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鱗馬,仙嬰根

第5章 天鱗馬,仙嬰根

閻越牽着一匹馬來到府門外。

這馬生的漂亮,身披銀鱗,宛若戰甲,鱗片之上銀光流轉,譬如星光點點。健美的四肢充滿着爆炸性的力量,好似能日行萬里。

好一匹雄氣英姿的戰馬!

此馬“唏律律”的叫喚了聲,高亢嘹亮。

碩大的瞳目落在崔珪身上,泛着異彩。

它向後蹬着蹄子,忽然間掙脫了閻越。

閻越愣住,想要出手阻攔,但看到此馬沖向的方向後,身上波動的元氣才緩慢散去。

“吼”

崔珪木然,此馬的速度太快了,只是一眨眼,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朝自己吼了一聲。

那竟是一聲龍吟!

震的崔珪是靈魂發顫,臉色更是蒼白無色。

此馬喚作天鱗馬,天鱗為龍,天鱗馬又稱龍馬,性烈,孤傲,有神速,成年龍馬可日行十萬里。有一絲龍族血統,它甚至有機會蛻變成真正的神獸——龍!

閻越大喜,天鱗馬的蛻變更近一步了,竟生出龍吟之聲。

天鱗馬這麼做是因為先前感受到了自己主人出手的波動。這種擁有極高靈智的生物當看到崔珪時,就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因此便擅自代主人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與閻越的欣喜完全相反,崔珪面色陰沉到了極致,一頭畜生而已,也敢對自己這般。

他的牙咬的咯咯直響,卻也只能把這份屈辱咽回肚子裏。

先是一個奴僕,接着又是他的主人,再接着連一頭畜生也敢羞辱自己。在三小少爺出生那刻,他便已將自己當成手掌權勢的大人物,這現實與理想的落差可想而知。

“小少爺啊,您趕緊成長起來吧。您忠誠的老奴被人羞辱了,待您成長,我定百倍千倍奉還。”崔珪在心中暗道,他沒有修鍊的天賦,只能藉著有修鍊天賦的三小少爺之手。

如何控制這位三小少爺他都已經做好了打算,未來的天族或是易主姓崔也說不準。

“白龍,回來!”天辰出現在府門外,輕聲呼喚,淡漠的說道,“我們本就是蠻人,不知禮數,你這般親近人家,讓三弟覺得我們和他們一樣懂禮數了可不好辦了。”

崔珪面色很不自然,連連賠笑道:“二少爺哪裏的話,是小的從小就沒教養不懂禮數,三少爺也是受了我這虛偽外表的欺騙才用了我,二少爺勿怪!”

“閻越,看好府門,別再讓有素質的高等人進入我府中。免得我們這蠻人不懂禮數,待人不周落下話柄。”老爹抓住馬鞍,騎了上去,並對閻越做着交代。

“好的,二少爺!”閻越點頭,嘴角略有略無的對着崔珪笑着。

而那崔珪此刻更是頭大如斗,背後汗如雨下,臉上掛着的笑容尤其尷尬。

他是沒料到這二少爺會這麼小心眼,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此事。

“成大事者怎能如此心眼小?呵呵!你天辰必然難成大事!”

崔珪內心冷笑着這般安慰自己。

當然,他是不會知道的,不久前的天辰,是不會對他這樣的小角色動怒,太掉身價。但憋了許久的悶氣沒有缺口難以發泄,總會有不識好歹的人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主動將自己的腦袋送上槍口,不巧崔珪在飄飄然無可自拔時,正成為了這樣的角色。

先不說崔珪,天辰騎着天鱗馬,一踏百步,風馳電掣,很快就將崔珪甩在後方,任他跑岔了氣也難以追上。崔珪的內心是絕望的,而天辰也沒有要等待他的意思。

在甩開崔珪后,天辰換了條路,騎着天鱗馬優哉游哉緩慢踱進。

三少爺天亦府上,發光靈石散着氤氳的光芒,將府內呈出一派的熠熠生輝。各種奇果異食被擺在桌上,飄出陣陣香味,即便早已不食五穀的修士,也被激起了口腹之慾。

無論是府上的主人還是來往賓客臉上都面濃郁笑顏,交談甚歡,這其中最多的話題毫無意外是那位剛出生的小霸王。

也有絕大部分人將這次的聚會看成是一次難得的交際盛會,在他們看來是如此,但在天辰看來,這隻不過是一次拍馬屁的盛會,是讓更多人拍着馬屁向上爬的盛會。

這些與王大小卻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躺在鳳舞溫香軟玉的懷中昏昏睡去,剛脫離母體,就又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早已令他疲憊不堪。

“這孩子,多可愛啊!”柳姿愛憐的撫摸了下王大小的小臉蛋,淚水不由自主的掉落了下來。

看到柳姿這般模樣,鳳舞心裏也是一陣的難受,就這樣,兩個傾國傾城的女子抱在一起梨花帶雨。

“哈哈,二哥,終於等到你了,你可真難請啊!”天亦哈哈大笑着出來相迎,瞥了眼不遠處的天鱗馬,心下有些得意。

他們修鍊之人自然會飛天遁地,但一般情況下都會有代步妖獸,妖獸的品質則代表着主人的身份牌面,誠如王大小前世的世界——單手開法拉利的男人是最帥的!無關年齡!

