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襁褓姻親 (上)
高軒竹坐在梳妝枱前,看着鏡中自己的臉兒,卻提不起化妝的興緻,便倚欄坐下,口中無言,手裏輕輕拈着一根花枝。這時聶小妹悄悄地走到高軒竹的身旁突然道:“表姐,你小廊獨坐,凝目細思,看樣子不像病的倒像是傷春呢?”高軒竹道:“這一場磨難體會到世事的艱辛,雖是滿屋的鮮花綠草,卻不知春色在那裏,怎麼說傷春呢?”
聶小妹嘿嘿一笑道:“表姐,不是小妹我多嘴多舌,我看姐姐回來后,較之以前瘦了許多,休養了七八日也好了許多卻是不見胖,我猜姐姐呀,大概是在傷春易逝,歸燕獨鳴吧!”高軒竹道:“你這丫頭,哪裏來的這稀奇古怪的言語,剛才我和韓公子說話的時候,你跑到哪裏去了,害得我被大家恥笑。”聶小妹道:
“嘿,你看我說什麼了?你看我說什麼了,招了吧。”高軒竹道:“我招什麼呀。”聶小妹道:“你和韓公子說話時的那種神情已經把你出賣了,不過他倒是一個很好的姐夫,人長得儀錶堂堂還有一身的功夫。只是我不喜歡,我只想揍他,讓他小看我。”
二人正說著,鳴鳳從外面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小姐,小姐。”聶小妹道:“什麼事這麼慌張,難道天塌了不成。”鳴鳳給二人見了禮道:“小姐,剛才我聽春柳說,昨天夫人與老爺談到了小姐的婚事。”聶小妹道:“想什麼來什麼。”高軒竹滿臉緋紅羞答答地道:“我娘說什麼了?”鳴鳳道:“春柳說,夫人說小姐不小了,問老爺看韓公子怎麼樣,他人長得好又是韓大俠的後人,父子倆救了高家上下兩次。”高軒竹滿心歡喜急問道:“我爹又怎麼說的?”鳴鳳道:“春柳跟我說,老爺說是很好,只是小姐已經訂了親的,怕是不好悔過,我們高家也得講信用,自己不能打自己的臉。韓公子是韓大俠的後人,這次又救了小姐一命,我們家是不會忘的,為了韓大俠的仇,他要將武功全部傳給韓公子。”
聶小妹聽罷急道:“姑父這人真是的,怎麼就不能悔婚了,難道沒過門丈夫死了還要守一輩子活寡,我找他說說去。”說話間就要起步。高軒竹忙道:“妹妹留步,這門親事是十多年前訂的,我聽母親說起過。那時我們還在外公家裏,父親的一個朋友千里獨行俠苗昆來家裏做客,母親抱着我一同迎客。他看我可愛說他有個兒子跟我是一年生的,要與我家訂下娃娃親,我父親也就應允。”聶小妹道:“這件事我也聽說過,只是現在苗家與你家一點聯繫沒有,不知道那小子還在不在人世,是不是個潑皮無賴,怎能將一個人的終生幸福繫於這樣一個人呢?”
