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九州大陸 第28章 瘋子變成叫花子
見到錢凱鷺這副模樣，白髮老者笑道：“我真的不是鬼，這裏也真的不是陰間！”
“那你的身體為何是虛的？為何這裏沒有一絲靈氣？”錢凱鷺小心戒備着問道。
“因為這裏是殘喘世界！”白髮老者說道，“殘喘世界是九州大陸的一部分，只是被封印起來了，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繫。”
接下來，他說出了一段關於九州大陸駭人聽聞的密辛。
到目前為止，九州大陸一共經歷了二十次生物滅絕，離第二十一次生物滅絕已經不遠了。
每一次生物滅絕，不是因為科學技術發展過度，就是因為修鍊過度引起的。
當科學技術發展過度時，不是發生核戰爭，就是生態環境被破壞，導致全體生物無法生存而滅絕。
當修鍊過度時，不是靈氣枯竭，就是九州大陸的本源枯竭，導致一切修鍊者無法修鍊，最後九州大陸本源耗盡，萬物不生，修鍊者滅絕，生物滅絕。
每一次滅絕之後，總有那麼一些強者倖存下來，便形成了今天的殘喘世界。
殘喘世界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是靈界，一部分是俗界。
現在所處的這片峽谷和山區就是靈界，靈界中的生物只有靈，沒有實質性的身體。靈界外表看起來與俗界無異，但並沒有真正的實物存在，所見到的只是虛幻的影像，所有屬於靈的生物，皆有魂魄，靈就是由魂魄組成的。靈也一樣能夠修鍊，一樣擁有修鍊境界。靈沒有武者境，修鍊都在是從靈境開始，靈境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星境。因此靈的最低境界便是靈境，接下來便是玄境、如境，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宙境和道境。在殘喘世界中，靈的最高境界是玄境，我便是玄境。玄境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次是靈海境，第二層次是魂海境，第三層次是心海境。我已經修鍊到了心海境大成，很快就要踏進心海境圓滿，達到殘喘世界靈界的巔峰。靈界的修鍊不需要靈氣，而是需要最原始的混沌氣，也是現在你們所感覺到的那股荒古氣息。
沿着這條峽谷往下走，就可以走出峽谷。
走出峽谷之後，便會看見一望無垠的平原，那就是多姿多彩、酒醉金迷的俗界。
俗界是實體生物所待的地方，你們是實體生物，也就是你們所待的地方。
與外面的九州大陸不同的是，俗界的發展是科技與修鍊並舉，而且都講究一個限度，不會過度發展。
所以，俗界生物一代一代地傳了下來，香火不絕。
俗界中人的壽命，比現在九州大陸中人的壽命，要長很多，一般都可以活上千年，強大的人甚至可以活上萬年。
俗界的科技水平遠遠比不上你們外面，既沒有飛行器，也沒有普通的飛機、汽車、火車之類的，只有自行車，更多的是馬車。
通訊也只是停留在電話、電報的水平。
能源的應用上，只是開發了電能。
俗界的修鍊境界與你們也有很大的差距，最高境界才是凡境三重，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武者三境的水平。
為何要封印留下這麼一個殘喘世界？無非就是想為九州大陸留下一些生物鐘子，不至於讓九州大陸真的生物滅絕，以此來探索永生之路。
何為永生之路？
簡單地說，永生之路就是九州大陸生物永不滅絕之路，並非單個生物永遠不死之路。
單個生物永遠不死之路是不存的，生物永遠不滅絕之路也異常艱難。
到目前為止，殘喘世界已經找到了永生之路的一點眉目，那就是需要尋找一種叫做“暗物質”的東西。
歸根結底，生物之所以會滅絕，是因為資源耗盡。
而找到了暗物質，便可以再生資源。
九州大陸上的暗物質無處不在，無窮無盡，就是找不到。
殘喘世界的暗物質也是如此，完全找不到。這也是殘喘世界為何否則這麼慢的主要原因。只有否則變慢，才會滅絕得慢，才有機會去尋找暗物質。
只要殘喘世界的生物不會滅絕，九州大陸的生物就不會滅絕。
白髮老者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錢凱鷺和孫打架聽得入了迷，突然發現白髮老者沒有做聲了，錢凱鷺連忙問道：“這麼好聽的傳奇故事，為什麼停下來？快講啊！”
白髮老者氣呼呼地說道：“這不是傳奇故事，這是九州大陸的歷史！”
錢凱鷺懵懵懂懂地說道：“哦，這是歷史、九州大陸的歷史，那就講歷史吧，我想聽歷史......”
