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包回來的拜師宴

“找工作這件事情啊，說好辦也好辦，說不好辦也不好辦。.WenXueMi.CoM”林深河琢磨了琢磨，說道。

“你這話是啥意思？”馬力有點不太明白。

“我的意思吧，是這麼回事，要說工作嗎，好的，我是肯定找不來的，不過就像一個月好幾千給上三險一金五險一金，外加成天做辦公室上網喝茶水的活嗎……”

“你能找到？”馬力一聽，頓時興奮了起來。

“能找到個屁，要能找到我自己就去了！”林深河接著說道“不過嘛，好的找不到，一般的找一個還行，最起碼，能讓你有碗飯吃吧。不過我得說好了，我給你找的活沒準是什麼樣子的，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要是給你找了你不願意干，那可就別怨我了。”

“行，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年頭，能有碗飯吃不管家裏要錢就行了，兄弟，你就給我找吧。”馬力一琢磨，明天就要交房租了，而且自己的生活費不多，還是先找份工作安穩下來才是正經“對了，我提個要求，能不能找個管飯的？”

“行，沒問題！”林深河答應的非常爽快。

兩個人喝得盡興，吃的夠飽，算過賬之後全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回家的時候馬力還把餐桌上剩菜剩飯打包回家，一進屋，正躺在冷炕上睡覺的老頭當時就被馬力的滿身酒氣給熏醒了。再一看馬力讓人打的鼻青臉腫那樣，別說，老頭還有點良心，沒白吃馬力家方便麵，還知道關切的問一問：“咋的了，讓人給揍了？”

對於這種事情，馬力自然要竭盡全力的為英雄諱為自己諱：“沒啥，出門摔了一跤而已。”

“別扯了，摔一跤？摔一跤有嘴巴子跟眼圈都腫了的嗎？你就別騙人了！”老頭打了個哈欠說道“說吧，你讓誰給打了？”

“是，我被打了，還挨得群毆，不過這也不能賴我啊，人家七八個人打我一個，我又不是李小龍，那哪裏打的過他們，在說了，你還能替我報仇是咋的？”馬力苦笑了一下“沒事，反正打我的人啊，已經進去了，就算是您老人家想替我報仇，也找不到人了。您老人家還是趕緊吃點東西，然後明天我給您送到救助站去，找不到家人沒關係啊，咱們中國好歹是社會主義國家，還能把你給餓死是咋的？”

“你這叫啥話，好像我能白吃你點東西似的。”老頭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接着打開一次性方便盒，拎出塊糖醋肉段塞到嘴裏，一邊吃一邊說道：“你這個人啊，人倒是不錯，就是本事差了點，這麼地，等明天的，我教你幾樣本事，不就七八個大小夥子嗎，只要你學了我的本事，別說七八個，就算是七八十七八百七八千，那你也不用怕了。怎麼樣？要不，你現在就拜我為師？這頓飯——”老頭一指馬力放在炕上的剩菜，又自己從馬力的儲物箱當中拎出了一瓶馬力珍藏了很久的紅星二鍋頭，“得，就算是拜師宴了。”

“我的酒！”馬力一看老頭居然把自己最後珍藏的一瓶酒給拎了出來，當時有點急眼，一個餓虎撲食就要搶酒，卻被老頭一閃身閃過，弄得馬力當時就趴在老頭跟前。老頭喝了一口酒，笑道：“行啦行啦，我知道，我自己倒就行，不用你了，你看看，都什麼時代了，你還行拜師禮，不錯，這就算你磕頭了，從今開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馬力從炕上爬起來，見酒已經被人喝了，在搶回來也不過是搶人剩的，嘆了一口氣，心說就當這酒過年祭祖了。不過既然這老頭說能教他東西，這個不妨問問，雖然這老頭看上去有點神經兮兮的，但是沒準就是什麼得道的高人，隱居的劍客，玩不好自己是真跟小說當中的男豬腳那麼走運，真就撿到了一個大個粘豆包。想到這裏，馬力當時沖老頭一鞠躬：“老爺子，行，我現在就是你的徒弟了，不過，師父啊，我想問一下，您老人家都有什麼本事，能教我點什麼啊？”

老頭挑了一塊紅燒肉吃了，又喝了一口酒，吧嗒吧嗒嘴，然後伸出一根油汪汪的手指頭，說了一個字：“道！”

“道？”馬力有點不明白了，此刻，他開始懷疑，這個老頭是在那裏故弄玄虛，“我說師父啊，這道講究可多了，您會的，是哪一樣啊？”

