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路向……下水道？
不管顏霖怎麼說，陳牧最終還是沒有鬆口，倒不是為了讓別人和自己一起倒霉的無聊理由，主要還是為了安全。
“你的膽子怎麼這麼小？”顏霖非常不滿地對陳牧抱怨道，“你都是目睹過世界末日的人了，就不能堅強一點嗎？”
如果按照一般的幻想作品的套路，一個角色經歷世界末日並最終活下來的話，心理狀態肯定有一個極大的提升，不說變得殺伐果斷，起碼膽量肯定要有極大的提升。
但是陳牧的情況顯然不一樣，雖然也是目睹了一個世界遭遇末日之後的悲慘景象，卻沒有在其中掙扎求生的經歷，比起平時看末日類作品，頂多就是多了一點點真實感，但是要說增強陳牧的心理，那就是無稽之談了。
“這和膽子有什麼必然聯繫嗎？”陳牧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是為了保證完成工作，我可是個新人，你不怕我把工作搞砸嗎？”
“搞砸就搞砸唄，你以為異管局這麼多年搞砸了多少事情？”顏霖表示這完全無所謂，雖然異管局這些年算是成功地隔絕了普通人與超凡因素，但是偶爾失手也是難免的事情，只要做好善後就夠了。
“這話好像有點……”陳牧不知道自己以前看似平靜的生活背後隱藏了多大的危機，眼下也不是很像計較這些事情，只想着早點下班回家。
顏霖見勸說無望，只得放棄，任命一般為第二天的工作做準備，陳牧所說的理由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說服了她。
一旦陳牧把事情搞砸了，那麼按照異管局的工作原則，負責第一次善後的必然是雲州局的人，而雲州局負責具體事務的員工總共就那麼幾個，一個兼職庫管無法離開一個正在養病，數來數去，還是只能她出頭。
“就這一次啊，以後你一定要做到獨當一面。”顏霖看似是在表達對陳牧的期待，實際上還是本着摸魚的中心思想，陳牧早點成長起來，她就能多省點事。
陳牧聽出了顏霖話語之中隱含的意味，並將這話當成了耳旁風，完全沒放在心上，甚至踏上回家的公交車的時候，就已經把這話完全忘掉了。
雖然第二天就要出差，但是當天晚上陳牧睡的還算安穩，第二天一早簡單收拾了一下，主要是把上回放在家裏的黑魔法筆記塞進了行李箱，至於其他的東西，都不需要再次準備，放進洗衣機清洗加烘乾再塞回去就夠了。
饒是如此，陳牧也準備了挺長時間，直到等的不耐煩的顏霖打電話來催這才慢悠悠地出發。
因為只是去鄰市，所以兩人打算乘火車過去，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兩人乾脆買了四張軟卧車票，避免了無關人士接近。
“其實完全沒必要，一般人都沒那麼大好奇心，誰關心你帶了什麼東西啊。”顏霖半倚着包廂牆壁躺在床上，拍了拍身邊的背包如此說道。
“那我們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陳牧想了想：“你只是想浪費經費？”
“開玩笑，我只是喜歡摸魚，沒有這愛好。”顏霖白了陳牧一眼，“這是局裏的規定，會有人檢查的。”
“我明白了，話說你這都帶了什麼東西。”
“當然是這次的任務可能用得上的東西，都是才從倉庫里拿出來的。”顏霖再一次拍了一下背包，裏面傳來了哐啷哐啷的聲音，聽起來塞了不少東西。
“倉庫里？就是帶點超凡能力的東西嗎？”陳牧一聽就來了興趣，目光一下子定在了背包上面，這一看，還發現了一些細節。
雖然這個背包的款式看起來很普通，但是細節上能夠看出來所用材料都很特別，還附帶了一些特別的金屬光澤花紋，藉著窗口照射進來的光芒，可以隱約看到花紋的反光。
“別看了，不能在車上打開，”顏霖似乎是看穿了陳牧的想法，順便拍開了將觸手探到背包口的克拉肯：“小心一點，真出了事，我們都得寫檢查。”
“只用寫檢查嗎？”
“你還想怎樣？”顏霖將背包向後拽了拽，很有耐心地向陳牧解釋道：“你不會以為咱們這次任務能借出來什麼很厲害的東西吧？我告訴你吧，這裏面的玩意最多最多也就夠解決這趟車的。”
“已經夠可怕了……”陳牧感覺自己額頭上都快滲出冷汗了，原來一輛列車幾千號人的安全問題只需要一份檢查嗎？
“別想太多，這次外勤結束了，你肯定要進行培訓的，到時候你就知道局裏的東西該怎麼用了，你現在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別想亂動了。”
