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禍
一擊之下，鳳和凰撲騰了幾下，最終再也沒有力氣飛舞，化作無垠雷霆消散而去。
這鳳凰比起傳說中的洪荒異獸要弱上許多，是因為我是在孔雀的執念當中，孔雀也不認為我能夠戰勝得了鳳凰，所以將鳳凰的能力削弱了許多嗎？
顧長生心裏也是直打鼓，如果這雷霆凝聚的鳳凰真有渡劫時鳳凰的全部威能，天知道孔雀又是如何斗得過的。
顧長生神色凝重只不過是第七道天劫便已將孔雀的全部本領施展而出，那第八道天劫又會是什麼樣的？
突然間，顧長生不再操縱孔雀的身軀，只能作為第三者觀看下面發生的一切。
大公雞異獸看着神色疲倦的孔央，像是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的說道：“孔央，你的天賦異常，尋常生物或許三道天劫便已是極限，而你必定需要渡過九道天劫。”
“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有能力戰勝當初渡過天劫的鳳凰，只可惜現在的你還剩幾分實力？不知道能不能渡過第八重天劫，人禍。”
孔央凝望着公雞異獸，默默的點了點頭。
“文洙兄放心吧，人禍乃是將方圓百里對我仇恨最深的人召至我的身前，我們身處東荒十萬里大山當中，周圍根本不存在什麼洪荒異獸，比起第七重天劫，第八重天劫反倒要簡單的多。”
公雞異獸的神色變得有些戲謔，甚至是猙獰起來，兩對雞首不住的搖晃起來，猩紅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懸在空中的孔央。
“孔央，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就是你的人禍。”
孔央一個失神，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公雞異獸，失聲道：“文洙兄，我誕生之初你便教導我各種本領，數千年來你我同吃同住，共同抵禦的敵人不知幾何，為何你要憎恨與我？”
公雞異獸沉默良久，輕聲說道：“我修行萬載才有了如今這種境界，可惜我的天賦限制住了我，境界數千年不曾進境過，你明白這種感受嗎？”
“你不明白，因為你是天之驕子，你是天地的寵兒，連當初渡天劫的鳳凰都不是你的對手，我真的羨慕你啊，孔央。”
公雞異獸望着天空中的孔雀，流露出羨慕、遲疑又痛苦的神色。
“或許我應該成全你，只要你攀入仙人之境，從此時間幾乎再無任何人會是你的對手。”
聽到這裏，孔央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張了張嘴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公雞異獸繼續說道：“既然我可以成全你，那你成全我又有何妨？我從你尚未誕生之時便在你的身旁等候，數千年培育你只是為了這一刻罷了。”
“你不過是凡人五境中的道宮境，而我卻有着仙人五境中天宮境的實力，任憑你有通天的才能，在這一刻天道壓制下，你必死無疑，孔央！”
“雞文洙！”
一直沉默不語的孔央撕心裂肺的怒吼起來，全身羽毛上碧綠色光芒倒轉，一對園目瞪得巨大。
“不要怪我，孔央！”
雞文洙輕嘆一聲，仙凡境界始終有着巨大的差距，在天道加持下，他不相信孔央還能有翻盤的可能。
“金啄劍！”
雞文洙背展四翅，雞首朝着孔央使勁啄了過去。
“不動明王！”
孔央怒吼，全身碧綠羽毛瞬間潔白無瑕宛若雕玉。
“不動明王乃是我幫你推演所出，我又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弱點？”
雞文洙冷哼一聲，鋒利的喙直接刺穿孔央的身軀，猩紅的鮮血灑滿整片天空。
“啊！！！”
孔央痛苦的哀嚎起來，全身皎潔的白玉如同泥土般層層掉落。
“放棄吧，孔央。金啄劍便是為了你的不動明王所準備的，任憑你不動明王防禦無雙，都不可能抵擋住金啄劍的鋒利。”
孔央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鮮血從嘴角流淌而出，望向雞文洙的眼神只有無盡的痛苦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憎恨。
深吸一口氣，潔白的光輝再度染在沾血的羽毛身上。
“沒用的，放棄掙扎吧。孔央，成全我吧，奪你道骨，我便能以窺世界之極限！”
金色的喙鋒利無雙，朝着孔央的身軀再度啄了上去。
孔央緩緩閉上雙眼，不再去看雞文洙。
這一刻的孔央完美無瑕，閉上了雙眼，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痛苦與無奈，內心只有一片清靈。
金啄劍啄在孔央的身軀上，卻沒能打破孔央身上那層光輝，甚至連觸碰到孔央都不能夠。
突然間，雞文洙絕望了。
發了瘋般不住的去啄去扑打孔央，嘶吼着啼鳴着。
只是這一切，對於閉上雙眼的孔央來說卻是根本看不見的。
掃除了心中的塵埃與煩躁，內在與外在同時通透無限，這邊是真正的不動明王。
雞文洙癱倒在地上，一身力氣已經全部耗盡，孔央慢慢睜開自己的雙眼看着他。
沒有同情，沒有憐憫，也不再有痛苦和無奈。
那雙眼睛，讓觀看着的顧長生感到恐懼。
慢慢的，顧長生感覺自己能夠操控身軀，孔央再次把身體的控制權給了他。
耳畔響起孔央的聲音：“如果是你，你會選擇殺了他還是放了他？”
顧長生沒有回答，只是從自己的身上抽出一根羽毛，望着癱倒在地上，雙眼失去神色的雞文洙，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羽毛銳利，輕輕一用力便將雞文洙的心臟刺穿。
顧長生明白，自己這一劍，不僅會奪去人的生命，還會讓死去的人感受不到絲毫的痛苦。
孔央的聲音再度響起：“你為什麼要殺他？是因為憎恨他竟然背叛了自己？還是痛恨他數千年來和自己的陪伴只是一個陰謀？”
顧長生抓住羽毛，匍匐下身子，將羽毛插在雞文洙身前半米處，微微躬身行禮。
“沒有憎恨，也沒有痛恨，作為他的朋友，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憐，與其讓他繼續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如我送他一程，算是對他數千年來恩情的報答。”
孔央的聲音久久沒有出現，過了許久，孔央才繼續說道：“天劫一共有九重，這只是第八重，下面將由你自己面對第九重天劫，如果你失敗了，你的意識也會徹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