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打架
鍾晴感覺到有人朝着自己過來,一抬頭對上楊慶生的臉,放在桌上的雙手就下意識地狠狠攥緊了,腦海之中全是火場之中他摟着鍾雅一臉冷漠地等着她被活活燒死的樣子。
心底的恨意幾乎要壓制不住,但是最後鍾晴還是狠狠壓下了心底翻湧的酸澀痛意,知道此刻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所以她等着看,看看這個楊慶生又準備到她面前來演什麼戲。
“晴晴,你沒事吧,還疼嗎?”楊慶生在鍾晴前面的座位上坐下來,側着半邊身子看向鍾晴,滿眼心疼溫柔出聲問道。
鍾晴此刻半邊臉頰紅着,眼眶也因為對他濃濃的恨意而通紅,但是這一切落在了楊慶生的眼中便只以為她是委屈得要哭了,急忙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擺到了鍾晴的面前。
“晴晴,你別這樣,你這樣我看着怪心疼的。”楊慶生說著,伸手將奶糖往她手裏塞了塞,好似一副怕被別人看到的樣子。
他的手碰觸到自己的手,鍾晴頓時覺得一陣惡寒,差點要忍不住把那顆糖向著他的臉上砸過去。
“晴晴,我知道你心裏特別委屈,但是你們兩個是姐妹,鍾雅又比你小,你若是非要跟她計較,鍾叔叔他們肯定只會覺得你不懂事,晴晴,我是真的不想你再受委屈了,所以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不然最後受傷的還是你,我心疼啊。”
楊慶生看著鐘晴,一本正經卻極為小聲地說道。
鍾晴看着他,看着他這極度虛偽的嘴臉,只覺得胃裏一陣地翻江倒海,她現在都很懷疑自己上一世到底是什麼眼神,怎麼就會相信他這些虛偽到極點的話?
上一世也是這樣,每次在學校里她被鍾雅欺負,他就過來哄自己,塞給自己一顆大白兔,表面上是在安慰自己,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其實每一次他都在幫着鍾雅說話,每一次無外乎都是在勸自己息事寧人,不要告訴老師,不要回家告訴爸爸。
呵,真是難為他了,為了討好鍾雅這些年不得不在自己面前裝出這麼一副情深款款的樣子來。
“可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真的受夠了,慶生,你幫幫我好不好,幫我出這口氣好不好,我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憋死了。”鍾晴聽着楊慶生的話,故意看向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話間還擠出了兩滴眼淚來,那模樣是真的好像被鍾雅逼得走投無路這次不可能善罷甘休的樣子。
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既然楊慶生喜歡演,那他就陪着他演,她倒是很想看看他能演到什麼程度。
楊慶生看著鐘晴一時之間確實是愣住了,以前每次只要他這麼一哄鍾晴她絕對就乖乖聽話了,哪裏像現在這樣過,她剛剛的意思是要他幫忙想辦法對付鍾雅?
楊慶生心中不由得一番冷嘲,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醜小鴨可真敢想。
剛想再說些什麼勸勸鍾晴,這個時候上課鈴聲響了,楊慶生便出聲道,“晴晴,上課了,等會再說。”
“嗯。”
鍾晴乖乖應着,說話間伸手擦了一把眼淚,等楊慶生走後,她下意識地看向黃彥,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她竟然覺得黃彥周身的氣場更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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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慶生回到座位上之後就拿出草稿本,撕了一頁,飛快地寫着字。
【雅兒,你那個姐姐實在不識趣,軟的不行那就只能放學給她點教訓了,你放心,今天之後我保證她再也不敢找你麻煩了。】
楊慶生寫完之後將紙對摺了幾下之後,然後遞給了前面的人,紙條便一路這麼傳了出去,一直傳到了鍾雅的手裏。
鍾雅打開紙條看了一眼,嘴角隨即滿是笑意,將紙條藏進了書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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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有了目標大學之後鍾晴上課就格外認真,一天的課上下來只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
就在她整理筆記的這麼一會時間,整個教室的人幾乎都一走而空了,鍾晴也不在意,反正她一向都是獨來獨往的,沒有被別人影響到,她整理好所有的筆記之後才收拾好書包走出了教室。
從學校到鍾晴家裏大概有三公里左右的距離,鍾晴一直都是走路上下學的,走得多了,便也習慣了,今天便也跟往常一樣,背着書包正常往家裏走着。
但是走出去沒有多少路迎面突然被四五個抽着煙的男生攔住了。
幾個男生穿得不倫不類的,在這個還算古樸的村子裏是那種別人看了一眼就會躲着走的類型。
鍾晴看着眼前這幾個人,腦海之中飛速地轉動着,她可以很肯定她沒有得罪過這幾個人,上一世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所以這幾個人是鍾雅喊來報復她的嗎?
鍾晴想着,心口微微一寒,下意識地四下看了一眼,這一片沒什麼人,她根本無處求救,所以幾乎一瞬間,鍾晴轉身拔腿就跑。
但是她這個孱弱的身子又怎麼可能跑得過這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很快,鍾晴就被這幾個人追着跑進了一個巷子裏,而那偏偏是個窮巷,無處可躲。
為首的那個男人手中拿着一根短棍子,看著鐘晴冷笑出聲,“臭丫頭,跑啊,你他媽再跑啊!”
那人說話間,狠狠揚起棍子向著鍾晴而來。
鍾晴下意識地捂住了頭,閉上了眼睛,等着這沉重的一擊。
可是她等了許久,沒有等來那一棍子,反而聽到了幾聲悶哼聲,緊隨着而來的便是那幾個男人的咒罵聲。
鍾晴急忙睜開眼,睜開眼的一瞬間就看到黃彥一隻手將外套甩到了肩頭,然後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漬,對着地上歪七扭八的那幾個人冷聲道,“滾。”
“你,你給我們等着,你也等着。”那幾個人知道自己打不過黃彥,一邊爬起身倉皇而逃,一邊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黃彥冷眼看着他們,見他們是真的跑開了之後,這才一把撿起了地上的書包,邁步向外走去,從始至終連看都沒看鐘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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