“所以你之前說讓我一個人來就根本不可能嘛。”陳牧心說你還知道我現在就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新手啊，之前想要讓自己獨自執行任務的人是誰啊？
“咳，局裏也有可能會讓新人獨自執行任務，也算是培訓了。”顏霖的目光偏離開去，看起來是有些心虛了。
東夏的列車經過幾次提速之後，來往兩個相鄰城市所需的時間大大縮短，兩個小時之後，兩人已經踏上鄰市的土地了。
雖然和景雲市比鄰而居，但是這座城市卻緊鄰大山，站在市區里就能看到遠處的青山，就連城裏的空氣都比景雲市清新了不少。
“好地方啊，我們要去哪來着？”出了車站，陳牧伸了個懶腰，四處看了看，詢問道。
“找個下水道吧。”顏霖的目光落在了附近的一輛出租車上，隨便說了個地方，就已經上了車，陳牧只能跟上。
“你們要去的地方有點偏啊，回來就得是空車，要不你們找別人吧。”司機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說的理由或許真實存在，但是這麼說其實只有一個目的：得加錢。
得知兩人準備多給錢之後，司機的表情立刻多雲轉晴，就連話語都變多了起來：“兩位，不是我說，你們去那個鬼地方幹什麼？以前還有人去那邊觀光，現在那邊一到晚上就各種邪門。”
“哦，有多邪門？”陳牧很感興趣的詢問道，這也算是收集情報，顏霖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唉，我是不經常去那邊，但是我有個哥們經常跑那邊的路線，據他說，有天晚上看到一列火車從他眼前過去了，差點沒嚇死他。”非常健談的司機一說起來就停不下來，一開始還是我有個哥們如何如何，後來就已經扯到本地的傳說一類的東西了。
這中間有多少有用的信息，陳牧是完全分析不出來的，但是顏霖對此好像很感興趣，等到最後，直接代替陳牧當起了司機的捧哏。
不得不說，顏霖的經驗比陳牧確實豐富的多，一番搭訕下來，司機都快要和她結拜為異性兄弟了——這方面陳牧只能自愧不如，事實上，到最後，他整個人都看傻了。
“小姑娘，你要是害怕的話，我直接帶你們回去吧，這次不用價錢。”司機目送兩人下車之後，還好心地勸說了幾句。
顏霖表示完全不用擔心：“我們是來這邊找親戚的，您就放心回去吧。”
“來這裏找親戚？”陳牧眯着眼吐槽道，同時雙手比劃了一下：“這鬼地方有人住嗎？”
陳牧對這裏的地理環境不是很熟悉，直到下車才知道他們最終的目的地居然就在山腳下，相比起市區，這裏看起來更像是鄉村，還是人口稀少的那種。
除了整齊的農田、貼滿小廣告的電線杆和雙向單車道，完全看不到文明的痕迹，陳牧已經完全理解司機為什麼不太樂意來這邊了，這鬼地方着實偏僻啊。
“我們要去那邊。”顏霖完全沒搭理陳牧的問題，稍微辨別了一下方向，便拖着行李箱走了過去。
“要去哪裏？”陳牧一邊走一邊想要看清那個方向有什麼東西，卻毫無發現，只能嗅到一股若隱若無的臭氣，皺着眉說道：“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污水處理廠。”顏霖隨口回答了陳牧問題，腳下的動作絲毫不停，就好像完全沒嗅到空氣中越發濃郁熏人的臭氣一般。
“污水處理廠啊……”陳牧完全理解了空氣中臭味的來源，只恨自己沒有帶一個空氣過濾器來，此刻只能掩着口鼻緊隨顏霖的腳步，儘可能少吸點臭氣。
“好了，就到這裏吧。”顏霖在一處緊閉着大門的建築群外面停下了腳步，摘下背包，從裏面翻找了一番，找出來一個老式按鍵手機款式的設備，開啟之後按了幾下，屏幕上便顯示出幾個紅點。
看到這些紅點，顏霖又移動了幾步，似是在確認什麼，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很好，很順利，走吧，待會就得進下水道了。”
“這些點，是什麼東西？”陳牧好奇地詢問道。
“我怎麼知道，應該是什麼活物，”顏霖指着這些紅點說道：“你看到旁邊的數字了，那是距離我們的距離，你看這個，明顯是在地下。”
陳牧完全不理解所謂的明顯是什麼意思，只能把這東西當成一個手持雷達。而且他還注意到，隨着開機時間越來越長，那些紅點的輪廓越發清晰起來，好似是經過一段時間的預熱之後，這個手持雷達的精度進一步提升了。
等到最後，屏幕上顯示的紅點已經連毛髮的細節都顯現出來了，惹得陳牧驚嘆道：“這是什麼黑科技？”
“這算什麼。”顏霖不屑地說道：“有些分局連星際戰艦都有，可惜好像出了點問題，不然我就想辦法借來去太空轉一圈了。”
“星際戰艦……”陳牧深刻地覺得自己這個世界自己不了解的東西真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