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會晤
“就當場是偶遇,是邂逅,是人生的一次另外際遇,是解讀另外的人間情事……”
丁輝看了看還存在那裏的手機號碼,本能的想去刪除……
可他的手指印沒殘留在那一刻,那一行。
“比於莉溫柔,看於莉,當我覺的想和她劃清界限,不理不睬時,她卻會來百般的纏着你,依附着你,而又當我覺的負罪感時,自我戕害的那份真誠時,她反而無動於衷,冷若冰霜,看不去就象一個陰冷的市井小婦人……,呵呵!不對比還真不知道,一對比就簡直天上人間,倭瓜和香光還會分不清……”
枱面上的一盆小劍蘭還長的挺清麗,秋天空氣的蕭瑟還並未在葉上留下侵蝕風殘,敗落與低垂並未在這劍蘭的風骨里一點沾染,反而多的一份堅強的孤傲,如在寂寞的滄桑風雨里躑躅憂思。
茶杯下的時光就這樣擠到了傍晚,丁輝想按着陳謙給他的路徑去大成賓館看一下,因為醫院不遠旁邊的一塊地,本來是亂石場,有過開礦的痕迹,多年的風雨侵蝕變成了雜草叢生,什麼蕨菜,狗葦草,蓬蒿一些地方植物都長的聲勢浩大,唯恐被地方政府開發利用。不過這也很好,畢竟那夜裏尹娜還給了丁輝一點慰藉,還有那丁香花般的體香,如果沒錯,他相信自己的鼻子不會判斷錯,就是丁香花味,並且是在尹娜尹娜的小腹出涔涔散發出來的,比起自己家窗台上的那丁香花,香氣更好聞,更讓人舒心舒坦。
“何況這既是是鬼,又待如何?再說了,尹娜也說了,她是蘇州過來的,她老公一直在外,是做販賣藥材的,經常去全國各地跑……,這空虛寂寞難耐,在夜裏出來找個相好的人出來說說話也很正常,何況尹娜還有背影,所以說是自己當時心理作用的緣故,並且是不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我丁輝太過現實,太過古板……”
於莉平時在周末都有帶孩子去讀書館的習慣,並且還和她的一個閨蜜會共同前往,這不在出發前還對着丁輝一陣啰嗦,“這是給你剛買的一件衣服,晚上洗個澡,身上聞聞都是泥土味,並忘了等會試穿一下,如果等我回來沒有動過,別怪我不好眼神給你看……”
“就這小丁點的芝麻小事,還廢話連篇的,你儘管走吧!我又不是沒洗過澡,沒試過衣服,孩子在外寄宿,這段時間成績怎麼樣?”
丁輝把孩子放在了市中心的私立學校,所以平時都寄宿在學校那裏,有時於莉也會去陪着,以防孩子的性格出現問題。
“晚上我還和閨蜜有點,或許把孩子放在他外婆家,然後去談點事情,明天的任務你還是去接孩子,上次的事情還沒跟你說呢?”
於莉看了看漫不經心的丁輝,一種瞪目的神色拋了過來,正好被丁輝的那挺拔的鼻子遇見。
“什麼眼神,你去吧,至於上次你侄女的事情你還不滿足,什麼情況,簡直是嫁禍於人”
“今天我沒心情跟你吵,你侄女的事情,就因為你的不履行責任,小蓮才讓後來自己去,你也知道,小蓮她心地善良單純,天生麗質,沒有經過世面,不知還會不會給別人騙了純潔!”
“胡亂說些什麼,你侄女的事情就有這麼重要,自家的孩子都管不過來,還瞎操心這些!”
“就因為你,我才丟了娘家的面子,說好一起去把把關,還什麼一定要過你這關,是你瞎說還是我瞎操心。”
於莉吹鼻子瞪眼,心情的火焰似乎竄了老高,好象要把丁輝給捏癟,給踩在她的五寸小腳下。
“跟你越說越沒意思,明天把這件衣服穿上,如果孩子在她外婆,你去接!”
說完於莉就拿了跨肩包,就僕僕風塵似的出了門卻沒走幾步,在門口突然喊了一聲,“丁輝你給我出來,忘了交代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一臉疑惑。
“你那天關機到底去幹嘛啦!如今這次再給我關機,我要你家祖宗的命根子!”
說完看着一臉懵懵的丁輝,然後還輕輕擺了一下自己的芊芊手指,在丁輝的臉上輕輕一蹭,“給我記好了,我不相信你會真的有那騷騷的小寶貝!”
丁輝沒有心情搭理,望着於莉那還保持着這麼芊細的小腰,皮膚還根本沒有產後的那些鬆弛和乾澀的光顧。
沒多久丁輝往自家的陽台探頭俯看,這於莉還真的帶着孩子騎着小毛驢出了大門,夜幕下她的那粉色外套變的陸離模糊,秋天的月亮還真的特別靜亮,特別蕭瑟。
一傾瀉而下的白練條,如空中出來的長帶,猶如霞帔般把不遠的黃嶺崗給暈成焜黃。
丁輝還真的如於莉所囑,洗了個澡,去了一身的泥腥味,換了那件衣服,還挺合身,這女人的眼光還真毒,特別是對丁輝來說,那真的有板有眼,一釘子一個印,還絲毫不差,按照丁輝的這微胖身段還剛剛好,這件衣服都是進口的面料,從手感上一摸就可比較出來,柔軟且富有彈性,領子是標緻敞開型的造型,這樣就可以透徹男人的胸襟,並且裏面的襯衣精細裝飾可以一覽無餘。
一輛出租車還是把上坡路給照的程亮,醫院進出的人還真陸繹,這上坡路段行人的影子還真橫七豎八,在周圍的林蔭道上,樹枝與月光的襯托下,格外的明顯神秘。
“這陳謙說好的還有事相商,這事情我正有這個意思,這亂石礦場的遺留之地,現在竟然還會有大成賓館,並且陳謙還在那裏上班,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知道,周圍還從未有人提起過,再說這次的十萬收益我也可以跟他說個明白!”
“丁主編,多年不見,今日赴約,本以為我可能會是場空等,這麼多年人情世故皆非當初,想不到丁主編胸襟依然,情誼依舊!”
原來陳謙早就在那上坡轉彎的路段駐足相候了,並且還是那第一次邂逅的衣着。雖然好象不是新鮮光亮,但是依舊乾乾淨淨,看過去神清氣爽,清癯富有骨感。
“哪裏,哪裏,前日相遇,本來想與你敘箇舊,但是時間倉促,分秒不給,吝嗇給予你我之間情誼的回味,現在我就是為了彌補那次的唐突,所以與陳謙你好好的攀談一番。”
丁輝伸手接過了陳謙那真摯的握手,發現並沒有自己原先想像的冰涼,這份疑慮頓時在他的心頭摒棄為零。
“陳謙啊!多年前你突然失蹤,這到底怎麼回事,如何卻突然出現在這大成賓館?”
本來丁輝想直截了當說出久壓在胸口的那些疑慮,比如陳謙就是出車禍,摔下幾十米高的高架橋面的,現在為了給陳謙留下迴旋餘地,所以丁輝用迂迴戰術,以失蹤來個摸底試探,這樣既保留了陳謙的人格的完美,心理上的自尊,還可能會推心置腹的談出這段時間的過往風雨。
如果陳謙是被人陷害,或者這車禍是假,而報紙新聞又是一篇捏造,那豈不是讓陳謙一時心緒難平,帶着鬱悶或者心理造成的強大抑制,這場月夜下的赴約豈不是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