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胡謅的謅
“老大,這樣行嗎?”
“要不我去?”
涼嬋,“霍痕山至少一百七八十斤,平時身後跟兩個保鏢,真動起手來,你能打得過他們?”
葉深深“好像,打不過。”
許諾看了她霸氣的坐在椅子上的樣子,“老大您這氣場太強大,走路都帶風,一眼就會讓人認出來”
“是嗎,昨天早上周震遷還覺得我是個路人甲呢?”
“可是這次要混入伊人會所查伺服器,裏面的服務員都是在那裏做了三年以上的老員工阿!”
“所以扮成的是去應聘女公關又不是服務員。”
“可是……”
“廢什麼話,兩個選擇,要不你女扮男裝進去找霍痕山,要不我去接近他。”
許諾身形消瘦,但怎麼看也不像個女人。
“呃……您是這起案子的指揮,您去做魚餌誰來掌控大局?”
許諾不死心,還是繼續想阻攔。
“鹿雲非快回來了,交給他。我去準備一下,晚上八點集合!”
她起身大步離開。
特案組的幾個隊員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感嘆。
怪不得年紀輕輕升職速度如此之快。
像這種衝鋒陷陣最危險的活都搶在前面。
為每一個人的安全着想,卻從未想過自己的安全。
這種不要命的工作方式,換誰也受不了。
她竟然樂此不疲。
在定位到那個傳輸伺服器在伊人會所之後,他們怕打草驚蛇,計劃先派人悄悄潛入到伊人會所裏面,獲取直接證據。
這向來是涼嬋辦案的習慣,要辦就辦鐵案,一點存疑都不留!
要潛伏必須要有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
說來也奇怪,沈廷玉這女人可真是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混熟。
她不知道從來哪找來一個女人,據說是伊人會所里準備新招募的女公關。
花了一千塊錢,從她手裏買來一張金色的卡片。
那張卡片是伊人會所里的公關總監發的。
至於是在什麼情況下,什麼地點,那就不曉得了。
涼嬋拿着那張金色卡片看了看,上面寫着一個劉圍兩個字。
這個人的信息她早已了熟於心,說白了就是一個拉皮條的。
憑藉一雙慧眼識人,在伊人里混的風生水起。
“老大,內線消息傳來了,一個小時后,霍痕山會出現在三樓的vip包廂。跟着他,或許能找到伺服器。”
“收到”
涼嬋往上拉了拉自己的領子,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以下的位置,皺了皺眉。
這個該死的沈廷玉竟然給她找出來這樣一件衣服?
讓她想起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和無與倫比的曼妙身材。
後背湧起一股惡寒。
如果兇手真的是霍痕山,那麼他為什麼會對穿這件衣服的女人起殺心?
對這個品牌情有獨鍾?
這件名為“洛神”的衣服,雖然不比之前那幾位死者那樣奢華,設計卻也是頂尖的。
據沈廷玉說,這衣服是她最近的一個追求者送的,她盛情難卻又不好當面處理,權當送給她了。
涼嬋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雪白修長的天鵝頸,黑紅相間的中國風緊身裙,V領恰到好處的落在鎖骨下方,若隱若現的飽滿呼之欲出,獨特的剪裁將曼妙的身姿裹的起伏如詩。
她攏了攏頭髮,一根極細小的黑色發卡在那裏。
除非專業人士,否則根本看不出來那是一個偽裝過的無線通訊裝置。
她站定在三樓的洗手間。
聽見耳邊傳來行動的訊號。
對着鏡子笑了笑,拿出唇彩重新補了一下顏色。
做刑警多年,除了一身的擒拿格鬥,偽裝也是必不可少的修行課。
偽裝?
她自嘲一笑,早在很多年前,自己就已經學會了吧。
伊人會所的三層Vip包間,在這一層樓的最盡頭。
與多數的那種娛樂場所不同,這裏並沒有重金屬音樂的喧囂聲。
從每個包廂縫隙里流出來的要麼是絲竹管弦的雅樂,要麼是西方中世紀歐洲的曲子。
再加上這裏的中國風的裝修風格,一下子與那些燈紅酒綠里的俗世拉開了檔次。
涼嬋踩着高根鞋,看着不遠處正迎面走過來的幾個人。
走在最前面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約莫四十歲年紀,戴着一副黑框眼睛,斯文儒雅的不像一個商人,倒像一個大學教授。
身後跟着幾個人,有男有女,但穿的都是商務西裝。
那些人極恭敬的圍繞在霍痕山的後面,畢恭畢敬的介紹着什麼。
見有人走近,霍痕山抬起頭來,眼底不動聲色的亮了一下。
身後跟着的那個穿藍西裝的男人一抬頭,顯然驚了一下。
今天下午已經通知了所有人,三層全部空出來,接待貴賓,怎麼還有人不聽話,放進來人?
