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深夜驚魂
咳咳!
咳咳!
昏暗的房間裏,時不時的穿出海十九的咳嗽聲。
柳殊途坐在床上,等着海十八回來。
明明天已經黑了,但是柳殊途沒有絲毫睏倦。
百狐城,百月君,海十八,齊二娘,程鎮,歸悟,千年狐妖,趙蘭……
這些雜亂無章的詞彙,回蕩在柳殊途的腦海中。
柳殊途知道,自己要想辦法除掉百狐城裏的厲鬼,為自己積攢功德。
但是自己可以做到嗎?而且自己身上那條蛇精是怎麼來的?
自己生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柳殊途現在完全記不起來,就連自己這個名字,也是從那個女孩口在得知的。
柳殊途每一次嘗試去回憶自己生前的事情,他就會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殊途……一定要來救我。”
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要去救她?她出什麼事了?
“你還沒睡啊?”
海十八回到家,天色已經很晚了,他以為家裏的幾個人全睡了,但是發現柳殊途還坐着。
海十八輕輕推開了柳殊途的房門。
柳殊途有氣無力的說道。
“嗯,我在努力回憶,自己之前的記憶,可是什麼都記不起來。”
海十八有些欲言又止。
“那你慢慢想,想不到也不要緊,只要你幫我們解決了百狐城這次危機,你也就吃穿不愁了,朝廷給的賞金足夠你娶十個媳婦了。”
“嗯。”
柳殊途應付的說了一聲。
他猜到,海十八是看出自己的某些情況,但是被那條蛇精威脅了,所以不能告訴自己真實情況。
不過海十八也是騙了自己,之前海十八明明說不能離開自己十步以內的,但是他都離開好幾次了,也沒什麼事。
這讓柳殊途,有些懷疑海十八騙他來到這裏的動機。
柳殊途是被程鎮發現的,那麼跟着程鎮明顯要比跟着家裏有人的海十八要好吧?
“那我先,去睡覺了。”
“好的,晚安。”
柳殊途說完以後,也躺下了。
不過他並沒有睡着,而是在裝睡。
因為他總感覺,海十八在隱瞞着自己什麼,他讓自己來他家恐怕另有企圖。
柳殊途裝睡了一會後,他隱約的聽到,一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很輕。
然後這腳步聲似乎停留在了自己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後,就去了其他房間裏。
柳殊途睜開了眼睛。
他知道,這時候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海十八了。
海十六白天幹了農活,很累了,海十九又有病,章雛還是個普通的小孩子。
柳殊途靜悄悄的起床,然後盡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的,往外走去。
他想看看,海十八到底要幹什麼。
“呼呼。”
柳殊途盯着門縫,發現海十八走進了他姐姐海十六的房間。
柳殊途跟了上去,發現海十八拿出了一個類似於針的東西,在海十六的耳朵旁邊不停的轉。
不一會,海十六的耳朵里,竟然鑽出了一隻詭異的蟲子。
柳殊途頓時渾身直冒冷汗。
這個海十八,要幹什麼?
柳殊途看到,海十八在引出那隻蟲子以後,把蟲子放到了窗外。
然後海十八似乎就打算出來了,柳殊途急忙躲回了房間裏。
柳殊途隔着門,他聽到海十八深呼吸了一下。
隨後海十八又進入了他弟弟海十九的房間。
柳殊途再度跟了上去。
這一次他看到,海十八用同樣的方式從他弟弟鼻子裏,引出了一條蟲子。
柳殊途現在只感覺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
柳殊途急忙回到了他的房間裏,然後躺在床上。
他盡量調整自己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真的睡著了一樣。
隨後柳殊途,就聽到了海十八的腳步聲,停在了他的房門處。
然後,門開了,海十八走了進來。
他坐在了柳殊途的床上。然後說道。
“我知道你醒着,我也知道你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柳殊途猛然睜眼,他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剛想起來,就感覺自己好像是鬼壓床了一樣,怎麼滴都起不來。
而且越來越睏倦。
“你也應該猜到,我騙了你,其實我並不怕你身上的蛇精。”
海十八喃喃的說道。
柳殊途的呼吸越來越劇烈,他之前是不敢睜眼,而現在他則是睜不開眼睛。
然後柳殊途就感覺到,他的後腦勺上,似乎爬上了什麼東西。
那似乎是一隻蟲子。
在一旁的海十八,很親切的幫柳殊途蓋好了被子。
現在的柳殊途,只能無助的時不時扭動一下自己的身體。
那隻蟲子,似乎繞着自己的脖子轉了一圈,然後來到了自己的鼻子處。
柳殊途渾身顫抖……難道說自己身體裏,要被海十八放進去什麼東西了嗎?
那隻蟲子還好並沒有爬進柳殊途的鼻子裏。
不一會,那隻蟲子就爬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也就是柳殊途後腦勺那裏。
海十八拍了拍柳殊途不斷顫抖的身體,說道。
“不想自己遭罪,就別亂說話。”
海十八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但是,柳殊途不能亂動,不能睜眼,不能說話的情況,一點也沒變。
他還是只能無助的躺在被子下面,時不時的扭動自己身體。
現在的柳殊途,別說召喚蛇精了,就連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拿開都做不到。
啪!
啪!
雖然柳殊途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但是他的觸覺和聽覺,確實異常靈敏。
柳殊途聽到,窗戶上紙符被撕下來的聲音。
那是誰?
那些紙符就是海十八貼上去的,按理來說海十八不應該做出那種事情啊?
隨後,柳殊途就感覺到了一陣陣涼風……似乎是,窗戶開了。
一陣陣涼風,吹進了屋子裏。
為什麼,窗戶會開?雖然海十八家裏很貧窮,但是他家的窗戶應該是好的啊。
然後,柳殊途感覺到了一件領他渾身顫抖,寒毛直立的事情。
那就是,他身上的被子,被人提了起來。
柳殊途身上的被子並不是自然滑動,而是直接被誰,被一隻手,給提到了半空中。
那種感覺,柳殊途是不會感覺錯的。
是誰?是誰做了這種事情?
啪!
懸浮在半空中的被子,又再度落在了柳殊途顫抖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