當然有些人並不拘泥此行徑,甚至還唾棄,天辰便屬這行列。

因而在天亦眼中,天辰一反常態的行為便成了他秀肌肉找臉面的手段。

只不過真相離了十萬八千里,天辰不過是想靜靜心罷了,面對接下來自己弟弟的明戳暗刺,他需要調整心態。有天鱗馬代步,他能更快冷靜下來。

天辰臉上笑嘻嘻,心中MMP。眼底深處帶着冷意,這三弟心裏的那點小心思他又何嘗不知。

“來人,把二哥的戰馬牽到後院,好生照料。”天亦吩咐手下。

隨即拉着天辰,又道:“二哥,走,我們去喝一杯!”

天亦引着天辰來到府內湖中的一座典雅小亭。

一路走來,天亦都未曾提及他的孩子,這讓天辰心底愈發的冷笑。

天辰的到來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飄向兩人,兩脈的不和早已是眾人皆知,這次又是兩人在同一天誕下孩子,沒點火花才不正常。但無論這次王大小天賦再怎麼好,終究會被壓下一頭,除非再現一個逆天血脈,但王大小的出生沒有一點的動靜,這結果如何自然呼之欲出。

只是他們料不到,王大小從某種意義上講也是逆天血脈。

三少爺的邀請則很明顯是一次挑釁,看戲的從不會覺得自己站着腰疼,都在期待之後兩人的交鋒。

“這是我珍藏了多年的千年佳釀,連父親都還沒品嘗。便宜你了!”天亦捶了天辰一拳,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多麼親密的關係。

天辰四下望着,發現兄弟幾人都沒來,包括他的父親。自己的親弟弟沒來正常,還在外面歷練,就算在也未必會來。大哥還在閉關衝刺更高的境界,九弟與三弟的不和更甚自己,會來就怪了。至於其他幾位在族內的沒來就顯得很不正常。

“父親他們呢?不會還沒來吧?”天辰詢問。

“父親他們還在房內逗孩子玩嘞!”天亦平淡的說道,就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的孩子啊,不驕傲,真的不驕傲。

“這樣說!”天辰淡笑,好似沒聽出他話中隱藏不住的自豪。

“不說這個了,來來,喝酒!”天亦滿上了一杯酒,酒漿如玉,醉人的香氣繚繞在酒杯上空凝而不散。

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其實真正的好酒香味只會久聚在容器的上方,並不會散的很遠。一醉於香,二才醉於酒。

“好酒!”就連天辰都不由的在心底暗暗讚歎,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即使小小一次交鋒,也不想入了下乘。

“酒不急着喝,來的急了,也沒給小侄子準備什麼好禮物。這小小禮物,還望三弟莫要嫌棄!”說著天辰輕揮袖,桌面上憑空出現一個小盒子,隨即將它推向天亦。

盒子由硃紅色的楠木打造而成,這楠木在這片大陸上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猶若青草般隨處可見。即便那楠木盒上的雕刻栩栩如生,幾欲生活,但也改變不了材料平庸的本質。

天亦笑着收了下來,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心裏卻已經輕視了幾分。瞬間心疼自己這一壺好酒,即便這局自己佔了上風,轉而一想虧的還是自己,哪高興的起來。

等級越高的靈物保存所用的材料就越苛刻,就拿他這壇酒來說。酒是千年佳釀中的極品,釀造所採用的原料是為珍品,其中部分原料甚至世間罕見。一般的酒罈子根本不可能完美的封存住酒中的美味。這時候一個好的酒罈子就顯得尤為重要。

天亦的這一壇酒所使用的酒罈子是由珍貴的黑斑岩所打造。

黑斑岩有多珍貴?小拇指大小的一塊就足以讓一個普通人安穩的過上一輩子,而這麼一個酒罈能讓絕大多數修士瘋狂。

黑斑岩對修鍊沒什麼用處,可存在即是合理,這世上總有一些對它有需求的人存在,比如陣列師,又比如煉器師。

用黑斑岩與他們交換,足以換來一大堆珍貴的資源。

因此用黑斑岩來打造一個酒罈子可不謂不奢侈。

但相對的,因為盛裝這瓊漿玉液,這黑斑岩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三弟不打開看看么?”天辰臉上掛着虛假的笑意,“是嫌棄二哥送的禮物差么?”

瞧見天辰依然底氣十足的模樣,天亦饒是一愣,莫不是真另有乾坤?這裏面可是好東西?