白髮老者沒有繼續講下去，他知道兩人需要一點時間，將所聽到的東西消化一下。
十分鐘后，錢凱鷺恍如從大夢中醒來，晃了一下腦袋，問白髮老者：“前輩，您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白髮老者肯定地答道。
“如果是真的，那我們現在身在靈界，所見到的都是靈？”
“不錯！”
“我們兩個也是靈嗎？”
“不是，你們兩個是有實體的生物，我也不明白你們為何到了靈界。但是，我要告訴你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裏，去俗界，否則，你們的身體就會慢慢失去，變成兩個最低級的靈。”
“啊？那我們趕快走！”
錢凱鷺說畢，拉着孫打架就走。
“如果你們走，就永遠留在殘喘世界的俗界了！”白髮老者笑道。
錢凱鷺停下，回頭驚恐地問道：“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還要聽我說幾句才能走。”
“我們謹聽教誨！”
接下來，白髮老者又說了一大通話。
他說，我有幾個朋友，一直留在九州大陸守護人類，教化人類。
一個叫做無當，一個叫做儒祖，一個叫做道祖，一個叫做佛祖，就是他們四個，聽說過吧？
錢凱鷺點點頭：聽說過，也就是最近才聽說的。
聽說過就好，他們四個都是了不起的人，很有擔當，曾經說道，即使犧牲自己，也要帶領人類走上永生之路。如果你們能離開殘喘世界，順利回到九州大陸的話，將來應該有機會見到他們。見到他們的時候，別忘了替我問好，我很想念他們，也告訴他們，我還活着，其他老朋友、老兄弟也都還活着。
不過，按理說，他們四人一直在九州大陸，經歷了多次生物滅絕，早就應該隕落了，不知為何能夠活到現在？
唉，能夠活着就好，希望與他們有再見的一天！
白髮老者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們離開靈界到了俗界后，要注意三點：
第一，不能在俗界殺人，殺人就會遭天譴，就會償命。
第二，在俗界要想辦法賺錢，沒有錢，在俗界寸步難行，錢多，萬事容易。
第三，出了靈界后，一直往前走，最後會穿過俗界，只有穿過俗界，找到出口，才有可能回到九州大陸。
記住，不要輕視俗界，俗界也很危險！想要回去，就先要活下來，只有活下來才有機會。
錢凱鷺問白髮老者，萬一遇到不懂的事，我們還能再回來找您嗎？
白髮老者說，很難很難哦！一旦離開，再回頭時，就是一片白茫茫，什麼也看不到了！
錢凱鷺說，您這麼說的話，那我現在還有許多問題要問您，問清楚我們再走。
白髮老者說，不行啊，你沒有時間問了，該走了！
說畢，白髮老者輕輕一揮手，錢凱鷺、孫打架只覺得像騰雲駕霧般，極速飛向峽谷外。
不過幾息時間，兩人便落在一塊巨大的平地上。
往前看，帶着一絲靈氣的新鮮空氣撲面而來，喧囂、熱鬧的景象伸手可及，像是回到了九州大陸！往後看，一片白茫茫，什麼也沒有！
兩人往前邁了一步，第二步就發現，已經立於一座城市之中！
他們的出現，把旁邊的行人嚇了一大跳，馬上就有許多人圍了上來，像看怪物一樣地看着兩人。
一位穿着古代中山裝的老者，背剪着雙手，走上前來，一臉嚴肅地對兩人說道：“你們兩個年輕人，為何穿得像小丑一樣？幹嘛不學好？啊？”
圍觀的人群中，有兩個小孩聽見老者這麼說，立即指着兩人大叫：“壞蛋，這裏有壞蛋！兩個壞蛋！”
錢凱鷺、孫打架四周瞄了一眼，馬上發現這些人的穿着與自己格格不入。
小孩穿着沒有衣袖的背心，年輕人穿着帶有布扣子的長衫，中年人和稍老一點的人穿着古代的中山裝，總之，沒有一個穿休閑裝的，更不用說他們這種淺色休閑裝了！
從小孩到老人，都是一幫古人打扮！
暈了，這是到了古代嗎？
錢凱鷺尷尬地笑道：“這位前輩，我們是新來的、新來的，沒有你們這樣的衣服，嘿嘿，沒有你們這樣的衣服啦！”
新來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新來的？新來的就不學好嗎？莫非這兩人是瘋子？
對了，一定是瘋子，不是瘋子怎麼會穿成這樣？只有是瘋子才能說得過去！
既然是兩個瘋子，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說了他們也不會聽！
穿着古代中山裝的老者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了句“兩個可憐的小瘋子”，便背剪着雙手走了。
大人都走開了，只留下一群小孩。
一個稍大一點的小孩，從地上抓了一塊小石頭，說了一聲：“打瘋子咯！”就朝錢凱鷺打來。
其他小孩見了，無論大小，都紛紛撿起石子、土塊，甚至是垃圾，朝錢凱鷺和孫打架砸來，砸完就吐口水，眨眼之間，兩人便是灰頭土臉的，還伴隨着許多口水和垃圾在身上吊著，樣子簡直慘到家了！
大人們實在看不下去，一個個將小孩子拉走了。
路邊一個老叫花子，從破布袋裏拿出兩身舊衣服丟給錢凱鷺、孫打架：“你們快換上吧，這是昨天別人施捨給我的！”
兩人抓起舊衣服，閃身而沒。
找到城外一個無人之處，恰好有山有水有樹，兩人便在水中洗乾淨身子，換上那破舊不堪的衣服，相視苦笑一下，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想謝謝這個富有同情心的老叫花子，誰道這個老叫花子卻不見了。
路人甲看到他們兩個站在老叫花子原先所在的位置，好心地提醒他們倆，有大人物馬上要巡視連城，所有叫花子一律不許進城，你們再不走，巡捕看見了就要抓人。
路人乙說，豈止是抓人，是抓了就不放，要坐牢的！
路人乙的話還沒有落音，一幫穿着古老制服的人，大叫着朝他們飛跑而來。
錢凱鷺叫了一句“卧槽，瘋子變成叫花子了！”拉着孫打架迅速跑出了城。
又來到他們換衣服的地方，錢凱鷺對孫打架說道：“看樣子，得弄點他們這裏的錢，買身新衣服穿上才行！”
孫打架從空間器具中拿出幾個靈果說道：“老大，折騰了這麼久，先吃點東西再說！”
“呵呵，見者有份，我們也要吃！”一道蒼老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兩人抬頭一看，是老叫花子帶着一男一女兩個小叫花子，笑眯眯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