老頭點點頭，說道：“別說，你這孩子平時還真讀了點書，還知道這道講究多，跟你說，有道是：大道無形，這玩意跟你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至於你能學的，我這懂得‘道’字門的三百六十旁門，旁門皆有正果。不知你學那一門哩？”馬力一聽，心說這怎麼跟西遊記里菩提老祖對孫猴子說的話一樣？想到這，馬力嘿嘿一笑，說道：“憑師父您的意思，我這當弟子的，您教什麼我學什麼。”老頭直接用手又抓了一塊肉，放到嘴裏一邊吃一邊說道：“沒看出來，你這孩子還挺好學，這麼地，我教你個‘術’字門中之道如何？”西遊記馬力看過好幾遍，對於這一段也是門清，但是他還是故意問道：“老師啊，不知道您這術門之道怎麼說？”老頭咽了咽口中的菜，又嗦了嗦手指上的湯汁，說道：“跟你說，徒弟，這術字門中，乃是些請仙扶鸞，問卜揲蓍，能知趨吉避凶之理。”一聽這個，馬力問道：“不知道，學了這個能算出五百萬彩票號碼嗎？”老頭一聽，搖頭道：“你咋就想着錢呢？這玩意跟你說，乃是概率學問題，跟天機無關，算不出來，算不出來啊。在說了，就算是我教給你算出彩票號碼的本事，期期都你中了，別人還怎麼玩，不行不行，這個嗎，不能教你。”馬力接著說道：“沒事師父，您就教我一點，到時候學會了，我幹不了別的我上街打板子擺攤算卦，好歹也能給您老人家弄點麵條錢不是？這個我學了。”

老頭一聽，道：“行，那我就教給你這個，對了，還有這‘流’字門中之道，你認為如何？”馬力又問：“老師啊，流字門中是甚義理？”老頭道：“這流字門中，乃是儒家、釋家、道家、陰陽家、墨家、醫家，或看經，或念佛，並朝真降聖之類……”

“不學不學”老頭說到半道，馬力就給打斷了，當時他頭搖晃的像個撥浪鼓“***上了整整十六年學，我***背書都背傷了，這個，打死我也不學！”

老頭一聽搖了搖頭：“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上進呢？這玩意好歹也能讓你長長見識，明白事理，有道是藝多不壓身，學了這個，你就算是出門跟人吹牛逼侃大山，那也能用得着嗎。既然你是我的徒弟，這些玩意，你不學也得給我學！”

“行，我學，我學！”馬力尋思，自己就當哄小孩玩了，接着他又問：“不知道老師還有什麼其他的本事？”

“有啊！”老頭接著說道：“我還有‘靜’字門中之道教你……”馬力當時打斷了他的話：“這我替您說吧，你這個肯定是什麼休糧守谷，清靜無為，參禪打坐，戒語持齋，或睡功，或立功，併入定坐關之類的玩意，這個，打死我也不學，打不死更不學！”

“放心”老頭一擺手“你想學我也不教你，就你那狗蹦子樣，做都坐不住，學了也是白學，不過，你若是不學這個功夫，怕是將來學其他的，難以得道啊。”

“沒事，得不得道的，咱也不在乎，現在我就想着怎麼得錢了，不然怕是道沒得成，自己先餓得叫了。”

“你這孩子，倒還實惠，我估計吧，接下來所說的，你肯定愛學。”老頭說到這裏撓了撓褲襠“我在教你‘動’字門中之道如何？此是有為有作，采陰補陽，攀弓踏弩，摩臍過氣，用方炮製，燒茅打鼎，進紅鉛，煉秋石，並服婦乳之類。”一聽這個，馬力當時眼睛放出了藍光：“這個，學起來大好，不知道練成了之後，一夜七次郎什麼的應該行吧！”

一聽這話老頭樂了：“我一猜就是，你小子肯定愛學，不過，我這還有長生不老的法門，估計你能樂意學吧。”

“長生不老啊？”馬力尋思都沒尋思“這個，湊合吧，您先吃着，我剛才喝了點酒，現在酒勁上來了，先睡會在說。”

“也行，現在天色已晚，這些東西今天我也教不了你，明天吧，明天開始，我就正式開始教你這些東西。”

“行，謝謝了，我的好師父！”說道這裏，馬力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大，眼皮越來越沉，人一倒，呼嚕就出來了。

雖然馬力對老頭上趕子教他本事表現的帶搭不理，但是好在馬力帶回來的東西讓老頭吃了個盡興，也就沒說什麼。而馬力也接着酒勁，暫時擺脫了失業和挨揍的痛苦，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大早，那一邊林深河就把電話打了進來，在手機欠費之前，林深河警官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他的工作給找到了，雖然不太體面——到一家咖啡屋去做保安兼職跑堂，但是提供三餐，外加有現成的制服，這讓他能省下不少服裝清潔費。對於這樣一份工作，馬力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下來。就在馬力穿上能夠找出來的最體面衣服，準備去林深河告訴給他的地方面試的時候，房東大娘又來竅門。而這敲門聲讓他膽戰心驚——因為目前以他的經濟實力，根本交不起房租。沒有辦法，只好厚着臉皮打開門，然後對房東說明了自己目前的情況：剛剛失業，同夥前兩天跑了，自己現在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但是馬力還是給了房東大娘一個很好的許諾：如果能寬限一個月的話，那麼自己願意多交50快錢作為補償金。雖然大娘表示不用着急，但是從她的臉色上看來，的確是有些不悅，最起碼他的臉型長度上跟以往就有了不少變化，最後看在馬力為人還算厚道以及非要支付的50塊錢滯納金的面子上，老人家答應了他的這一無理要求，暫時同意寬限一個月。

處理完這一系列的麻煩事，馬力稍微鬆了一口氣，回到屋裏，給自己那個撿便宜弄來、現在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有多大本事的師父蓋了蓋被子，又梳了梳自己那一腦袋亂頭髮，然後直奔公共汽車站。馬力可能沒有想到，這一天，將會是他新的經歷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