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來了

我,出來了

還好系統還記得我面前還有個人,字只遮擋了我幾秒視線就撤了,一下子就讓我和那開棺人四目相對,深情對望。

可能是剛剛放血的緣故,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說起來這小哥長的還挺好看,黑髮黑眼,劉海兒略長,很是白凈。一雙眼睛看起來出塵脫俗,像一片沒有被污染過的、毫無波瀾的也深不見底的湖泊。

我悄咪咪地稍微睜大眼睛試圖再看清楚點。

實不相瞞,我多少沾點顏控,這小哥的氣質又這麼清新脫俗,完全戳爆了我喜歡的那個點兒。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做什麼,就盯着他的臉猛看,甚至連繫統閃爍的字也忽視了,只能感覺到他塗在我脖子上已經冷卻的鮮血順着皮膚滾落,留下一道道黏膩的痕迹。

與我面對面的帥小哥似乎也有些激動,但他看起來是個情緒不外露的人,再開口時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平靜,他問道:“你還記得什麼?”

真是個好問題,我想。我什麼也不記得。

系統又在一邊閃:[不用說話!]

當然就算它不提醒我也不會吭聲,那青年見我不說話,皺了皺眉,又抬起右手在我眼前揮了揮,我的目光便跟着他奇長的兩根手指動了動。

原來他的手不是畸形啊。這是我目前唯一的想法。

這種手指一定要長時間訓練才會形成,這帥哥的武力值必然不低。

我一本正經本色出演裝失憶,那青年蹲下身開始翻東西,沒一會兒就拿出一身和他身上一模一樣的藍色兜帽衫和牛仔褲。

他說“抬手。”的時候我正在看系統滾屏,反映慢了半拍被他握住手腕抬起來,然後就把套頭衫往我身上套。

我敢打賭他肯定沒給別人穿過衣服,被他套麻袋似的穿上上衣時我疼的直抽氣,偏偏還被系統耳提面命不能暴露我其實沒失憶到不會穿衣服的程度,只能小幅度地躲那青年的手——我破爛的身體也不允許大幅度的動作。嘶,疼死了。

他完全沒想到我居然會有這樣的動作,要給我繼續套衣服的手一頓,我便卡着一半上衣往棺材裏縮,往安全處躲是動物面對疼痛時最基本的反映。他手裏還拽着一點布料,而我裹着另一半,被他拽着要倒不倒。

我的臉一半埋在衣服里,聞着從脖子上傳來的血腥味愈發覺得對方的血液有些邪性。

我的皮膚是有一定疏水性的,這一點早在我還沒被開棺、抬手巴拉自己眼皮的時候就知道了。不然青年一定會在開棺后立刻發現我臉上被自己弄濕的痕迹,然後順理成章的揭穿我。那些中藥可不是什麼容易乾的東西。

棺液與其說是浸泡,不如說是在包裹着我,液體在我的皮膚上難以停留,只有長時間浸泡才會慢慢像普通人那樣貼合在身上,一但出水又很快會恢復原樣。

而那青年的血在我身上卻是極其正常的糊在我脖子上,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了。

他小心的把我扶正,然後又按了按我光溜溜的腿。而系統早就把痛覺給調高了,我甚至懷疑它是不是給調了百分之百以上,一瞬間疼得眼眶一燙,整個人都不好了。

……哦,我已經不是人了來着。

系統怕我真的疼到不顧任務一嗓子哭出來,劇痛轉瞬即逝,但我還是無法避免的悶哼一聲、躲着那青年的手又往後挪。其實我的棺材還挺大,不至於讓我縮都沒地方縮。

系統在那裏喋喋不休:[傻仔你堅持住啊,這次建模特殊對痛覺特敏感,這是設定的事兒爸爸我也沒辦法,調低痛覺只是一時之選,你還是要學會適應的……]它像個老媽子一樣把我當小孩哄,很吵眼睛。

我的上半張臉是露在外邊的,棺材處地特殊,光源應該是來自擱置在周圍手電筒之類的東西,那青年皺着眉,有些無措的看着我。

……疼哭真的不丟臉,怕疼是人類的天性。我在心裏嘀咕,表面上還是放空了,我弱小可憐又無助,還怕疼。

他很輕的說了聲“抱歉。”然後再捉我的動作就輕了很多,導致折騰的時間更長,我都快被擺弄的沒脾氣了,心想我再裝成這樣我就是狗,有帥哥都沒用。

套褲子的時候還出了點小插曲,他沒拿多的內褲,我真空上陣總覺得磨得慌,痛覺調低又不代表觸感沒了。他換到一半突然又挪開眼神,搞得我挺鬱悶。

等他把我包裹好從棺材裏拖出來的時候,我才能順勢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

嗯,很普通一地下室,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就是裏邊有一棺材,棺材裏泡着我,現在我被拖出來了,棺液灑了一地。

他把背包背上,嘴裏咬着手電筒把我抱起來,跟抱小孩似的就走了,就走了……

……這個人,在我的墓里(應該)什麼也不拿,就把我這個墓主人帶走了……好吧我那小破墓室里什麼也沒有也是事實,簡潔的可憐,唯一可能幹凈的地板磚還被棺液給泡了,地上和棺材都黑乎乎一片,看着有些詭異。

我慢騰騰地眨眼,把系統自娛自樂的旁白當沒看見。

困了。於是我又閉上眼。

再醒時我已經躺在床上了,泛黃的天花板角落裏還有幾張蜘蛛網,其中一個上面還有隻乾癟的昆蟲屍體。我剛醒睜開眼,還沒想接下來要做什麼,察覺到我醒了的青年便走到床前,他低着頭看我,手裏還端着只碗,正騰騰的冒着熱氣。

系統給我彙報:[是白粥,適合病人吃的。]

?我又不是病人,甚至不是人。

但青年把碗往床頭柜上一擱,又把我小心翼翼的拖起來倚在牆上,自己搬了板凳坐我面前,面無表情地端着碗,用勺子舀起一點白粥送到我嘴邊。

“吃。”

……

我含着還有些燙的白粥,有點不想幹了。

那青年心裏也可能有點不想幹了,但他耐心十足,以為我聽不懂話就掰開我的嘴把勺子塞進去,現在又看我不會吞咽給我順了順喉嚨,我只能順着他把粥咽下去,這太麻煩了。

於是重複兩遍后我就學會了自主吞咽,青年又教我自己吃,然後把碗塞進我手裏看着我吃。

……大哥,這樣真的很累的。

我木着臉慢慢舀白粥吃,碗不大,過了一會兒就吃完了,於是他拿過碗,起身又去舀了滿滿一碗。

我趁着他轉身的功夫看了看系統對這間小房子的描述,得知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旅館,甚至不需要身份證就能入住的那種。

等我再吃完后他就沒再有去舀飯的動作,而是指着自己,一字一頓的發音。

“張,起,靈。”

我:?

大哥你想幹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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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給穿衣服,難得一見。

因為是第一人稱所以寫出來東西有局限性,而且他還失憶,情況又複雜,我作話里透露點。

小哥以前認識傻仔,不過傻仔不是張家人,他不屬於任何勢力。就這樣吧,接下來的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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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想一睡不起[盜墓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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