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學藝拜師

關於學習吹笛這事，懷山公教的是格外認真，列羽學的也是特別努力。只是懷山公總嫌棄列羽的意海太弱和魚撈的太少。魚確實難撈，沉魚湖的魚都潛在深水裏，撒網是不行的，只能垂釣，但這湖裏的魚被列羽練習意海練的賊精，不輕易吃餌，就算吃也是技藝高深，吃的神鬼不覺，列羽十天裏才釣了兩條。兩條！牙縫都不夠塞，何以解饞？

“那讓小六一起撈魚呀，我看它撈比我厲害多了”列羽一臉委屈的看着懷山公。

“不成，它撈，它都撈到它自己的肚子裏去了。”懷山公憤憤然的說道“我都二十年沒出過山，它倒是找着機會就溜出去玩，絕對不能讓它去，哼。”

“那您把它撈魚的法子教給我呀，我看它那法子一撈一個準，管用得很。”列羽趁機攛掇道。

懷山公嘆口氣道“你小子這麼弱的意海，不學個三五年，怎麼可能做的到。”

“就算做不到小六那麼好，但多少有點用吧，起碼可以把魚逼上水面，撒網總比垂釣好吧。”

“說的有點道理。”懷山公認真的思考了下“你試試把意海釋放出來，但是不要像上次那樣放一大片。”說著他揮了揮手臂“胳膊粗就行。”

列羽對上次的狀況還心有餘悸“在山上一放意海就會被拽住呀。對了懷山公，這究竟是什麼力量？”

“額，這個，總之是邪祟之氣。”懷山公支支吾吾的一帶而過“就因為你小子放一大片，軟綿綿的像棉花，當然被拽住。”懷山公舉起拳頭“放成這樣，一拉不就回來了。”

列羽聽得疑惑了“可怎麼才能放到胳膊這麼粗呢？”

“嘿，你這臭小子，不僅弱，還笨，我問你，你怎麼使用意海的？”

“額，是從額中穴......”

“不是問你從哪用的.”

“那，那是，那是，”列羽結結巴巴的左思右想，答不上來。

“說不出來吧，笨蛋，因為那不是說的，那是靠想的。”懷山公跳起來一巴掌拍在列羽的頭上。

這一巴掌敲得列羽如同醍醐灌頂，對呀，自己一直覺着意海如同汪洋，所以練習鳳意無極心法第一層入微時，就想着如同河水灌溉一般四處溢漫，練習第二層索魂時，又想着如同涓涓細流般一條輕柔，從來沒想過原來意海是根胳膊。

“原來竟然是條胳膊。”

“什麼是條胳膊，是讓你放到胳膊粗。笨蛋，來試試。”

列羽扎了個馬步站定，全神貫注，猛然從意海中放出意念之力，嗨，何止胳膊粗，比樹榦還壯，還是那種三四個人合圍都抱不過來的大樹。但說來奇怪，列羽感覺到意念之力雖然也被那股詭異力量給拽住，但是卻沒有失控，好比兩個人拔河一樣，幾番拉拽后，列羽居然給硬收回來了。

看見列羽吐了口氣，懷山公趕緊問“如何？”

“太粗了。”

聽聞此言，懷山公臉有失望之色“想來也沒這麼容易，勤加修鍊吧，”但馬上眼睛瞪圓的補充道“魚不能少。”

自此，列羽的意海修鍊終於上了一個台階，冥想，成為了日常修習的重點。而當列羽從意海中釋放出幾隻巨手探入沉魚湖時，鳳意無極心法第二層索魂，練就初成。

恰逢此時，聽玉琴回來了。考校之下，發現列羽竟然練到了鳳意無極心法的第二層，深感震驚。偏偏列羽還學會了吹笛，雖然吹的七零八落，也不是聽氏的秘法，雲水靜思曲，但聽得出此曲古樸悠揚，絕非凡韻。而當聽玉琴詢問之下，列羽支支吾吾不肯說出此曲出處時，聽玉琴更加堅信列羽背後一定有聽氏的族人相助，心情激動，立時就要去見列羽的母親。

“娘親出門進貨去了。”列羽一臉的沮喪，想着是不是自己資質愚鈍，練功不成，老師要家訪了。

“何時出的門，去了何處？”

“出門七八日了，說是要先去洛城，再轉道去乾州匡仁城採辦銅器。”

聽玉琴是知道的，自從冬霜谷商道受阻，從匡仁城採購銅器就只能從中州繞道，渡過夏水才能進入乾州了。路程遠了三倍不止，騎馬七八日，可要是牛車一個來回起碼要兩月。而她自己也要趕到中州北方的千仞城去接收胡馬窮牛，短時內是無法與列羽的母親丁鳳見面了，但既然心中疑惑稍解，況且列羽的資質上佳，收徒的事也就不能再耽擱了。

“列羽，你可願拜我為師？”

列羽大喜，趕緊回道“學生願意。”

聽玉琴臉色慈愛，對列羽的表現頗為滿意，“好，來，行拜師禮吧。”

待列羽三叩九拜禮成，聽玉琴從懷中取出一本曲譜交予列羽“此曲為我聽氏秘法粹魂曲，雲水靜思曲。修習此曲可凈化意海，剔除雜念，助你修鍊鳳意無極心法。你要謹記，粹魂曲的曲譜指法不可外泄，你要勤加修鍊，早日將心法上卷的三層練成。”

“是，師傅。”

聽玉琴盤桓數日，手把手的教授列羽吹笛指法，讓列羽受益匪淺，笛韻突飛猛進。

夏至時分，聽玉琴騎乘靈獸鸞鳥小青啟程前往千仞城。列羽的撈魚技術也終於有所進步，十天撈到了五條魚，讓懷山公老懷甚慰。

夜幕下，幾個黑衣人正從干陌郡趕往列山縣。干守成臉色凝重，雖想來學院師生眾多，且不乏高手，干再午當是無虞，但還是需要確認下，另外也要與師正區禮商榷，此事發生的毫無徵兆且古怪血腥，絕非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