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此時此刻，天際總裁辦公室里只有兩個人，卻瀰漫著冷硬緊繃的氣氛。
鄭業一拳砸在辦公桌上，燒紅的眼瞪着沙發上的人，指着他的鼻子罵道，“黎驍你個孫子，你就是不想讓天際好了，不，你當初就是為了給我使絆子才對錢總軟磨硬泡簽了白嶼！”
黎驍的指間夾了根煙，面帶譏諷地看着怒火衝天的鄭業，“我不過是提了一嘴，是誰當真了？白嶼他們是誰看上的不用我提醒你吧，天際算不算自己打自己臉？”
“那是他們沒出事之前！你還有臉說？是誰卑鄙地想讓白嶼當蔣深的槍手，為了SILENCE不惜一切手段的，錢總真的是瞎了眼才會信你。”
鄭業現在說什麼都不怕，再怎麼說，他也從和黎驍之間的競爭中勝出，接替之前的總裁登上了總裁的寶座，黎驍就是他的手下敗將而已。
“我怎麼記得槍手這事是你先用在別人身上的，我才學來的好吧，我們彼此彼此，誰也別以為自己是好人。再說，真正想讓白嶼當槍手的可不是我，白嶼不也沒當成純粹的槍手嘛。”
黎驍吐了個煙圈，不屑地白了一眼鄭業。要說玩陰的搞事情，他可比不過鄭業，從那個位置現在是誰在坐就看出來了。
“他這情況比槍手可嚴重多了，你不是能耐嗎，再讓他簽五年啊，他現在可是什麼條件都不願意留下，到時候他的馬甲一曝光，蔣深又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SILENCE就完了，林之瑜根本就是個軟硬不吃的。”
“關我什麼事，SILENCE不都被你鄭大總裁收到手下了嗎，怎麼，管不動了就想還回來，你以為是踢皮球啊。”
“你不要忘了白嶼的馬甲下面有多少首歌，到時候天際整個都會跟着震動。”鄭業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面紅耳赤地吼道。
鄭業看的是天際整個大局，SILENCE也算是天際頂樑柱之一，它人氣受損也會導致多方面的問題，再加上白嶼這幾年貢獻了不少歌，現在白嶼曝光度突然上去的話，到時候肯定會有粉絲來質問公司為什麼一直不讓白嶼露面。
他更怕SILENCE的粉絲對蔣深的能力提出質疑。所以這個時候才趕緊把白嶼推出去參加選秀，這就是前總裁留下的爛攤子之一。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白嶼居然會唱歌，而且唱得不是一般好！
甚至還堅持了兩輪，搞不好這輪也不會被淘汰。
這可就在他的計劃之外了，本想着給他點知名度就夠了，但絕不該是壓過天際其他人的風頭。
“你是來責怪我給他的合同不合理嗎？也是，人家辛辛苦苦寫了這麼多歌，連露臉都不行，被所有練習生排擠，還為公司賺了這麼多錢，給他的分成和他為公司賺的錢比起來也是九牛一毛。嘖嘖，我都覺得太過分了呢。”
“你少給我在這說風涼話，他會唱歌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也是才知道，之前錢總也沒給他配經紀人，還想知道他私底下什麼樣嗎。”黎驍搖了搖頭，覺得鄭業簡直不可理喻。
“他又不是明星要什麼經紀人，如果知道他會唱歌我也不可能讓他去參賽，齊懷遠看來也被他同化了，這麼大的事他肯定知道，居然不說。”
鄭業連帶着和白嶼一個工作間的齊懷遠也一起恨上了，雖說他明白錢總簽下白嶼是為了推SILENCE，說不定他也會這麼做，但是畢竟這麼做的不是他，還得他來承擔後果。
“呵，你別把齊懷遠也惹急了，到時候SILENCE的歌可真就無人能管了。”
“白嶼眼看着就要火，到時候SILENCE怎麼也要受到重創，除非你當時拿出來那個合同寫着，這個馬甲這輩子都不需公開。”
“害，這木已成舟的事，那畢竟是白嶼僅有的三個條件之一，我們也沒辦法不是。不過我要是白嶼，走人之後不公開才怪。再說白嶼就算不靠那個馬甲照樣能火。”
