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王姝這才看到前面還有：乃翁知國如知兵，塞垣草木識威名。王姝雖然沒有見過這首詩，但是聯繫起來，也知道這也不是她理解的意思，頓時囧的無地自容，整個人火燒似的。
匆匆掃過一眼，陳留芳就知道王姝是誤會了，但是看着王姝紅撲撲的臉頰甚是可愛，卻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輕輕一拉，讓王姝更與自己更近，都可以看到王姝臉上細細的絨毛，“娘子，不妨來說一說，哪個淫詞，又是哪個艷曲？”
王姝詞窮，頭都快要低到地上去了，不過經歷過現代各種小說的洗禮，害羞大概就只佔了一成，更多的是因為誤會的尷尬。
陳留芳卻不知，嗤笑一聲，“娘子既然不說話，那就是不相信我嘍。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來給娘子誦讀一遍，以示為夫的清白。”
說完還真的就開始念了，“乃……”
王姝哪能真的讓他再讀下去，也顧不上羞愧，趕緊捂住了陳留芳的嘴巴。
“不許再讀了！我要回去睡覺！”說完抬起來，才發現陳留芳戲謔的看着自己。
“那聽娘子的，那我們就回去睡覺。”只是這睡覺二字說的格外意味深長。
王姝這才生氣的走開，一邊還在想，得意什麼，老娘又不是害羞，老娘只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國家的培養，拉低了當代大學上的水平而尷尬好么。
等王姝離開之後，陳留芳才不緊不慢地把另外的一本書收拾了起來。
回到房間就看到王姝已經躺下了，還把兩側的床帳給放了下來。陳留芳也沒有多言，換過衣服之後，這才翻身上床。
王姝聽到門響聲就知道是陳留芳回來了，只是為了避免尷尬索性閉眼裝睡。
陳留芳哪裏會看不出來，這呼吸聲明顯不同，他又不是傻子。只是不欲再招惹她，也就只當看不出。
只是平常人睡覺倒也還好，這裝睡的人越裝還越清醒，不時的動動手，動動腳。陳留芳本還有一絲睡意，這一下被身旁的動靜給全都驅散了。
“娘子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既然已經被識破，王姝也不想再裝睡下去，誰怕誰？
陳留芳見王姝睜開眼，這才看着她的眼睛說道：“娘子是無法安眠嗎？不如我教你怎樣？”
王姝很是好奇：“那不妨說來聽聽。”
陳留芳這才貼到王姝的耳朵邊一番低語。許是這距離太過於親近，王姝的耳朵都被這呼氣給暈紅了。
王姝不由得嗔罵道：“登徒子！”
陳留芳並未反駁，不過手下確實一番動作：“娘子今天又是罵我登徒子，又是懷疑我看淫詞艷曲，既然如此，為夫也不能白擔了這污名不是？”
王姝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來氣了，說話也是斷斷續續，“你，胡…說，我”
沒等王姝說完，陳留芳直接含住了那微微輕啟的朱唇，呼吸纏綿。一番深吻結束后，才又說道：“不如我來叫你什麼叫真正的詞曲？”
男人成堆的地方，談話間自然少不了這些風月之事。區別也只是這些書生玩的更為雅緻一些，但深度可以更為奔放。陳留芳自然有所耳聞，這幾首詩詞還是可以信手拈來的。
也不等王姝回答，更何況王姝此時沒有餘力回答，“擁雪成峰，挼香作露，宛像雙珠……”
這首不算是短的詞，最後陳留芳教沒教完不知道，但是第二天，王姝睡到了中午才醒來。
還是被餓醒的。心裏暗罵了陳留芳真是斯文敗類，想不到初見時光風霽月的書生，竟如此…的下流！
等出去，看趙嬸已經開始在準備午飯了，王姝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在陳留芳一早就交代趙嬸把飯放在廚房穩着就好，等她醒來再吃。
趙嬸雖然好奇，但是知道不該多言，轉身去廚房盛飯，這才避免了王姝的尷尬。
喝了一碗粥，肚子裏有了存貨，王姝就沒再進食了，不然吃太多，午飯就沒法入口了。
用完飯，王姝閑來無事，本來打算去書房找本閑書看看，又想起昨晚的事情，對書房簡直不忍直視了。乾脆回房間接着休息了，反正她現在感覺還是有一些酸疼。
陳留芳也知道昨天自己做的有點過分，接下來連着幾天起的大早去給王姝排隊買點心，就連鋪子裏的夥計都認識他了，畢竟少有男人來這裏排隊的，還一連幾天。
王姝恁是再大的怨氣也被陳留芳的小意溫柔給撫平了。
