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電視的孩子

家裏的青年人開始了漫長的務工生活。而農村的形形色色，已經變得更加色彩斑斕。鄰村居然有了一台電視機。這是怎麼回事？那電視機是時候玩意，孩子不知道，家裏的老人更是一問三不知。

這可是趣聞，管他趣聞不趣聞。總之有人說，那東西能看到老人家口口相傳的故經（故經：指的是西北東南部老人講的故事，故事內容是一些野史與神話，例如西遊記，三國演義，以及隋唐演義，薛仁貴，岳飛等。），有了電視機，還正是一件很有趣事情。

鄰村的一戶人家在南方打工，買來一台黑白電視機，裝上電線之後，能看電視。這是很新鮮事情，比蘿蔔白菜更加新鮮的是新鮮事。

這天，爺爺到了正在一絲不苟寫字的大孫子小主揚煊面前說：“娃娃，見到揚鑫沒？”

小弟弟可是真正頑劣，不是出去抓蛇蟲就是去鬧騰別人家。可真不省心，爺爺一望揚煊模樣，再無追問，嘆氣轉身說：“下河村有人買了電視，娃去看電視了，你別寫了，去看你弟弟。不要闖事了。”

“電視”，多麼新鮮的東西。現在人，家家戶戶都是智能電視。可是那個年代，有那個年代的記憶。身為哥哥，好吧！有管束弟弟的職責。去便去，跟着幾個孩子，走了一段土路之後，來到一家農戶院子裏面。這！這！小主驚了，裏面擁擠着很多人，大家坐在院子裏面，盯着一個方形東西，那東西可神奇了。裏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長的跟在場的人都不一樣。穿的衣服像唱大戲時候人們穿的衣服，可不怎麼是，只有黑白兩種顏色。再一看，哎呀！真是神奇！那裏面人物怎麼是奇怪的神通。

揚煊已經懂了，那是一種科技產品，在書本上已經有相關的知識。揚煊雖然在心裏明白了那東西的用處，但還是禁不住好奇，向前擠去。好一群認真的人們，大家目不轉睛的望着電視螢屏，被那形形色色所吸引。連院牆上都趴着天真爛漫的孩子。看的是什麼？不要這樣問，可能很多人都不會問自己究竟看什麼片子，只是被科技帶來的力量深深地吸引。

找到弟弟以後，揚煊拉住弟弟手說：“我們回去，爺爺在等我們。”

“不去，我要看神鵰俠侶。”

揚煊很嚴肅地說：“走吧！爺爺害怕你又闖禍。”

“我們村裡放西遊記了。”有人在外面高聲的叫着。

這聲音是那樣喜悅，帶着天真之氣。西遊記是什麼？嘿嘿！當時的人們沒有幾個知道的。這可是比電視機更新鮮事情。夜深聽見一聲吼，風風火火去看錄像。這是一個淘汰競爭的又一個開始，兩毛錢的錄像票，演出人們覺得新鮮的片子，讓黑白電視機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山村還沒有普及，就已經在時代的進程落伍VCD正式在農村上線。可是人們並不知道電視機與VCD是共榮之和，所以很多家庭便有了一起看電視習慣。

每一刻都是驚喜，每一種讓人覺得享受東西都是那樣神奇。

你走不走，大哥哥還是有威懾力，弟弟揚鑫在哥哥的震懾下，離開了電視機旁，沒有去錄像廳，向家裏走去。

回到家裏，揚煊看到了一種科技的力量，開始憧憬美好未來。

第二天放學回家，飯都熟了，可是弟弟揚鑫又是不見人影。

爺爺無奈對揚煊說：“找你弟弟去。”

兄弟兩個人是形成鮮明的個性，哥哥整天埋頭讀書，小小年紀就被村裡人贈送一個很不錯外號“書獃子”。而弟弟整日玩耍，逃課，一年級都重複好幾年，還是寸步不進。爺爺是急在心田，煩憂一瓶老漢煙。可憐天下父母心，知道父母可憐的孩子才理解這句話。

揚煊又去放錄像的地方找弟弟。可是看錄像要買票，這一回弟弟是直接在售票員面前撒潑哭鬧。揚煊看到弟弟那種痴迷模樣，有些於心不忍，從兜里掏出兩角錢。怎麼能捨得，這是爺爺給自己買鉛筆的錢。看到弟弟哭鬧着。揚煊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上前說：“我弟弟是很想看錄像，我給他買票。”

說著，揚煊拿出兩角錢，塞到售票員手中。

這個時候，該瀟洒轉身了，帥氣一點。可是揚煊心裏也是很想去看看那好看錄像。因為傳來一首很唯美很委婉的歌。那是一首很讓陶醉的歌曲。很多以後才知道，那是李翊君的《雨蝶》。揚煊沒有瀟洒轉身離開，也沒有像弟弟那樣嚷嚷着要進去，只是在大門口聆聽一會兒音樂才轉身。這個時候，揚煊想着：“我想有一天我也會寫一些故事，讓人們看到那些神奇故事。”

