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難處
“師父，玩笑歸玩笑，徒兒真的不想送死。”
凌非凡可憐巴巴地看着薛林，表情里透出一股從心。
薛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又不是真的讓你送死，你遇到那些妖怪的時候，為師就在旁邊，豈會眼睜睜看你死去。
何況，你跟我修行，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給你的大哥報仇嗎？”
凌非凡一想起自己義兄之辱。
心中陡然有了勇氣。
“師父說的對，但這和我去送死又有什麼聯繫？”
薛林看着他，悠悠地道：“我又沒有讓你送死，是叫你去殺妖，殺了它們，你就可以在杭州府打出名聲，有了名聲，才能有資本跟你的仇人斗。”
綠了凌非凡大哥的人，是杭州府附近天目宗的外門弟子。
天目宗，楚國十二宗門之一。
名聲顯赫。
在江南省頗有勢力。
杭州府方圓百里之內，像一個巨無霸，沒有人敢輕易去招惹。
無論黑道還是白道，妖怪還是修行者，就連水神和火鬼王，遇到天目宗的人，都要給他們一個面子。
所以，凌非凡的名聲如果不顯，人家天目宗瞧都不會瞧你，也不用想踢山門，找人家外門弟子的麻煩了。
因為，根本沒有資格。
聽了薛林的話，凌非凡恍然大悟，深感要報義兄之仇，任重而道遠。
薛林見說服了弟子，便帶着他先去了杭州府最有名的鐵匠鋪，買了一把精鋼劍。
普通的精鋼劍，沒辦法刺穿妖怪的胸膛，但只要在劍上注入靈力，便能殺妖了。
凌非凡吃了菟絲草，體內已經產生靈力。
薛林稍微加以引導，不費片刻，凌非凡便能將靈力引出體外。
買完劍，第二個去的地方，便是小狐狸以前住的地方，萬花樓。
萬花樓，在杭州府的名氣很大。
和另外三家青樓，包攬了杭州府全部的海鮮生意。
而薛林，就是想通過萬花樓，將凌非凡的事宣揚出去。
擁有百年難遇的純陽體質。
為了揪出潛藏在杭州府吸人陽氣的妖怪，以身飼鬼。
帶着斬妖司的大人們，殺入王舉人府，帶頭衝鋒，大義滅親……身父母的隔壁好鄰居。
不辭腰子之辛苦，連夜找到恩師，再次殺上陰盪山，端了牛精的老窩，讓牛精魂飛魄散，帶着一干小妖小鬼，重回輪迴大道。
“師父，我有這麼偉大嗎？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當凌非凡聽完薛林的講述，大吃一驚。
“呵呵，你偉大的地方，還不止這點。”
“不管怎麼樣，待會兒到了萬花樓，你要擺出十分囂張的樣子，不要丟了我們葫蘆觀的臉啊。”
薛林說著話，臉上帶着笑容。
助自己連跨兩大境界，保住葫蘆觀基業，得到無數系統獎勵。
大徒弟的偉大，也只有薛林這個做師傅的心中最清楚。
不知走了多久。
前面出現了一條特別寬敞的街道。
街道對面，一座高大的三層樓房，展現在薛林眼前。
懷中的小狐狸，指着那棟大樓，說：“師父，萬花樓到了。”
換做平常，萬花樓就算白天也在營業。
可今日一大早就高高掛起了……免戰牌。
或許是因為前些日子被火鬼王的使者影響。
萬花樓的老闆娘，被火鳳使者附身。
火鳳利用萬花樓專門做海鮮生意的便利。
讓地底的妖怪們，變成美女的樣子。
哄騙那些到萬花樓消金的男子，獻出他們的陽氣。
那火鳳使者，原本是一頭死去多年的鳳凰，火鬼王收服了她。
就因為她其實是一頭鬼鳳，才能附身在人的身上。
昨夜。
那火鳳使者不知所蹤，估計已經回到地底世界。
斬妖司的人來到萬花樓，解救了這裏面的姑娘。
而那位被附身的萬花樓老闆娘，也被斬妖司的能人救了回來。
她福大命大，並沒有死。
薛林帶着凌非凡、小狐狸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位姓黃的老闆娘站在樓梯口，迎接他們。
薛林說明了來歷。
他依然是以小道士的身份，自我介紹。
小狐狸也改了稱呼，不叫師父，而叫觀主哥哥了。
黃老闆從小狐狸口中了解了經過，便把薛林他們當作了朋友對待。
采衣姑娘一聽到小狐狸回來了，高興地從二樓的繡房中奔出來。
這也是薛林第一次見到小狐狸口中念念不忘的采衣姐姐。
樣貌看上去，漂亮是漂亮，卻沒有能讓薛林眼前一亮的地方。
不是自己的菜。
薛林和她們相互寒暄了一陣。
之後，當著老闆娘和采衣姑娘的面……
單刀直入，說明了來意。
當然，他不會說這個主意是他自己出的，而是把鍋甩給了易行術之後的那個雪老。
采衣姑娘一聽，沒有什麼意見。
老闆娘的意見，卻很大了。
雖然薛林收留了小狐狸，雪老趕走了地府的鳳凰，她的心底十分感激。
但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一碼歸一碼。
“不瞞小道長，我也是剛醒沒多久，青樓里又出了這樣一檔子事，大家恐怕都沒有什麼心情再出來接客，更不可能幫你宣傳這位凌非凡公子的優秀事迹。”
說到這裏，她又不免有些喪氣。
“三月底的花魁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們萬花樓出了這樣一檔子事，今年的花魁，恐怕與我們無緣了。”
凌非凡聽到這個，便有話說了。
“黃老闆，你口中的花魁大賽，可是每年四大青樓，在西湖上舉辦的那個？”
老闆娘微微頷首，心裏越想，越覺得難受。
小狐狸在一旁道：“是啊，采衣姐姐本來要代表萬花樓去參加的，但也因為火鬼王，耽誤了。”
采衣聽到這句話，摸了摸小狐狸的額頭，搖頭道：“參不參加，花不花魁的，不算什麼，沒有東西比命更重要了。”
“是啊。”
老闆娘點了點頭，十分同意這個觀點，“采衣還想如果能當上花魁，就有底牌，去給自己挑選一個如意郎君，贖身了。”
凌非凡道：“采衣姑娘，是想當上花魁后，找個好人家嫁了嗎？”
采衣點點頭，說：“是的，正如公子想的那樣，小女子的年紀也不小了，錯過這次花魁大賽，以後只能安心在萬花樓里待着，繼承老闆娘的家業了。”
“采衣姐姐翻身的機會只有一次，都怪那隻火雞，也不知道秦捕頭抓住她了沒有。”
小狐狸同樣難過地說著。
薛林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卻道：“現在妖怪被趕跑了，為什麼不能參加花魁大賽了？”
老闆娘解釋道：
“因為準備不足啊，往常我們在參加大賽前，都先會請一個舉人公，或者大才子，給我們花魁寫上一首絕佳的詩詞。
姑娘們有了這樣的詩詞，才能參加花魁大賽。”
“原來如此……”薛林看着老闆娘，瞬間聽明白了。
他想了想，說道：“我的師父，也是一個大詩人，曾經寫下了一些詩詞，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用。”
凌非凡眉頭一皺，道：“祖爺爺，也寫過詩嗎，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東西，多着呢。”薛林瞥了他一眼。
老闆娘笑道：“小道長真會開玩笑，道士寫的詩，跟我們青.樓差了十萬八千里吧。”
“不要說的這麼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