“不對,定是這傢伙虛張聲勢!”天亦看了眼天辰,作出了這樣的判斷,他並不相信自己這位二哥會拿出什麼好東西來。

“二哥言重了,好物當留一絲遐想才夠完美,為弟原想在萬眾期待的最後大家一同品鑒。但既然二哥都這般說了,作為弟弟的也不好推辭,就率先開開眼。”天亦虛情假意,聽着像褒但認真品味卻是狠貶。

天辰笑笑,並不接話。

“打開后嚇死你!”這是天辰此刻的心理活動,難得輕鬆,亦是惡趣滿滿。

天亦將盒子攬至跟前,輕輕的打開,事實上他很想捏碎這個楠木盒子,即便盒身花紋雕刻精美,但在他這遍地是寶的府中,這個過分普通的楠木盒子就好像一鍋鮮美的湯里躺着一隻蒼蠅,令他噁心,不願髒了手。

然而就在木盒被掀開一條細縫時,一股濃郁到讓他毛孔全部舒張,爭先恐後似要將其吞噬的靈氣瀰漫開來。

難以忍受這巨大的誘惑,天亦手一顫,木盒徹底打開。

木盒內躺着一株品相完好的人形大葯,大葯的那張“臉”上幾乎要演變出五官來了。濃郁的靈氣正是來自這株大葯。木盒上鐫刻着一道繁瑣的陣列,抑制着大葯靈氣的流失,使得它完好如初。

看到楠木盒子的第一眼,天亦的主觀意識便是瞧不上,也沒往陣列方面考慮,導致了他錯誤的判斷。

“特么的,用這種垃圾當它的容器,這是人乾的事?也只有你這混蛋才幹得出吧?”

天亦暗罵,陣列是極品陣列,但依然無法改變木盒垃圾的事實。只是匆忙一瞥,就已認出這株大葯的來歷,臉色驟變,壓下心中的貪婪,第一時間將盒子合上。若是天辰只為了羞辱他打他臉,那這份代價着實太大了。天亦不敢去想,因為那樣的心態是對這份禮物的不尊重。

這舉動讓飄過來的目光都有些失望了,他們都還沒來得及看清那盒中之物。但從天亦那微妙的表情判斷,肯定是不得了的東西。一時間,所有人心裏都痒痒的,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誠如天亦自己所說那般,有一絲遐想才是最完美的,而這份完美在此刻被推向至高點。

天亦深吸了口氣,平盪下了如浪濤劇烈起伏的心,將木盒推回天辰面前,很認真的說道:“謝謝二哥的好意,但這份大禮我無福消受,還望二哥收回。”

天辰沒有去碰盒子,抬眼看着天亦道:“你的孩子不會埋沒了它的名字。”

天亦沉默,楠木盒內躺着的那株人形大藥名為仙嬰根,仙嬰根的年份藥力以其形態判斷,百年的仙嬰根與普通根莖無異,對修士作用不大,但對普通人則有延年益壽的功效,被譽為“仙藥”。千年的仙嬰根則會生出類如人類手腳一般的根須,能加快修士修鍊的速度,開始為修士所追逐。

而千年仙嬰根又有一個會讓修士們喪失理智陷入瘋狂的階段,這便是在它處在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向萬年跨入的關鍵時期,這個階段的仙嬰根開始演變五官,當五官全部張開的時候,就標誌着它正式跨入萬年的行列,此時的仙嬰根會發生質的蛻變,同時誕生出靈智。

可若有那麼輕易就跨出這一步,萬年仙嬰根也不會少的可憐。萬物的法則在這一刻給它設置了一個甚是殘酷的關卡——八方火劫,熬過八方火劫,靈智誕生,跨入萬年神葯的行列,也會成為這片大陸的一方強者。但要是熬不過去,那麼它會被八方火劫燒成灰燼,於天地間消散。

萬物的法則着實殘酷,能夠踏出這一步的卻屈指可數。可若踏出,便是只弱於天族老祖一線的歸元境強者存在,又有誰敢去招惹。

而楠木盒內的仙嬰根正是處在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關鍵時期,世人皆知天辰曾獲得一株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仙嬰根,也因此遭到一株萬年仙嬰根的百萬里追殺,沒人清楚天辰是怎麼熬過來的,最終是出動了天族老祖與其對峙達成了某種協定,才得以生還。

那一次追殺,天辰幾近廢掉,吞噬了仙嬰根的一條根須后就又活蹦亂跳,因禍得福,實力也一躍而上坐穩了天族九龍的龍頭位置。跟隨天辰的天鱗馬白龍也被捏碎了骨頭,當時的慘狀不忍直視。也是靠着一條仙嬰根的根須才保住了性命,實力精進。

按理來說,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仙嬰根一出,必然會被萬年的仙嬰根所感知,從而前往守護其渡劫,但誰也不知道天辰是如何做到的,居然能從八方火劫中以及萬年的仙嬰根的守護下奪走這株差一線就能成為神葯的仙嬰根。

這其中的細節沒人知道,就連老祖又或者是他最愛的兩個女人鳳舞、柳姿也一概不知,天辰亦將之視為禁忌,三緘其口。

這件事也漸漸成了一件未解之謎,多方皆有猜測,但也無法得以求證,在萬年仙嬰根和天辰間,無論是從哪一方去求證都不太現實。

如今天辰將這仙嬰根取出來贈予自己之子,天亦如何不驚,這份禮物沉重到讓他手足無措,以至於忘卻了與天辰的不和,放棄了思考這其中可能存在的陰謀。

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讓他不知該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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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異界當廢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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