人生沒有那麼多的類似，可是偏偏有那麼多的神奇的事情在同時發生。

與甘肅毗鄰的四川廣元一座北面小山村，有一個小女孩子，背着大大背簍，走在山崖的鐵鎖梯子上。這個女孩子叫王雅黛，在這處處是巉岩上一天一個來回。有人問這不是閑的沒有事情做嗎？那你錯了。女孩子是一個孤兒，爸爸在她很小時候就離開人世，媽媽為了離開大山一去不復返。這是她最後一次翻山越嶺，因為這裏的山一點都不好攀爬，這是她想法嗎？不是，那是她每天在外面接觸看到了希望。那就說說女孩子故事吧！女孩子是村裡眾人養大的。而大家住的地方是秦嶺山脈之中最險要地方，村子裏只有五六戶人家，真正是與世隔絕。幹嘛要住在那地方，還不搬家？不是啊！那是他們的家，他們在那裏祖祖輩輩生活早秦嶺中絕壁上，已經是與土地深深紮根，沒有一戶人願意離開。

稍微有一點長大女孩子，便承擔了從外面運送食物的任務，前提是每人給女孩子兩元錢。村裏的壯年都出去打工了，自然不差兩三塊，於是這位還在懵懂時女孩子趟着春夏秋冬，一直在服務大家。可是最近這個女孩子不想在這絕壁上生活。那絕壁很高，很陡峭，進入山裏的路唯有那絕壁上的鐵鏈梯子。那還是東漢末年魏蜀大戰時期留下的，頗有一些年景。王雅黛心中是萬分不願意。於是更加努力完成最後一次的食物任務。

就是這樣吧！你所不悅時，不曾想過，有人還比自己更加不幸。

汗珠滾滾來，姑娘爬山巔，可嘆之春媚，不能與花隨。還是少跟着人家姑娘境遇長吁短嘆，繼續我們故事。記住這位姑娘，以後我們慢慢再聊，花上很長一段時間慢慢道來。換換場景，繼續講述揚煊。

一年了，爸爸回來了。很值得高興事情是爸爸帶來一台黑白電視機，這下子全家人有了樂趣。相信嗎？電視機天線裝的比一般樹還要高。信號端更是那樣的奇怪。好像一隻章魚一樣。電視機裝成功之後，一家人坐在一起看電視是多麼愉悅事情。可是陰霾從此籠罩在這個貧苦家裏。爸爸病了，突然把自己隔離在小房子裏面。吃住從此和家人涇渭分明。

爸爸臉上黑黝黝一片，枯瘦如柴，沒有之前那樣的精神，沒有雷厲風行，變成一個把自己關在小房子裏面的怪人。揚煊不知道自己爸爸發生什麼事情，可到如今卻是那樣的楚楚可憐。這一天，村裏有人告訴爸爸，在隔壁縣城有一個老中醫是遠近馳名的神醫，治病救人，很有門道，可是膝下無子，因為家裏兒子忽然發生意外，老人家痛心疾首，也很少治病，讓揚煊跟着爸爸去那裏，認作醫生為義父，可以為爸爸治病。

揚煊聽到這個消息哭了，跪在爸爸面前央求着爸爸不要送自己離開。可是一家人沒有一個同意。忽然在這個時候，揚煊變得沒有那麼重要。因為弟弟很有力量，而且能幫家裏干農活，揚煊在家裏人心目中，也就是會讀書而已。一家人開始凝重起來。媽媽眼眸之中含着淚，爸爸站在門邊搖搖欲墜的樣子。奶奶耳背，啥也沒有聽到。弟弟心不在焉的看着電視。

爸爸上前說：“娃娃，我是沒有辦法，我不知道能活多長時間，一年兩年我知道，家裏人還要吃飯，有人已經跟治病醫生談好了，說了你的情況，人家肯定看上你。救這家人吧！”

爸爸每一句都撕心裂肺，揚煊的眼淚一直沒有干，一滴滴的滑落，心中如刀絞一般。可是能怎麼樣？眼下這種情況，沒有可行之法嗎？哎！揚煊含着淚還是勉強答應了。沒有到分別時，卻無奈已經分別，誰人能留住這分別時淚水。揚煊淚流滿面，一家人也是淚珠泛濫，絕不幹涸。這一去，卻讓揚煊從此心中留存傷痛。

再見了哥哥，弟弟送哥哥走的那一天哭了最厲害，直接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哥哥留住了淚水，心中是如洶湧澎湃一般，誰也阻止不了淚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