿牧笑着說道。
“誰都會救么?”常風輕聲念道。
天下哪有那麼多想阿牧這樣單純善良的好人,權勢的爭奪,武功的高低,照成了多少的殺戮。
常風覺得阿牧還是有些天真了,這個天下並沒有阿牧想的那麼美好,不過他也希望阿牧可以一直保持現狀。
千萬不要像他一樣,每天不是在想着報仇,就是被別人追殺,不是受傷吐血就是飽受武功的侵蝕。
“你說什麼呢常風大哥?”阿牧看着常風。
“我說,阿牧,這個世界或許沒你想的那麼美好,你還會愛這個世界嗎。”常風看着阿牧,仔仔細細,一個字一個字的問着這個問題。
阿牧抿嘴笑了笑,從椅子上站起,拿過常風手上那個已經喝完粥的碗。
“我吧,從小就沒爹沒娘,我爺爺把我帶大的,後來爺爺也走了,我一度覺得自己再也不行了,看不到爺爺,不能和他在一起,好像自己也沒什麼活着的意義了。”
常風皺着眉看着阿牧,覺得阿牧的經歷和自己還有些類似。
“但爺爺要我好好活下去,他說,人啊,一輩子很快,想做什麼就要去做。”
“那你想做什麼?”常風問道。
“我啊,知足常樂,好好活着,或許像你說的,這個世界可能真的沒那麼好,但是與我有何干呢,做着我喜歡的事,愛着想愛的人就好了。”
常風看着阿牧,阿牧也看着他。
兩個經歷相似的少年,年齡都不大,所持有的想法也不同。
“對啊,有何關係呢,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就好了,管他是對是錯幹什麼呢。”
常風低頭笑了笑,阿牧看着常風笑,自己也跟着笑了。
“呼,我去洗碗啦,你在休息會。”阿牧說道。
常風點了點頭,看着阿牧走出屋子,自己也慢慢走下床,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窗戶。
看着天空上的一片藍天,常風發自內心的笑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