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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過他們公司的負責人,這個項目一直都由這位黎博士負責。”祁航指着對面實驗窗那邊無菌室里的一個男人開口道。

傅沉川點頭:“如果按照我們比對出的結果來看,只要能夠確定屍體保存的環境因素,就能得出最後的結論,是這樣吧。”

祁航點頭:“是,誤差幾乎可以降到一天之內。”

傅沉川看着祁航烏黑的眼圈,緩緩開口:“這兩天,辛苦你了。”

祁航搖頭:“這件事早就該結束了,但有些人卻偏偏咬住不放,如果我能為小南掃清一部分障礙,哪怕讓我……”他沒有往下說,因為知道眼前的男人跟自己應該是一樣的心情。

“是啊,”傅沉川看着無菌室里正走出來的男人,“不僅僅是結束,我們還要把一切弄清楚,水落石出還不夠,我要這件事真相大白!”

會客室的門在這一刻被推開,剛剛脫下無菌服的男人步履匆匆地進門,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二位警官,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是我們打擾了,黎博士。”傅沉川將資料交給對面的黎博士,“我們希望知道,跟這具屍體有關的事情。”

黎博士看了看照片上的男孩屍體,想了想才開口道:“這項研究其實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經取得了成功,這是你們知道的。核心的技術信息我也已經提供給了你們,其實就是一種強制血液流通增強軀體活力的藥劑與技術的發明。這具屍體如果按照你們給的資料,是二十三年前的那一批,我想我這裏能夠提供給你們的具體資料並不多。”

“因為那幾乎是第一批,我們說實驗品,是的,技術研發成功,也只是電腦模擬數據的成功,真正的實驗卻是從那時候正式開始的。”黎博士有些支吾地慌張道,“其實這項技術現在也不僅是應用於屍體保存,有一些類似漸凍症疾病的患者,也會時常來我們這裏進行血液循環的強化注射,這項技術已經被世界醫療組織肯定過了……”

傅沉川猜到了他心中的疑慮,沉聲開口道:“黎博士,您放心,我們不是來追究二十三年前的事情合規與否的。我可以承諾你,從這個房間出去后,除了我要的信息,我會當做什麼都沒有聽過。”

似乎是因為這樣的保證和那篤定可信的神情,黎博士長出了一口氣,繼續開口道:“一般不會有人真的拿親友的遺體來開做賭注,與藥物實驗不同,人們對於已死之人的期待總歸是少的,無非安息。所以對於第一批實驗品的來源,我們的具體記錄幾乎是零。包括照片上這個男孩子。”

“當時負責接管這批實驗品的工作人員也幾乎都已經辭職多年,他們的名單,我想我能夠提供給你們。”黎博士的語氣很是誠懇。

傅沉川看着他道:“十分感謝,就算沒有具體記錄,我想請您回憶一下,當時是否曾做過簡單的屍檢,判斷過具體的死亡時間?”

黎博士再度想了想:“我們當時對於屍體的死亡時間要求只有一個,就屍體保存完好,所以並不能確定屍體此前用什麼樣的手段進行過臨時保存。這一點,恐怕並沒有具體記錄。”

傅沉川點頭:“的確,在我們的屍檢結果,結合您之前提供的實驗數據來看,存在屍體曾經被低溫保存的可能。所以,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跟您確認,當年屍體儲存的環境,再根據具體的數據來推斷當年的大概死亡時間。”

黎博士站起身:“關於這項技術的所有實驗,都是在這片實驗區做的,中間換過幾間房,但環境因素幾乎恆定不變。請跟我來。”

傅沉川和祁航一同站起身,黎博士卻忽然轉身道:“不好意思,實驗區有規定,每次進入只能是兩人同行,所以二位……”

“沒問題,”傅沉川轉頭望向祁航,“祁醫生,這是你的專業,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們。”

祁航點頭,隨黎博士離開。

傅沉川走到會客室的窗邊,這片實驗區建設的十分具有自然氣質。雖然一提及“實驗”這樣的字眼,總會給人帶來不凈的印象,但這裏卻憑藉著大面積的綠化將這個印象硬生生凈化了許多。

空間也足夠開闊寬敞,絲毫沒有擁擠之感。從這個窗口望過去,能夠直接看到整個院區的大門。

傅沉川的目光從窗外的景色一一掠過,卻在某一瞬間轉回頭,重新看過去。門口有一輛銀灰色的老式轎車,那是世紀初的典藏款。這輛車的稀有,已經不是靠價格能夠衡量的,可以說是有價無市。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輛車,傅沉川卻見過。

傅沉川推開休息室的門,大步朝外面走出去。有些事,總要親眼驗證了才算。

就在他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口袋裏的笨翻蓋忽然響了起來。

傅沉川接通電話,對面是侯銳炸毛一般的聲音:“老大,你那邊出什麼事兒了?”