“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涼嬋愣了一下,“難道不是你們請我來的?”
她從包里拿出那張金色的卡片,遞給那個藍西裝的男人一瞧。
那男人看到那張卡片先是一愣,隨即又問,“你是周心心?”
“嗯?是阿!”
藍衣服的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眼,眼底爆出一絲驚艷,又浮起一絲疑惑。
“你怎麼長的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打個針,動個刀做個微整,還不是常事嗎,您幹嘛還大驚小怪的。”
藍色西裝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劉圍不是讓你明天來嗎,你怎麼今天來了?”
涼嬋佯裝驚訝,“明天?難道我記錯了嗎?”
藍色衣服的男人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一抬手,身後立馬有兩個人上前來。
一男一女手中拿着一塊巴掌大的黑色探測儀的東西出來。
涼嬋心中一驚,難道情報出現了錯誤?
他們今天難道有什麼交易?為什麼會有這麼嚴格的安檢!
不過一個會所而已,竟然配上了這樣先進的安檢。
她後退一步,餘光觀察着退路,又看了一眼霍痕山後面那幾個健碩的保鏢。
計算着自己能在多長時間內將這些人放倒,然後衝出去。
她下意識按了按耳後的頭髮,如果不對勁,她會第一時間通知她的隊友。
“你們這是做什麼?”
藍色西服的男人笑道“抱歉周小姐,這是三樓的規矩,想必是我們這裏的人沒給您說清楚,不過一個常規檢查而已,為了保證來我們伊人會所有貴賓的私隱權,請您配合一下。”
涼嬋笑着點點頭,身後便是樓梯口,如果有意外……
那一男一女手中拿着的黑色探測儀,綠燈一直閃爍。
在快要靠近她的時候,藍色的探測燈忽然一變,而了紅色。
緊接着發出滴滴的警示音。
身後的那幾個臉色一變。
涼嬋清楚的看見了藍色西裝男人眼底的湧出來的殺意!
那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又向前走了一步。
急促的警報之聲再次傳來,催命一般。
在場眾人變了臉色,警惕的看着她。
拿着探測器的男女的手慢慢摸向了腰后,步步逼近。
涼嬋暗罵一聲,心想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他們竟然有武器,回去一定暴揍沈廷玉,這分明是一場鴻門宴。
“來遲了”
涼嬋一驚還未反應過來,一隻有力的大手按在了她的腰間。
那種冰涼的薄荷氣息洶湧而來。
她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一眼。
便見霍痕山走上前來。
顧之炎笑嘻嘻的走上前,“霍總的歡迎方式很特別阿。”
霍痕山笑了笑,“顧先生又見面了”
隨即他看向一旁的程風,“這位是就是您的搭檔程先生?”
程風淡漠而疏離的眼睛毫無溫度的看他一眼。
“久仰!”
霍痕山見他如此冷淡,有些尷尬的回頭看了一眼。
藍色西服的男人見狀立馬笑眯眯的上前來,“兩位貴賓快裏面請,我們處理一下小事,小事。”
顧之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涼嬋一眼,笑的諱莫如深。
程風明顯感覺她的身體一僵,已進入了警戒狀態。
他笑了笑,嗓音低沉如大提琴,“親愛的,你好像惹事了。”
涼嬋的心狠狠一震。
她回頭,迎上他的眼睛,幽深的眼底,如瀲灧的春水,蕩漾着她的倒影子。
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薔薇花開的時節。
他穿着白色襯衫,坐在臨窗的教室里,彈着那首憂傷如骨髓的卡農。
“哪有?分明是他們要欺負人的!”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程風眼底起了一絲波瀾。
那一絲的變動,在她還未察覺前,便已收斂起來。
藍色西裝的男人看着這兩人的模樣立馬明白過來。
他原本找了兩個美女來的做陪的,想不到人家自己已經找好了。
藍色西裝的男人看了霍痕山一眼,立馬又換了一副臉孔,“原來是程先生給周小姐聯繫的,怪不得呢,這都是誤會,誤會。”
顧之炎左看看右看看,立馬出跳出來和稀泥。
氣氛沒有了剛才的僵硬。
一行人在藍色西裝男人的引領下向著三樓盡頭的那個包廂走去。
程風攬着她,走在後面。
“周小姐?胡謅的謅嗎?”
涼嬋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猛的抬起頭來,想掙脫他的掌控。
那隻手掌熾熱的讓她渾身難受,像是跳進了熱鍋里的螞蟻。
程風不看她的眼,嘴角浮起一抹諷刺的冷笑,“還真是會偽裝,卧底,呵!”