高軒竹道:“姻緣前生註定,也由不得人挑選了。”聶小妹見表姐動情,便又道:“表姐,那你就不想韓公子了。”高軒竹嘆氣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還能怎麼辦呢!”滿臉的愁雲。聶小妹道:“那怎麼行,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呀。”
這日午時高家門前來了五匹馬,五匹馬上坐着江湖打扮的兩老三少,背背兵刃。幾人下了馬,一長臉漢子對門房喊道:“喂!有人嗎?就說湖北黃石鐵刀手黃典,浙江衢縣江家村一枝筆江九海拜見。”門房中高家門客奔雷手安樹天正與門房老劉嘮着嗑,聽見外面一喊,他跟隨高文昌多年,知道是高文昌拜把子兄弟來訪,忙叫老劉進去回稟,自己迎了出來。高文昌正與韓飛談論武功,見老劉慌慌張張地進來,開口道:“怎麼啦,外面出什麼事了。”老劉開口道:“老爺有貴客到,快出去接吧。”高文昌也不知道是誰,老劉一向說不清,也不再問,和韓飛出了門來徑直奔向前面。
兩人剛出二道院正見安樹天陪着五個人進來,高文昌先是一驚然後是放聲大笑,向兩位漢子抱腕拱手道:“貴客,原來是江三哥和黃四哥到了,快請。”兩個漢子也抱腕直叫五弟。三少跪倒在地給高文昌見禮。高文昌道:“這三位少俠是?”胖漢子道:“什麼少俠,這是自家侄兒。”一指兩個穿藍衫的少年道:“老五,這是我的兩個犬子。這個叫黃甲,那個叫黃乙,快給五叔見禮。”兩人再次拜倒在地,高文昌連忙扶起道:“黃甲小時侯見過,如今都成小夥子了,第一次來叔叔這,叔叔沒有什麼好送的,安樹天到帳房給每人取十兩銀子來。”胖漢子道:“老五這是做什麼?”高文昌道:“使得,我們兄弟十來年沒見了,兩位賢侄又第一次來我家,我也沒有別的好送,這位是?”一指黃甲黃乙身旁的少年,胖漢子哈哈一笑道:“你一定認識的,好好看看,他像誰。”長臉漢子道:“老五,他跟你的關係可不一般呀,他……”胖漢子道:“江老三你可不能耍賴,要不就要輸二十壇酒了。”長臉漢子馬上沒了聲音。
高文昌仔細瞧那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黑方格上衣下配白方格褲子,外罩白色英雄大氅,頭戴方巾,相貌英俊,氣度不凡。他左思右想也想不起,看着二人也沒有想說的意思,一領韓飛向幾人道:“我也讓你們猜猜這位是誰?”長臉漢子道:“你怎麼也跟我們賣起關子來了,我想說是老四不讓我說,我們怎麼知道他是誰?”高文昌道:“這位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可是一位有名的青年,你們一定聽說過。”胖漢子道:“我倒想猜一猜。”長臉漢子道:“現在江湖上出了名的年輕人不少,洛陽一帶就有兩三位,我怎麼也不相信你能猜出他是誰。”胖漢子道:“這次我百分百能夠猜中。”長臉漢子道:“好!老四,如果你說對了我輸你十壇酒,你若輸了你輸我五十壇如何?”胖漢子道:“好,擊掌為誓。”韓飛心中好笑,這麼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也能擊掌打賭,而且賭注也十分特別竟是十壇酒,不知道怎樣飲法。
高文昌笑道:“兩位哥哥還是沒有變,這賭只怕打了二十年了。”胖漢子道:“老五,這次你可要作個見證,他已經欠了我一千九百九十五壇酒,加上這十壇就是二千零五壇,我給你十壇。”高文昌道:“謝謝四哥。”長臉漢子道:“快說,快說,你就准贏了。”