傅沉川一愣:“什麼意思?”

侯銳道:“司教授打電話來問我你在哪兒,說是打你電話沒打通。聽着有點急,還要了你現在的位置,我聽着那語氣可是擔心壞了。所以就趕緊跟你說一聲,給人家回個電話,不然估么一會兒人就過去了。”

傅沉川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長串難以消化的信息,他的喉嚨哽住了一剎那,然後聽見了自己的呼吸聲,又重又長。

“總之你沒事就好,手機是不是落在車上了。”侯銳笑道,“幸虧你還帶着信號器,不過你們倆也真是的,一個打不通兩個還打不通,祁醫生總不會也沒帶手機吧!”

聽筒里,侯銳還沒來得及繼續貧,就傳來了橫空打斷他的關風和的聲音。

“什麼情況!”

“啊?什麼什麼情況?”侯銳湊到了關風和的面前。

傅沉川清楚地聽見那頭傳來了關風和的話:“祁醫生的定位消失了!”

侯銳的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老大,祁醫生沒跟你在一起嗎?”

傅沉川神色一凜:“他的定位消失在什麼位置?”

“老大,我這就給你發過去。”

下一秒定位信息準確投遞到傅沉川手中,他看着上面祁航信號消失的最後地點,竟然是距離這裏五公裡外的地方。

傅沉川掛斷電話,飛快衝出休息室,卻剛好遇見了迎面走來的黎博士。一個飛身上前,將人抵在牆上:“祁航人呢?”

黎博士被這麼一出嚇得有點懵,半晌才開口:“祁醫生……不是去找您了么?”

“半小時前,他測定完了所有的數據,我剛好臨時有個患者要接待,他說自己回來找您。是不是錯過了?”

傅沉川看着驚魂未定的黎博士,就算是傻子也不會選擇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截人。這樣的膽色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圖謀。不是他。

那麼是誰?

傅沉川放開黎博士,道了聲歉,快步朝院區大門奔去。

門口的路面十分整潔,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迹。這裏是院區唯一的出口,如果要帶走祁航,這裏是必經之地。

唐一他們應該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剛剛也已經讓院區的保安配合封鎖現場,現在……

傅沉川走向自己的車子,像是下意識一般,忽然停住,轉頭望向一側的路邊,那輛古董車,不見了。

手機的鈴聲從車內傳來,傅沉川回過神打開車門,手機閃爍的屏幕上是他熟悉萬分的名字。

“喂……”

在聽見這一聲從電話聽筒那頭傳過來的剎那,司南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彷彿溺水的人終於重獲新生。他在床邊緩緩坐下來,撐在膝蓋上的手用力插進頭髮里,捧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司南,你聽我說。”傅沉川並非完全沒有遲疑,但思來想去,他必須得說,作為祁航的親人,司南有權力知道這一切。

彷彿是早有預感,司南從掌心抬起頭,目光垂落在眼前的地板上,聲音里透着壓抑的冷靜:“祁航怎麼了?”

“不見了。聯繫不上。我正在找。”傅沉川甚至可以想像司南此時此刻的神情,眉心微微蹙起,下意識緊抿雙唇,眼睛是亮的,但卻並非往日的清澈,而是深邃。那是他在思考的時候通常會有的神情,他曾經無比迷戀這樣專註的他。不,不是曾經,哪怕現在,也是如此。

“把他最後的位置發給我。”片刻后,司南開口道,“我會找到他。”

我會找到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不需要你來插手,是要將他摘除事件之外,是再度自以為是地將他划進被保護的範圍,然後獨自去扛。

“好。”

傅沉川沒有試圖反駁,因為知道反駁無用。此時此刻的司南,跟自己已經沒有關係了。是他親手將他推開,但這也同樣是司南的選擇。

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絕對的誰對誰錯,又或許該說,從來就沒有對錯,一切,都是彼此的選擇。

司南聽見聽筒里傳來的嘟嘟聲,那短促的忙音,敲擊在心臟上,簡單有力。

“你知道我不會放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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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忘了定時發佈的不夠了。。。晚了一天。m(o__)m我道歉。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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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他太流氓[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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