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婚配
他既讓徐凡稱了聲李哥，那作為兄長的，怎麼著也得多關心關心弟弟婚配的事情吧？
於是他當真仔細的想了，一盞茶送了一半進他口中，他想來想去卻忽然覺得不太妥當。
“他如今的身份說到底還是不太夠。”
若說他能看得上眼的，不外乎是世家貴族的賢淑小姐，而世家貴族的小姐又如何肯嫁給一介白衣？
怎麼著也得等到徐凡有了一官半職之後才好去說親，否則便只能娶勉勉強強的姑娘，那些姑娘的又如何配得上他李世民的老弟？
長孫皇后一聽，也知道他話里的意思了。
仔細想想，確實是有些操之過急，她心裏想到的幾個人選也都是家世清白又富貴的人家，家中人在朝為官的，哪有幾個是看得起平民百姓的？
若真嫁了徐凡，怕是會惹得徐凡同岳父家都不痛快，看來正妻的位置還是得再思量思量才好定下來。
不過……
“陛下，臣妾宮中有許多冰清玉潔的姑娘，個個都是聰明伶俐的，又是臣妾一手教導，如今宮中也沒有多少瑣事，用不着許多丫頭，不如放些好的過去由他選擇，選下來了便留在他身邊侍奉，當個侍妾。”
“至於正妻的頭銜，便由着他以後封官加爵了再定下，這樣可好？”
她挨着李世民，輕聲說道：“臣妾瞧了許久，覺得如意就很不錯。”
說罷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官如意，李世民一愣，隨即也看向了如意。
他仔細想了想，年齡倒是也般配，在徐凡身邊伺候着，若是不佔據正妻的位份，倒也算是合適。
而且如意的模樣也確實很不錯了，又是皇后一手調教出來的，性情就更是了不得，想到這裏心裏不禁有些嘆息。
若說清白人家的低門小戶女子也不少，偏偏長孫皇后又瞧上了宮中的女官，在他看來，宮裏的可都是他的所有物，如今要將自己的所有無割捨出去，到底有些肉疼。
“只是要看她自己願不願意。”
李世民嘆了一口氣，他其實有過些心思，也說出來了，想將如意納入後宮，偏偏如意不為所動，甚至被他逼得急了，還會去孫皇後跟前訴苦，惹得他被長孫皇后埋怨起來，暗自鬱悶了許久。
其實長孫皇后正是明白李世民的心思，才提了這話出來。
徐凡她看着喜歡，也覺得這孩子是有擔當的，如意跟了他想必不會被虧待。
而如意本身又是她一手調教，無論是模樣性情還是才能，都比一些大家閨秀要好，給了徐凡，徐凡倒也是有福氣。
還正好可以打消李世民的心思，這叫一舉三得。
於是長孫皇后再接再厲，晃了晃李世民的手臂，沒撒嬌，卻是用那種略期待的目光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額角青筋直跳，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罷了罷了，都隨你做主。”
他仔細想了想，如意這丫頭也確實適合賜給徐凡。
就當做眼不見為凈吧！而且安一個皇家的人在徐凡那裏也更方便一起做生意，仔細算下來竟然是利大於弊。
這樣想着他心裏也就釋然了，於是看向如意，“你覺得如何。”
如意在旁邊伺候着，也聽到長孫皇后與李世民的談話，這會兒聽到點名便小步走了上去，“奴婢……”
她有些猶豫，長孫皇后笑了笑，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徐凡那孩子我見過，人好又有才能，無論是模樣還是氣質都是極好的。”
“況且你也聽見我們說話了，他雖年紀不大，卻極受陛下重視，往後前程一定不會小，若是你跟了他，好日子還長着呢！”
長孫皇后這般說著，如意卻沒有露出多少喜色，更沒有小女兒家的嬌羞，她只是仔細想了想，便開口道：“奴婢還未見過他，不能下定論，懇請娘娘讓奴婢與他瞧一瞧，如果當真合適，奴婢自然都聽娘娘與陛下的。”
這話也在長孫皇后的意料之中，於是她點了點頭，“好，本宮應了，隔日便讓你們見上一面，相信結果定會不讓本宮失望的。”
說罷她就讓如意退下了，而後就思量將銀子送去徐凡那，如何才更為穩妥。
次日一大早，李世民起身早朝。
長孫皇后也起了個大早，只讓宮人將她的儀態稍微整理了一番，便讓如意打扮起來了。
出了皇宮，打扮自然也不能如宮中一般，況且今日既然是以民間的商人為由頭，自然也不能太過富麗。
所以只挑了些貴重卻又不扎眼的首飾給如意帶上，又給她挑了身紅色寬袖綉了合歡花的長衫，頭髮挽了起來斜插兩枝百合簪子，看着十分的明媚嬌俏。
如意心下都有些無奈了，長孫皇后卻興緻一上來，拉着她繼續試衣裳首飾，足足把人折騰的比普通的閨秀還富貴三分才肯停手。
這時李世民也下了朝，直接到了長孫皇后這裏。
長孫皇后又開始給李世民換上衣裳，李世民也被打扮成了偏偏富家公子，幾人出了宮，便鑽上馬車，往徐凡那裏而去。
一行車隊行駛在街道之上，雖說是低調出宮，但到底是一個當朝天子，一個當朝皇后，即便馬車看着還有些樸素，內里裝飾卻十分的豪華，李世民獨坐一輛，前面有侍從開道，他後面那輛則坐着長孫皇后和如意。
如意有些緊張，因為長孫皇后給她打扮的太過亮眼，讓她真有種隔日就要出嫁的感覺。
她到底還是未經過情愛的女子，就算平日裏再能怎麼冷靜，這會兒都淡定不起來了。
長孫皇后看得出來，便拉着他開始講徐凡的事情，她倒是不會為了給如意留下個好印象而全講徐凡的好處，她只是實事求是將所知曉的都說了出來，可偏只只是這樣也依舊讓如意心裏隱隱有了期待。
這樣的青年才俊的確很難讓人不心動的。
或許真如長孫皇后所說，跟了他就脫離皇宮的冰冷，可以享受闔家快樂吧？
她自小在王府長大，知曉宮中的冷酷和冰冷，當朝皇帝李世民幾次向她表露意思，她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只是因為她貪戀的並非榮華富貴，而是幸福美滿，如今長孫皇后說的那人如果真如言語中所談的模樣，那嫁給他確實不失為一件幸事。
馬車行駛來的時候，徐凡還未起身，並非他太過懶散，只不過因為由於身材的變化導致他找不到可以換洗的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