胖漢子踱了幾步,突然一指韓飛道:“你是不是江南一劍韓霄凌韓大俠?”長臉漢子急道:“屁話,韓大俠早就過世了,歲數上也不對,是他兒子還差不多。”胖漢子道:“你急什麼急呀,我說的就是江南一劍韓霄凌韓大俠的公子,江湖人稱良碧渡少莊主銀笛俏書生韓飛韓公子。”長臉漢子一聽面現驚色,問道:“老五是嗎?”高文昌道:“四哥神了,正是韓大俠的公子,你怎麼猜的?”胖漢子道:“我也不是袁天剛在世,哪裏是猜的。幾日前,我們在一個酒館吃酒,臨座的兩個人說江南一劍韓大俠的公子打敗了幽靈教救了一位姑娘,現在江湖上傳為美談呀!剛才你問我們,我一想韓門與你家淵源頗深,你也不是那種愛開玩笑的人,他必是一位鼎鼎有名的人物,那定是韓少俠了。”
高文昌一指胖漢子對韓飛道:“這位是湖北黃石鐵刀手黃典。”一指長臉漢子道:“一枝筆江九海。”韓飛一一見了禮。一行人談笑風聲進了劍廳。高文昌讓眾人落了坐,吩咐春柳上了茶水。聶思雨和高奇、高綉聞訊也趕了過來,進了屋與幾位寒暄了幾句,又是一番介紹見禮。聶思雨吩咐廚房準備飯食,說給三哥、四哥接風洗塵。
韓飛見高家有客,說身體不適便要起身離去,高文昌哪裏能讓走,說高家也沒有背韓公子的事情。江九海在一旁大吵大嚷的,“老二人也不知上哪去了,十多年也沒有音訊,老五你有他的消息嗎?”聶思雨道:“二哥的事我們也不知道,自從搬到洛陽以後我們就沒有聯繫過。”江九海道:“今天我給你帶來了個與老二有關的人。”用手一指那位穿格衣的少年。聶思雨略一沉思已猜道三分,故意打岔道:“哦,若不是三哥提醒我還沒有注意到這位少俠,這位少俠是……”江九海急道:“弟妹,這……哎……你怎麼這麼笨呀!他是……”黃典道:“老三你還有完沒完。”江九海看黃典連使眼色,知道自己有些失禮不再言語了。
黃典接過話茬道:“弟妹,我們將你的姑爺帶來了。”用手一指穿格衣的少年,接道:“這就是二哥千里獨行俠苗昆的兒子小神行苗英呀!你還記得嗎?小時侯與你家軒竹訂的娃娃親?”聶思雨顯得很平靜,高文昌卻是歡喜異常,上上下下再一次打量一番,笑哈哈地道:“好呀!好呀!都這麼大了。你父親怎麼樣了?他為什麼沒有來?”
苗英跪倒在地,口稱侄兒給二人跪拜見禮,三拜抬起頭來已是淚水漣漣。高文昌不知何故驚道:“英兒,難道二哥他?”苗英道:“我父親已經過世十三年了。”高文昌道:“怎麼會這樣?”苗英道:“十多年前,我父親與江西鐵叉幫接了梁子。十三年前的一天夜裏,鐵叉幫大舉來襲,父親被翻江黑手鄭通活活打死,家中人都死了,只剩下我和一位僕人。”高文昌聽了此言臉色沉重道;“這件事我怎麼沒有聽過。江湖上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一點風聲沒有呢?三哥、四哥你們知道嗎?知道為什麼不救?”
黃典道:“我們也才知道一個多月,鐵叉幫在兩湖一帶橫行無忌,二哥招野上他們也應該通知我們哥們一聲,都怪二哥這性子,無論什麼事都自己扛着。”高文昌道:“那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苗英道:“那僕人帶着我隱姓埋名到了塞外大漠,在一個地主家裏做長工過活。”高文昌道:“那你們為什麼不找我,或者找三叔、四叔?”苗英道:“那時我還小不知道這些,那僕人怕連累叔叔們所以才沒來。”高文昌道:“糊塗,糊塗,我們哥們刀里來火里去哪一個畏縮不前,大哥一字電劍木南清如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自從十五年前塞北木家寨一別,我們都各忙個的十多年不見一面,不想二哥死了十三年後才知道。”說著聲淚俱下,黃典、丁九海、聶思雨等人也都流下淚來。
哭了一陣鐵刀手黃典道:“老五,我們已經餓了一天了還是邊吃邊談吧!”江九海道:“人家是丈人與姑爺一家人團圓,說說心裏話,你怎麼又餓了。”黃典道:“別忘了,剛才你輸了我十壇酒,我看兩天內你別想沾酒了。”江九海用舌頭舔舔嘴唇,咽了口吐沫道:“不喝就不喝,誰害怕你不成。”聶思雨一旁笑道:“兩位哥哥還是老樣子,碰在一起就打嘴仗,三哥放心,四哥不讓喝弟妹這裏好酒有的是,三哥想喝多少有多少。”江九海道:“謝謝弟妹,我說嗎?到了這兒還能沒酒喝?”又說他們也是才見十多天。黃典也說江九海欠了他二十多年的酒債還沒有還清,如今越欠越多,現在已經是二千零五壇酒了。韓飛聽黃典說,格衣少年竟是高軒竹的未婚夫,心中一涼,一陣醋意湧上心頭,坐在那裏心神不寧,幾人的言語半句也沒有聽進去。
