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別恩師

太陽懶洋洋的從東方升起，天亮了。.WenXueMi.CoM

入雲觀中的人們陸續起床，董天機起的最早，將平時每天應該做的都已做完，又幫着師兄弟去砍柴，挑水，生火，做飯。

再次仔細的看了幾眼這山，這水，這草，這木。

這天下的山水草木應該幾乎都是這個樣子吧，以後無論在哪也都可以看到山水草木，都會想起這裏，想起曾經的快樂就足夠了，把這一切都放在心中。

眾人吃過早飯後陸續散去，董天機在廚房幫忙收拾了一下，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整理自己東西。

一張木床，一把竹椅，一張方桌，一個衣櫃，竹椅是自己第一次上山砍柴大師兄為自己做的。在牆壁上掛着一幅畫，一仙人帶着一個童子云游四海，是去年師傅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想將它裝起來帶在身上，又怕在路上毀壞，還是放在這屋中吧。

只拿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一張弓，十二隻箭，百寶囊，內裝無數稀奇古怪之物，一把長劍。

收拾好東西后，董天機來到如雲觀的觀門處，此時眾人都在此等候，董天機於眾人一一告別，這人群中一老者用力揮手。

董天機才走出幾步，只聽背後有人說道：“徒兒，等等，為師再送你一程。”說話者正是董天機的師傅。董天機聽后大喜，笑道：“師傅，我以為你怕哭，不敢送我了那。”

“哎，紅塵難斷啊。”老者嘆道。

見老者如此感嘆，董天機忙說道：“師傅，我想回來就回來看你吧。”

老者說道：“不行，你為天下眾生而生，下山後無需再回。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數，日後你有難，我自然會下山出手相助。”

董天機說道：“可是我也沒有什麼事啊？”

老者眉頭微皺說道：“說你不要回來就別回來，怎麼還沒下山就學會自己做主了？你沒有事，但是別人會有事，你出手相幫，以後事自會找你，你想躲也躲不開，日後你自會明白。”

“是，師傅，徒兒知錯了，徒兒緊急師傅教誨。”董天機繼續說道：“師傅，要不你和我一起下山吧！”

“好徒兒，還記得嗎，為師曾對你說過，對於我來說，你是小我，這個觀和觀內所有的一切是我的大我。而對於你來說，我是小我，天下蒼生才是你的大我，我們都不應該為了自己的小我而放棄了大我。你我師徒二人走的路有十八年相同，現在分路而行，你也不必太傷感了，看你眼圈又紅了，一定是昨天哭了一夜吧。”老者說著輕拍董天機的肩頭。

董天機笑道：“我才不會哭，我看是師傅你哭了一夜吧。”

老者說道：“我哭？我笑都來不急啊，以後沒有人氣我了，也不用總是較人武功啊，法術什麼的，終於可以清凈了。”

董天機說道：“徒兒真的希望師傅開心，對了，師傅，我昨晚做了一個怪夢，夢道自己死了。”

“什麼，死了……”老者驚訝的叫道。

董天機急忙打斷道：“不是死了，是要死了，我夢到自己八十八歲的時候，就要死了，躺在床上，呼吸都非常困難，，感覺自己真的要不行了。這個時候我把所有的親人都叫道床邊，對他們說，不要為我難過，我就要死了，可是沒等我說完，他們竟然都哭了。我想大聲說，叫他們不要哭，可是沒有力氣，只能小聲說道，別哭，都別哭。人活着，很難，人死了，很容易。人活着痛苦，人死了就不痛苦了，人死後把痛苦留給了活着的人，這樣是不對的，活着本來就不容易，就更不應該再承受更多的痛苦。”

老者說道：“是啊，人有生老病死，只是凡人大都看不開，你繼續說吧，天機。”

董天機答應了一聲後繼續說道：“人生就像是一場夢，人死了，夢也就醒了，不要為死了的人難過，因為人死夢醒，而活着的人要繼續做夢。我死了，我的夢醒了，我還要去做下一個夢，我的下一個夢裏不會有你們，你們以後的夢中也不會再有我，如果你們誰以後的夢也醒了，也許會與我再次在夢中相見。不要難過，好好的開心的活着，知道嗎，我的下一個夢，我要去做神仙了，有緣再見！”

老者嘆道：“這樣的夢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在夢中看透生死，有人說這夢中發生的都是反的，也有人說夢中發生的是人的潛意識，你在夢中夢到死那就是以後不會死，或者是你的潛意識已經不在乎生死，不管怎樣說都是一個好夢啊，哈哈。”

董天機說道：“哈哈，謝謝師傅。”

“對了，天機啊，這是我一生的積蓄，這十兩銀子，你拿着，出門在外，幹什麼都要花錢、吃別人一個饅頭如果不給錢，遇到心地善良的還行，若是碰到那刁鑽的人物，也許都會和你拚命。”老者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錢袋交給董天機。

不是吧，師傅，就一個饅頭，至於嗎？我們觀這一年給別人白吃的饅頭不知道有多少個那，真是人為錢死，鳥為食亡啊，錢的誘惑就那麼大嗎？董天機問道。

老者說道：“是啊，天機徒兒，世人看不開的太多了，你下山後也會知道錢的重要，在外面一定要看好自己的東西，錢財不能外露，要處處提防，別人給你白吃的和喝的也許有蒙汗藥，把你迷倒拿你錢財，也許還會把你做成包子。”

董天機伸長了舌頭安慰自己道：“不怕不怕，我是神仙轉世，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對了師傅，你給我這麼多錢夠我花十年二十年嗎？”

老者屢着鬍子說道：“這個嗎，如果節省着用，應該可以用一年多，如果不太節省，應該可以用五六個月，如果比較浪費，應該可以用一兩個月，但是如果花天酒地，可以一日用完。”

董天機驚嘆道：“什麼，才一年多就沒了，而且還可以一天花光，師傅你一輩子就攢下了這麼點錢嗎？”

老者說道：“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如果不是因為你要下山，我身上別說一兩，就是一文銅錢都沒有啊。哈哈”

董天機將包裹從肩上拿下來，打開，然後非常鄭重的將錢袋放在中間，並用兩件衣物再次包裹，背上肩后對老者說道：“師傅，神仙要下山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不過我還想知道的多一些，我應該做些什麼那？”

老者笑道：“天機不可泄露！”然後轉身背對着董天機。

董天機繼續問道：“師傅，你說我是神仙算是泄露天機嗎？既然都泄露了就再泄露一些吧。”

老者說道：“這個是可以泄露的天機，其他的真的不能泄露。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你我師徒緣分未盡，日後定有再見之日。還是那句話，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數，找到另外十一生肖，斬妖除魔去吧。”

此時觀中的長輩和師兄弟早已回到觀中開始了一天正常的生活，而這師徒二人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經走到了山下。

董天機雙膝跪下，給老者磕了三個頭后，拜別，離去。

少年離去，再也沒有回頭。這老者痴痴的站在山腳下，有一些路人雖然認識老者，但看道此情形都識趣的繞路而行沒有上前打招呼。

痴痴望了許久，老者才緩神來，仰天長嘆道：“老天，你為什麼要這樣，都說蒼天有眼，可是你有眼嗎，為什麼痛苦都要這個孩子承受？有什麼我可以替他分擔的，你這樣不公平，他從小沒有得到別人都有的父母關愛，長大后還要為三界終生經歷千難萬險。老天啊，你……”老者說完后跺腳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