時間一晃就要進入冬月下旬，王姝的柜子可算是給拉了回來，效果出奇的好。木材倒是普通的木材，不過陳二哥手藝上佳，做出來確實精緻異常，非常符合王姝的審美。不過送來的不僅僅是柜子，還有一個棗木的兒童座圍…
王姝也不知道是不是陳母着急了，讓陳二哥特意做出來一個這個在暗示他們。不過這個玩意着實精巧。四四方方，前面放置一塊面板就如一張桌子似的，方便孩子吃飯和玩耍，後面就用幾根實木充作護欄，靠背。屁股下面還有一個圓形的洞，前側一個常常的木槽，方便孩子拉屎拉尿。棗木密實卻又笨重，六個月到一歲的孩子放在裏面也不會翻倒，忙的時候還可以讓家裏大一點的孩子幫忙看着。
最為關鍵的是，全部只用了卯榫。不得不說勞動人民的智慧真的讓人嘆為觀止。
不過看陳留芳並無發應，王姝更不會主動提及，直接把這個東西收了起來，眼不見為凈嘛。
不過這柜子和衣架倒着實幫了大忙，把衣服放進去，不僅每次找的時候簡單，還不會產生褶皺，方便的緊。
陳二哥也算是個人才，看到這東西的發展空間，還特意問了王姝他可以自己製作賣出去不？
王姝當然不會介意，這東西又沒啥技術含量，只是現在的人一時沒有想到，等注意到了，很快就做出來了。自己也沒打算做這方面的生意，陳二哥又幫自己諸多，何不作個順水人情。
等把陳二哥歡歡喜喜的送走，陳家小院又歸於平靜。王姝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但是又想不起來。
直到十一月二十三的這一天，王姝醒來之後看床的另一側已經沒人，還以為陳留芳已經走了。洗漱之後，開始盤發梳妝的時候，陳留芳卻走了進來。
王姝很是疑惑，“你沒去學堂嗎？”
陳留芳沒說話，反而拿起眉筆，含着的說道，“都說舉案齊眉，今日我來替娘子畫眉可好？”
王姝很是懷疑的看着他，眉毛可是點睛之筆，畫不好就毀全妝呀。僵持了一會兒，還是默許了。
雖然平日也用筆作圖，但是再人臉上確實難以着手，很是一番修改，直到王姝耐信告罄，才算是停筆。
王姝小心翼翼地拿過銅鏡，生怕一不小心看到如花。還好，陳留芳算是靠譜，眉形雖然不說出眾，至少算是平直，兩邊也是齊整，只能說總體無功無過吧。不過還是象徵性的誇了誇。
也不知今日陳留芳是怎麼了，還要幫她梳頭，姿勢笨拙的很，本來用不了多久，生生被他託了半個時辰。
“你今日是不上學了嘛？”王姝再次問了一遍。
“嗯。”說完從胸前拿出一隻梅花簪子查到王姝的頭上。
女人對自己的頭飾可是如數家珍，多了一樣自然立馬發現了，“你什麼時候買的？”
“中旬的時候，我去店裏挑的。”時值隆冬，正是梅花盛開，這個樣試的簪子正是應景，不過他還讓店家特意刻上了姝字。
收到禮物沒有人不高興，王姝對今天陳留芳的反常行為也不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過王姝沒問，陳留芳卻自己說了，“生辰吉樂，福壽安康！”
王姝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原身的生日，和她自己的生日不同，她自己差點都忘記了。
沒想到陳留芳還這麼有心記的生日，難怪今天一早他的舉動異常的很。
陳留芳牽着王姝的手走了出去，看見外面還趕着自己喜歡的各種各樣的點心，都是陳留芳一大早跑出去買的。桌子上還擺了兩個雞蛋，這是習俗，生辰的時候都要吃個蛋，但是具體原因就無從可考了。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用心的給王姝過生日了，感覺心中暖暖的，無論如何，在這個時代能收穫這樣一種情，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都算是值得了。
可惜這份感覺不足以讓王姝吃完這兩個雞蛋，水煮蛋實在太幹了，特別是蛋黃，噎的很，王姝根本就吃不下，沒辦法，吃了一口乾脆給了陳留芳，讓他把底給收了。
兩人這頓早飯也是吃的漫長的很，拖拖拉拉用了半個時辰才算結束。
陳留芳這才又拉着王姝到了書房，王姝對那日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小心翼翼地說，“來這裏幹嘛，陪你看書嗎？”
陳留芳從旁邊的書架上拿出一本遞給王姝，“打開看看，你不是好奇的很嗎？”
王姝雙手猶如捧了一個炸彈，坐立難安。不過又想着應該沒什麼，索性一閉眼直接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