夏蓮進來稟告聶思雨酒席準備好了。聶思雨道:“就擺在這裏吧,天晚了,要不我一定親自下廚為兩位哥哥做些菜肴,明天我做幾樣拿手的,弟妹的手藝兩位哥哥還記得吧。”黃典道:“那當然好了,弟妹的手藝可真是天下少有呀,每當遇到名廚,我一品嘗大多不如弟妹的手藝。”高文昌心中氣漸消,加言道:“可別誇壞了她,她現在也很少下廚了,只怕手也生了。”不多時已經放下兩張桌子,大家按輩分坐兩桌。高文昌、江九海、黃典、聶思雨、韓飛坐在上首一桌,其他幾位小兄弟一桌。
開席之前,高軒竹和聶小妹來了。早有人通知了高軒竹,說兩位叔叔和她的未婚夫苗英來了。高軒竹身體尚未痊癒,一聽苗英來了,心中又堵了一塊大石,本不想到前面來,只是聶思雨叫夏蓮來催過好幾次,尋思早晚一見,不去又是失禮,便攜聶小妹前來。
二人給江九海、黃典兩人見過禮,又給聶思雨、高文昌見了禮。經過韓飛時高軒竹用眼角看了韓飛一眼,見韓飛面如鏡水,眼睛看着別處,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高軒竹和聶小妹坐在小字輩一桌。幾位小兄弟早已排了上下,五人中黃甲最長,苗英排在第二,高奇為三,高綉為四,第五則是黃乙。按歲數高軒竹比苗英大上三天,聶小妹比高奇高綉早生兩年。
苗英十多年來受盡了無盡苦處,他夢中夢見最多的就是眼前的這位高家小姐高軒竹。當他看到高軒竹從門外進來的那一刻,眼球就不曾離開她,一個五彩的光環罩着她,猶如一股清馨的風,一首優美的詩,一曲動聽的歌。
酒桌上高文昌將高軒竹如何被幽靈教追殺,韓飛如何相救一事,南海二魔來尋仇一事一一說了。黃典一聽面顯懼色,開口道:“老五,你知道幽靈教為何要追殺軒竹侄女?那南海二魔就是二十多年前,殺你家十五口人的南海二魔嗎?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聯繫呀?”高文昌道:“我也這麼想過,事後我派出人去多方打探,沒有一點頭緒,二魔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其中不像有什麼聯繫,高家向來行事光明,行俠磊落,也不曾開罪過幽靈教呀?”黃典道:“幽靈教是被人指使的,苗英無意之中聽到了特意來告訴你,只是路上遇到了我們,發生了點意外所以來晚了,還好沒有出太大的意外。”高文昌道:“怎麼四哥,難道你們也攤上事了?”江九海一旁只顧喝酒,對二人的談話不理不睬。江九海一生有兩大嗜好,一是練得一手好毛筆字,再一個就是這酒,當真是嗜酒如命又好打酒賭,所以黃典才每每與他打賭,賭輸了就不讓他喝酒,這江九海也是說到做到賭輸了也就不喝。
黃典將苗英叫過來,讓他將事情經過說出來,苗英將十多年的苦處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十三年前,苗英四歲時,千里獨行俠苗昆一次出外會友。友人與江西鐵叉幫結了梁子,苗昆正好遇上,哪裏能不管,不想一槍將鐵叉幫幫主翻江黑叟鄭通的兒子鄭清平刺死,雖然替友人打退了鐵叉幫卻引火燒身。半年後,鐵叉幫會上江西一帶的巨莽幫、清月教合攻江西九江苗家,苗家上下三十四口人,只有苗英和僕人苗田跑了出來,其餘盡皆喪命。
翻江黑叟鄭通殺了苗昆也難解心頭之恨,將苗家燒成白地。苗昆行事孤僻獨行,所住的村子中沒有人知道他是江湖中人,只道是一位富豪而已。鐵叉幫晚上來襲,眾鄉里哪個敢出來,都道是苗家遭了強盜第二日報官了事,江湖上少有人知。
