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過不下去
最後放下了宣紙，李世民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克明，有這等的才智，又為國效力整，朕都不知該如何賞賜予他才能以表感激之心了。”
杜如晦聞言，終是嘆了一口氣，“陛下，恕臣直言，臣與徐凡交友這些日子以來，每每與他交談便能知曉他的性情根本不拘泥於塵世之中，不尋功求利，只是隨口一言便夠臣受用終身，如此的人才，如今再怎麼嘉獎都是不夠的。”
“不如待以後政策實施，拿到了成果，再是與突厥那幫蠻夷對戰時獲得勝利，再一同嘉獎豈不是更好？”
李世民細想，也同意了。
他如今都還沒暴露身份呢！如果突然說自己就是當朝皇帝，還要給他加官進爵，他怕小徐掌柜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跟他翻臉說他騙人了。
還是得需要一個過程。
而且就如杜如晦所說，雖然他知道以徐凡的法子，只要實施起來必然會有極大的收益，但這不是收益還沒到嘛！
等到收益真正到了的時候，再給他豐厚的獎賞，也能算實至名歸，想必到時候他也不會好意思拒絕吧？
再者，他與徐凡還有生意要做，若是這時候把人拐到朝廷，叫人為國效力，出謀划制的，那他如何能在生意上面施展拳腳？
怎麼看都不妥。
而長孫無忌原是在旁邊聽他們說話，這會兒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雖是人才，但還望陛下放他自由一段時間，否則反倒惹得他不快。”
“臣等與陛下與徐掌柜既是可談天說地，若是素日裏說有何難處，大可去他府上一坐，即能解決心頭難題，也可與徐掌柜談天說地，喝喝美酒，吃吃美食，而徐掌柜自然可專心生意，賺得盆滿缽滿，想必已是如今的萬全之策了。”
三人對比了一下想法，最終初步確定了，暫時還是先瞞着徐凡。
而徐凡哪裏知道他們在糾結什麼，次日的清晨，他睜開眼睛瞪着帷帳，實在是忍不住了，爬起來隨手拿了件長衫便衝進了書房。
原本他唯有練字或是要寫什麼重要事的時候才會動筆，然而如今卻因心中怒火拿起了筆，寫下的字都串着一股子很難讓人忽視的火氣，
他寫着寫着竟還擰着眉頭，一副誰欠了他幾百萬的模樣。
“算下來我也能是中上階級的資產了吧，怎的還成天受着這悶氣？”
他在邊說著邊寫的入神了，未察覺如意推門走進來，見到了他的背影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如意早上醒來后發現徐凡不在房中，疑惑之下尋找，一開始想着夫君或許在廚房，卻也沒在廚房見着他的人，這才開始心慌起來，兜兜轉轉的跑到了最不可能的書房，卻見着了徐凡。
走近幾步，她就聽見徐凡嘴裏念叨着這些話，當即腳步一頓。
她心裏詫異，又慢吞吞地往前走去，停在徐凡身後。
徐凡不曉得屋裏進了人，他目光都在宣紙上頭，嘴裏不停念叨，等一張宣紙被他塗完了才停下筆，想自己端杯茶來喝的時候，才意識到身後有人。
一瞧，是如意，“你何時過來的，連個聲也沒發，差點嚇着我。”
如意見他略有些迷糊，心下不禁覺得有趣，她掩唇，“晨時夫君已然離去，妾身焦急之下四處尋找，本想見着夫君便離去了，卻未曾想夫君寫字入神，便好奇，莫非是妾身平日疏忽，未伺候好您？”
她往自己身上找答案，因為她根本不懂徐凡在宣紙上的一通筆墨，還有他寫着的符號也是晦澀難懂，她百思不得其解。
畢竟她也算是徐家主人。但在這個身份之前，她還是徐凡的女人，最要緊的便是將自家夫君給伺候舒服。
而現在徐凡卻對日子頗有抱怨之意，她自然以為是她的原因了。
徐凡不曉得她心裏的小九九，聽她問了，便忍不住繼續說，“如今平日也沒有新鮮蔬菜，被褥也不太軟綿，還不留熱，幾個時辰下去也熱不起來。”
特別是上廁所的時候用不到衛生紙，天曉得他每次用那些擦屁股的時候都是什麼樣的心理感受呀！
而且洗頭也是，都能拿頭油去炒菜了。
就更別說清理身上了。
還有昨兒個老陳送他的書籍，裏面的這兒硬是跟坨沒暈開的墨，他實在是遭不住了。
心裏憋着火氣，便全數給說了出來，這倒是讓如意十分的無無奈為難了。
畢竟她一直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也見的多了這樣的生活，實在不曉得究竟有什麼好抱怨的。
可自家夫君竟然抱怨，那應該便值得抱怨吧？
國朝上下，連宮中的陛下和皇後娘娘都是這般的日子，他們家吃穿用度已算是極好的了，在看不見的地方，還有窮苦的平民百姓，連他們平日用度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呢。
可到底不忍說出口，見徐凡依然滿臉的怨氣，她只得柔聲問道：“不知夫君是何意思？”
“自然是改變目前的現狀呀！”
徐凡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背手背在身後半眯着眼睛，“我就不信了，就以我這麼些年的學識，還改變不了現狀了！”
“生意上的事兒都可以暫時撇在一旁稍後處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咱生活要舒坦，否則還不如不活呢！”
說罷，他便推開了窗，揚聲高喊道：“大根，老陳，聽得見嗎？來我跟前，本公子要吩咐些事情了。”
大根本就在周圍徘徊着，這會兒子立馬就疾步跑了過來。
徐凡還沒意識到，一轉頭就見着身後嘿嘿笑的大根，他不由得倒退了兩步，隨後才上前一拍他胸脯，“怎麼還神出鬼沒的，走路跟貓似的都沒個聲音。”
大根哀怨的看着徐凡，雖說胸脯沒被他打疼了，但也是疑惑的，他速度快也能被訓嗎？
“主家，我剛才就發現你急轟轟的了，便覺着你興許會有事要吩咐，這才守在院子旁邊的。”
徐凡眨眨眼睛，還真是貼心哈！
的確要吩咐他們，便懶得計較這些了，更重要的是開始實施他的計劃。
“你趕緊的叫上老陳，有我有要緊的事情需得你們立即去做。”
眼看他這般模樣，大根也覺着定然是要緊事兒，便連忙就奔了出去。
他也是知道往常老陳待在哪，這會果然看見他一臉嚴肅訓着下人，二話不說便走過去扯着人就走。
“你這是做什麼？”老陳哎呦兩聲，被拖到了書房。
“主家，這是……”
話還未曾講完，就見徐凡將一張宣紙拍上桌，“照着我寫的這些，無論用什麼辦法，花多大數額的資金，總而言之，今兒個日落之前，我要看到你們的成果！”
兩人一愣，對視一眼，然後看向宣紙上寫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