“你到底是幫着白嶼還是幫着公司？”鄭業一個頭兩個大，他萬萬沒想到白嶼這個公司的免費勞力會成為最大的絆腳石。
“還能怎麼辦，找水軍黑人不是你強項嗎，怎麼這兩年當上總裁就退步了，現在微博上黑他的水軍不是挺多的。倒是鄭大總裁要是被趕下來，可就真成笑話了。”
黎驍擺弄着手機，氣定神閑，幸災樂禍地哈哈笑了兩聲。
“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想幹了趁早滾。”鄭業揮了揮手，這個人和他簡直就是水火不容，但公司的董事偏偏有很欣賞他的，也幸虧最後董事會選擇了他，否則他不一定被黎驍打壓成什麼樣。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我明天就走人，鄭大總裁。”黎驍走到鄭業的辦公桌前，在他的煙灰缸里按滅煙頭，瀟洒地轉身離去，獨留一臉複雜的鄭業心煩意亂地坐在寬大的老闆椅上。
黎驍本來找鄭業就是想說要辭職的事，沒想到鄭業先說了，他知道鄭業說的是氣話，但他可是認真的，想到鄭業明天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可惜他看不到了。
他靠在走廊里心情愉快地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我把工作辭了，當心鄭業。
*
第二天的CR組選拔如期而至，所有坐在場地里的練習生都將視線集中在站在場中央的十幾個練習生。
網絡直播又一次開啟，彈幕甚至比昨天更熱鬧。
-期待的小哥哥們的創作能力哦
-好棒啊，喜歡會創作的偶像
-怎麼才這麼點人參加啊還以為會有很多
這裏面一共有6個人在淘汰待定中，包括白嶼，由於他得到的個人票數是兩組中最多的，他現在的分數也不是最後一名。
導師們都坐在評委席上，藍亦洲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向場中，白嶼似有所感地回望過去。
他見藍亦洲一臉興奮地看好戲的模樣，不禁也開始好奇起來那個偷他U盤的到底是誰。
薛昊、朱子杭和許彬都參加了這場競爭，他們也是平時離他最近的三人。當然也不排除是某個路人順手牽羊。
主持人站在他們面前，宣讀了選拔規則，導師有絕對選擇權，同時參考其他練習生的投票，選出數量不等，只要有足夠的創作能力就可以進CR組參與制作。
公開曲子的順序由抽籤決定，白嶼走上前，在攝像機面前說了句，“我一向抽籤運都不太好”，他打開簽，結果抽到了最後一名。
-哈哈哈哈哈小白好有自知之明
-我怎麼反而覺得最後一名是最好的？？？
--小白加油！千萬不要被淘汰
相比其他人的緊張，他不急不躁地晃到最後一個椅子前坐下，好像根本不會被淘汰一樣，甚至悠哉悠哉地開了瓶水喝。
其他練習生都正襟危坐，緊緊盯着要公開曲子的人。
第一名練習生以唱歌為長，他將移動硬盤交給工作人員，曲子中規中矩，節奏性較強。
幾個導師紛紛點頭，藍亦洲拿起話筒點評道：“不錯，的確比之前你拿給我的時候節奏感更強了，但是旋律與節目組給出的開頭不太能合得上。”
陳娜娜也表達了相同的意見並給予鼓勵，至於主打創作的導師王琨比之前都嚴格，壓根沒給點評。
-果然不能太高看這些練習生的水平
-太一般了，藍亦洲和陳娜娜太給面子了
-人家只是個練習生，就別太為難了好吧
白嶼在曲子公開后眼神就認真起來，每一個都極為細緻地聽着，他尊重每一個原創者的心血。
直到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曲調，才眯起眼看向那個練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