鐵叉幫哪裏能夠放過苗英,撒下幫眾追殺苗英和僕人苗田。苗田為人忠厚,見中原沒有落腳之地便攜苗英出了長城來到塞外。二人寄居在一戶地主家中,苗田為地主做長工,兩人以叔侄相稱,苗田將自己武功盡數傳給苗英。苗英十四歲時,苗田得病死去,苗田臨終前將苗家的災禍一一說了,告訴苗英與高軒竹的親事,他的四位叔叔,一字電劍木南清、一枝筆江九海、鐵刀手黃典、箕上飛仙高文昌,叮囑他學好武功為父母報仇,苗英一一記下。
苗英葬了苗田,回到中原。他先回到江西九江苗家,尋着一點兒時的記憶找到苗家老宅,滿目的斷壁頹垣,野草叢生。他在地上攏土為爐,插草為香拜祭了父母,然後打聽路徑奔洛陽高家而來。行了一半心中怕高家瞧不起他這位姑老爺兒,轉而去找鐵刀手黃典。哪裏料到,途中遇到了一夥強盜,他自覺無處可去瞞了武功做了一名強盜。兩年裏他做了許多大案,儘是些殺富濟貧之舉,後來竟當了這些強盜的首領。苗英始終沒有忘掉大仇,拜了許多人為師,雖然不是武林一流人物但集百家之所長竟有了小成。
三個月前,苗英想起與高軒竹的親事,自己這樣躲下去不是辦法,現在做了強盜更加讓人看不起了。自己現在的武功哪裏是翻江黑叟鄭通的對手,不管高家認不認這門親,學些功夫為父母報仇也好。從眾人中選出一名頭目,交代清楚向洛陽高家而來。
苗英穿州過縣,白日慢行遊玩賞景,夜裏早早找了客棧,每日只行幾十里。一日他進入一座大山之中,迷失了方向,不知身在何處。天漸漸黑了下來,他只好拿出乾糧吃,感覺深山黑夜與野狼為伍別有一番風味。又行了一段,上了一座高山,圓月當空似乎伸手可及。忽然聽見遠處有打鬥之聲,漸聽漸近忙飛身上了一棵高樹。藉著月光遠遠地看見五六十名黑衣人和白衣人圍攻兩名蒙面人,一名赤衣,一名黃衣,從身形和武功路數看是兩名女子。苗英心中好氣,這麼多大男人欺負兩名女子,剛要下樹助兩名女子,仔細一看兩名女子卻佔得上風,武功怪異,招數奇特。白黑衣們由一名穿黑白格相間大氅的人指揮,從人們的叫喊中知道這些人是江南一帶聲勢浩大的幽靈教,他們遇到了兩位神秘人。
黃色衣服的蒙面人武功高超,她舞動一柄寶劍刺傷了幾名幽靈教教眾,幾步縱到白幽靈身前。白幽靈十三節蛇骨鞭是武林中一大惡毒武器,武功自然了得,兩人打到第五招,白幽靈突然倒地,黃衣人用劍逼住白幽靈喝令幽靈教教眾住手,幽靈教眾見教主被脅持,紛紛棄了刀劍。黃衣人命幽靈教眾人站成一排,眾人只好聽從吩咐。突然間,紅光一閃,赤衣人轉眼之間給每個人嘴中放了一粒東西,同時點了廉泉**,眾人還沒有反映過來就都服下,動作奇快,似風似箭。五十多人幾乎同時吃下,同時倒地痛苦不已,黃衣人也給白幽靈服下一顆。
赤黃二人站在那裏看着地上幽靈教眾不停地翻滾,哭天嚎地,不住地發笑,笑聲猶如細針,刺入骨髓,聽得苗英毛骨悚然。過了一會兒,黃衣人又給每人服了一粒丹藥,幽靈教眾人慢慢地好了,不多時都站了起來。黃衣人站在他們前面道:“你們已經服下了劍聖宮的蛇龍丹,每半年就得服用我們的解藥,要不就疼痛而亡。剛才你們已經領教過了它的功效,是不是其痛難擋,象有無數小蟲子在爬在啃你們的骨髓,還不快拜。”幽靈教眾人十分懼怕紛紛跪地,白幽靈本想以死相搏,被黑白無常將百燦和連天良壓住跪了下去。
黃衣人從懷中取出一枚金牌讓眾人看了,然後大聲道:“你們以後見到這樣的金牌就象見到了我們,這是劍聖宮的‘俘魔令’,無論是誰要你們活便活,要你們死便死,一定要言聽計從,不然你們死的會很難看,你們的家人也不能活命,聽到沒有?”幽靈教眾人又一次拜了下來,待重新抬頭,赤黃二人早已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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