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起因

第四章 起因

“諭兒你帶着未東先下去把,我有些話要對谷兒交代”姜賢道

“是父親“,姜諭隨即轉身拎起馬胖子緩緩走向湖邊。

“谷兒你可知為何這次成人禮讓你獨自走一趟南疆么”姜賢問道

秦谷自幼心思縝密,自然能摸出其中幾條脈絡,但卻看不清源頭。隨即搖搖頭道:“看不真切。”

姜賢雙手拂袖覆后,長聲嘆氣道:“罷了罷了,你這當爹的不肯說,就由為師幫你摸清中間的脈絡。”

姜賢單手在湖面一揮,一副鏡花水月映射在了湖中,同時出現了兒時秦谷被刺殺的畫面,姜賢說道,“很多事發生在你年幼之時,老許背地裏幫你解決了很多麻煩事,很多事現在你也長大了,自然也該懂了。”

此中脈絡有三“其一因陶苑亭中劍靈而起,這麼多年江湖刺殺不斷,江湖中人無人不想得到湖中那傳承,將劍靈做自己的劍侍也可破空而去做那飛升的謫仙人,也多虧有那秦府老奴許禁守着你才能安然無恙。”

“其二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着秦武洲一舉一動,天宇雖然是明面上的那張牌,反而因為跟着牛鼻子去了道場成了威脅最小的那個,你無心權勢紛爭,而那秦武軍中將領多有扶龍之心,所以你也就成了皇室眼中釘肉中刺。而其他對龍位有想法的皇子都盯着你與太子決裂好拉攏你。”

“你父親雖與現在的皇帝一同打下這江山的情分還是有的,可是太子一脈視我們南邊為南蠻子恐會生削藩之心。秦武州的鐵甲步兵天下第一,當年踏遍了整個魏國版圖,雖說沒有當年雄風,可是經過多年休養生息,依舊恢復了八九成的實力,太子恐秦武洲擁兵自重。雖知曉秦雄絕無稱帝之心,可是太子一脈忌憚的是你。大世子如今遁入道門,不會理會人世間的王權變更,所以不光太子視你為眼中釘,其他皇子也有拉攏你的意圖,或許不經意間就會捲入皇權變更中。”

姜賢繼續解釋道:“其實並不用太忌憚太子等人,你父親在世一天,他們便不敢動手,不僅如此,還要保護你,不然你從小到大怎會如此安逸。若有一天你出事,魏國離分崩離析也就不遠了,王妃生命的延續,怎麼能說沒就沒了”。

“其三就是你出生時引動了此地的劍靈,被劍氣所傷斬斷了你的長生橋,你無法練氣,有一縷劍氣盤踞在你丹田中,無法凝氣,會被那縷劍氣震散。

你丹田中的劍氣會牽引湖中所剩的劍氣,從小不讓你靠近陶苑湖的原因就是在此,每次來湖中的魚兒像是一把把利劍被牽引而來,我也只能在此用陣法引動整座秦武州城的氣運加上你父親背後背負的百萬冤魂壓勝此地的劍氣,否則那些劍氣就如開弓箭一般。

你成人的那一刻起你的氣運將會從孩童過渡為最鼎盛時期,同時這整座城的陣法無法壓制劍氣,因此不得不讓你遠離此地,同時為了歷練你的心性,和鍛煉你為了活下去的毅力,我從文都請來此陣法,與你父親在此將一部分劍氣壓勝由你父親背負。”

“否則武夫第七境界入境,怎會如此不堪竟然佝僂起來腰,”姜賢眼中多了幾分蕭瑟

姜賢嘆息道:“你還有三年時間,王妃生你之時將一枚劍種深種你的長生橋,一絲劍引在體內深種,此間就是王妃為你留的最後一個禮物,否則你父親壽命會大減,從今日起你便跟隨廉圖練體,秦雄則被劍氣壓勝,三年之內不能出秦武州半步。”

秦谷聽到這些,內心從剛回來的無事一身輕,又帶上了厚厚的枷鎖。

秦谷雙手緊握,露出一抹凝重,“沒想到竟然到了如此程度,我到何時才能真正的與體中劍氣相和,讓秦雄和先生從陣法中解脫出來”。

“現如今長生橋斷裂,只能先煉體擴充經脈,為了讓你身體承受那多出的一縷劍氣,也只能從武夫煉體境開始,當你體魄以及血肉重鑄之力足夠承受那一縷劍氣之時,就可以與你父親身上那縷劍氣合道,從而從湖中蠶食掉更多劍氣,最終獲得此劍氣傳承。”

秦雄常年派兵鎮守此地,江湖眾多仙門本就被秦雄當年馬掃門前雪似的挨個拜訪過,江湖上誰不懼怕那個整日在王府中被秦谷追着打的牧血者秦雄。

姜賢此時眯縫這眼,這何嘗不是他與秦雄在其中算計。如此做法就是將此地傳承強行霸佔,不給其他修士一絲機會慢慢煉化,對秦谷來說挑戰亦是機緣,“順便倒要看看山上誰家覺得秦武洲的馬不肥了,刀生鏽了。”

姜賢雙目如炬,將秦谷心中的想法全都看透了,微笑的止不住的點頭,這特么誰教的徒弟,真的是越看越順眼,道:“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從那練皮境一步步攀登,使你體魄足以承受住那縷仙人所化劍氣。”

武夫境分為上中下三等,下三境為練皮、練骨、練髓;中三境為武膽、雄魄、金身;上三境為入境、羽化以及山巔。

練氣境則是下三境為玄照、開光、融合;中三境為築基、結丹、元嬰;上三境為化神、洞虛還有飛升。

“而天下謀士皆是走哪儒家學術之道,那太子陪讀就是當今世界在儒術中站的最高的君子。”

“去吧,去準備下吧,今後怕是沒有幾天消停日子了”姜賢嘆氣道。

湖中滾滾波浪,秦谷知道,那是師父分心在壓制着湖中的劍氣,父親還可在秦武州內行走,可是那個從小教自己讀書識字的人卻成為了那大陣的陣眼註定無法輕易脫身。

身邊少了那個平時慈眉善目教書的先生,也少了平時犯錯用半尺戒尺打手的嚴父。亦師亦父也就如此了吧。

“先生也只能為你拼出這一道生機了,獨自去摸哪深不見底的人心。”姜賢在凌冽寒風中獨自盤坐喃喃自語道。

寒風中,那把被秦谷揪掉不知道多少的白須與衣襟皆隨風逐流。

亭中人抬起頭看着天空中星光燈火交相輝映,看了看自己的獨子,還是把關注點又放回了那個黑瘦的身影,低語道:“寒風最傷少年人,即已及冠,行冠禮,那便賜你一個‘表’字吧”。

姜諭想了想:“秦谷,字仰止”。

絳紫的天,棧橋上拖着三人長長的影子,說不出的蒼鬆勁拔,每個人心中還帶着幾分蕭瑟。

姜諭心中充滿了對這個對秦谷比對自己還上心的父親的擔憂,然而姜諭卻不怪父親,更不怪秦谷,一邊是嚴苛嚴教的親人,一邊又是自己插雞頭上過香的兄弟,姜家為人做事理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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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列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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