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青鳥。

蘇小白的模樣太過可憐，杜若於心不忍，變戲法似的端出早就準備好的燒雞。

那雞紅亮亮的，好大一隻，靜靜卧在盤子中間，散發著迷人的芬芳，簡直就是每個狐狸心中的夢中情雞。

別的狐狸不清楚，反正蘇小白這隻狐狸是已經被迷得神魂顛倒，垂涎欲滴。

杜若沒有讓狐狸失望的將燒雞送到蘇小白面前，愛憐的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吃吧。”

蘇小白眼睛一亮，埋頭猛吃起來。

那彷彿八輩子沒吃過飽飯的惡狐撲食模樣，看得杜若阿七一愣一愣的。

就，就還真沒見過吃相如此兇悍的狐狸。

僅僅一會兒功夫，盤子裏就只剩下些雞碎骨了。

蘇小白舔了舔爪子，意猶未盡的挪到杜若身邊，蹭了又蹭，表達着自己的渴望。

好吃，沒吃飽，還要。

怕杜若不懂，還特意叼了跟雞骨頭丟到他面前，然後端坐好，沖他咪嗚咪嗚的直叫喚。

看它這麼精神，杜若十分高興，還以為蘇小白是在給他分享食物，轉頭對阿七感嘆道：“萬物皆有靈，草木亦有心。其中最靈性者要屬動物，動物中又屬狐族最通人性，只要你對它好，它便也十分懂得感恩。有時候，這一點，許多人類比動物還不如。”

但阿七瞅了瞅那小狐，不解的撓頭，“公子，道理我都懂，您說的也對。但是……”他吞吐着艱難道：“我總覺得這狐狸好像是在討食。”

杜若：……怎麼可能？

剛剛那隻燒雞足足有五斤那麼重，這小狐能一口氣吃完就已經很讓人驚訝了，哪裏還有肚子再吃得下？

他滿臉不信，堅決認為阿七在胡說。

蘇小白歪歪腦袋，非常打杜若臉的站到了阿七旁邊，杜若滿眼驚駭，顧不得這狐狸是否能聽懂，問：“你真的還沒吃飽？還要？”

蘇小白點點頭，阿七被嚇得後退兩步指着它道：“公，公子，這，這狐狸成精了，它剛剛，剛剛點頭了，它能聽懂，它能聽懂！”

杜若十分嫌棄阿七的大驚小怪，作為一個大夫，他信萬物有靈，但不信鬼神妖魔，在他眼裏，蘇小白這表現頂多是聰明了點罷了。而且他還見過更多聰慧的動物呢，比如會說話的鸚鵡拚死救主的獵犬等，這些都是充滿靈性的表現，而蘇小白這樣的還不值一提，應該是曾經被人飼養教導過。

“大驚小怪什麼，這不過是只聰慧些的靈狐，這世上根本沒有妖魔。”杜若斥責道。

已經有宋陽的前車之鑒，蘇小白也怕被人發現自己是妖，然後被趕走，它裝作聽不懂他們說話的懵懂模樣，乖乖巧巧的蹲在桌子上，非常的無辜又無害。

阿七不敢反駁杜若。也心知，他剛才確實反應過了度，他天生膽子小，平日又愛看些靈異話本，心底已經認定蘇小白有問題，不是精就是怪，看向蘇小白時眼裏沒了之前的放肆。

“行了。你下去吩咐廚房多燉煮幾隻雞，想來這小狐先前是餓得慌了，才會如此。”杜若拿阿七沒辦法，乾脆打發他離開。打定主意往後一定多加督促阿七，多讀四書五經，少看點話本子，免得移了性情壞了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